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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不著調的兄弟情

  「也差不多,之前Sekaper那邊發生了一起命案,肇事者撞人後逃逸,現在憶深讓我著手查那件事,我也沒辦法,只能沒日沒夜地工作,現在累得只能喝咖啡提神了。」孫堯臉上明顯多了七分的抱怨和三分的無奈,他負責管理顧氏集團的治安,還要管理整個刑偵大隊,對於剛剛走馬上任調到這片區域的他來說,負擔還是太重。


  顧奕珩眼前一亮,像在血腥中摸到一抹夕陽一樣,好奇地問:「是嗎,憶深什麼時候也開始這麼愛管閑事了,莫非被撞的人他認識?」


  「認識說不上。」


  孫堯累得雙手逃開,趴在了身後的沙發上,漸漸伸了懶腰恢復過來才凝重不已地說:「倒是和他以前喜歡過的一個女人有關,她的丈夫也在那起事故中被撞斷了兩條腿,可能以後都要坐在輪椅上了。」


  「那個女人,是什麼來歷?」


  「不知道,好像叫陸子芽,本來想調查這個女的。但憶深不讓,而且還封鎖了消息。」孫堯說著就一臉無奈地嘆起氣來,他比顧憶深大十歲,還是他的姐夫,但是很多事都非常無奈地得聽從顧憶深的安排,誰讓他是個顧家的上門女婿,誰讓顧家對他有恩,身為刑偵隊長,卻半點由不得自己,更何況他的直屬上司以前還是顧家的一個小員工。


  半晌后,孫堯似乎像是響起了些什麼似的,如同顧奕珩一般正襟危坐,把以前的一些支離破碎的東西給吐出了口,「奕珩,我想起來了,那個女的你好像認識,她高中不是在青城上學嗎?那次公司領導大會,我還把她介紹給你認識!」


  「嗯,有些印象。」


  那天大雨如初,原本顧奕珩想要取消講座會談,但是那個時候學校一個第一名的女生,帶動其它學生會成員,強烈要求才沒有讓那次轟動T市的巡迴演講不了了之。


  當時陸子芽穿著紫色的雨衣,頭髮濕漉漉一片,瘦小地像個受傷又倔犟的小白兔,當著全校師生的面,那樣慷慨激昂地宣誓致辭,聲音宏亮如瓷器破碎一樣的好聽,除此之外,顧奕珩對她的印象幾乎是不言而喻的強勢與冷酷,這樣的女人,顧憶深究竟看上她哪點?


  說話間,檀木門的門把手已經被擰動開來,顧憶深推開門進來后,也沒有仔細看周圍,疲倦的雙手解開西裝外套掛在門口的掛衣架上。


  「憶深,回來了?」熟悉的聲音傳來。


  「大哥。」顧憶深回過頭來時,視線恰巧和顧奕珩平直地對上。


  沒想到江淼淼接人的速度會這麼快,而且直接回了顧家大宅。


  剛剛離開Sekaper以後就直接去了初夏小區,本打算看陸子芽一眼就回來,但屋裡的燈一直關著,按平日的時間,陸子芽應該早就睡了,為了不打擾到她,只好先行回來,原本以為顧奕珩這麼晚回來江淼淼會先安排住在他以前常去的墨提斯酒店,這樣一來,今天晚上他就可以先整理一下頭緒,明天再以全新的面貌來迎接顧奕珩。


  可惜,突然這麼出現在顧家的宅子里,卻沒有久違的兄弟重逢的感覺,迎面而來的只有一擊而中的壓迫感,整個大廳里籠罩了一層令人窒息的氛圍。


  顧憶深收拾好心情后,緩緩走上台階,顧奕珩的衣著層次感特彆強,在從一開始看向他這邊時,就以令人意想不到的優越感將他固有的冷淡打破。


  「憶深,這麼久不見了,長得更一表人才了啊!」誰知剛一坐下,顧奕珩卻露天一貫的天使笑,嘴角上揚的弧度和顧憶深面目低垂的角度形成了一道好看的風景線。


  「想二哥了嗎?過來讓二哥抱抱。怎麼看起來好像在怕我會吃了你,真是太讓人傷心了。」顧奕珩又是一陣頑劣的笑意,卻在顧憶深沉默的同時,眼角傾斜成了陰鷙的孤鷹,全程隨意的動作,只當這是十分有趣又廉價的玩笑,並為多多留意此刻顧憶深對他還是如同從前般的畏懼。


  顧憶深渾身充滿寒意,卻是並為回答他刻意開玩笑的問話,從小到大,顧奕珩都喜歡尋他開心,用低俗、不雅的事件來刻意挖苦他,如果不是他對事物一貫的冷淡態度,興許早就敗在了顧奕珩刻意營造出的三流氣氛里。


  大概會讓他產生這種感覺,都是源於從小到大,乃至六年前那些不間斷的記憶吧,顧憶深心底是這麼想的。


  許久,孫堯反倒噗嗤一聲大笑,「你們兩兄弟的關係還是這麼不著調啊。」


  「哪裡的話。」顧奕珩謙虛地一笑,轉而又一副拽拽的樣子將手臂高抬起來靠在沙發上,視線卻是直接不含糊地定在顧憶深的身上,接而又十分魄力壓倒性的口吻向顧憶深啐了一句,「憶深,過來幫我捶捶腿。」


  顧憶深將近一分鐘沒有多做回應,只是安靜喝著林希遞過來的咖啡,顧奕珩卻也沒有生氣,又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深意向顧憶深冷嘲道:「我記得你小時候很聽我和媽的話,怎麼現在是處在叛逆期?連二哥都叫不動你了?」


  「過來。」只聽到顧奕珩再次開口的聲音,現場所有人安靜下來,連孫堯也意識到場面的僵化,立刻揮手讓還侍奉在旁林希離開。


  「是。」顧憶深許久后才咬牙低下頭,這一如既往的恐懼從此刻開始似乎已經煙消雲散,早就已經記不清為什麼再次見到這個面孔會激起心中的未知性的恐懼。


  只是習慣了被顧奕珩唆使,也習慣了為了留在顧家,什麼痛覺、什麼感覺都可以拋卻地一乾二淨。


  顧奕珩指了指大腿靠近膝蓋的地方,刻意往上拍了兩下,「這邊很不舒服,幫我捶捶。」


  「是。」顧憶深走過去時,本想坐在沙發上隨意性做個體面的回應,卻也因為角度和空間的關係,不得不兩條腿蹲在了茶几旁邊,反正顧奕珩也不會刻意讓他有坐在沙發上這麼輕鬆的機會吧。


  不刁難、命令他的顧奕珩,也只是一個對所有人都可以笑意盎然,對所有事都公平處之的普通人吧,只是,對於他這個弟弟,顧奕珩會是以怎樣一種態度來對待的呢?


  顧憶深從以前開始就一直不明白顧奕珩之所以不搶走顧氏集團繼承人的機會,徹底放棄一切的目的是什麼,畢竟長兄如父的這層關係是改變不了的。


  不是嗎?

  「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跪在我面前吧。」見顧憶深彆扭的蹲著的姿勢實在有些牽強的成分在裡面,心裡不太舒服,也破壞了他心中固有的美感的追求,也不管顧憶深是否接受,只是強行下了命令。


  顧憶深卻是思慮半晌,哽了哽喉嚨后斷然拒絕,「二哥,我已經是成年人了,可以不必向以前一樣惡作劇,以兄弟層面來說,長兄如父,這些事是我理所應當這麼做的。可是,如果再一味刁難下去,只怕會傷了大家的和氣。」


  「哦?你是這麼認為的?」顧奕珩笑得越發邪魅,抬起顧憶深的下巴逼迫他看向自己的方向時,卻又猛然間鬆開了手,長而美膩的手指在顧憶深臉上留下來一道猩紅的血跡。


  顧奕珩卻是沒停歇下去的打算,接下去反倒笑著逼問他,「還是你覺得自己現在身為顧氏集團的總裁,做出這種低聲下氣的事很丟臉?」


  顧憶深強行穩定下的情緒,被顧奕珩手指剮蹭過的下巴慢慢開始有了一絲的痛覺徹底打破了。


  他的喉結微微滑動了兩下,捶打小腿的手突然停下,只是冷冷地說了兩個字,「不是。」


  「那麼跪著給我捶腿也沒什麼咯,對吧?」顧奕珩悶哼一笑,雙手又靠在了後頸上,從頭到尾都是那樣璀璨又輕浮的笑容。


  原本可以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可顧憶深卻始終忘不了曾經幾何時,顧奕珩也用過真心來對待他這個後來者,這個本不該存在的顧家人,只是後來變成這樣的理由,已經由不得他去有思考的空間,在這之後不久,顧奕珩以頻繁出國的時間打破了顧家所有的寧靜。


  「是。」


  正當顧憶深要跪在顧奕珩面前時,顧奕珩橫空飛出一條頎長的右腿,將顧憶深的兩道膝蓋攔截下來,並改變臉色,態度終於恢復了正經,「我開玩笑,你果然還是怕我。」


  「二哥。」顧憶深一臉茫然。


  「蹲著也行,那現在換我來問你。」顧奕珩擺正兩腿的位置,也用腳尖輕輕推開了茶几,給顧憶深留出了容身的空間。


  顧憶深卻是十分配合,「你問吧,只要能回答的,我都會告訴你。」


  就和小時候剛進顧家大門時那樣,顧奕珩為了打消心頭的顧慮,也為了打破他的沉寂,以不把他趕出顧家為基準,對他進行人肉式的盤問,只要他可以接受,顧家三少爺的位置,還是為他保留著的。


  「跟二哥說說那個陸子芽的事怎麼樣?」顧奕珩先是饒有興緻地一笑,緊接著沒顧及顧憶深捶下來的手,擅自將兩腿翹了起來,片刻后又翹起二郎腿,顧憶深見此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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