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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時光是條單行道

  司徒修遠一看李兆駿躺在路漫漫的腿上,不知真睡假睡,還抱得那麼緊。路漫漫反應快,馬上一手捂住李兆駿的耳朵,另一手在唇上做個噤聲的手勢,讓司徒修遠不要吵醒他。她的目光很快移開,只看著李兆駿的耳朵,當司徒修遠是透明人。


  司徒修遠手抓著門把,雕塑一般凝固在那裡,他看見的,是一對戀人,守候他們共同深愛的孩子。他默默地站在那裡幾分鐘,和悄悄帶上門離開,這個小小的病房,容不下旁人。


  這時,路漫漫感到襯衫上一片冰涼,知道那是眼淚。不知是因為悲傷,還是感動。襯衫濕了又干,李兆駿好似醒過來,翻過身,仰面躺在路漫漫腿上,她低頭看他,眼裡寫滿關切和同情。


  「睡一下,有沒有好一點?」


  「謝謝你,是我失態了。」


  「那你還不起來?」


  李兆駿微笑說:「人肉枕頭太舒服,不捨得。」


  路漫漫掐他胳膊一把,李兆駿嘆口氣,撐起來,整理一下襯衫,以手指爬梳弄亂的頭髮。路漫漫低聲說:「司徒修遠剛才來過。」


  「哦。可能是保姆通知了司徒家的管家,我們兩家關係極好,保姆常帶孩子去司徒家玩。夢曉有事,保姆都會跟那邊說一聲。」


  「那我先走吧,可能馬上你父親和司徒家的人陸續都會趕來看望。他們不一定樂意看見我。」


  李兆駿沉吟片刻說:「好吧,無謂硬碰硬,自找不快。你回家休息吧,明天如果我沒來上班,你跟幾個經理打個招呼,有什麼要緊事我們電話聯繫。」


  李兆駿交代了幾件工作,路漫漫一一記下,告辭離開。臨走,她依依不捨地摸摸李夢曉的臉頰。


  「夢曉如果醒來,發給消息給我吧,免得我牽挂。」


  「一定。」


  路漫漫走到停車場,按下鑰匙開鎖,她坐進車裡,正在扣安全帶,副駕駛的門突然被拉開,一個人鑽進來,她下意識地去掏放在車門的一罐防狼噴霧,卻發現是司徒修遠。


  「你幹嘛?」


  司徒修遠關上車門,直勾勾地盯著她:「你跟兆駿在一起了?」


  「關你何事?」


  「你是我的女人!」


  「我跟你已經一刀兩斷,我愛跟誰好,都不用對你交代!」


  司徒修遠一把將路漫漫拉過來,沉重的吻用力覆上她的唇瓣,雙臂絞得死緊。路漫漫捶打他的胸膛,扯他的頭髮,司徒修遠只是報復性地狂吻,不管她是不是快要窒息,不管她得粉拳亂捶。


  因為相思如狂,因為纏愛入骨,所以被她的疏離逼至瘋狂的境地。


  「離開兆駿,回到我身邊來!」


  「絕不!」


  「你見識過我的手段,我司徒修遠想要的東西,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去啊,去跟你最好的朋友談判,去搞垮他的公司,折磨他的女兒,讓他不要喜歡我!你除了用這些卑鄙手段之外,你還會做什麼?」


  司徒修遠怔住,是啊,換做任何一個其他男人,他都可以毫不留情地把路漫漫搶過來,但李兆駿?他要如何面對自己最好的朋友,和最愛的女人?


  「漫漫,你跟兆駿在一起是為了報復我嗎?」


  路漫漫冷冷地說:「司徒少爺,你真可悲,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以為你是宇宙中心,所有人都圍著你轉?我做什麼都與你無關,我想和誰在一起,也無需考慮你的感受。」


  「漫漫!你怎麼能忘記我們在一起的……」


  路漫漫打斷他:「是,我已經忘記,一乾二淨!」


  司徒修遠盯著她,眼睛通紅:「兆駿他哪點比我好?財富?外表?才華?你要什麼我給不起?」


  路漫漫把心一橫,說:「他讓我快樂。」


  「難道我不曾使你快樂?」


  路漫漫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被刺痛,她咬咬牙,說:「我跟你在一起,從來沒有快樂過,只有痛苦和羞恥。」


  司徒修遠看著路漫漫,這個神情冷漠的女人,不是在他懷裡婉轉承歡的嬌羞小女孩,她穿著幹練瀟洒的白襯衫,而不是清純無害的棉布白裙。她變了。


  無聲對峙,路漫漫從後視鏡里看見一輛勞斯萊斯飛快地駛入停車場,她認得那車。


  「你家人來了,請下車吧。」


  司徒修遠下車,路漫漫頭也不回地開走,假裝沒看見從車裡出來的司徒夫人卓雅和司徒雪霏。


  她擠入滾滾車流,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手捂住嘴,控制自己不要哭出聲。她撒謊,曾經司徒修遠對她的無邊寵愛,仍然歷歷在目,午夜夢回時,彷彿還能聞到他身上特有的檀木清香。連她開車都是他手把手教會的,如何能忘?


  可是,她必須遺忘,往前走。時光是條單行道,誰也不能掉頭往回走。


  李夢曉幾天之後出院靜養。卓雅和司徒雪霏再到李兆駿家中探望。卓雅建議讓李夢曉住到司徒家去,那邊傭人多,可以全天候24小時看護她,別再送幼兒園,再貴的幼兒園也不能做到一對一的照顧。


  李兆駿不同意:「雖說幼兒園不能保證每分每秒都看住她,但夢曉需要和同齡的孩子在一起玩耍,需要在團體中生活。她不能孤立地長大,否則,就算身體上的病痛可以減緩,心智卻不能成熟。」


  「再出這種事怎麼辦?你經得起幾次這樣的驚嚇?」


  「我經不起,但是,我是父親,我要自己來照顧女兒。」


  卓雅還在勸,李兆駿突然來一句:「你們姓司徒,我姓李,請不要干涉我家的私事,可以嗎?」


  李建明在旁邊聽著,此時吼一聲:「兆駿,不得無禮!」


  李兆駿不再多言,站起來說:「阿姨,雪霏,你們請回吧,我和夢曉都需要休息。」


  這是下逐客令的意思,卓雅母女臉上掛不住,立刻起身告辭。李建明左右為難,還是決定送卓雅離開,他站在門口,壓低聲音對李兆駿說:「你怎麼這樣說話,大家都是關心你。」


  李兆駿說:「關心太過,反而是負擔。爸,不要忘記你姓什麼,可別把別人家當你自己家。你為司徒家當牛做馬就算了,別拉上我。我沒有義務聽他們的。」


  「你!」李建明嘴唇哆嗦,說不出話來,摔門而去。


  李夢曉情況穩定下來,恢復上幼兒園。李兆駿叮囑保姆務必妥當照顧女兒,還是和路漫漫到德國去出差。


  路漫漫跟李兆駿商量:「這次到德國出差,我可否去趟漢堡看望母親?」


  李兆駿很爽快:「沒問題,我們周一早上到達慕尼黑,待到周五我飛回盛京。那之後你就沒事,周末你可以去漢堡探親,周一再飛回盛京。機票酒店反正都是你訂,德方公司也是你在聯繫,都由你來安排。」


  致勝貿易是小公司,不講究排場,他們訂商務艙的機票前往慕尼黑,在德國的落地時間是周一上午。


  飛機上,路漫漫問:「聽說你曾經是司徒集團的總經理。」


  「嗯,做了幾年。」


  「為何不繼續下去?高薪要職,人人羨慕。自己做老闆操碎心,掙得也許還不如你在那邊的年薪高。」


  李兆駿說:「當初是臨危受命,一來司徒叔叔失蹤,集團里人心惶惶,必須有人主持大局。二來是出於我跟修遠的友誼,替他打理生意。我儘力而為,然後功成身退。為別人打工不是我的理想,我一直想創業。也許一開始賺得並不多,但畢竟是我自己的事業。」


  路漫漫由衷欽佩李兆駿。


  下飛機后,有人來接,一位棕色頭髮的德國男人舉牌寫著二人名字的拼音。


  路漫漫走上前去和他握手,以流利的德語問好。


  那男人很驚訝,忙自我介紹:「我叫馬可,路小姐的德語說得很好。」


  「我在德國留學過。」


  「原來如此,我們通常和外國公司打交道都說英文,德語實在太難。」


  「我深表同意!」寒暄幾句拉近距離,路漫漫改說標準英文,以便讓李兆駿也參與談話。馬可主動幫忙拿行李,走到停車場。他開一輛寶馬SUV,車型大,空間寬敞。路漫漫坐到副駕駛上,和馬可攀談。


  「二位先到酒店休息一下,中午我來接你們,和我們公司總經理一起用午餐。」


  「謝謝您的安排。」


  馬可見路漫漫年輕貌美,有意套近乎,用德語笑說:「我們兩個說德語時不用敬稱,可以嗎?」


  路漫漫不動聲色地以英文擋回去:「我們中國人講究禮多人不怪。」


  到達酒店,李兆駿在電梯里,狀似無意地說:「馬可對你有意思,完全拜倒在你石榴裙下。」


  「哦?你指的是什麼意思?」路漫漫裝無辜。


  李兆駿失笑:「你這人真有意思。」


  「你才有意思!我可沒別的意思。」


  「為了談成生意,你不妨對馬可意思意思。」


  「讓我犧牲色相?對你是小意思,我可沒那個意思!」


  中文真是博大精深,兩個人意思來,意思去,說到最後,都忍不住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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