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咬繩子
「我忘了,你現在說不出話。」韓慕天將手背在身後。
隨之,是意味不明笑了一下,徑自走到囚籠旁邊,他躲在地上,看顧憶深到底還能維持這個姿勢多久。
等了五六分鐘,顧憶深明顯支撐不住了,先昏了過去,可是他身上的力亮還在壓迫著他。
「去,把他拖出來。」韓慕天眼神一轉,定在還縮在門口的夏乾生身上。
夏乾生慢慢吞吞的過去,手腳都痛得要命,哪還有力氣把顧憶深拖出來,可命令不能違抗。
傷剛包紮好,就得隨時跟在韓慕天屁股後面,受這種窩囊氣。
他往牢籠里一俯身,雙手剛碰到顧憶深的雙肩,就被韓慕天的心腹一腳踹了進去,他的額頭扎進了排釘,也差點刺瞎了雙眼,他哀嚎吼叫,心腹則是進去把顧憶深拖了出來。
「憶深的傷口處理好,我再放你出來。」韓慕天打了一個哈欠,心腹給他披了外套,他先行離開。
顧憶深同時也被兩個手下扛著雙肩拖了出去。
夏乾生失望的坐下來,誰知屁股一碰到釘子,啊的一聲差點跳起來,好痛,比進來那下更痛,不能做,站著的話,腳會扎穿的更深。
該怎麼辦才好。
手忙腳亂的抱著隨時打滑的欄杆,夏乾生徹底崩潰了,在看到江淼淼也在裡面時,急中生智,如果他踩在江淼淼身上,就不會被釘子刺穿皮膚了。
夏乾生艱難的往江淼淼身上爬,頭剛剛枕在他身上,陸子芽就瞪大了眼睛,唔唔唔唔的從喉嚨發出吟叫聲,她看得觸目驚心,從頭到尾都幫不上一點忙,夏乾生竟然為了自己不受傷,壓在江淼淼身上。
排釘怎麼看也有不到八九厘米,如果承受壓力太重,江淼淼的身體還不得刺穿了,萬一紮進心臟了,就玩完了。
不能讓他這麼自私的為了保命而傷害江淼淼,陸子芽為了開口喊出一句話,差點就把喉嚨給鼓破了,現在渾身漲紅無比,臉上滾燙的如陽光烘烤過的地面。
她臉頰爆紅的盯著夏乾生,試了一次又一次發生,終於在喊了幾百次無聲的語言后,怒吼出一聲:「不……要……」
聲音很輕微,蚊子叫似的,可卻是陸子芽唯一能夠喊出來的兩個字了。
夏乾生這時才反應過來原來陸子芽還在這兒,起初有點沒面子,現在又不這麼想了,以更快的速度枕在江淼淼身上。
雙手雙腳終於舒服了很多,然而,江淼淼後背卻真的滲出了大量的鮮血。
陸子芽搖晃著頭,猛地從口裡噴出一口鮮血,她再想說些什麼,已經徹底失聲了。
「服了韓先生的失聲葯,聲帶完全腐爛毀壞,你以後再也說不了話了。」夏乾生背靠在欄杆上,短暫的喘了一口氣。
他時不時就會看到自己的兩根手指、腳趾被切斷包紮的白色繃帶,雖然沒有斷手斷腳,可卻讓他受盡了侮辱,平日他對手下頤指氣使,今日反被手下弄掉了手腳,心裡有怨,都撒在江淼淼身上好了。
「江淼淼……」夏乾生更加用力,蹦跳式的壓、坐,讓江淼淼被刺得更深。
此時的陸子芽已經完全發狂,喉嚨發不出聲,就只能用力拉扯粗繩,手腕被摩擦得紅腫了一圈,血絲泛濫,還是沒有把繩索弄斷一丁點,哪怕一個角,一個痕迹也沒有。
「子芽,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場,」夏乾生沒有一絲心疼的笑道:「韓慕天不會放過任何違抗、忤逆他的人,就叫我都遭殃了,你以為那個顧憶深被帶走,不會被剁碎了扔去喂狗嗎?」
哼!就算要拿去喂狗,那個人也只會是夏乾生,陸子芽雖喉嚨咳血,卻還能用眼神殺人,她的眼神充滿對夏乾生的不恥和嫌惡,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都足夠讓夏乾生膽寒。
可陸子芽只片刻,就轉移了目光,她看著被壓得血流不止的江淼淼,有一種更深層次的恐懼。
醒醒,現在這個時候,只有江淼淼醒過來,才能把夏乾生推下去,不然,真的只有等死了。
快點醒醒啊!
不到三分鐘的功夫。
她的內心吶喊,終於得到了回應,謝天謝地,江淼淼的身上由於陣陣的刺痛,猛然驚醒的那一瞬間,背上突然更加劇烈的疼痛。
江淼淼睜開眼睛,發覺背上有一股力道壓著他,而頭頂上的那人傳出來的味道,竟然那麼噁心,他似乎已經想到那個人是誰了。
接下來,江淼淼本能的鼓足全身力氣,用力頂開上面的人,夏乾生這時小小的晃動了一下,才知道江淼淼已經醒了。
「哼,想把我弄下來?」沒門,夏乾生暗暗較勁,用盡了全身力氣把江淼淼壓下去。
江淼淼一扭頭,看到夏乾生腳上包著厚厚的一團白色,腦筋一轉,用手死死摁著受傷的地方,甚至是往排釘下面拉,只要把傷口再用排釘一刺,夏乾生鬆了手,他自然可以逃脫了。
就這樣一來二去,江淼淼忍受的不受控制的力道減輕了很多,甚至夏乾生啊的一聲尖叫過後,直接滾下了江淼淼的身上。
夏乾生的兩隻腳趾再次受傷,疼痛不跌,暫時選擇抱住了欄杆,可欄杆會打滑,他的主意還是想打在江淼淼的身上。
江淼淼痛得都已經麻木了,身上都是血,抬起頭,又看見陸子芽被綁在十字架上,立馬轉過身,把後背擋住,只用正臉看著她。
可陸子芽全程都看得一清二楚,江淼淼的閃躲,更令她心痛,她舔著嘴角的血跡,掩飾自己不能說話的事實,她與江淼淼有眼神的交流。
她看到囚牢的鎖並沒有鎖上,便暗示江淼淼,讓他開了鎖逃出來,江淼淼一眼就看到,但遲疑了一下沒有行動,不能讓夏乾生看見,就必須轉移注意力,讓夏乾生的目光轉移。
江淼淼猛地一撲,看中夏乾生身後的兩個欄杆,上面踩腳的地方,被夏乾生的衣服擋住,所以夏乾生才沒有發現。
他的目的,就是要讓夏乾生看到,並跟他爭奪。
「你給我讓開,那裡是我的。」江淼淼吼。
「什麼!你敢!」夏乾生當即看出了情況不對,以更快的速度佔據過去。
江淼淼假裝搶了兩下,等夏乾生往上爬的時候,調頭衝到那個沒鎖的牢門旁邊,動作飛快的打開鎖鏈,打開鐵門衝出去。
夏乾生一回頭,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從欄杆爬下來,往鐵門沖,一把扣住了江淼淼的手。
這把鎖已經年久失修,有很多的紅綉,要麼就是不好上鎖,江淼淼也沒辦法把鎖眼合上。
「想困住我,也不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夏乾生知道江淼淼手臂有傷,不能使勁,所以趁機抓傷他的手臂。
呲啦的一條划痕產生,江淼淼因此鬆開了手,反被夏乾生奪得了先機,開了鎖從牢籠里逃出來,這一下,可把手底下給活生生刺了好幾道血印。
夏乾生把江淼淼推翻在地,沖他臉上猛砸了一拳,目的還是想把他重新關回牢籠里。
可是,越使勁,江淼淼的脖子被掐得越緊,鼻子上翹幅度有點嚇人,被夏乾生這個草包控制力氣,心裡怎麼可能氣得過呢?
「你找死。」江淼淼狠狠的淬道。
「給我進去吧你。」夏乾生奪得勝利,一腳把江淼淼踹了進去。
排釘的尖刺,就扎在江淼淼手指上,雖然沒身上被刺穿那麼痛,可流血畢竟不是小事。
夏乾生用力摁了鎖眼,把鎖關了后,從地上爬起來,他的身體搖搖欲墜的,好半天才站定,慢慢的走向了陸子芽。
陸子芽不等他靠近,嫌惡的沖他吐口唾沫,可夏乾生不覺得噁心,反而連唾沫都一手抹凈了。
眼前的男人,猥瑣的笑著,手突然覆在了她身上某處,把髒兮兮的唾沫擦在她臉上。
噁心!好噁心!
鋪天蓋地,只有這麼一個感受,陸子芽閉著眼睛,忍著那雙手在身上移動,在身上攪弄。
如果可以動,陸子芽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夏乾生,不得好死!
可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的痛苦,喉嚨被熱火燃燒的刺痛,她無以言說。
江淼淼急忙撿起地上的鋼絲線,扎進還沒有真的鎖死的鎖眼上,頭冒冷汗的開鎖,在夏乾生就要褪去陸子芽的衣物趁虛而入時,推開了牢籠的門,用鐵絲線從身後箍住了夏乾生的脖子,並把人拖進了牢籠里。
鎖是不能再用了,江淼淼只能用鐵絲線把夏乾生捆在欄杆上,只要他的雙手動不了,就逃不了。
「放開,你給我放開,你敢動我……」夏乾生語無倫次的喊。
「動了你又怎麼樣?」江淼淼把多出來的鐵絲線繞成一團塞進了夏乾生嘴裡。
他要是再喊亂叫,就等著嘴巴、舌頭被扎破好了。
「你……」
即使夏乾生不斷的掙扎,也毫無用處,江淼淼很快的把他背過身,面對著牆壁捆住,鐵絲線很硬,江淼淼捆得手上一道道紅印,手抖發酸了,終於把人給捆住了。
大功告成,江淼淼的腳也痛得不行,趕緊離開了牢籠,他跪在地上喘了幾口氣,就繞到陸子芽身後去解繩子了,該死的,這繩子粗得和手腕一樣,江淼淼低聲在她耳邊安慰、安撫,說馬上就可以解開繩子,讓她再忍一忍。
陸子芽點點頭,十分的信任他。
可是要解開、划斷繩子哪有這麼容易,這個辦公室也沒有利器什麼的能派上用場,江淼淼找了半天沒有找到能用的,就改用嘴巴咬。
咬了整整半個小時,嘴巴都咬破了,流了很多血,也只是咬開一隻手的,但陸子芽這一隻手能鬆開,已經覺得舒服了很多,晃了晃手臂,當是活動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