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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老宅,對簿公堂

  「林希,讓他們進來。」


  門已經打開,不過外面並沒有人進來。


  「是,夫人。」聽到吩咐,林希走出門。


  顧憶深扣著陸子芽一隻手,往裡面走了幾步,很多年沒有來過,還是小時候的味道,連氣味也沒有改變。


  腳步聲響著,屋裡大廳沙發上,頓時多出來六隻眼睛盯著他和陸子芽看。


  場面緊張地很,注意到程曼徽兩眼發黑,顧奕珩開口調侃:「呦,憶深,這夫妻情深的戲碼,可不是讓你們倆在媽面前演的。」


  看見二人雙手緊握,顧奕珩嗤得牙齒咯吱作響,卻也只能勉為其難地用笑聲來帶過去。


  「二哥?」顧憶深本是無心,聽到男人聲音那刻,立刻明白程曼徽破天荒把二人叫來的原因。


  顧奕珩笑了笑,問道:「怎麼,這一臉不歡迎二哥的表情?」


  「二哥多慮了。」顧憶深卻是不跟他一般見識,扣住身旁女人,不讓她顫抖。


  林希稍後也跟上去,服侍二人就坐,顧憶深禮讓陸子芽先坐,一副心疼體貼、視若無人的樣子,眾人皆是吃驚。


  陸子芽尷尬坐好,反而渾身都不自在了。


  顧憶深抬眸,低低一聲:「媽。」


  眼底里的母親,那樣滄桑、沉穩,卻帶著恨鐵不成鋼的痛意。


  新宅的兩位把陸子芽懷孕的事全盤告知給這個年老的女人,沒想到,她竟然也會這麼生氣嗎?

  是覺得顏面無存?

  還是,哪怕有一絲顧及他還是顧家三少爺的身份呢?

  程曼徽僵硬的臉,因為十年沒有笑過,這次更加恐怖。


  所有人屏息凝神,卻聽到她突然漠視的一句話:「你就是奕生的代替品?」


  「媽!」聽到這話,顧憶深越發心悸。


  不由自主地攥死了陸子芽的手,陸子芽咬牙忍著,但男人的力道太重,險些能聽到手指骨節陣陣打響的聲音。


  顧憶深將近半晌才反應過來,鬆開手,但陸子芽的臉已經漲紅。


  好疼,但也許,此刻顧憶深的心更痛。


  顧奕珩拍拍巴掌,把這些陳舊氣氛給拾掇走:「媽,今天這件家醜,先扔一邊,眼下重要的,可不是這事情。」


  「對啊,伯母。」陸小婧也迎合地發話。


  尤其,當她看見陸子芽在顧憶深面前那副聽話小女人、賢妻良母的樣子,更是覺得這幾個月來受的苦,被無限放大到極點。


  陸小婧冷眼擠兌著姐姐,才發現她的臉紅透了,以為她在顧憶深面前害羞,連忙打擊:「姐姐,如果你是以為夫人會給你們倆指婚,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但是,程曼徽卻是先一步厲聲打斷幾人爭鋒相對的場面,看向陸子芽:「孩子是誰的?」


  「伯母。」陸子芽手一緊,立刻站起來。


  「誰的?」可程曼徽絲毫不減怒色。


  顧憶深連忙把身旁的女人摁下,回應程曼徽的話:「媽,是、我的。」


  「呵!你的?」程曼徽怒笑,為了維護一個謊話連篇、骯髒無比的女人,男人竟然會這麼激動?

  顧憶深點點頭,斷然承認:「沒錯。」


  「胡鬧。」因為手邊沒拐杖撐地,程曼徽的手一時習慣的動作落空,只能用巴掌拍在輪椅扶手上。


  痛了半天,也只有林希一人注意,緊張不已。


  顧憶深沉默半晌,低沉地看向女人:「不管二哥和陸海曼說了什麼,媽,我們十年未曾見面,難道一來,就要弄成這種局面嗎?」


  和自己手裡程曼徽十八歲的照片不同,如果不是十年前和她有過交集,顧憶深怕是認不出眼前的女人。


  只是十年而已,她已經黑髮夾雜白髮,滿臉皺紋,時光催人老,但更催人疼。


  顧憶深希望像小時候那樣,被一個看不清長相、又溫柔體貼的女人抱著,她在額頭親吻,牽著他的手,有過大街小巷,偶爾給他買小玩具。


  可輪椅上的女人,已經難以靠近。


  程曼徽眼眶深陷,嗓子已經幾近沙啞,忍住了咳嗽,失聲不已:「顧憶深,這顧家,最沒資格說這種話的,就是你,你不過是個外人,容忍你這麼多年,你以為,我會讓你再次給顧家人蒙羞嗎?」


  「媽,事到如今,你又何必這麼說呢。」此刻,他已經明顯感覺到陸子芽的手心冒汗,即便摟著她頭,還是顫抖不已。


  她在替他擔心嗎?

  程曼徽竭力看向顧奕珩,那個女人不是說有法子嗎,那好,「奕珩,人已經叫來了,說出你們的辦法,總之,想給大川丟臉,我絕對不允許。」


  「媽。」顧憶深示意林希去給程曼徽送杯熱水緩緩神,安撫她情緒。


  但是這個好意,程曼徽並不領情,林希把杯子拿過來,她就當場把杯子推翻。


  熱水灑在地上,林希想去拿拖把弄乾凈,程曼徽就冷言冷語阻止她:「讓陸子芽來。」


  「夫人。」陸子芽還大著肚子,怎麼能做這種事。


  「是,伯母。」陸子芽突然答應了。


  走過去接過林希手中海綿拖把,有點老舊,但還能用,就是不好使力,陸子芽費了半天,地板水是幹了,但是拖把上的水擠不動。


  顧憶深見狀,就親自過去幫忙,稍微弄好后,把陸子芽扶回去坐著。


  也就這兩三分鐘時間,程曼徽倒也沒再生氣,冷靜地看著他們倆半天,神色莫名地複雜起來。


  陸子芽坐好后,程曼徽就刻意轉移了視線:「陸海曼?」


  陸小婧認真地點頭,回應道:「姐姐懷了野種,是不爭的事實,這幾個月來,如果不是喬小姐和大叔口風緊,瑞藝那邊的消息早就傳散開來。」


  顧奕珩接上她的話:「相信媽也不想憶深因為子芽的事,給顧氏集團惹出這麼大風波吧。」


  「重點!」程曼徽急得咳嗽幾聲,壓根聽不進兩個人廢話一籮筐。


  陸小婧醞釀許久,偶爾一笑,打開了話鋒:「這方法嘛,自然簡單。」


  「嗯?」顧奕珩擰眉惑笑。


  陸小婧一臉自信地看著大家說道:「既然顧總說孩子是他的,那麼不妨做個親子鑒定,這樣一切都能真相大白。」


  顧奕珩當即打斷她的話:「懷著胎,怎麼做親子鑒定,這太危險了。」


  他的目的可是讓陸子芽離開顧憶深,可不是讓陸子芽有任何的生命危險。


  陸小婧獰笑起來:「要不然,現在就讓姐姐打掉孩子,一了百了啊!」


  「小、婧、」陸子芽恐懼出聲,也意識到自己叫錯,馬上改了稱呼,孩子已經成型,六個月多月了,她忍心這麼做嗎?


  「呵,當然,我也知道這很殘忍,不過,」陸小婧冷哼一聲:「誰讓你恬不知恥,和別的男人有染?」


  陸子芽啞口無言,想說沒有,可孩子是活生生存在的事實,想否認都沒用。


  聽到最後,程曼徽已經沒耐心再聽下去了,陸小婧的話,沒有任何可取之處:「你們姐妹倆公報私仇我管不著,這對顧家的名聲,沒有絲毫影響,要吵就給我滾出去。」


  程曼徽特意注意了下那個女人,肚子的確很大了,前些日子,顧憶深回來,感情藏著這麼一個禍害,看顧憶深深信不疑的樣子,冷靜下來想想,陸小婧這些不靠譜的法子,反而有那麼一點用武之處。


  「我早就知道伯母會這麼說。」


  陸小婧不驚,反而淡笑,「所以,只要姐姐離開顧家,走得越遠越好,顧家的名譽也就保住了。」


  顧憶深頓時低怒:「陸海曼,上次放過你,你卻變本加厲。」


  不知悔改,仗勢欺人,以為顧奕珩會保她一世嗎?


  陸小婧握著顧奕珩的手,尋求心理慰藉,這次已經少了三分害怕,多了七分恨意:「喬小姐不是多次找伯母商議顧總的婚事嗎?如果喬小姐和顧總成親,這件事就能掩飾過去。」


  「讓羽淑和他成親?」程曼徽怔住。


  大廳正中央的檀木桌子上,堂立擺著上世紀的黑白照片,小寬幅的,顧家和宮瀨家的合影。


  還有喬家和顧家的世紀合影,那時喬羽淑和顧奕生還小,被喬東學和顧大川分別抱著,這照片就放在那個金色鑲邊框的顧大川遺像旁邊。


  程曼徽的視線一眼看到那裡,失了神,喬羽淑多次來老宅提出恢復婚約關係,但是她沒有答應。


  顧憶深低低地擰眉,卻要顯示尊敬:「媽,我不會娶羽淑的,六年前,你不是已經同意了嗎?」


  程曼徽冷冷地笑著,「就算為了顧大川和喬家,我也不會讓羽淑嫁給你這種人。」


  你這種人?這個所謂的母親,果然能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來。


  「伯母,我的存在,如果給顧家貼麻煩,我會識相退出的。」不在乎時長時短,被張淑儀、夏鋒趕走那天,陸子芽已經截然做好了準備。


  程曼徽、顧家比不得夏家好說話,大不了,就是再一次被掃地出門。


  為了顧憶深,她也能做到。


  「子芽,有我在,任何人都別想趕你走!」顧憶深站起,將女人的腦袋捧住,低低在額頭貼緊,不留一絲縫隙。


  對,六年前,因為這些不實告密,兩人已經分道揚鑣一次,這次,不管誰說了什麼,顧憶深都不會再輕易放手。


  哪怕,時間上已經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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