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結果（下）

  皇帝的脾氣古怪的很，至少在蘇素看來是這麼想的，還沒等貴妃娘娘繼續說些什麼，皇帝再次開口「九兒來找過朕，說四皇子有意選你做他得到皇子妃，這件事情……朕想聽聽你的看法。」皇帝坐在高高的主位上，蘇素低著頭自然看不見皇帝的的眼神。


  聽著皇帝的話，蘇素心裡咯噔一聲，打了個怵，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道「臣女……四皇子乃是人中龍鳳自是得到了不少貴女的垂青，可是臣女自知自己不過是蒲柳之姿，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四皇子殿下的。」


  皇帝眼神一松，眼底的凌厲瞬間化去，蘇素沒看見，可是離他坐的很近得到雲貴妃卻看得清清楚楚，嘴角牽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意。


  「四皇子的婚事自有朕替他操心，行了，你陪陪貴妃，朕還有事情先回御書房了。」皇帝牽起雲貴妃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雲貴妃回了他一個淺笑，只是仔細看那笑意卻未達眼底，皇帝看的分明卻也未曾過多言語，似乎已經習慣了他們這樣的相處方式。


  皇帝走的快，蘇素跪在地上恭送皇帝離開以後才看向雲貴妃。


  「快起來吧。」雲貴妃一席白衣宛若仙子，靠近蘇素的瞬間，蘇素甚至可以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墨竹的香味，十分好聞，只是這種香味異常熟悉，好像在那離聞到過一次，有些記不清了。


  蘇素點點頭，抬眼對上雲貴妃的眼神，那種眼神……怎麼說呢？她似乎並不開心，相反的臉上淡淡的笑意也沒有完全掩蓋住她的憂慮，無奈，和痛苦，更多的是掙扎。


  「娘娘不是齊國人么？」眼神一瞟無意中看到了她手腕上戴著一串看起來很是特別的手飾，齊國並沒有這種東西。


  雲貴妃似乎沒有想到蘇素會這麼問，愣了一會兒。


  「是蘇素唐突了，還望娘娘勿怪。」見雲貴妃愣神，蘇素話音一轉，輕輕說道。


  雲貴妃笑了一下「確實不是，沒什麼不能說的。」


  「尋梅。」雲貴妃拉著蘇素坐下，蘇素有些不適應跟一個加上這次只見了兩次的人這麼親密，正想說些什麼，只聽得雲貴妃朝著門外侍候的侍女叫了一聲。來人一身玫紅色的衣裙，聽雲貴妃叫她尋梅，這個名字倒是貼切的很。


  「娘娘。」尋梅作揖，等待雲貴妃的吩咐。


  雲貴妃始終拉著蘇素的不曾鬆開，蘇素悄悄的想要抽回手都不可能，只得由著雲貴妃拉著。


  「去把皇上賞的梅子酒拿來。」


  「是。」尋梅應了一聲，抬頭的瞬間無意的掃過蘇素一眼，這一眼便楞了愣神，這是……


  蘇素並沒有看見尋梅的眼神，只是聽說雲貴妃要尋梅拿酒來，有些驚異，下意識的失聲道「娘娘，我不會喝酒。」


  自從有一次在外面喝了酒差點出事以後，蘇素自打那以後就很少再外面喝酒了，今天……怕是有些逃不過去了。


  「沒事的，只是一些果酒罷了，本宮看著你親切，想讓你陪著本宮說說話。」說到最後，雲貴妃眼神有些悲憫，似乎要落下淚來，蘇素也不好反駁什麼，只得乖乖坐著，只是在這個地方簡直就是坐如針氈。蘇素只有一種感覺，真特么的難受。


  酒過三巡，蘇素開始頭暈眼花，這尼瑪哪裡是果酒，這麼烈……好暈啊……咦……她怎麼好像突然看見鳳滄瀾了啊。眼睛一閉瞬間不省人事。


  雲貴妃喊來尋梅，將蘇素扶到軟榻上，看著閉著眼睛睡的昏沉的蘇素，雲貴妃跌坐在地上，瞬間淚流滿面「霓裳姐姐……霓裳姐姐……我該怎麼辦啊，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公主……」尋梅欲言又止，眼前突然閃過幽藍色的光芒，尋梅知道是那個人來了，所以便什麼也沒說徑自退下了。


  「你自己的選擇，怪不得別人。」低沉悅耳的男聲在她背後響起，雲霓裳……不……她從來都不是雲霓裳，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是。


  「怪不得別人？當年要不是你……霓裳姐姐怎麼會……怎麼會……你看看這個孩子，她何其無辜，可是你不要她，你不要霓裳姐姐拚死為你生下的孩子。」地上的女人毫無形象可言，話到最後幾乎是咬著牙從喉嚨里嘶吼出來的。


  「你說……什麼？」男人看著似乎是陷入魔怔的女人，聽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話，那一刻他彷彿失去言語和行動的能力，腦子裡只是這個女人的一句嘶吼，你不要她，你不要霓裳為你生下的孩子。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陷入了某種陷阱，這句話折磨的他快要瘋掉，他怎麼也逃不開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