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再出人命
幾乎與此同時為首的那個男子已經躥到了那人的旁邊,一把拉過他后踉蹌退出好幾米遠。
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后沖我們搖了搖頭。
簡單的一個動作卻無異於一只悶拳重重的砸在眾人心上,所有人的臉色瞬間慘白。
更有幾個人一時間就要衝上來卻都被寒巴的眼神制止,只能低下頭緊繃著身子咬牙。
我躲在寒巴身後單單露出一個腦袋僵住身體一眨不眨的盯著棺材,經過剛才的摩擦,上面的黃符已經徹底不見了。那之前被雨水沖刷的蓋子,上面此時正流著黑褐色的血水。
「寒少爺。。。大柱他。眾人屏息凝神了一陣見棺材並沒有什麼動靜復又實在受不了現在這種窒息的氣氛,為首的男子小心翼翼的喊了句寒巴的名字,意思不言而喻。
剛剛還活蹦亂跳的人不過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就成了一具僵硬的屍體,這個轉變未免來得太快,快到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先把他抬到一邊,注意不要讓他的血沾到棺材。」現在明顯不是悲天憫人的好時候,寒巴抿了抿唇神色凝重,「現在是什麼時辰?」
像是想到什麼那男看了看逐顯露出來的月光,盯著地上的棺材開口,「已經到亥時了。」
聽到這兒我心中又是一驚下意識的抬頭望向寒巴,果然在那個男人說完之後他的臉色又更加深沉了幾分。
亥時人定,又名定昏等,人定也叫做人靜。指得是現代時間的二十一時到二十三時這段時間。之前抬棺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現在中途這麼一耽誤已經到了十一點。
離子時只剩下了一個小時。
相比我們的惶恐不定寒巴明顯沉穩的多,點頭示意后看了眼天色,「來不及了。」
「肖明,你現在馬上回村子里把墨線和狗血拿過來。」想了一會兒寒巴臉色陰沉的盯著中間的棺材開口「剛才的血腥恐怕已破陣了,再晚一點會有大麻煩。」
為首那個叫肖明的男子早在寒巴話音剛落的時候已經躥出去了好幾米遠。
「陰時出生的人向後退,生辰是陽時的過來。」話音剛落寒巴便在我的手裡塞了一樣兒東西,我定睛一看是一道黃符,但是樣子跟之前見到的卻不一樣。
沒等我來得及細問,寒巴又再次拿出跟之前壓在棺材四角一樣的符紙朝走過來的三個人分別遞出去,「去四角,按照我說的做。」
眼見寒巴咬破他的手指鮮紅的血讓我不自覺的皺著眉,像是察覺到我的目光,寒巴回過頭淡淡的撇了我一眼卻也不忘再三強調,「拿好符咒,呆在這裡不許動。」
看著寒巴的背影我撇嘴卻也聽話的攥著符咒站在原地。
自從來到這裡之後,我和寒巴之間的相處方式好像變成了他是大地主我是受氣包的角色,不過好在他這個「大地主」還知道萬事以我為先,不然。。。算了,等事情都解決之後再找他算賬吧。
我這邊正天馬行空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那邊寒巴已經在棺材東南角點上了一根白色的蠟燭,四個人站在棺材的四角先是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見白色的蠟燭並沒有熄滅的樣子寒巴這才繼續手上的動作,把兩短三長的五根香插進了土裡,嘴上也不斷念叨著什麼。
其實若不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有些東西還真的就難以讓人置信,比如現在,一個怎麼看怎麼都是國際小鮮肉的人竟然能跟千年來怪物對上話。
嘖,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果然萬事都有活久見。
這次的黃符並沒有跟之前的一樣壓在棺材上,反而是被放在了四角。
一直都在觀察著寒巴的一舉一動,我發現他現在無論在哪裡做什麼,都會盡量避免碰到那具棺材,那裡面到底是何方神聖?
等做完這一切的時候時間又已經過去了一大半,而先前跑出去的肖明也背著包東西快速的朝我們跑來。
「寒少爺,你要東西都在這裡了。」走進一看才發現他身上的衣服和臉上都被樹枝颳了好些道口子,而他卻跟感受不到一樣可見心中的焦急程度。見此我小心的咽了咽口水伸手覆上袖子里的鈴鐺,視線不自覺的朝他腳下的黑桶里看去。
空氣中除了濃重的血腥味之外還隱隱透著一股子淡淡的汽油味。
寒巴接過墨線利索的扔進了狗血里,等線全部浸濕之後一把抓起來,把其中的一頭仍給肖明,語氣簡短,「準備開始。」
兩個人將足有三米長的墨線抻直後分別站在棺材的兩側,寒巴用另一隻手的中指輕輕一挑,墨線彈落到棺材上的瞬間,「噗咚」一聲一個黑色的線印便清晰可見。
之前的驚嚇和體力的消耗加上耳邊時不時傳來厚重的呼氣聲讓我有些吃不消,看著前方兩個人眼花繚亂的步伐我煩躁的用手抓了抓頭髮朝站在旁邊的男人問道,「你還是很累么?」
那人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寒巴他們的動作,我這一說話反倒給他嚇了一跳,定了定神后不好意思的沖我擺手,「沒,沒有,我力氣大的很,這會兒早就嚇過來了。」
見他憨厚的樣子我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剛準備轉頭腦子裡卻精光一閃瞬間我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而跟我對話的男人顯然反應也並不慢,我們兩個快速的對視了一眼,都清晰的看見了彼此眼中的恐懼,我朝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後背已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站在眾人的斜後方,左邊是跟我對視的男人,右邊原本是寒巴站的位置,可是現在他走了,那就剩下。。。。顫抖的目光朝平躺在草地里的屍體望去。
「呲啦——」幾乎與此同時,一道透明的閃電毫無預兆的打下,儘管只是一瞬間我還是清晰的看到了那具屍體的模樣,一瞬間只感覺頭皮發麻,明明想要逃走,腳步卻想是被人硬生生的按在原地一般動彈不得。
我記得之前肖明是他把平放在草叢裡的,可此時,他卻呈一種伏趴的姿勢沖著我,青灰的臉上還帶著死前的驚恐,胸口被掘斷的樹枝將他的身體微微拱起,一團黑影像一隻無法形容的怪物一樣,而之前的呼氣聲分明是從他這邊傳過來的。
「少夫人!」旁邊的男人顯然也發現了這一情況,見我僵在原地不動連忙把我拉了過去。
而我剛回過神卻沒出息的腳下一軟,一頭就要朝前面的樹榦上撞去。
「卧槽,這些可玩完了!」口不擇言爆了句粗口后我認命般的死死閉上眼睛,只求不死別殘廢啊。電光火石之間我的腰上突然多了一隻大手,只覺得一陣地轉天旋下一秒我已經穩穩的落在了寒巴的懷裡。
「阿羽,沒事了。」先前平淡的語氣中多了一絲焦急,帶著僥倖的一句話不知道的是說給他聽的還是再安慰我,心中一暖,之前被那屍體嚇到的驚慌倒是平復了些許。
站穩腳跟之後我沖寒巴笑了笑示意沒事,卻還是心有餘悸的朝剛剛的屍體看去,這一看倒好,只見他還是剛剛被平放的姿勢,身子都沒動過更別說剛剛弓背的樣子了。
我愣了一下抬手揉了揉眼睛,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寒巴順勢牽起我的手再次強調,「放心吧,沒人能傷得了你。」
心中雖然疑惑但我還是聽話的點點頭,眼神看向中間的棺材,這才發現棺材的四周都已經被挑上了黑色的墨線,墨線呈十字形交叉,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張紗網一樣牢牢的把棺材給包裹住,上面隔著一個十字就貼著一道黃色的符紙。
不用多說,這顯然是寒巴他們剛才的傑作。
「去附近找些樹枝和乾草來。」肖明見我們這邊沒事了這才低頭沖著身邊的幾個人吩咐,「寒少爺,我之前回村子里拿墨線的時候順手帶來了一桶汽油,現在應該能派上用場了。」
果然空氣中的汽油味兒就是那個桶里傳來的,這種時候還能保持清晰頭腦想的這麼周全也實屬不易,這麼想著我不禁對肖明投去了一絲讚賞的眼光。
被我突如其來的眼神嚇了一跳,肖明連忙瞥了一眼我站在身邊的寒巴隨即錯愕的低下頭。
我被他的舉動弄的一頭霧水剛想開口頭頂卻傳來了一句涼涼的聲音,「剛下過大雨,去哪找些干木材。」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相比之前寒巴的語氣倒顯得乾巴巴的。
寒巴先是涼涼的看了我一眼,卻在見我抬頭的時候又急急忙忙把臉轉了過去,「等墨線幹了,直接淋在棺材上吧。」
見寒巴發話,肖明的嘴角抽了抽嘴角連忙點頭答應,心裡卻暗自嘀咕,「剛剛寒少爺是在吃醋吧,看我得眼神簡直比他的飛刀還嚇人…不過寒少爺竟然還會吃醋了…」肖明表示活久見。
「寒巴你怎麼了?沒事吧?」
「只要把它燒了就沒事了…」見我眼巴巴的盯著他,寒巴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一些抬頭就想摸摸我的頭,但是在注意到手上沾著的黑狗血時皺了皺眉又放了下去。
聽到這句話我懸了一晚上的心終於放鬆了一些,沖他齜牙一笑,「我就知道你一出馬,肯定。。。」
「咚咚咚——」敲擊木板的聲音毫不留情的打斷了我的話,沒等我反應過來寒巴的臉上卻在瞬間蒙上了一層薄冰。
只見他身形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