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情亂
魏梵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後悔。
將炎羅關進了斷玉裡面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這個念頭在此時此刻無比清晰。
炎羅一步步朝她走過來,紅著眼,青筋暴露,就連那一頭的墨發都在飄揚著。
白衫袖領飛揚,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尖上。
「別過來!斷玉!」
魏梵唯一能動的便只有嘴,她試圖呼喚斷玉,她的全身都被對方嗯殿王威壓給死死的壓制住。
但她一開口,像是打破了一個禁忌一般,下一秒,炎羅的手猛的一合,整個空間都像是凝固了一般,斷玉的意識,被隔絕了!
隨後,炎羅整個人消失在魏梵的面前。
霎時間,從腰部猛的傳來的力道簡直要將她的腰生生給勒斷。
撲鼻而來的炎羅的氣息將她整個人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慌中。
「炎羅!你……」
然而來不及再說什麼一個字,她的唇便被兇狠的堵住了。
肆虐,瘋狂,像是要毀滅一切,將她拖進無盡的深淵。
魏梵欲要掙扎,想要推開,然,能做的只有眼睜睜的看著面前放大了無數倍的臉。她的心裡突然湧上來絕望,狠狠心,就要一口咬下那在她口腔里肆虐的東西。
然而還未等她咬下去,便被對方一手捏住了下巴,強勢,不容拒絕的展開新一輪的掠奪。
被捏住了下巴,她的唇無法合上,銀絲滴落而下,濺在了鎖骨處,蜿蜒而下更幽深的地方。炎羅的眼神,更加暗了。
吻在下移,一點點的下移,像是啃咬一般,用著要將她拆腹入肚的力度。
「撕啦。」
衣服被撕裂的聲音。
一隻冰涼的手貼在她的背部,遊走。
這個時候,魏梵徹底恐慌了,她想要說話卻連說話的功能都喪失了,現在的她像是任人宰割的魚。
炎羅的手猛的一揮,周圍的黑色盡數褪去,變成了一座喜房,一做無比熟悉的喜房。
連同那一張無比精緻的雕花大床。
魏梵的瞳孔一縮,一抹隱晦的畏懼油然而生。
那一夜的記憶慘痛得甚至不願回想起。
動起來!快給我動起來!跑啊!!快跑啊!離開這裡!!
魏梵的內心不斷叫囂著快動起來,然而動彈不得!連叫喊都說不出。
原來從進來的開始,她就鬥不過身為五殿閻羅王的他!被束縛住的他根本就能毫不費力的掙開!就連這鏡內的一切也不過是他隨手便可改變!
這一切,都是她太過自大!
是她,令自己陷入了這般境界!
猛的一下,她被打橫抱起一把扔在了床上,而炎羅隨之附上。
此刻,炎羅的動作愈加粗暴。
在僅剩的衣服即將被撕裂的時候,炎羅停下了。
他伸手緩緩的觸碰了臉上濕潤的液體,那雙充滿了血絲沒有清明的眼眸倒映著魏梵的臉。
滿是狼狽,淚眼婆娑的臉。
魏梵死死的咬住下唇,但卻沒能忍住洶湧而下的眼淚。
那一夜從心底產生的恐懼並未消失,她以為她忘了,然而沒有,她沒有忘記!
記得清清楚楚!
哪怕恢復了記憶,哪怕變得而今這般強大,卻還是逃不過似曾相識的經歷!
「梵兒……」炎羅毫無意識的喊出聲。
魏梵的眼淚更加洶湧了。
而炎羅的眼底慢慢的浮現出一絲清明,一絲掙扎在暴戾之中的清明。
他看著身下的魏梵,渾身狼狽,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但他剋制不住!
那一把火,那侵蝕入骨的頭痛欲裂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僅剩的清明。
發泄吧!毀滅吧!
強烈的念頭在衝擊著理智。
不行!不能!不允許!不可以!
「離開……離開這裡……」
魏梵怔怔的看著炎羅。
面容猙獰得可怕,但眼底的一絲清明卻清晰可見,他,在掙扎著。
為她而掙扎嗎?
他的狀態,必然兇狠沒有理智,那麼,是因為她才生出了那一絲清明嗎?
「梵兒……離開這裡……」炎羅壓制著掙扎著說道。
魏梵的瞳孔咻的睜大。
【梵兒,離開這裡!】
一千年前,他亦是這麼對她說過同樣的話,隻身單影為她擋下了千軍萬馬,護她周全,那幕,刻進了骨子裡。
同樣的話,同樣的意境,這一刻,他們變成了同一個人。
她愛的那個莫塵逸,穿越千年,來到了她的面前。
心,剎那間,柔軟了。
炎羅的青筋皆露,像是用盡了自己的力氣將自己外泄的威壓收斂了一些,讓魏梵重新能活動自己的身體。
「走……」炎羅蹦出了一個字。
努力的撐開一些距離,而今的身下人對於他來說,就像一朵散發致命誘惑的嬰栗花。
獲得了說話的能力,魏梵突然開口道:「看清楚,我是誰?」
炎羅不明所以,但仍是清清楚楚的從牙縫裡蹦出了兩個字:「梵兒……」
心中飄蕩的羽毛,終於落地。
有什麼東西悄悄變化了,像是一種名為放縱的衝動,和瘋狂。
一千年前,他擋在身前,那麼一千年後,她會再一次離開嗎?
逃?又能逃到哪裡去?這個地方她出不去,而且,她不願逃!不願做同樣的事!
那麼,沉迷吧!一次就好!僅僅這一次就好!
不會有人知道,不必理會那些紛擾。
「記住了,我是魏梵。」
話落,魏梵猛的抬手,勾住了炎羅的脖頸,頭揚起,重重的把唇壓下,像是要咬下一塊肉一樣。
怔的,炎羅眼底好不容易生出的一絲清明再一次明滅了,而這一次,他不會在有克制。
兩個人,陷入了徹底的瘋狂。
糾纏,輾轉,衣衫盡落,在這個密閉的空間內,沒有什麼能夠阻止,只有他們彼此,緊緊相擁,纏綿不休。
紅燭光下,倒映著那交疊的人影,滿室旖旎,斷斷續續的聲響,譜成一曲欲語還休的小調,欲要人紅了臉,羞了心。
魏梵在潮湧的沉浮中迷了心神,側了側臉,瞥見了那糾纏在一起的髮絲,不分你我,緊緊相纏。
在迷濛中,她看著身上人的臉,與千年前別無二樣。
「逸……」
炎羅一頓,隨之而來的是更加跌宕起伏的潮湧,似海浪一般將她淹沒,拖進了無盡深淵的地獄,再也不能逃離開來。
另一邊,畢城快要愁白了頭髮,捧著這麼一面看著平淡無奇的鏡子,完全沒轍了。
試過一切「溫和」的辦法,都沒令這面鏡子有任何反應,簡單粗暴的辦法呢,又不敢動,誰知道會不會影響到裡面?
畢城撩起了袍子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不顧形象的盤腿坐著,眼勾勾的看著靈鏡。
倒是他低估了那女人了,居然真的有辦法將堂堂一個殿王,當著另一個殿王的面,直接擄走了!還差點亮瞎了他的眼!
更可怕的是,那炎羅居然沒有出來?
畢城可不信那傢伙會這麼容易被拘禁在一個地方!哪怕一時不查被帶走了,也絕對有實力離開!那麼怎麼會這麼久都還不出來?
難道說……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導致他不願意出來?
不得不說,畢城已經十分接近真相了。
被金光打散了的寒氣又重新慢慢聚集,飄蕩在水面,那陰藕還在努力成熟著,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唯有畢城一人愁眉苦臉。
「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等了嗎?」畢城嘆氣道。
他伸頭啾了一眼那還在至陰池裡幸福成長,絲毫不知道自己即將被採摘的陰藕。
畢城伸手摸了摸下巴,眯著眼,笑道:「反正陰藕還有兩天就會成熟,暫且等上兩天吧,她總不會不理會這陰藕吧?」
打定主意,畢城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無意間看了一眼石桌上密密麻麻的棋盤,一呆。
「這下的都是什麼玩意……」
這棋盤雜亂無比,可見下棋的棋手內心的動蕩不穩,但他剛剛來的時候明明看到那傢伙一派沉穩的模樣!
原來這傢伙在偽裝嗎?
若是畢城常去陽間的話必然會明白有一個詞特別適合形容,悶騷。
「嘖,明明心緒不穩……哈,倒是你後悔的那一天很快了吧……」
喃喃自語過後,亭子恢復平靜。
畢城當真就這麼一動不動的坐著,眼勾勾的看著靈鏡。
地府下時間流逝無感,兩天時間不過是彈指一瞬,對於畢城來說不算什麼。
終於,鏡子動了。
不,是顫抖了。
畢城一驚,但沒有立刻去拿起來,而是冷靜的看著這個顫抖的鏡子慢慢的從桌子上飛起來,飛到半空中,立著,而後越變越大。
畢城眼看那純黑的鏡面就要被破開的樣子,暗罵一聲:「還來?!」立刻閉上眼,阻隔了那閉眼的金光。
「咚」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畢城偷偷打開一條眼縫,見金光消失趕緊睜開眼,這一看之下,就被嚇著了。
只見那雙眼禁緊閉的炎羅躺在地上沒有生息。
「哎?!」
畢城連忙衝上前扶起了倒在地方的炎羅,放出自己的靈力細細深入查看,終於放下心來。
炎羅的靈力全部耗空,身體里還保留著暴戾過後的氣息,但好在應該沒有什麼事。
「唔。」
耳旁傳來一個人的悶哼聲,畢城這才反應過來,和炎羅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人。
視線一轉,畢城迫不及待的想要問出一大堆疑惑。
但那一句掛到嘴邊,欲要蹦出來的「你們發生了什麼」給生生的咽了下去,隨之換上來的話毫無阻攔的脫口而出。
「你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