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抵死纏綿

  司徒雪霏氣急,舉起噴霧要攻擊她,誰知路漫漫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手腕,反擰,噴霧掉在地上,大小姐痛得尖叫。沒想到路漫漫一副溫柔似水的模樣,動起手來好似男人,力大無窮。大小姐不知,路漫漫原本肌肉耐力就好,這兩年一直堅持長跑,有空就跟警察林佑威去練兩招,別說女人,一般小毛賊她現在都不怕。


  司機已經在掏出電話叫人,路漫漫抓住最後幾秒鐘的機會,把司徒雪霏壓在座位上,狠狠盯著她:「Kai身上流著司徒雄的血,跟你一樣。你罵他野種,就連你父親一起罵。大小姐,別猖狂,我是個死過一回的人,根本不怕死,你千萬別惹一無所有的人,記住!」


  路漫漫聽見幾輛車從司徒家飈出來的聲音,見好就收,跳上自己的車,揚長而去。司徒雪霏捂住胸口,驚魂未定。


  晚上,她去找葉青,埋頭喝悶酒,葉青揉她的頭髮:「你有心事,告訴我。」


  司徒雪霏撩起衣袖,給他看。葉青瞧見一塊淤青,還有指印,嚇一跳:「怎麼弄的?」


  「路漫漫,她像個瘋子!」司徒雪霏把今兒的事跟葉青訴苦,他耐心聽完,問:「你是否真的去招惹那個孩子?」


  司徒雪霏緘默,葉青心裡有數了。他在冰箱取一個冰袋給她敷上,柔聲說:「每個人都有不能觸碰的底線。家人、尊嚴、愛侶或者事業。路漫漫已經跟你挑明,她的底線就是那個小男孩,你就繞著這個地雷走。」


  「你叫我如何容忍?那是我的家!那孩子憑什麼侵犯我的領地?我討厭他,他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人,好似能穿透一切,讓我毛骨悚然。」


  「他畢竟是……哎……他是你弟弟。」


  司徒雪霏抓自己的頭髮:「我快瘋了,我不知道該恨誰,媽媽和哥哥都同意把那孩子養在家裡,說流落在外後患無窮。可如今在我眼皮子地下有這麼個野種,我心裡真的堵得慌。我恨爸爸,他造的孽,要我們全家來承受這樣的羞辱!」


  葉青抱緊她,在她耳邊輕聲細語,不住安撫,他完全明白司徒雪霏的痛苦,換了他,也很難心平氣和。


  「時間會沖淡一切。家裡那麼大,你要是不想見到那孩子,太容易了,跟管家說一聲,傭人們一定會讓他避開你。或者,送到瑞士去養,眼不見為凈。但你不要去欺辱他,你是大人了,怎麼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司徒雪霏嗚嗚哭泣,膩在葉青懷裡。他要起身去切水果,她不肯鬆手。葉青只好任由她像小猴子一樣掛在他身上,就這麼滿屋子走。司徒雪霏趴在他背上,揪住他的耳朵:「你愛我嗎?」


  「廢話。」


  「說你愛我!」


  「我愛你。」


  「大聲說!」


  葉青笑,反手把她撈到懷裡,深深吻她,作為回答。激情纏綿的聲音回蕩在房間里,他們就在廚房的桌上,獻上彼此的身體,作為對情慾的祭品。


  次日清晨,司徒雪霏在葉青的懷裡醒來,她用掌心在他下巴上磨蹭,新冒出的鬍渣刺刺的,癢得很舒服。她嗅著他身上好聞的男人味,恍惚地想,為何沒人設計一款女用香水,以她最欣賞的男性的體味作為基調,抹上一滴,就可全身發熱,根本不必什麼催情的玫瑰水。


  他醒了,撐起上半身,柔情脈脈地看著司徒雪霏,她素顏的樣子像個小女孩,皮膚細膩潔白,薄唇半透明,隨時都像期待被吻。這就是愛情,他想和她相擁而眠的慾望,遠遠大於和她做愛的慾望。即使什麼都沒做,僅僅是這樣欣賞她的睡顏,已覺得日子閃閃發光,抱著她,就像得到全世界。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一個清新的早晨拉開帷幕。葉青的一句話,卻粉碎這短暫的溫馨。


  「我下周飛斯德哥爾摩,之後會在瑞典常駐3-5年。」


  司徒雪霏泫然欲泣,抬手掩住面孔。


  「雪霏,我們重逢時,我已告知你,我以為你有心理準備。」


  「現在是我最需要你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走?留下來陪我!」


  「我不能不工作啊。」


  「如果是因為錢的話……」


  葉青搶著說:「雪霏,不要試圖用錢來收買我,我不吃那一套。」


  司徒雪霏閉嘴,翻個身,埋在枕頭裡,悶悶的,想哭又哭不出來。葉青起身洗漱換衣服,然後去小廚房煮白粥,煎荷包蛋,還有隔夜就腌好的醬瓜,香噴噴的端到桌上,這才叫司徒雪霏起床吃早飯。


  她穿著葉青的舊T恤,坐在桌前喝白粥,好吃得她想掉淚,葉青一走,她的世界又成一片荒蕪,度日如年,教她如何是好?

  她只得強顏歡笑:「你該早點說你要走,倉促之間,也不好替你準備行李。本來該去訂做幾身好的西服和幾雙皮鞋,可大牌子訂做都得等上至少一個月,如今只好買成衣。你行李打包了嗎?東西可齊全?還需添置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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