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血口噴人

  江淼淼露出難色,「心瑤喜歡什麼,你買不就好了。」


  陸子芽淺笑安然:「但是,她更願意是你送她東西,出了這種事,你就好人做到底,行不行呢?」


  說著扶了扶他的肩膀,帶著懇求又溫馨的語氣。


  江淼淼從未想過和陸子芽這樣近距離相處,何況周圍並沒有人,也不知道顧憶深若是看到,會怎麼想。


  陸子芽開始漸漸釋放自己的內心,接收、嘗試與身邊人的肌膚碰觸。


  這對於普通人來說,其實很簡單。


  但是能讓她做到今天這一步,沒有顧憶深的寵溺和愛護,她又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走出這些陰影呢?

  認真地看了看紙條上寫的東西。


  吃的東西有魔芋粉絲、土豆,還有一些其它雜七雜八的蔬菜、肉類,這確定不是每餐做飯時要買的菜嗎?

  生活用品也是普通人用的那類型啊。


  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啊!

  讓他買菜,還不如……去禮品店買個貴重的禮物,這樣怎麼也更說得過去吧。


  還沒等他開口,陸子芽就說:「走吧。」


  拉著他的手臂,專門往有電梯的方向走。


  江淼淼進了電梯以後,就縮在一邊,不敢靠近陸子芽:「子芽,你這麼抓著我的手,這要是讓憶深少爺看見了還得了?」


  「呵。」陸子芽無奈地搖頭。


  這樣不是更好。


  吃醋,那就趕緊出來見她啊,已經去了義大利的人,她再怎麼思念,都回不來。


  江淼淼和盛之垣都不知道顧憶深在什麼地方,她一個白痴又上哪裡去找?

  不去義大利,也許他會更加安全,更加放心自己……


  她凝神,溫柔地笑道:「之前因為拉斯維加斯的事,患上了觸碰恐懼症,覺得被男人碰到是件噁心的事,但是現在不會了,有你們一直幫我,我已經慢慢釋然了。」


  「看得出來。」江淼淼喉嚨一哽。


  不祥的預感。


  陸子芽只要乖乖被顧憶深一個人碰就好。


  現在突然這麼畫風一變,真怕以後搞出什麼事來。


  他可是清楚的,陸子芽在桐微學院那會兒,曾經壁咚了顧憶深多少次,又曾經欺凌了顧憶深多少回?

  電梯門開了,陸子芽走出去,但是江淼淼還是有點害怕。


  沒辦法了,只能進去把人拉出來……


  江淼淼一腳跨出電梯門。


  下一秒。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從心臟涌到了頭頂。


  陸子芽回過頭,原本想拿他打趣一下,大家都這麼熟悉了,怕什麼。


  「淼淼,我說你……」


  可是當她回過頭,卻發現歷史總是這麼驚人地相似。


  看到面前的女人那一刻……


  陸子芽猛地放開了拉住江淼淼手腕的手。


  手臂有些發顫。


  程曼徽……


  林希推著輪椅,把程曼徽送到了大廳。


  兩個人身後。


  是喬羽淑有條不紊的步伐。


  她今天不穿紅色緊身連衣裙了,而且越來越素色的打扮,看著好生乖巧懂事的樣子。


  喬羽淑笑著,迎合程曼徽的目光:「伯母,她來了。」


  程曼徽面目冰冷,順勢望向那兩人,眼睛隨時冒著火焰。


  天知道喬羽淑又在程曼徽面前說了什麼。


  程曼徽此刻,用著一種可以飛蛾撲火般熾熱的怒火,睜著諾大的眼睛,已經火冒三丈。


  程曼徽看著她,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線,陸子芽明白,看見她和江淼淼拉拉扯扯,這個女人肯定會生氣的。


  只能怪她今天有點倒霉吧。


  陸子芽上前幾步。


  因為程曼徽從不讓她跨進顧家,她也從結婚那天,就沒跟程曼徽請安。


  這次為了以表禮數,走過去鞠了一躬:「婆婆,你又來醫院複檢啊,真巧呢。」


  程曼徽一聽到婆婆這個稱呼,氣得大怒道:「別叫我婆婆,陸、子、芽,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不知道我又做錯了什麼惹您生氣了,」陸子芽低低說著,明知故問,帶著安然的態度:「如果婆婆不想看到我,那我們先走便是了!」


  眼睛往江淼淼身上一定。


  兩個人先後往側面的走廊走。


  「站住!」


  程曼徽喊住她。


  陸子芽聽話地停住腳步:「婆婆還有話要說?」


  喊住她。


  卻又半天不說話。


  不是從不把顧憶深當人看嗎?


  何必裝出一副正義凜然、義憤填膺的樣子。


  這裡又沒有外人。


  程曼徽冷冷地咬牙:「你和憶深的助理上過床了?」氣哼哼道:「除了羽淑說的夏乾生、奕珩,還有多少個男人,你打算讓憶深背多少黑鍋?」


  「婆婆。」陸子芽耐下性子,聽聽她這次,又要給她潑什麼髒水。


  程曼徽滿腔怒火,指著陸子芽的S型凹凸有致的身材發火:「憶深屍骨未寒,你倒過頭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你真是不要臉!」


  她的聲音,早已把醫院的護士和病人嚇到。


  發生什麼事了?

  他們紛紛圍了過來看熱鬧。


  啊,看到幾個人。


  嚇了一跳。


  這不是死去的顧總的媽媽嗎?


  還有顧總的妻子?

  這是要上演婆媳大戰嗎?


  大家都還在奇怪當中,男人、女人,議論紛紛。


  程曼徽猛地咳嗽兩聲,手掌拍在膝蓋上:「你這個掃把星,」食指有力地顫動,直指陸子芽的臉:「你剋死了我的兒子,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目視著喬羽淑,森森大叫:「羽淑,你給我打醒她,看著這女人就窩火!」


  護士和病患驚恐地看了看大家,支支吾吾地問道:「顧總、真的是陸小姐剋死的嗎?」


  喬羽淑冷靜地回答道:「看到她旁邊的男人了嗎?就是她其中一個姦夫?」


  姦夫?


  這下群眾的眼睛突然就雪亮了。


  江淼淼無可奈何。


  他不看喬羽淑那頭,只想暫時先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試圖往後倒退了幾步。


  和陸子芽拉開一定的距離。


  但是圍觀的病人早就看出了端倪。


  程曼徽眼睛澀澀:「羽淑,還愣著做什麼,我讓你打她!」


  喬羽淑假裝矜持:「這麼多人,不好吧!」


  程曼徽冷冷逼向陸子芽方向,帶著恨意,「上回在喬家,你侮辱了羽淑,還失手打傷她,別以為這筆賬我不會跟你計較!」


  轉瞬間就讓林希甩出一張檢驗報告單子,上面有起訴的意向,還有相應的賠償金和保證書。


  陸子芽也不覺得有什麼難堪,氣更是說不著,彎下腰撿起那張保證書。


  倒要看看。


  上面究竟寫了什麼。


  艾瑪,故意闖進喬羽淑的房裡,對她人身攻擊、語言侮辱?


  說什麼要賠償喬羽淑一百萬,然後跪下跟喬羽淑道歉?

  這特么什麼鬼?


  那天喬羽淑受傷了嗎?

  她怎麼不知道?

  走過去,準備掰開她的臉看看動靜:「哪裡傷了?」


  呀,還真的有。


  嘴角和額角,都像是磕碰到了,有不大不小地青淤痕。


  傷口還是新的。


  不會是刻意為了今天,對自己痛下殺手吧?


  哈哈,真是想不到。


  喬羽淑見她的手摸過來,後退幾步:「拿開你那雙被無數男人碰過的臟手!」


  無數?


  這她都數清楚了?

  不屑地笑道:「彼此彼此,你的戰績也不錯。」


  程曼徽怒目瞪著她:「如果你還當我是憶深的媽媽,馬上當著大家的面兒給羽淑跪下道歉,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和喬羽淑,可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我為什麼要給她跪下?」


  陸子芽一臉淡然,嘴角一勾:「這明顯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轉眼一想,眼皮動了動,笑對喬羽淑道:「說不定是哪個男人動手打了她,而她卻轉嫁到我身上呢。」


  呵呵……


  這樣解釋的話,蒙晉朗還真是給她長了臉啊。


  怎麼不讓喬羽淑再腫一點。


  喬羽淑虎視眈眈,下意識用鳳眼盯著江淼淼,許久又瞪向陸子芽:「姓陸的,你還在這兒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的是誰啊?我怎麼沒看見?」森森然陪她玩著。


  再過分的話,別怪她翻臉不認人。


  程曼徽轉著輪椅,搖到陸子芽那兒,氣得抓住她一隻手,想把她摔到地上。


  雖然沒有用力,但是陸子芽知道。


  這是她故意的。


  這樣可以偽造成陸子芽惡毒把婆婆拉下輪椅的假象。


  別人就會覺得,這女人,怎麼這麼狠心,又克夫,又虐待婆婆。


  這麼幼稚的把戲,程曼徽確定已經是成年人了?


  下一秒,程曼徽還真就假裝被陸子芽拉扯,從輪椅上跳了下來。


  陸子芽也來不及吃驚。


  老太太了,還學年輕女孩玩心眼。


  是不是太無聊了點?


  算了,是顧憶深媽媽,給點面子。


  伸手去扶住她。


  但這時候,已經晚了。


  千鈞一髮之際。


  幸好林希機智,及時拉住了程曼徽。


  要不然,她今天就成了手撕婆婆的罪人了。


  程曼徽坐好后,不高興地撇開林希,也幸虧她抓住手了,剛才可真是危險,掉下去,腿腳神經就壓痛了。


  陸子芽這才鬆了一口氣,又故意刺探道:「婆婆以後要小心一點,你們還要去找芬芳姑姑談檢查身體的事兒吧,正巧,我還要給兒子拿葯。」


  「兒子?野種吧!」喬羽淑有哭有笑。


  她激動地說著,突然間就眼底里變成了不可抑制的眼淚。


  伸手往眼角抹了抹:「憶深、憶深,你死得太冤枉了,我真懷疑,是不是這個女人派人暗中害了你,她想私吞顧家的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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