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陸子芽走到前台,招待員的態度不太友好,因為此刻程曼徽正在樓上顧憶深的辦公室,所以她不想惹上麻煩。
雖說顧氏集團有些女員工站在喬羽淑這邊,但是前台歸前台,不喜歡陸子芽,那是骨子裡的,這種女人,只會裝出一副好人的樣子,所以一直認為她誘惑顧憶深,是毋庸置疑的。
陸子芽冷靜地說道:「麻煩通知一下江助理。」
「江助理?」前台小姐猶疑地愣了愣,竟然不是一來就囂張聲勢要見顧憶深,這女人的確有點名堂。
拿起公司座機,立馬撥了一個號過去:「喂,江助理,陸小姐求見。」
幾分鐘后,江淼淼從樓上下來,步伐快如閃電,幾乎是奔跑過來的,勾了勾手指,讓陸子芽借一步說話。
洗手間,這地方總沒有不幹凈的耳朵了,江淼淼就低聲急迫地問她:「顧夫人和羽淑小姐在樓上,組長你還是避一避吧!」
「她們兩個來幹嘛?」陸子芽有些狐疑地看向目光所能視線到的前台,那幾個人古里古怪的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好,那我馬上回去。」
「不、不,你先在這兒躲躲,顧夫人不想在樓上多待,這會兒正坐電梯下來。」江淼淼警惕性地望著一直沒開門的電梯,方秦發來的訊息讓他悠著點,那兩個女人要是當面撞見陸子芽就完了。
「我一不偷,二不搶,為什麼要怕她們,我孩子都沒了,她們的威脅現在對我來說,已經無足輕重。」陸子芽覺得可笑至極,這種做賊心虛、藏著掖著的日子,還真是可怕。
以前為了孩子,她怕見到喬羽淑和程曼徽,現在如果還怕,那孩子在天有靈,都不會原諒她的,都是那些女人,所以孩子才會早產、夭折。
這幾天,她也想過很多問題,想要讓自己面對這個挫折,想要打敗她們,就只有深入虎穴,只有再次進入顧家的大門,不管是喬羽淑還是陸小婧,知己知彼,才能讓她們為此付出代價。
江淼淼捏著眼鏡,擔心地說:「就算你不怕,也得考慮憶深少爺的心情吧,憶深少爺把你藏在巽川館、還是茶室,不就是怕你再被她們羞辱、欺負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
陸子芽冷了一眼,輕笑出聲,不再多說,直接走出了洗手間。
在拐彎之際,卻迎頭碰上了喬羽淑,喬羽淑那時還那些化妝鏡補妝,見到她,唇膏都塗到了耳朵上:「陸子芽?」
走了幾步,冷笑出聲,竟然連江淼淼也在:「原來是躲在這兒,等我們一走,好跟憶深情深意重吧?」
陸子芽也一笑回應,低沉傲骨:「可不敢跟你比啊,死纏爛打也沒見憶深對你有半分動心,還真是可憐。」
說完,更是捏了捏鼻口,做出嫌棄的樣子一直往前走。
江淼淼無奈地向喬羽淑躬了躬身,轉頭追上了陸子芽的腳步。
喬羽淑扭頭,氣得吹鬍子瞪眼,壓制住了這口怒氣,一把揪住江淼淼的后衣領,死死扣在地上,尖銳的高跟鞋頂,就踩在江淼淼的膝蓋上:「小白臉,既然你找死,正好,我就拿你撒撒氣!」
江淼淼力道一握,想起身推開她的腳,奈何集中了力氣,卻使不出來:「羽淑小姐,這裡是顧氏集團,如果不稍微注意形象,傳出去會對你不利的。」
「什麼鬼,憑你也敢教訓我。」抬起高跟鞋,死勁往腳上踹。
江淼淼不敢喊疼,被自己深愛的女人這麼對待,他還能怎麼辦,只要攔住她,讓陸子芽平安離開就行。
「淼淼。」
陸子芽幾步走到了大廳,才發現江淼淼沒有跟過來。
尋思著有點奇怪,就調頭過去找,誰知江淼淼痛得嗯嗯的叫,雖然是壓抑住了喉嚨發出來的聲,不過,一想也知道又是喬羽淑那個暴力女在打江淼淼了。
「喬羽淑,你給我剋制點,什麼地方你就敢隨便打人!」衝過去,一把推開喬羽淑,但是撲了個空。
揉了揉手心,做好萬全準備之後,才握緊江淼淼的手,拉他起來,奈何江淼淼的膝蓋一陣發酸,有點抖,換了她,被高跟鞋的跟踢成這樣,也好不到哪兒去。
更何況,以前也不知道被喬羽淑打過幾次,聽鄭寒說,江淼淼的膝蓋一直不怎麼好,時不時疼,估計就是被喬羽淑弄的。
江淼淼一直跟在顧憶深身邊,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和喬羽淑見上面的,所以陸子芽比較擔心是因為每次要保護她。
這樣,心裡這個坎就過不去。
「淼淼,需要我叫警衛嗎?」陸子芽衝出口,想讓人過來制止,但想到之前江淼淼的狀態,才從顧憶深口裡知道江淼淼喜歡喬羽淑,所以想詢問他的意見。
不用說也是知道答案的,見江淼淼搖頭忍住痛后,陸子芽才作罷。
「陸子芽,呵,沒想到啊,和小白臉也搞上了?還真是個牛人,怪不得連奕珩哥也被你迷得團團轉,天生的狐媚坯子。」
喬羽淑搓了搓手掌,狂笑聲變得低沉起來,走過去,捏住了江淼淼的一邊衣領,彈了兩下:「你說你,這陸子芽有什麼好的,還不如跟著我,吃香喝辣呢!」
那魅惑的笑聲,徹底在江淼淼心裡難以抑制,弱弱的開口,想說一聲如果她想,他一定會誓死相隨,可惜話到嘴邊,不得不恢復冷靜,考慮現實的問題。
聽大廳的動靜,程曼徽估計已經下來了,急中生智指著逃生通道給陸子芽:「組長,先去那兒避避,顧夫人她……」
「她怎麼了?」喬羽淑捂嘴不可思議地笑,尤其是看著他們兩個做賊心虛的樣子,就覺得特別過癮。
「該來的總會來,逃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陸子芽搖了搖頭,扶著江淼淼出去,沒想到喬羽淑這麼瘋狂去踹一個男人,簡直是瘋女人一個。
現在得送他去顧憶深辦公室了,那裡有傷葯,江淼淼這樣子,可不能正常走路,打個電話給方秦,讓他馬上下來扶江淼淼上樓。
她力氣小,只會好心辦壞事。
往前走,林希就衝進了洗手間那邊,看到喬羽淑氣急敗壞,過去通報:「羽淑小姐,夫人等你很久了。」
「好,這就回去。」喬羽淑對著化妝鏡,在紙巾上拍了點爽膚水把臉上的唇膏擦乾淨,雖然看不出來,擱臉上還是覺得難看。
林希跑回去,前台的人替她推著程曼徽的輪椅,很快往這邊來:「羽淑,怎麼去這麼久?」
「被陸子芽那個賤蹄子威脅了。」喬羽淑刻意盯著陸子芽的方位看。
程曼徽一愣,也轉移視線看過去,嚇了一跳,陸子芽竟然當眾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的,那人是顧憶深的助理啊:「陸子芽,你給我站住!」
暴怒的喊叫聲,在整個大廳里響起,無論是警衛還是前台員工,無一例外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陸子芽怔住腳步,頭疼不已,扭頭之際,江淼淼以飛快的速度推開了陸子芽的手,陸子芽這次,可能真的好心辦壞事了。
走了幾步,靠在電梯里,腿疼的毛病犯了,想走走不了,電梯里方秦和顧憶深就恰好出來了。
方秦一看旁邊,馬上過去扶著他:「淼淼哥。」
「陸子芽,光天化日就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這時候,林希扶著輪椅把程曼徽推了過來,看見顧憶深也在,更是氣急攻心。
顧憶深好奇地看著面前一眾人,低聲停在喉間:「媽,子芽怎麼了?」
程曼徽不說話,眼神冷冷瞪著旁邊的江淼淼,不過,錯不在那人,能做顧憶深助理,在顧氏集團小有建樹,也是個能幹的人:「顧憶深,你被這個狐狸精耍得團團轉,顧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淼淼。」程曼徽不說,那他就直接問江淼淼。
森然冷邃盯著半晌,江淼淼許久收拾好心境,抬眸,慢慢定在程曼徽那邊:「夫人,是我的錯,這和子芽小姐沒有關係。」
程曼徽震怒,可是待會兒還要和喬羽淑去外面逛逛、散步,不想在這裡破壞心情,冷言冷語地笑了笑:「你們一個個都被陸子芽洗腦了,不把我這顧家老太太放在眼裡是不是!」
「好啊。」話音一轉,褶子老手在喬羽淑手上一撫,深埋雙眸,對林希吩咐道:「走,待在這兒,我憋得慌。」
「媽。」顧憶深眉頭一皺,卻是從喬羽淑冷靜又戲謔的反應里,明白了什麼。
林希翻轉輪椅,推了一陣,只見程曼徽將頭一扭,半定的視線冷漠地道:「顧憶深,我警告你,想娶她,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一巴掌拍在輪椅的扶手上,生氣過後,更加嚴重地咳嗽聲,在大廳的空氣中流轉。
兩邊的警衛犯怵地盯著那三個跨出玻璃門的女人,光是她們的氣焰,就足以把顧憶深的話壓下去,不好惹,看著一副副凶神惡煞的母老虎臉,可真是心裡發寒。
清官難斷家務事,顧憶深這會兒估計也犯難,這親媽和前女友什麼的,都鬧到公司里來了。
等顧憶深他們坐電梯上了樓,員工和前台就都議論開了,說什麼難聽的話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