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公主的挑釁
看著眼前的眼花繚亂的舞蹈，蘇素實在是沒有半分心思，眼角瞟到一抹深藍色，蘇素壞心的笑了笑，或許她可以為這個無聊至極的宴會增添一點樂趣。
「父皇，這舞蹈實在是太無趣了些，年年宴會都是這般，實在太過乏味！」九公主的眼神似有似無的盯著那抹出塵的白色不敢太過放肆，她知道這個男人很討厭別人放肆的眼神，她從一開始的無知到現在的小心翼翼，在這個男人身上她長了太多教訓，可就是忍不住想要看著他的目光，他的眼神永遠都是那麼清冷，沒有一點情緒波動，這讓她感到了挫敗卻又覺得害怕，她不甘心！
皇帝將眼神放在自己這個女兒身上，透著點點冷光的黑眸直直的看著九公主，並未表示任何的不滿「如此說來，九兒可有什麼新穎的節目？」
九公主起身，眼神帶著傲居和不屑看著台下的這些紅衣舞女，朝著皇帝俯身道「為了慶祝父皇生辰，兒臣特意獻上舞畫，請父皇過目。」蘇素聽聞眼裡閃過詭異的光芒，但是很快的消失不見。
皇帝臉上淡出笑意，大手一揮道「好，好，九兒有心了。」
很快，大殿的中央宮人們擺上了一個高台，在高台上放著一個一人高的展架上面鋪著一張白紙，而在高台的四個拐角處被擺上了巴掌大的墨硯。
當九公主一身白衣出現的時候，蘇素不得不說，這個公主不是她想象的那麼簡單，看她篤定和傲然的眼神，想必是有些能耐的。
九公主對著皇帝點了點頭，眼神卻不自覺的落在皇帝身邊的國師身上，意外之中對上國師的的眼睛，九公主有興奮又害怕，直到國師大人收回眼神，九公主一個轉身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身體微微一躍，轉眼就來到了搭好的高台上，這樣的舉動讓蘇素吃了一驚，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還會武功！
蘇素看了林不凡一眼，林不凡充滿興味的眼神瞬間讓蘇素瞭然，原來，這個公主是有意於這個驚艷絕倫的國師大人的。
帶著振奮人心的氣勢，琴聲和著簫聲響起，九公主腳尖輕點，身體隨著音樂輕輕的轉動，兩隻纖細的手臂高高一揮，帶著水袖的袖口舞動，轉身，跨越，扭腰，兩隻水袖纏住放著宣紙的展架，用力一揮，她腳尖輕點在四周的墨硯上，然後一個跳躍踩在被她甩到中央的宣紙上，一步一個黑色的渲染……
蘇素目不轉睛的看著眼睛精彩的舞蹈，舞蹈和畫畫同時進行，蘇素不得不佩服。這樣的舞技能稱得上是現代國家一級的舞蹈演員了。
直到音樂停止，高台上的展架被宮人們扶起來，一副山水畫展現在眾人眼裡。
皇帝看著眼前的畫，大笑著鼓掌，眼裡儘是對九公主的讚賞「好好好，九兒的禮物父皇很喜歡，說說，九兒想要什麼？」
「今天是父皇的生辰，九兒獻上一舞就是想讓父皇開心，九兒別無他求，父皇這麼說可是九兒的不是了！」九公主似撒嬌的看著皇帝，一雙靈動的大眼裡帶著絲絲委屈。蘇素惡寒。
皇帝哈哈大笑，顯然九公主的這番話取悅了他，身旁的皇后看了眼九公主，纖細的手指輕輕的碰了碰皇帝的手臂，笑的溫婉「皇上，這是九兒的一片孝心，就隨她去吧。」
皇帝看了眼皇后，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皇后說的是。」扭頭又看著九公主點了點頭。
九公主輕笑，環視大殿一眼，眼神瞄到了蘇素身上，看著她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眼裡劃過不耐，稍縱即逝「父皇，往年都是宮人們表演，今年就來些新意吧，兒臣都表演過了，那麼接下來就讓眾位貴女和才子表示吧！」
不得不說，九公主的這番話正合皇帝皇后心意，就是趁著這場壽宴給他兩個兒子選妃，正好看看這些貴女和才子的能耐吧，至於將軍府的女兒……就看他們各自的能耐了，還有九兒……也是時候出嫁了！
「九兒提議甚好！那麼就按著眾位大臣的品級從小來吧！」
宴會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蘇素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麼，無意對上林不凡的著急的眼神，看那樣子似乎是在為她著急，蘇素輕笑，身為蘇家的家主她大大小小不知道參加過多少宴會她都遊刃有餘，會怕一個皇帝的宴會？這樣的宴會在現代只能算得上是中級宴會。還不足以踏進上流社會的名列之中，想著林不凡的擔憂，心下有些暖意，悄悄給了林不凡一個安撫的眼神。
林不凡嘴角一抽，看來他的擔心多餘了，他此刻倒有些期待蘇素的表現了，被當成魚目的珍珠，會有怎樣的表現！
這會表演的是尚書大人家的嫡女，身著粉色的廣袖流仙拖地長裙，眼神落在二皇子慕清珏身上，頓時一臉嬌羞，很明顯她中意的是這位看似溫和無害的二皇子！
蘇素不明白，為什麼兩個皇子明明都到了封王的年紀，皇帝為何還困著他們不放手，既然如此又為何會對他們採取不管不顧的態度，由著他們肆意的拉攏當朝元老！
出神之間，一段悠揚的古箏曲已經徐徐結束，粉衣女子抱琴拘禮，款款退下。
…………
一個接著一個，看的蘇素眼花繚亂，看看她那位眼神狂熱的二妹妹，蘇素嘴角泛起冷笑……森然的冷意突然襲來，抬頭的瞬間，蘇素眼神變得怯弱，然後又低下。這個國師還真是敏感，蘇素不知道，這個大殿里所有人的一舉一動皆在他的眼裡。蘇素這點小心思早就被他看穿了！
一襲紅衣，紅的妖艷，卻帶著絲絲絕望，被皇帝准許舞劍，紅衣女子手持長劍挽起劍花，帶著凌厲的劍氣揮動，女子劈叉，下腰，跨越，抬腿，腳尖輕點彈跳，一舉一動無一不牽動人心，她的劍法好似在起舞，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好，早就聽說將軍府的嫡女巾幗不讓鬚眉，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將軍養的好女兒啊！」皇帝龍心大悅，鼓掌叫好！
話音一落，紅衣女子持劍退下，以為略顯粗狂的中年男人起身，朝著皇帝拱手「皇上過譽了，只是些花把勢罷了！」這位就是當朝大將軍楚戰桀，當真是人如其名。稜角分明的五官，眉宇之間散發著森然的冷銳，常年在戰場上的人一身煞氣自然無人可比！
「愛卿謙虛了，常言虎父無犬子，楚愛卿的一雙兒女後生可畏啊！」
聽聞，楚戰桀垂眸，眼神一冷，低頭道「承蒙皇上誇獎，微臣慚愧！」
大殿里安靜的彷彿沒有一絲生氣，蘇素不動聲色的把玩兒著手裡的精緻的茶杯，眼裡劃過嘲諷，怪不得……原來如此！這是擺明了威脅啊。
「皇上，這表演還沒完呢，丞相家的嫡女從不露面，臣妾倒是不信這外界的傳言，丞相和丞相夫人想當年也是公認的才子佳人，他們的女兒必定不會太差，皇上難道不期待么！」從始至終未說過一句話的皇貴妃突然開口，眾人的視線立刻被拉了過去，聽到皇貴妃的一句話，眾人的目光皆放在蘇素身上。
皇帝的眼神也看向蘇素，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丞相家的嫡女？」
蘇素起身，緩緩的站在台階下承受著皇帝打量的目光「正是臣女，恭祝皇上福如東海，歲與天齊！」
蘇素一開口，眾人竊竊私語，這般不卑不亢也是膽小怯弱？
「丞相，這般蕙質蘭心的女兒被你天天藏在家裡未免有些苛刻了，歲與天齊，不錯，深得朕心，哈哈！」
丞相起身拱手，看了一眼蘇素，眼裡劃過一樣的神色「皇上，微臣惶恐。」
取悅的話她蘇素不是不會說，只是要看怎麼說，身為高位者，權利的中心，齊國的主人，享受的就是權利的巔峰，這樣渴望權利的人最想要的就是長壽，蘇素的這樣一句話雖然看似輕，對於皇帝來說卻十分受用。
「皇上過譽，誠如外界傳言，琴棋書畫臣女一概不會，蕙質蘭心這個詞臣女擔不起！」蘇素清亮有力的聲音傳進大殿每一個人的耳朵里，都不明白蘇素這是做什麼？
「但是，為了恭祝皇上生辰，臣女特意學了一點小小的伎倆，還望皇上不棄。」話鋒一轉，蘇素嘴角牽起好看的辜負，她這麼做無非就是說，外界所言非虛但也不是一無是處，她蘇素要會做的事情，可不什麼琴棋書畫。
「哦，是什麼？朕倒要看看。」皇帝一開口，頓時所有人看著蘇素的目光變得不一樣，有好奇，興奮，期待，也有無趣，不屑，嘲諷。
林不凡一臉期待，他這師傅總是給他不一樣的驚喜，不知道這次她又要做什麼？慕清珏嘴角微揚，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蘇素身上；四皇子慕清羽眼神一凝，看著蘇素的目光變得深沉；九公主眼裡閃過冷光，快的讓人難以察覺。
全場，唯獨那個讓蘇素感到驚艷的人眼神依舊淡漠，雖然偶爾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可是那冷然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一樣，這樣蘇素感到不舒服，她又不是死人，不知道什麼事情才能引起他的情緒，蘇素不知道，在未來的某一天，因為她，讓這個淡漠到冷然的男人變得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