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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韋陀的王

  若是說,毗沙的民風全是開放,那麼韋陀的民風可以說彪悍了。


  否則也樣不出釋迦夜這樣反覆無常,陰險毒辣的性子。


  對於一路上出現的各種打扮具有異域風情,且算得上是暴露的女子裝扮,魏梵只在初初驚訝了一會便恢復了平靜。


  不知為何在她的意識中,那些異域女子的裝扮還算不得暴露,似乎在某個地方有衣料更少的地方。


  在這麼一路當中,那數目可觀的軍隊士兵像是恭迎凱旋而歸的王者一般,整齊的列在了他們的身後,時至現在,魏梵終於知道,這個男人具有多麼大的權利。


  哪怕他不必說,擁有這樣一支驍勇善戰的軍隊,他在韋陀的地位絕對不會低,甚至可以說是至高無上的身份。


  在魏梵憤怒的目光下,釋迦夜最終沒有選擇一路抱著她前行,而是再次坐上了馬車。


  他騎著一匹黑色巾頭的戰馬,韁繩在手,那挺拔的身姿一覽無遺,嘴角也頗為難得的因著好心情而上揚了微微,那臉上的陰鬱氣息更是少了些許,咋一眼看去,驚為天人。


  司徒穎兒第三次撩開了帘子,在觸及到那抹凌駕眾人的身影時,心口不可避免的跳快了幾分。


  哪怕這段時日的相處足夠令司徒穎兒明白,釋迦夜絕對不是個好人,更不是個值得託付終生的良人,但不可否認,他是一個讓人心動的男人。


  權利,地位,實力,俊郎。他滿足了所有的幻想。甚至還超出了許多。


  司徒穎兒身為司徒家的旁支,也不是沒見過大世面的深閨少女,相反,她見多了,那些世家公子哥借著家族的榮譽,驕傲得跟個小孔雀似得,沒有半分氣度!

  與小家子氣的公子哥比起來,釋迦夜無疑更具有男性魅力,縱使危險至極,也不過是更吸引人罷了,這令司徒穎兒不止一次的幻想。


  若是能得到這樣的男人所垂憐疼愛,哪怕是叛背叛毗沙,她,她也是願意的……


  思及此,司徒穎兒的臉噔的紅了,但在想到了那釋迦夜守候在旁邊的馬車時,她紅著的臉一下子退了個乾乾淨淨,因為那馬車裡坐著的人,是魏梵。


  進入韋陀之後,釋迦夜便把魏梵單獨放到了一個馬車上,而司徒穎兒和小扇子也是隨意的坐回了原來那個,像一個附屬物一般,沒人在意。


  這令司徒穎兒更恨魏梵一分,全然忘記了,那日,分明是自己央求著人家將她帶了出來。


  一旁沉默不語的小扇子,看了看司徒穎兒忽紅忽白的臉,露出了一抹略帶嘲諷的微笑,但很快就收斂了,眼裡一抹精光閃過,又恢復成以往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來。


  魏梵身上的酥軟從未被解開過。


  她知道,是那個男人對她產生了防備。因著她前兩次能夠毫不猶豫的利用自己威脅對方這一點來看,釋迦夜的這一個舉動在正常不過了。


  魏梵只恨自己的粗心大意,失手了。


  現在若是想要逃走可就難了!釋迦夜帶來了的這一個軍隊可不是裝飾的花花腸子,而是實打實的歷經沙場的士兵。


  這樣的士兵,強壯有力,換句話說,陽氣重。


  這麼一大群陽氣重的人在身邊,那是任何污穢物都不樂意靠近的。對於魏梵這種擁有陰間能力的人來說,無異於被捆綁住了手腳。


  說白了,魏梵的確是擁有一定的武力值,甚至可以說若是一對一,一對三的情況下,她也能完勝那些士兵。


  但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她是女子,在氣力方面更是弱了不少,加上誰跟軍隊打架還一對一?肯定是群涌!


  外加還有一個實力高深莫測,目的不明的釋迦夜。


  魏梵知道,她逃不掉了,沒有辦法藉助陰間力量的情況下,她只是一個血肉之軀罷了。


  她甚至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釋迦夜,非常熟悉她!

  這一點亦是令魏梵最想不通的,她不認識她,在她十幾年的記憶中根本沒有出現過這個人。


  但釋迦夜從出現開始,就沒有隱藏過他認識她這一個事實,還透露了不少滿含深意的話語。


  這種莫名的熟悉感與阿炎的感覺有異曲同工之妙。


  魏梵的腦袋突得疼了,她隱約覺得,她似乎抓到了關鍵點。


  她……忘了很多東西。


  然而沒等魏梵有更多的時間思考,釋迦夜便打亂了她的謀划。


  整整十天,魏梵的肌肉都處在了酸軟的狀態,大半的時間都在馬車裡度過。


  整個隊伍有條不紊的朝著某個方向前進,沿路經過數個城鎮,過往的韋陀群眾無一例外都是結結實實的跪倒在地。


  就像是尊崇著至高無上的帝王一般。


  仿若一個規矩森嚴的軍隊,實行著絕對的命令調製。


  與毗沙相匹敵的大國,又豈能小瞧。這般紀律嚴謹,產生的結果便是絕對服從的士兵,浴血奮戰,也不會退縮的士兵。


  然而,不對!


  魏梵在所剩不多次的窺見外面時,沒有錯過那些低著的頭,臉上的表情並不完全是尊崇。甚至有憎惡,有怨恨,有躍躍欲試。


  這給魏梵的感覺便是,危險。


  彷彿這些上一秒還服從命令的民眾,下一秒便會奪下武器,預謀反叛。這樣的治國方式根本無法長久,然而,韋陀卻依然強大。


  門帘掀開。釋迦夜的臉躍入眼帘。魏梵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所有的思緒。


  從踏入韋陀之日開始,釋迦夜便會時不時的跳上馬車,奉上吃食,含笑看著她。興緻上來后還會拼字拿著吃食輕柔喂她。


  魏梵從不拒絕,總不能指望著一個連抬手的動作都做不到的人去反抗吧?


  至於絕世抗議?魏梵連想都不曾想過。


  而今日,恰巧釋迦夜的心情似乎不錯,撩起長袍便坐在了魏梵的身旁,手裡拿著個精緻的碗,道:「你倒是絲毫不懼。」


  魏梵動了動暫時唯一能操控自如的嘴,道:「不必試我。」


  釋迦夜輕輕一笑,伸著手,拿起勺子,將碗里的撒著蔥花的小米粥挖了一勺,遞到了魏梵的嘴邊,後者心無芥蒂的咽下去。


  釋迦夜也不言語,只是靜靜地喂著粥,動作輕柔,若是有外人在此,這畫面怎麼看都偷著一抹溫馨。


  喂完粥,釋迦夜放下了碗,猛的伸出了手,直直的朝著魏梵的臉襲去,後者瞳孔一縮,下意識的想要閃開,奈何身體的酥軟無法做出動作,只能眼睜睜的盯著他。


  哪知,那手最後落在了她的唇邊,輕鬆的逝去了那裡保留的水跡,而後毫不留情的收回了手。


  自知誤會了他動作的魏梵有一瞬間的不自然,撇開了視線。


  「魏梵,你何時才會對本王撤下防備。」釋迦夜不冷不淡的說著。


  魏梵開口:「何必如此。」


  「本王待你不好嗎!」釋迦夜憤怒了。


  上一刻還溫柔餵食的人,下一秒卻能夠憤怒質問,對於釋迦夜的反覆無常,魏梵早有了了解,也更加不會放鬆警惕。


  「你待我好嗎?」魏梵帶笑的話語中含著嘲諷。


  釋迦夜一頓,明白她是在說自己對她下藥的事情,心中的怒火按了按,道:「本王不願你傷害自己罷了。」


  魏梵反諷:「一直傷害我的人不過是你。我與你無冤無仇,閣下何必趕盡殺絕?」


  釋迦夜怒:「無冤無仇?!好一個無冤無仇!魏梵,你可知道,這是你欠了本王的!」


  魏梵愣了,這話里的認真根本不容置疑,這麼段時日的相處,魏梵自然知道釋迦夜哪怕反覆無常,但有一點值得肯定,他沒必要說謊,不屑於說謊。


  既然他說了出口,便是真的。


  但是……欠?她何時欠過他了?


  「從何說起?」


  釋迦夜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們這是遊走陰陽兩間的人,不過是最信因果輪迴的嗎?你上一輩子便是欠了我,所以這一輩子必須償還!沒有誰可以欠我的!」


  這一次他用上了「我」這個字眼,那是強烈的佔有表現,強烈的令人心驚。


  魏梵更加迷惑了,道:「閣下何必造謠?」


  釋迦夜突然換了個語氣,平和的說:「本王給你講個故事。」


  正處於迷惑狀態的魏梵瞬間僵住了,又講故事?!有完沒完?!

  「那一個不甘心的男人曾經做了一件事,為了那個女子經受了靈魂被紮根的痛苦。宛若樹根深深植入靈魂的痛苦,尋了一樣東西,救了那女子。」


  釋迦夜的語氣慢慢悠悠,拉長了語調,像是要將一個字一個字都塞進魏梵的腦子裡似得。


  「你說,那女子是否欠了男人的,該不該償還報酬。」釋迦夜盯著魏梵的眼,緩緩的問道。


  魏梵閉緊了嘴,拒絕回答這樣的問題,釋迦夜似乎並不指望她真能回答一般,接了一句:「魏梵,別想逃開我的身邊。」


  魏梵忍不住道:「閣下說笑了,我這般狀態,如何逃走。」


  釋迦夜並不領情,「你會的。只要給你機會,你一定會離開,我只能這麼對你。魏梵,你必須償欠我的東西。」


  魏梵已經快要維持不住臉上的平和,心中的怒火蹭蹭蹭的上漲著。


  「別指望他會來救你。」釋迦夜慢條斯理的說著。


  「什麼?」


  釋迦夜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道:「他現在……恐怕煩擾得很,空不出精力尋你的。呵,魏梵,這裡是韋陀,這裡是我是夜煞王的地盤,他若來了……」


  後半句未語,釋迦夜突然傾身附在了魏梵的耳邊,道:「我定要叫他有來無回。」


  魏梵久久的楞在原地,眼神中還有差異,震驚得忽視了後面的話,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他竟是韋陀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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