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陳銘
再次見到張家兄妹的時候夏梵是驚喜的,待見到後面跟著的那個人時就是驚大於喜了。
陳銘怎麼會在這裡?!
「天愛天陽,你們怎麼來了?額,天愛,你穿的有點多。」
夏梵嘴角抽了抽,眼前這個堪比北極熊裝扮的人是張天愛無疑吧?
「小梵,你這麼久沒有消息,我們擔心你順便就過來啦,啊,阿嚏!」
邊說話邊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張天陽在一旁扶額,道:「打擾了,璇靜。」
跟在夏梵身邊沉默不語的司徒璇靜瞥了撇頭,輕聲道:「沒事,房子多。」
夏梵詫異的回頭看了司徒璇靜一眼,表面上沒有什麼異常,可為何她就聽出了那麼一絲羞澀?
「等等,這個人為何在這裡?」
夏梵指了指最末尾的陳銘,被指的人目光獃滯的看著前面,整個人的狀態都有些奇怪。
張天愛扯下了捂住嘴巴的棉口罩,讓自己說話更流利些,「我們在車站撞到了他,除了知道他叫陳銘之外,問他什麼也不說了,就這麼跟著我們,沒辦法就帶過來了。」
司徒璇靜詫異,「她被祖母施了術應該徹底忘記那件事,怎麼會……」
「施術?小梵你們發生了什麼?」張天陽努力剋制自己溢於言表的擔心。
「璇靜,怎麼讓客人呆在外面?」
司徒念絹的聲音從背後響起,眾人看了過去,張家兄妹這是第一次看見司徒家的當家,那個在爺爺口中十分強大的言靈師,兩人立刻恭敬的彎腰,道:「司徒老夫人,安好。」
這份禮儀令夏梵羞愧不已,當初她可是試過連名帶姓稱呼這位老太的啊,跟他們一比起來她當初真是沒禮貌,幸好司徒老夫人不介意。
司徒璇靜猛然反應過來他們還站在外面,張天愛已經快要凍得不行了,這麼失禮的事她還是第一次干,咬咬牙,立刻將他們帶了進去。
屋裡的暖和讓張天愛感覺終於活了過來,這麼一路差點沒把她給凍死,怪不得司徒璇靜這個人這麼高冷,一定跟氣候有關!
比起張天愛的反應,張天陽更多的是在意司徒家的冷清,這麼大的庭院房子,居然真的只有她們兩個人,這諾大的山頭安靜的很,視線一轉,他看向了正在為他們沏茶的司徒璇靜,那清冷的背影突然透出了一絲寂寥。
「三清那老傢伙近來還好嗎?」司徒念絹平靜的問道。
「是,爺爺的身體安康,托我帶來問候。」
「他倒是好福氣啊,有你這樣的後輩,張家有望啊!」
「老婦人謬讚了。」
就在張天陽和司徒念絹相談甚歡的時候,夏梵跟張天愛湊在一起開始嘀嘀咕咕,就連司徒璇靜都忍不住豎起耳朵。
「小梵,你快告訴我,這段時間你幹嘛去了?還有這個男人。」指了指一直安靜坐著的陳銘,「你們看起來也認識,什麼來路?」
夏梵一頓,組織語言,將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當然不該說的自然會略過,張天愛聽后若有所思。
「鬼境嗎?那個叫瑜姬的女鬼實力高深啊,韋陀嗎……對了,之前在墓穴里那個老頭說的雙王朝的事,我回去了查了下,但是資料非常少。」
「那個王朝徹底顛覆了我高考知識點。」
對於夏梵這個比喻,張天愛憋住了笑,清了清嗓子道:「我從爺爺的書房裡查過的,傳聞那個王朝人神魔共存,各種神話數不盡數,更關鍵的是,那個年代的言靈師記載有很多。」
「言靈師的盛世嗎?」
「可以這麼說吧,這點也令我很好奇。而且,裡面曾有過一個聖靈。」
聖靈二字一下子將司徒璇靜的注意給吸引了過來,她不自覺的湊近了一些,司徒念絹瞥了一眼之後便沒在關注了,眼前這個這個年輕的張家後代令她非常滿意。
「非常強大的聖靈。但是有關於她的名字姓氏,外貌,一概被模糊掉了,但是毋庸置疑那是個非常厲害的言靈師。」
正待張天愛講得入神的時候,那個一向沉默的陳銘瞬間像是發瘋了一樣大吼大叫起來,搬起東西就砸。
張天陽立刻反應過來,起身,制止住陳銘的暴動,在絕對的武力面前,陳銘只能大叫著,手腳卻被緊緊的禁錮住了,無法產生攻擊性了,他這樣的異常打斷了所有人的心思。
夏梵震驚了一下,「他,他這是怎麼了?」
張天愛鬱悶,剛剛她沒反應過來差點被誤傷了,「這個樣子怎麼那麼像失心瘋了?」
司徒璇靜重複了一遍,「失心瘋?」
突地,司徒念絹的臉色大變,道:「糟了,丟了一魂!」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變了臉色,齊刷刷的看向了被張天陽禁錮住的陳銘。
夏梵對於丟魂一事並不陌生,她曾經幫過那小護士的弟弟小寶尋找過丟失的魂魄,但是一般來說,只有小孩子才會三魂不穩,容易丟魂,這陳銘都是成人了,理應不會發生這種事吧?何況他發瘋之間明明還挺正常。
正常?夏梵一愣,不對,陳銘並不是那麼沉默的人,在火車上和三墩車站裡都是聽聒噪的,是她一開始沒有留意!
見陳銘拚命掙脫,張天陽狠狠地皺眉,鬆手,朝他的后脖子處乾淨利落的一個手刀下去,陳銘軟軟的倒在地上,昏了過去。夏梵再有一次佩服張天陽的身手。
「的確是丟了魂。」張天陽說道。
張天愛上前,蹲下,仔細的打量著昏迷的陳銘,道:「怎麼會?成年以後丟魂事件極少發生,一般也比較容易找回,但這個樣子,周圍有丟了的魂魄的話我們不可能察覺不了。他的一魂去了哪裡?」
司徒老夫人沉聲說道:「恐怕就是沒有察覺,誤導了我們。」
張天陽一併蹲了下來,將手放在了陳銘的額頭上,仔細的感受著,突然刷的一下站起身,高聲道:「不,不是魂,是魄!七魄少了一魄!」
此話一出,司徒老太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三步並作兩步走至張天陽身旁,伸出滿是皺紋的手欲要摸上陳銘的額頭,張天陽趕緊收回手。
張天愛喃喃著說道:「這不可能,七魄固定,絕不可能隨意丟失的!」
不怪張天愛如此震驚,早在《內觀經》就曾記載:「動以營身之謂魂,靜以鎮形之謂魄。」人有三魂七魄,缺一不可,據《雲笈七籤》載:「魂為陽,魄為陰。」「魂欲人生,魄欲人死。魂悲魄笑。」人的精神分而可以稱之為魂魄,其魂有三,一為天魂,二為地魂,三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沖,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
人要死時七魄先散,然後三魂再離,若是日常中丟了一魄則易惹鬼上身,魄分離,此時人的精神力極為脆弱,靈魂不穩極易招致鬼物的眼饞,基本上活不久就不會被其他鬼物給撕扯掉靈魂。
可見,丟了一魄的陳銘,若是不及時尋找會那一抹丟失的魄,後果不堪設想。
司徒璇靜看著這一幕,道:「祖母的施術不可能出錯的!」
司徒老太聞言,略微思索一番,厲聲道:「是我疏忽了,這娃子剛經歷了三墩火車站的驚嚇頗深,那裡陰氣瀰漫,怕是那會已經吸入了不少的陰氣,他沒有小梵的言靈師護體,倒是我給忘了!陰氣入體之後,加之後來施了遺忘術,導致有虛可趁,給那狡猾的鬼物給奪去了一魄,必須儘早尋回來!」
夏梵聽后,自動在腦子裡轉換意思,敢情是他太不經嚇了,太膽小,導致精神不穩,吸入了過多的陰氣。夏梵嘴角抽了抽,看了看下面躺著的陳銘。
張天陽起身,拍了拍衣服,沉穩的說道:「事不宜遲,我們去找回來吧,不能放任不管。」
司徒璇靜顫著聲音,高聲道:「世界之大,怎麼尋?」
對此,張天陽猛地一驚,轉頭看向了自家妹妹,道:「天愛,不要亂來。」
在場的人還沒有領會這句話的意思。
「啊,知道了知道了!」張天愛起身,揉了揉膝蓋。接著說道:「但是,他的魄離體太久了,如果還不尋找回來,這人離死不遠的。我們不能放任不管。
張天陽沉默,無法反駁。
倒是司徒老太有些詫異了,魄離體不似丟魂,丟魂的那一套方法根本就不適用,難道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嗎?
只見張天愛打開了隨身帶著的行李包,從裡面翻找了一番,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塊八卦鏡,一碗糯米,一根紅色的細繩,以及一把小刀。
夏梵一直對他們的背包很好奇,總是能從裡面掏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張天愛先將八卦鏡平整的放在地上,然後將紅繩仔細的纏繞在右手的食指上垂吊下來一段,將那一小碗糯米放在一旁,隨後待被綁住的那一小根食指指頭充血之後,拿起小刀劃了過去,血液瞬間涌了上來,順著紅繩一點點的低落在底下的八卦鏡中間。
張天愛閉上眼,表情嚴肅,嘴裡溢出一些聽不清楚的話語。
這一幕令司徒老夫人驚訝不已,如果她沒猜錯,這手法是……想不到居然還被傳承下來了,不過,這法子的後遺症也是很重,想不到這個張家的女娃子很有毅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