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不想吃蛋糕,要吃你
中午,阿明來上工,看見田甜毫髮無損坐在櫃檯後面,驚喜不已:「老闆,你回來啦!」
「我們又沒作姦犯科,問過話就放我回家。」
「太好了,嚇死我。那……那些翡翠首飾,沒還給我們嗎?」
路漫漫替田甜說:「那些確實是贓物,我們不知者無罪,已經上交給警察,物主的電話也提供了,之後就不關我們的事。」
「那……以後怎麼辦?有人送珠寶來,還收嗎?」阿明問。
田甜說:「還收啊,沒有好貨怎麼做生意?不過我會多留個心眼,你也是,拿不準的東西就借口說小店不好賣,推薦到街口那家當鋪去。」
阿明一顆懸著的心歸了位,他這份工是保住了,歡天喜地去招呼幾個中年太太,推薦華麗的高跟鞋讓她們試穿,蹲在地上殷勤服侍,哄得客人笑得花枝亂顫。
路漫漫接到李兆駿的電話:「我聽說事情已經解決。」
「你消息很靈通。」
「今天跟父親提起,他說昨晚修遠已經吩咐他找人處理,當晚就有律師去勾兌,一早就放了你朋友。」
路漫漫說:「你這個做兒子的不好意思麻煩父親,司徒大少爺使喚人才真是不管白天黑夜。」
「他原本就是這樣,習慣了全世界都圍著他轉。」
李兆駿的口氣有點酸,路漫漫忙說:「無論如何多謝你的支持和信任。」
「嘿,是修遠的面子。」
「不,我第一時間想到可以依靠的人是你,你能幫我照顧兒子,聽我訴苦。」
李兆駿一聽,不爽的心情馬上平復,笑著說:「就讓Kai在我家住著,你跟朋友好好打理生意,讓她多休息,壓壓驚。以後做生意諸事小心。」
「吃一塹長一智,我們都學到寶貴一課。」
路漫漫明白,司徒修遠幫了大忙,事情不會這樣就雲淡風輕地翻過一頁,她得有所表示。這天,她穿一條特別符合司徒修遠喜好的素白裙子,平底芭蕾鞋,在家烤一個起司蛋糕,帶去風雲大廈。
「我在老地方等你喝下午茶,為你烤了蛋糕。」
過一會兒,司徒修遠發消息:「在公司忙,走不開,你帶來給我吃。」
騎虎難下,不得不去。
路漫漫一進司徒集團大廈的門,立刻有秘書迎上來,恭敬地說:「路小姐,這邊請。」
坐總裁專用電梯,直達他的辦公室。大門推開,司徒修遠靠坐在巨大的辦公桌上,背後是整個城市繁華的景色,微笑凝視她。逆光中他的身影鑲上一圈金邊,俊美有如阿波羅太陽神。
他吩咐秘書:「取消3點的會議,不許任何人或者電話打擾我。」
秘書領命,帶上門離開。
路漫漫環視這大得可怕的辦公室,看見會客區的沙發和茶几,把蛋糕放上,低聲問:「哪裡可以做咖啡?我替你弄。」
司徒修遠悄無聲息地走來,從背後抱起她:「我現在不想吃蛋糕,只想吃你。」
「你想幹嘛?」
司徒修遠在她耳邊用英文說了一句下流話:「I wa
a fuck you so hard right now.」
許久之後,路漫漫悄悄溜出辦公室,低頭疾行,裙子口袋裡塞著兩樣東西——撕破的小褲,和一塌糊塗的領帶。而衣衫不整的司徒修遠,在辦公室里,心滿意足地打開蛋糕盒子,舀起起司蛋糕,大飽口福。
走到樓下,只覺一陣涼風,裙底空空,驚慌失措,她鑽進車裡,落荒而逃。回到家,沐浴更衣,精神還有些恍惚。她胡亂吃點東西果腹,開車去店鋪照看生意,讓田甜有空去吃飯。
沒想到李兆駿在那裡,正和田甜說話。
路漫漫驚喜地打招呼:「你怎麼找得到這裡?」
「只要有心,總是有辦法的。我帶了一些閑置的東西放到你們這裡處理掉。」
路漫漫看見櫃檯上放著一支男式手錶,浪琴的基本款,另有幾條真絲領帶,三四副K金袖扣,全新未拆封。
「喲,這些好東西都不要啦?」
「是生意場上送來送去的禮物,不是我的Style,擱在辦公室看著心煩,幫我賣掉吧,興許能給辦公室添一台新吸塵器。」
田甜瞥見李兆駿手上戴一支粗獷的豪雅潛水錶,明白這支超薄浪琴不符合他的風格,所以是雞肋,不如賣掉。
路漫漫就事論事,檢視一番,說:「巫婆都是全新的,應該能賣出好價錢,你自己標價,還是我們來定?」
「你說了算。」
「我們算三成傭金,沒意見吧?」
「很合理,我曾在紐約看見跟你們類似的寄售店,傭金五成。」
田甜看二人輕言細語聊得密不透風,咳嗽一聲:「漫漫,你回去顧孩子吧,店裡有我跟阿明。」
「你沒吃飯呀。」
「阿明等下去買盒飯。去吧去吧,多陪陪Kai。」
路漫漫便跟李兆駿走了,二人開車,前後腳到達李家,女傭正在準備晚飯,孩子們已經吃過,坐在一起畫畫。
Kai看見媽媽總是很高興,抱著腿膩歪一會兒,說幾句悄悄話才放手。李兆駿招呼路漫漫吃飯。
「其實你有東西寄售,打個電話給我來取就是了,你那麼忙,還特地跑一趟。」
「沒事,一直想去看看你的店么。」
「謝謝你關照,我知道你不缺錢,拿好東西來幫我們撐場面。」
「你我之間,不必客氣。」
飯菜上桌,路漫漫是真餓了,端起碗,不客氣地吃起來,李兆駿替她剝蝦。
「你跟修遠重修舊好了?」他淡然地問。
路漫漫心裡一驚,她不知哪裡露出破綻,轉念一想,李兆駿和司徒修遠二人是莫逆之交,無話不談,沒有秘密。
她放下筷子,說:「我對他的感情很複雜,不全然是愛,也不能說就是恨。但願我能想清楚就好了,可恨當局者迷,你是否旁觀者清?」
「我已經過了那個動輒要分出是非對錯的年紀。人心難測,世事混沌,並不是非黑即白,在黑白之間,還有許多深深淺淺的灰。」
路漫漫鼻酸淚涌,低聲說:「謝謝你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