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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迷霧纏身

  月挲慢慢的走近了,步子輕巧,走近面前俊美無雙的男子,而後將頭緩緩的靠向了他的胸膛,伸手攬住了他的腰,低低的道:「逸,一千年前,我們的婚禮,天下蒼生為聘禮,那時候多盛大啊,全城百姓都在為我們歡歌,你還記得嗎?」


  炎羅慢慢的抬手,將月挲輕輕的攬住,有一些畫面在腦海里一閃而過。


  燈籠高掛,滿城煙火,十里紅妝,天下為聘禮,大紅轡頭,許下了白首不分離的諾言。


  他的眼開始變得幽深,彷彿沉浸其中。


  月挲微微抬頭看見炎羅陷入回憶的思緒,勾了勾唇角,而後踮起腳尖,欲要吻上去,猛然驚醒的炎羅側了側臉,月挲的唇印到了唇角。


  還是在躲我嗎?至今還未完全相信我嗎?

  該死!


  一瞬間,月挲的眼閃過一絲陰狠,但很快消失不見,又恢復成剛剛溫柔似水的面龐。


  「逸,你還是不願相信我嗎?」


  炎羅微微一怔,道:「月兒,你多慮了。」


  「逸,你我就要成婚,為何陰薄上記載姓氏不是我,你還在牽挂那個騙子嗎?」


  為何不劃掉名字嗎?


  炎羅在心中也問過自己,故意忽略,潛藏心底的疑問在深海中浮了上來,攤在陽光下,令他無法迴避。


  「陰薄更換於九九之日最為合適。」


  傳承禮節中的確有這麼一個規定,但,真的是因為這個嗎?炎羅避開了疑惑。


  月挲會心一笑,道:「那好,我便等到那日。逸,我們的大婚即將來臨,你開心嗎?我很開心呢,終於可以與你永不分離。」


  「嗯,你我便是命中注定。」


  月挲身子募的一僵,底下的手猛地握拳,命中注定嗎?我偏不信!你與她的緣分必將毀在我的手上!你是我的,誰也不可以奪去,哪怕,做為替身也甘願!

  伸手輕巧的借力推開了炎羅,月挲往後退了一步,眉眼柔媚的看著炎羅。


  紅燭光下,美人如花,那淡淡的燭光照應在月挲精緻的眉眼上,她伸手解開了身上的衣結,衣裳滑落,露出圓潤的肩頭,細膩的肌膚顯得愈發的白皙,衣裳半掛,裡頭的抹胸欲要遮不住那胸前的雙峰。


  「逸,你不想要我嗎。」


  月挲掛著笑,那笑,是張揚,是驕傲,是明亮得多人呼吸。


  一剎那間,她的笑與記憶中的那抹笑容吻合了。


  炎羅怔住。


  「你憐惜我,三年未曾碰我,但是你可知,我心中自是願意的。」


  月挲一點點的誘惑著,憑著記憶中的那人曾說話的語氣,動作,就連笑容也是依著葫蘆畫瓢,她費盡心思,只為得到他。


  炎羅慢慢靠近著,月挲的笑容更加深了,然下一秒,滑落在地上的衣裳重新掛在她的肩上,她錯愕,對上了炎羅淡淡的眼色。


  「大婚將近,你我不必多急。」


  月挲咬住了下唇,孤注一擲的勾住了炎羅的脖子,一拉扯,將自己的唇印上。


  兩純相貼,炎羅下意識要推開的手頓住了,他看見月挲眼裡殘存的奢求和受傷。


  罷罷罷,他已經欠了她一千年,怎可再一次傷了她?


  明日便是婚禮,從此他們即將緊緊相依,他,自該如此。


  結實的手臂攬住了纖纖細腰,加深了這個吻,纏綿,溫柔。


  月挲沉醉在這個吻中,一點點的迷戀,糾纏,但心底缺少了什麼,這個吻足夠溫柔,像是被當成珍寶捧在手心裡,那麼,缺少了什麼?

  太過溫柔的吻,沒有激情。對,缺少了激情。


  月挲心思轉了轉,伸手將按在炎羅的頭上,帶著吻慢慢的偏離,嘴唇,臉龐,而後往下,脖頸處。


  紅燭光下,一陣纏綿曖昧的氣息瀰漫的書房內。


  落在脖頸的吻慢慢往下,炎羅的眼蒙上了迷霧一般,沉醉,懷念。


  那是一種本能的被誘惑。


  衣裳再一次滑落,月挲忍不住發出一聲嚶嚀,那是一種令人瘋狂的信號。


  吻,開始急促,開始變質,開始充滿了慾念。


  【炎羅,我恨你。】


  【炎羅,從此,我們各路一方。】


  猛地推開了懷裡的軟香柔軀,炎羅後退了兩步。


  被無情推開的月挲雙眼滿是不可置信,眉眼間還帶著激情未散的嬌媚,她軟軟的攤在坐塌上,看著炎羅的眼裡一閃而過的懊悔。


  你剛剛想起了誰?!


  你在懊悔什麼?!


  月挲的怒氣徹底二筆點燃,她忍耐著,剋制著,面上仍要保護著受傷神情。


  自知幹了什麼的炎羅恍然驚醒,在剛剛,夏梵渾身是血的情景躍入了腦海里,那一字一句的怨恨穿透記憶直達內心。


  「逸……」


  月挲滿是失望的喊了一聲。


  炎羅驚醒,立刻彎腰將摔倒在塌上的月挲打橫抱起,動作輕柔,語氣愧疚的說:「抱歉,許是太累了。」


  「你我之間不必說抱歉,我理解的,是我太急了,洞房花燭夜自該留著。都怪你太好看了,誘惑我。」


  炎羅看著月挲明明失望至極仍要擺出寬慰的神色,心,募地疼了,這三年,他未曾碰過她一下,的確是委屈她了。


  也許,真正應該醒悟的人是他。


  懷中的嬌軀才是他該守護的珍寶,無論過去有過怎樣的迷惑,這一刻都該塵埃落定,他不能在讓月挲為他忍受孤寂。


  那麼,那些派出去的影子,該收回來了,如同收回他多餘的思緒。


  炎羅沉默的抱著月挲,走出了書房,在廊道上,一步步的往前,月挲將頭溫柔的靠在他冰冷的胸膛。


  推開房門,炎羅一步步上前,將月挲放在了那張巨大的雕花木床上。


  「你休息會,我還有事便去處理了。」


  月挲乖巧的點頭,道:「好。」


  炎羅欲要轉身離去的時候,猛地被扯住了衣袖,一個吻落在了他的唇角上,抬眼,對上了月挲偷腥得逞的笑。


  這一幕……


  炎羅恍然,在那零碎的記憶中,似乎發生過。


  如此熟悉而又甜蜜。


  炎羅柔和了眼眸,道:「莫要調皮。」


  「唔,你快去吧!」


  「嗯。」


  這一次,炎羅真正的離開了房裡,待他的身影消失以後,月挲掛著的笑立刻收回,換上了本該屬於她的陰森的冷笑。


  「快點相信我吧,一點點的將我,當成她。」


  不怪月挲如此急躁,實在是因為炎羅晃神的時間越來越長,這便代表了他能想起來的東西便會增加,她花費了那麼多精力才得到的局面怎麼可以有意外?只要鬼子重新在她身上孕育,那麼一切便會成為定局。


  她如此悲哀,化身另一人,方才得到他。


  那麼,炎羅不悲哀嗎?不,月挲笑了,我淪落這個地步,受盡了委屈,折磨,痛苦。炎羅,你也不可以脫開啊,而今,你有多愛我,多寵我,他日你必有多後悔。


  魏梵,一千年前你讓我受的痛,現在可有嘗到一絲一毫?不夠,還不夠啊,這還不足以彌補我的一切!

  月挲的手,慢慢的撫上了臉,我與炎羅的大婚,真希望你也能參加,我很好奇啊,你的臉上會有種怎樣的心痛。


  此時,站在庭院的炎羅目光飄遠,身姿挺拔的立著。


  風吹過,垂落了盛開的桃花,花瓣飄飛,細細揚揚。


  「白君。」


  炎羅頭也不回的喊出那個名字,而他的身後,一道人影不知何時倚在桃花樹上。


  永遠是那一身白衣,一身冰雪氣息。


  「三年,你留於此,到底為何。」


  白君平靜如水的眼眸沒有任何倒影,他伸手,接下了一片落下的花瓣,淡淡的說道:「為的不過是,讓你鎮守酆都城。」


  「她值得你如此動用代價嗎。」


  這一句話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動怒。


  白君鬆手,手心的花瓣落在地上,他終於將視線放在了已轉過身子的炎羅。


  「值不值得,你無須多關心。」


  「那便是我的妻子。」


  聽聞這句話,一向不喜形於色的白君笑了,那笑很淺,一閃而過。


  「你的大婚妻子,還在那裡,莫要認錯了。」


  炎羅一頓,這才明白剛剛他說了什麼,有一抹愧疚出現在臉上,那是,對月挲的愧疚。


  「明日殿主會到來,你便是自己注意。」


  「白君,你到底,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將夏梵隱藏三年,為了什麼鎮守酆都城三年不讓他離去,為了什麼令你一向不多管閑事的原則一一打破。


  「為了什麼?」


  白君看著炎羅,慢慢的說道:「大概是為了看見你臉上的表情吧。」


  炎羅一怔。


  「好好準備吧,你的大婚。對了,你的婚禮會有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


  留下這一句,白君消失了身影,徒留炎羅和一地桃花花瓣。


  怔怔的看著滿地的落花,炎羅的心湖,漾起了波瀾,像投下了一顆石子,一圈圈的漣漪逐漸變大。


  此時,另一頭,夏梵焦急的感應著那一片魂木所在,然而那一縷感應像是被切斷了一樣,再尋不到,而此時,她正站在繁華的街頭,周身是『人來人往』的熱鬧喧囂,而她茫然,手無足措。


  在哪裡?到底在哪裡?

  魂木,魂木!

  那是她最重要的東西,那是能復活寶寶的希望。


  冷靜!冷靜下來!

  找不到了……


  能找到!我一定會找到!


  求你,快找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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