第199章 一隻錄音筆
「我對何莎莎,從來就沒有動過心。」
「小悅呢?小悅喜歡你,你應該知道吧!」
陸凡苦笑了一下:「小希,就算你不接受我,也沒必要急著把我推給別的女人吧,而且,還是你的好朋友。」
「我不是想要推你出去,只是給你提供一個參考。小悅雖然沒有何莎莎漂亮,但是夠單純,雖然沒有何莎莎的背景,但是至少不會害人。」
「夠了!」
「陸凡,小悅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眼睜睜看著她受到傷害。所以,如果你能夠接受她,那就請你好好待她,如果不能接受,拒絕也好,淡漠也罷,請你不要再去利用她。小悅是個單純善良的好女孩,她經不起你的利用!」
「我懂了,小希,對不起,我向你保證,不會再有下次!最後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洛小希輕輕點頭:「陸凡,不管怎麼樣,我真的希望你能夠得到幸福。我要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小希,讓我再說一句話,最後一句,我想告訴你,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洛小希剛剛轉身邁出去半步,聞言背影僵了一下,緩緩轉身,只見陸凡的眼神無比的認真,那漆黑的眼眸像是要將人溺斃其中。
洛小希眨眨眼,咬咬下唇,又緩緩地把頭轉了過去。
「陸凡,我還是那句話,走好你自己的路,我們之間,再無可能!」
儘管很殘忍,她還是一字一頓,清晰地說了出來。若是不說,那才是真正的殘忍。
陸凡俊朗的五官,因為痛苦而扭曲,他緊緊地握著拳頭,拳上青筋暴跳,他沖著洛小希的背影喊:「我不管!洛小希,我不管你的心還在不在,不管你將來會愛上誰,等我將來足夠強大了,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把你搶回來!」
洛小希驚慌失措的逃了,步履有些踉蹌。
她承認,對陸凡,她始終懷著一份愧疚之情,做不到徹底的狠心。
很快,洛小希離開了療養院,陸凡到衣帽間,脫下護工服,換上自己的西裝,隨後也走出了大門。他的步伐很快,年輕英俊的臉上帶了一絲戾氣。
「啾!」
一聲遙控開鎖的輕響,黑色的路虎車燈閃了閃,陸凡大步走過去,拉開駕駛座的車門,然後頓住了。
車的另一邊,倚著何莎莎。
陸凡砰一聲把車門撞回去,一撩眼皮,斜了何莎莎一眼,語氣不善的問:「你在這兒幹什麼?」
「想不到你居然會選擇和洛小希在這兒約會,倒是奇葩呀!不過,歐少大概也想不到吧,這麼看來,安全係數倒是挺高。」
何莎莎陰陽怪氣的說著,伸手撩了撩長發,倚在車門邊沖著陸凡微微一笑。她的左臉頰還貼著紗布,隨著她的笑容可怕的扭曲著,樣子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你敢跟蹤我?」
聲到人到,陸凡已經極快的轉過車頭,伸手一把扼住何莎莎的脖子,把她摁到了車頂上。
「唔咳咳……」
何莎莎的臉迅速漲紅,呼吸困難。她仰躺在車頂上,雙腳拚命地踢打著,伸手去摳陸凡的手指。
然而,陸凡的手像是一隻鐵鉗一樣,死死地掐著她的脖子。
何莎莎的臉漸漸脹成了紫紅色,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開始翻白眼。
周圍有人經過,投過來異樣的目光。
陸凡微微俯身下去,給人一種車邊激吻的錯覺,那人便悻悻地轉身離開了。
何莎莎眼看著救星漸漸離去,絕望的一點點的閉上了眼睛。
陸凡這才將手放開。
「咳咳咳……」
忽然獲得重生,何莎莎貪婪的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使得她的肺部像個工作紊亂的抽氣機,導致她大聲的咳嗽起來,一直咳到眼淚橫流。
「告訴我,你今天什麼都沒看見,否則,你不會那麼幸運。」
陸凡布滿陰霾的俊臉在頭頂上放大,何莎莎眼底閃過一絲驚懼,趕緊點頭。
這個樣子的陸凡,好可怕!
「滾!」
陸凡淡漠的甩開何莎莎,轉身往駕駛室走。
「陸凡,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陸凡的手停在車門邊,轉臉看向何莎莎,唇邊綻開一抹冷酷無情的笑意,眼底不無諷刺。
「怎樣?何小姐,你是個馬上就要結婚的人了,這樣在大馬路邊纏著別的男人,不怕你未來的婆家嫌棄你生活太不檢點?」
何莎莎頓時像是一隻被戳破的氣球,一下子蔫了下去,弱弱的問:「陸凡,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
「我、我跟雷波那個豬頭的事兒。」
「呵呵,何大小姐害人終害己,破了相不說,還嫁了個殘廢的豬頭,這麼大的醜聞,早就傳遍了大街小巷,我想不知道都不行啊!」
「陸凡,我是有苦衷的,我,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何莎莎,我不管你為了誰,我警告你,再敢去招惹洛小希,我滅了你!」
「哼!你裝什麼英雄啊?洛小希已經有歐少保護了,她根本就不需要你,她……」
「砰!」
陸凡已經坐進駕駛座,直接甩上車門,發動車子。
何莎莎趕緊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就在埋頭進門的瞬間,她看見陸凡把一個什麼東西,極快地揣進了褲兜里。
「何莎莎,你有完沒完?」
「陸凡,你別慌著走,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事情要跟你商量的。」
「我們有什麼好商量的?我看你還是去找雷家,商量商量婚禮的事情吧!」
「我來找你,就是為了商量這件事情!」
陸凡嘲諷地彎了彎唇角:「跟我商量個毛線呀,我又不是你爹!」
「陸凡,你非得要這麼陰陽怪氣的跟我說話嗎?別忘了,你還有把柄握在我手裡呢!」
「是嗎?」
「陸凡,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只要不是把我逼急了,我不會為難你的。雷波那個豬頭跟你比起來差遠了,而且又被我爸踢成了殘廢,我不要嫁給他!我想嫁的,只有你!」
陸凡靜靜地望著她,心裡在想:說這句話的人要是換張臉,那該多好!
何莎莎見陸凡沒有打斷,於是繼續說著自己的計劃:「那豬頭已經被送到國外去治療了,婚禮被定在一個月之後。在這一個月里,我們得想想辦法,怎樣取消這場婚禮。」
「不是我們,是你,這事兒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頂多,在你們舉行婚禮的時候,給你們包個大紅包而已。」
「陸凡!」
何莎莎被陸凡事不關己的冷淡態度激得惱怒不已,頓時拔高了音調。
「我說過,我不會嫁給那個豬頭,我只想嫁給你!所以,你必須想辦法阻止這場婚禮,然後娶我。不然,我就把我爸爸手裡的那份偽造簽字的合同曝光,告你欺詐合同罪!」
「那合同不是你在何司長那兒偷的嗎?」
「是又怎樣?我還不是為你偷的。」
「那上面的簽字也是你偽造的,而且你事先沒有告訴我,事後也沒有告訴我,從始至終,這件事情我根本就不知情,對不對?」
「對!我當時怕你嘲笑我連個真合同都拿不到,所以就偷偷模仿了我爸爸的簽字,沒敢跟你說,哪知道最後這事兒卻被我爸爸發現了。」
「所以呢?這當中有我什麼事兒?有嗎?」
「陸凡,難道你忘了,那份合同已經存檔,只有我爸爸才能夠拿到,只要讓大家發現上面的簽字是假的,你陸氏的新公司就要泡湯,而且,你還會背上欺詐合同罪。」
「那字不是你簽的嗎?合同也是你拿的。」
「就算是查到我的頭上,我可以說是受你指使,被你脅迫,然後我爸再出面稍微打點一下,我就不會被追究到什麼責任,可是你卻不一樣了。」
「是嗎?」
陸凡閑適的語氣裡帶著淡淡的嘲諷,完全不像是受人威脅的樣子。
何莎莎詫異的住了口,然後,她看見陸凡一直揣在褲兜里的手拿了出來,指尖轉動著一隻小巧的筆。
錄音筆!
何莎莎頓時明白過來,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臉色刷白。
陸凡收了錄音筆,輕描淡寫的問:「何小姐,現在,你還想告我嗎?」
「陸凡,我……」
何莎莎的語氣轉為哀求。現在,沒了要挾陸凡的底牌,她便失去了所有的底氣。
「回去告訴你老爸,讓他動用手中的關係和權力,好好的為我陸氏保駕護航,否則,我便送他的女兒去吃、牢、飯!」
「不可以!陸凡,我那麼愛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滾!」
陸凡沒有理會何莎莎的苦苦哀求,嫌惡的推了她一把,何莎莎便從開著門的副駕駛座滾下車去。
陸凡冷著臉,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瞟她一下,直接啪一聲拉上車門,揚長而去。
「陸凡,我恨你,我恨你!」
何莎莎跌坐在水泥地上,拚命的拍著堅硬冰冷的地面,哭得肝腸寸斷。
我恨你,可是,我還是愛你……
洛小希忙碌了一天後,回到湖邊別墅。
這幾天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儘管有著不愉快,但是,上學的事情落實了,媽媽的病情也很穩定,這讓她看到了生活的新希望,心情非常愉悅。
晚上,洛小希早早的睡覺,很快進入了夢鄉。
正睡得香甜之際,手機鈴聲響了。迷濛之中,洛小希出於本能的摸到手機,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問:「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