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失控
張天陽上前,蹲下撿起了日記本,仔細的翻看著,越看錶情也越發的凝重,他合上了日記本,看著夏梵道:「怪不得這裡的陰氣那麼重。」
「那個死胖子瞞了我們不少事!!!」
日記本里記載著的是李佳琪的日常生活,前面一部分是挺正常的一個姑娘家的生活,後半部分簡直就是一本災難史!裡面詳細寫了遇見胖子之後被囚禁的日子所經歷的事情,無一例外都是慘不忍睹的。
那個劉胖爺不只是囚禁那麼簡單,他居然還拍了視頻。更可怕的是被囚禁的那段時間裡李佳琪整日赤身裸體,被狗鏈子銜著,活得根本就不像是人,一個堂堂的學生,哪裡能經受得起這樣的折磨,在逃出房子之後就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日記本出現次數最多的便是骯髒這個詞,李佳琪覺得自己太髒了,髒的恨不得死去。
「就讓他下半身永遠不舉去吧!這個忙我們不幫!」夏梵氣急。
「小梵,冷靜點,如果她的仇怨不化,永世都不會超生。」
夏梵一頓,冷靜下來了,仔細一想,也對,如果李佳琪永遠纏著胖子,那麼自己也將無法去投胎轉世,這樣的下場更慘,是她莽撞了。
「我知道了,天陽。」
「嗯,我們先離開這裡,頭七的時候她應該會回來看看,我們到時候再想辦法。」
夏梵點點頭,從張天陽手裡拿過日記本放到桌面上,然後兩人跟端著水過來的婦女一齊下了樓。
婦女說:「連水都不喝了嗎?」
夏梵搖搖頭,誠懇的說道:「不了,阿姨,謝謝您,您千萬要保重身體。」
婦女含著淚點點頭。
在大廳內,李佳琪的爸爸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棺材蓋子,道:「你們過來看看琪琪吧,最後一眼了。」
夏梵和張天陽走了過去,微微彎腰便看見了裡頭躺著的人。
李佳琪面目僵硬,嘴唇呈絳紫色,整個臉都極度的不自然,夏梵微微退後一步,那迎面而來的煞氣將她給震驚到了。
張天陽拉著夏梵退後了些,朝著李佳琪的爸爸躬身道:「多有打擾了,我們先離開了。」
男人擺擺手,眼睛不離自己的女兒,婦女將兩人送到了門口便轉身回去了。
張天陽沉著臉,道:「快要形成惡鬼了。」
「你是誰,她要害人了?」
「嗯,這麼重的怨氣,不會輕易化解的,走,我們去劉胖爺那裡。他很危險。」
夏梵心中一頓,道:「你是說,我們要保護劉胖爺,不讓他死?」
張天陽點點頭道:「如果真的害死了人,加上自殺的罪孽,她……」
「我們快走!」
兩人匆匆的坐上車,夏梵心急,張天陽安慰道:「別擔心,她還需要時間,一時半會沒辦法動手,你先回去,我也要去準備點東西,頭七那天回門的時候就是她陰氣最重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們再見。」
夏梵勉強的答道:「那好吧。」
張天陽開車將夏梵送回了公司樓下,而後離去,夏梵回到了辦公室之後整個人都鬱鬱寡歡,直到下班回到了家裡,空蕩蕩的,連雪已經離開了,夏梵的心情更是前所未有的差。
伸腳踹了一腳底下的垃圾桶,清脆的撞擊聲響徹在客廳內,夏梵紅了眼,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在心中燃燒,腦子裡李佳琪絳紫色的面容和劉胖爺卑鄙的臉相互交替,就想燃燒了一把火,在胸口處燒盡了她的理智。
夏梵抱著頭,嘴裡低喃著:「冷靜,冷靜!不要生氣!」
然,這一回的怒火卻怎麼也壓不下去,似是因為積累了太多,快要爆發,入目之處,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夏梵衝上前,一把將桌子上放著的玻璃杯給掃落了,玻璃的破碎聲更是讓夏梵的理智鬆了一分。
「呵。」
一聲清冷的呵氣聲從背後響起。
夏梵被擁入了一個冰冷的懷抱,她紅著眼,使勁的掙扎著,然背後的那力道強硬的把她禁錮在懷裡。
「放手!放開我!」
夏梵不知道自己的抗拒從何而來,只覺渾身暴躁,想破壞一切的慾望在燃燒。
「放手啊!滾開!!!」
「梵兒。」
一聲低喃在耳邊輕語,似是帶著安撫的力量,夏梵被扭轉了身子,直面對上了那張清冷妖嬈的容顏,唇上一冷,有一個柔軟的物體輕輕的觸碰在她的唇上,帶著誘惑和眷念,夏梵慢慢平靜。
唇與唇之間的相碰輾轉並未深入,有什麼東西順著交接處流入了夏梵的喉嚨,向著食道里去,帶來一陣異樣的感覺,夏梵狠狠心,猛地墊腳,一把勾住了炎羅的脖頸,用力,唇上一痛,她竟生生的把炎羅的唇更貼近三分,舌尖抵了過去。
炎羅似是不為所動,任由著夏梵的動作。憑著心中的三分怒火,夏梵不管不顧的向前,極盡自己為數不多的經驗妄圖勾起那鬼嘴裡冰涼的物體,然,無論她怎麼牽扯,舔允,炎羅依然毫無反應。
半響,心中的怒火消了以後,夏梵的理智回歸,但她仍然沒有停下,心底泛起了一陣悲哀,終於,她慢了節奏,溫柔的碰了一下上顎,似是要放棄得退出,突然間猛地被抱緊。
腰間的手越收越緊,像是要把她的腰給勒斷了,被迫抬起了高度,夏梵仰著頭,接受著來自炎羅狂風暴雨般兇狠的掠奪。
呼吸之間只有他清冷的氣息,像是抱著一個冰塊,沒有溫度,卻燃燒了夏梵胸口的溫度。糾纏,分開,再次糾纏,一次次的輾轉,牽引中夏梵迷失了自我,只餘下本能的接受,接受來自自己丈夫無聲的安慰。
許久,炎羅停止了狂風暴雨似的進攻,而是溫柔的留戀在夏梵的唇間,帶著特有的聲線,開口:「滿意了嗎?」
理智回歸后夏梵臉色不與自主的掛上了兩抹紅暈,心裡頭懊悔著,她怎麼會這麼不矜持的主動索吻?在那一刻的暴怒中,她連想也沒想就這麼做了。
隨即一想,這,好像是他們之間真正意義上的親吻……
夏梵臉更紅了。
炎羅看著懷裡嬌羞的人兒,勾起了嘴角,細細的看著她的眼,確定那紅光消散了之後才離開了她的唇,微微鬆開了手,而夏梵身子一軟,差點就摔在地上,炎羅立刻抱緊了。
「這麼留戀嗎?」炎羅的語氣里似是帶著一抹笑意。
夏梵趕緊推開了他,尷尬的重新站了起來,只是腿仍然有些軟就是了。
「你怎麼出現了?地府的事處理好了?」
夏梵生硬的轉移著話題。
「忘了你身上的血咒需要如何化解了嗎?」
提起這個,夏梵本是紅著的臉,慢慢的變回原樣,她遲疑著開口,「我最近越來越暴躁,就是因為這個嗎?」
炎羅唔了一聲,長手一伸,又將夏梵給摟入了懷裡,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部,他的目光鎖在了不知何時出現在夏梵脖頸處的黑色花紋。
原本光潔的皮膚突兀的出現了花紋。
炎羅的手輕輕的附上去,不一會兒,伸開,那花紋慢慢的變淺,直至消失,而炎羅的眼神暗了暗。
「我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嗎?」夏梵輕聲問。
她伸手抱住了炎羅精瘦的腰,緊緊的摟住,她從未把自己最近愈加暴躁的心情和這個血咒聯繫在一起,果然是她心太大了嗎?竟能毫不在意,如果哪一天她剋制不住自己的怒氣,是不是會破壞一切?
「不會。」炎羅深沉的說道。
「我不想生氣的,那個胖子太過分了,他把一個好好的女孩子給害成這樣,我見到了她的爸媽,她是哪個家庭唯一的孩子,我不知道以後的日子那對夫妻要怎麼度過。」
「嗯。」
「我不想生氣的,我真的……我控制不住,小雪的事情我也幫不了,我是不是很沒用,想要做什麼都做不好,就連寶寶,我想給它掙奶粉都不行,我不想自己的孩子要總是靠沉睡來恢復體力,我想幫他,但是我什麼都做不到。」
「嗯。」
夏梵的眼睛濕潤了,她把頭埋進了炎羅的懷裡,啞著聲音繼續說道:「明明是我自己說要尋找齊天昂,但是我什麼線索都找不到,就連爸爸媽媽的靈魂我也找不到,你是不是覺得我特沒用?我不想離開你就什麼都做不到,我不想什麼都麻煩你,我不想讓你破壞規矩,我知道你壞了規矩會有懲罰。」
「無妨。」
「既然我幫不了你,更不想拖累你,」
「梵兒。」
「我不想聽,你不能嫌棄我,不允許!」夏梵拔高了聲音喊著,語氣里儘是惶恐。
炎羅勾了勾嘴角,大手放在了夏梵的頭上,輕輕的說道:「與我在一起,便只是你罷了,無關於能力,而是意願。」
「炎羅,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嗯。」
「哪怕我再弱。」
「有我,足以。」
夏梵抬頭,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炎羅抬手溫柔的擦拭,心中的思慮更深,血咒的影響力已經這麼深了嗎?就連情緒都被牽著走。想到這裡,炎羅微微的皺了眉。
夏梵笑了,笑靨如花。
她伸手猛地扯下了炎羅的衣領,將他拉近了距離,湊在他的耳邊哈了一口氣,帶著一絲惶恐一絲期待的說道:「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