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你算哪根蔥

  陸小婧冷笑,就知道自己會得到這樣的答覆:「喬子承,你那麼堵著我也沒用,就算是這樣,你也救不了安娜,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


  她早就已經不那麼在意了。


  這次算她倒霉,本來打算把安娜扔在一邊,等陸子芽他們回來了,讓她們給安娜解開。


  既然被喬子承派來的人攔下了,那她也不能硬拼,不然非但跑不了,還有可能會被抓去警局。


  她想要接近顧奕珩,唯一的方法,只能是跟著顧奕珩做那些苟且偷生的事情。


  顧奕珩做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所以時至今日才把南哲帶走,事務所的人會這樣慌亂也是正常的。


  以為可以一直在顧憶深的庇佑下,將事務所隱藏得那麼好嗎?

  呵,可惜啊,顧憶深已經死了不是嗎?


  這顧家,還有人給他們撐腰嗎?


  哈哈,只要她想重新嫁入豪門,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喬子承深然地與安娜使了一個眼色,但看她還是滿額頭的大汗,只能自己先想辦法:「我問你,你是怎麼找到事務所來的,是不是顧奕珩告訴你的?」


  「你把我當成什麼,笨蛋嗎?」


  陸小婧狂笑:「要怪,就怪那個江淼淼吧!」捂著雙唇,笑聲更加地愜意:「明知道是個坑,還要在Sekaper停下來載我回家。」


  「你說江淼淼。」喬子承一愣,江淼淼哪根筋又搭錯了,幹嘛和陸小婧牽扯上關係。


  「沒錯啊。」陸小婧不耐煩地摳了摳指甲,那道鮮紅的指甲油印子那麼鋥光瓦亮。


  她放下手繼續笑道:「虧他還是一個黑客,精通電腦技術,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大意讓我鑽了空子,他估計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在他車上裝了定位器吧。」


  「最讓我大跌眼鏡的是什麼,」陸小婧此刻,感覺吃了興奮劑,咯吱咯吱地破笑:「事務所竟然也在花容小區,坐車十幾分鐘就到了,呵,早知道,我就早點把這裡的地址告訴大叔。」


  難怪陸子芽每次都突然來,突然消失。


  原來兩個地方就隔著兩條街道而已。


  她還以為陸子芽被趕出了顧家肯定是住得落魄心酸,今天一進這個茶室,竟然比顧奕珩住的地方都要豪華漂亮。


  心裡一時間是多麼的不甘心啊。


  為什麼陸子芽那種人,被別人上過的臟女人,都可以得到顧憶深的青睞,還能這麼一步登天,過上那樣豪華舒適的生活。


  就算沒有在顧家當上少奶奶,可是茶室的生活,已經那麼奢侈了。


  陸小婧先前還以為陸子芽是有多好心,給她和張懿芬買房子,有几絲感激。


  但是從進來那一刻開始,源源不斷的恨意,從心底盤根錯節。


  陸子芽不配得到那麼好的生活。


  她一點都不配,不是她的出現,陸家會變成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的地步嗎?


  安娜掙扎中,無意把塞在嘴裡的布條給吐了出來,能說話了,心裡激動地不知所蹤,唾了唾,然後大罵道:「陸海曼,你別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淼淼哥怎麼會出這種錯,你別騙人了,我看是你血口噴人吧。」


  「還不錯嘛,都能把布條給吐了。」


  陸小婧回過頭,女人陰森森的目光,她都嚇了一跳。


  又把安娜吐掉的布條從地上撿起來,重新塞進陸小婧的嘴裡。


  這下安娜驚慌失措,就更加猛烈掙扎了:「你、你……混、蛋……」


  陸小婧笑著:「罵我也沒用,以為這樣,大叔會放過那個孩子嗎?」


  不到兩分鐘的功夫,喬子承的手下已經到了陸小婧的身後,突然一陣猛撲,將陸小婧摁倒在地上。


  陸小婧憤怒不已,這才明白安娜剛才那個心虛又轉移視線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原來就是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好讓喬子承的手下有機可乘對吧。


  陸小婧艱難地漠然下,是淡淡染去光澤的臉色,從被巨大力道扣住的那一刻起,一點動彈的餘地都沒有:「喬子承,你敢暗算我。」


  「暗算你?」


  別提有多麼可笑了。


  你能暗算南哲,把安娜綁架,我讓手下從身後包抄你不過分吧。


  可他沒時間和陸小婧這麼多廢話,大跨步衝過去,跑到陸小婧那邊,給安娜手腳的繩子給解開。


  陸小婧無法動彈,只能沖著顧奕珩的保鏢大喊:「還愣著做什麼,趕緊給我把喬子承和安娜古麗抓起來啊。」


  保鏢似乎並不太聽陸小婧的話,可能是怪罪陸小婧不該那麼拖拖拉拉,原本大家可以任務完成了任務回顧家新宅向顧奕珩交差。


  可是現在喬子承和夜森都來插手了,他們也有點應接不暇的感覺。


  安娜顫巍巍地搖頭說:「子承少爺,沒用的,繩子打了死結。」


  「有打火機不就好了。」


  廚房已經被那些打手包圍了,不能過去拿剪刀和水果刀什麼的。


  剛好他進來時抽了煙,打火機才剛放好。


  眼看著夜森的打手已經和顧奕珩的保鏢對打起來了。


  喬子承得加快速度把安娜鬆綁,這姑娘這是能忍,剛才被陸小婧欺負得身上都是打出來的傷痕,現在這會兒,還有力氣跟他說話。


  喬子承從西裝口袋掏出打火機,咔擦一下點開火把,對著綁著安娜雙手的繩結那裡燒。


  「啊……嘶嘶,燙,好燙,子承少爺,求你別燒我的手。」


  安娜疼得雙手不住地顫動。


  天,子承少爺,你到底在做什麼啊,去房間拿剪刀不就好了嗎?

  她剛想這麼說,竟然回頭看到顧奕珩的保鏢已經把大家住的房間給鎖死了,去不了啊。


  「抱歉了,繩子太粗了,一點都沒燒著。」這樣燒下去,要何年何月才能弄斷繩子啊。


  喬子承明顯有點著急了。


  安娜嚇得暈頭轉向,子承少爺,等你把繩子燒著了,她的雙手還要嗎?


  這可是可燃物,燒不得啊。


  「茶室的剪刀在哪兒?」


  她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些什麼,嘴角打結地說:「我在大廳茶几上切了水果,那裡有水果刀。」


  「好,我馬上去拿,忍著點。」


  「是,子承少爺。」安娜額頭冒著汗,子承少爺,你剛才已經把我的雙手烤熟了吧,現在火辣辣地疼啊。


  不久以後,手腕因為血液循環不暢,已經失去了知覺,麻木了。


  喬子承狂奔向大廳,瘋狂摸索茶几上的水果刀,只是這時,鄭寒突然躲開顧奕珩的眼線,居高臨下地出現在了喬子承面前。


  「鄭醫生。」一眼看到鄭寒虛汗淋漓。


  鄭寒把手上剪刀拿出來,是剛剛聽到安娜的話,跑回了事務所拿剪刀,累得滿頭大汗。


  無奈地從喬子承身邊繞過,三兩下的功夫,就把安娜身上的繩索給解開了。


  「謝謝鄭醫生。」


  媽呀。


  痛死了。


  安娜道完謝,飛奔向洗手間的方向,打開水龍頭瘋狂地往手上沖水,這會兒真的要痛死了。


  被打火機燒手了,手背都是紅腫一片的燒痕,這個喬子承果然就是個大少爺的命,實在是太粗心了。


  看到安娜衝進洗手間,顧奕珩的手下也沖了進去,想抓住她。


  還沒跨進洗手間的大門。


  他的腦袋,被鄭寒用矮腳凳一砸,當場暈倒在地。


  安娜得救了,像迷路的孩子一般,衝進了鄭寒的懷抱,還是年長的男人最體貼、最負責任:「鄭醫生,謝謝你。」


  「你的手被子承燒成這樣?」


  鄭寒擔心地查看了她手上的燒傷,白眼看向喬子承,要不是喬子承救人有功,他真想臭罵這小子一頓,感明目張胆地燒女孩子白白凈凈的小手。


  安娜條件反射一般,將手藏在背後:「我沒事,對了,千萬不要告訴陸姐姐這件事,不然,她又要難過了。」


  「我現在就打個電話告訴她。」假裝拿起手機來打電話。


  「別呀,鄭醫生,你怎麼和九叔一樣,就喜歡和陸姐姐打小報告。」安娜賭氣地離開鄭寒的懷裡。


  大人就是大人,總愛用大人的口吻教訓比自己小的人。


  鄭寒放下手機:「我出來的時候,子芽和淼淼已經休息了,我怎麼可能告訴她,傻孩子。」


  「哦,那是我太著急了。」安娜心虛地說。


  「孩子,你沒事,我這心裡可放心了,」鄭寒扶著安娜往門外走。


  陸小婧極度不甘心地望著那些逃脫生天的人,不斷讓顧奕珩的保鏢去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你們下來清理現場吧。」


  聽了陸小婧的話。


  喬子承極為冷靜,望了望暗處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地方,讓夜森的那些打手可以現身。


  將近一分鐘時間裡,那些人全部傾巢而出,和顧奕珩的保鏢做搏鬥。


  「可惡!」


  看著他們一個個被打趴下,陸小婧氣得一直砸拳頭。


  喬子承嘲諷地回望了她一眼,替她的變化感到可惜:「那個顧奕珩到底有什麼好的,你跟了他那種人,看看自己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和我以前認識的那個不知天高地厚、天真爛漫的你,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現在的你,連你姐姐一根頭髮絲都不如。」


  「喬子承,你憑什麼這麼教訓我,我活這麼大,我媽都不敢罵我,你算哪根蔥啊!」陸小婧猛烈掙扎,試圖推開那些摁壓的臂膀:「你們給我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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