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章 阿蘭
蔡景濤聽見自己兒子的疑問,搖了搖頭:「這個沈暉做事,很難讓人摸到頭腦,鬼才知道,他為何要替南宮家族出頭,但我看見他和南宮家族的那位小姐在一起,估計是貪圖那位小姐的美貌。」
「但李老就這樣忍下了?」蔡文勝又問道。
「李老見沈暉闖進家門,當然會大怒,將憲兵都調了過來,卻沒有想到,前張總理的兒子,忽然出現了,替沈暉撐腰。」
「張雨出現了?」蔡文勝驚訝道。
「是的,沈暉和張雨的那個小姨子,關係不一般,而且,他知道即使安全部方面,也要對李老禮敬三分,所以,便將張雨請來壓陣了。」蔡景濤點頭道。
「怨不得他這般囂張,原來有張雨在後面撐腰,這可就厲害了,李老估計也不敢和這位前張總理的公子硬來吧。」蔡文勝嘆息道。
「李老只不過是前政法委書記,和總理差了一截,當然無法和張雨對著干,即使他想對著干,那憲兵隊方面,也沒有這個膽量。」蔡景濤搖頭道。
「那事情最後結果如何?」
「先前南宮家族的家主被抓,族人都被驅逐出京,誰知,刑警科的那些人,工作沒有做到位,還有一個族人留在家中,然後被人在宅中殺了,沈暉找李老,就是要李老說出,驅逐南宮家族的事情,還有誰知道,以此來找到殺人兇手。」
「李老見張雨出現了,沒辦法,只好說了知道這件事情的幾個人,然後,沈暉也還算有分寸,就領人走了,不過,這樣一來,李老先前的命令,就和廢紙一般了,警局方面,只好將南宮雍放了出來,然後讓南宮家族中人,都可以依舊返回京城。」蔡景濤說道。
「這個沈暉,果然不一般,生生將李老要辦的事情,都給改變了……但找到那個殺人兇手的線索了嗎?」蔡文勝先是嘆息一聲,隨後問道。
「這去哪裡找線索,知道李老下這個命令的人,除了警方,就是李老照顧的,另一個從來不肯露面的隱世家族,我們警方不可能有人去殺人,而另一個隱世家族,曾經和南宮家族一起為李老辦事,也沒有理由向南宮家族動手。」蔡景濤搖頭道。
農以達聽到蔡景濤的話,按捺住興奮的心情,裝作隨意的樣子,說道:「蔡局長,不能因為這些隱世家族曾經為李老辦事,就排除他們的嫌疑,據我所知,那個北堂家族,和南宮家族一直有矛盾,您要想破案,不能排除他們的嫌疑。」
蔡景濤有些驚訝:「農先生,你怎麼知道我提到的那個家族是北堂家族?」
「蔡局長,我是功夫界人士,對這些古老的隱世家族,還是有所耳聞的。」農以達禮貌地說道。
雖然表面如此,但他心裡的興奮之情,無可復加,自己方才還不能確定蔡景濤口中提到的另一個家族,就是北堂家族,所以,就裝作很隨意的試探了一下。
蔡景濤的回答,已經證明了,那個家族,就是北堂家族!
「是的,父親,農先生簡直是功夫界的百科全書,對各大門派,各種功夫源流及特點,都了如指掌。」蔡文勝此時插話道。
蔡景濤點點頭,然後說道:「農先生,就算那個北堂家族有嫌疑,我也不打算派人調查了,沈暉不是要管這件事情么,就讓他折騰去吧,我懶得和他打交道。」
「是的,這樣的難纏的人,還是不要和他打交道為好,蔡局長,你就假裝看不見這個沈暉,讓他使勁折騰,在京城這種地方,張總理的公子,也不能一手遮天是吧,早晚會有人收拾他的。」農以達趕緊附和道。
一邊附和,他一邊思索,該如何從蔡景濤嘴裡,將北堂家族的住址套出來。
蔡景濤聽見農以達的話,點點頭:「大人物有的是,沈暉要是撞了上去,那張雨也保不住他了。」
「蔡局長,我和這個北堂家族的一位前輩,還曾有過一面之緣,到京城來后,我就一直想找他敘敘舊,可是根本找不到,這個北堂家族現在到底居住在哪裡?」農以達思來想去,儘管沒有更好的說辭,但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蔡景濤看了農以達一眼,彷彿有點驚訝,但還是說道:「農先生,北堂家族都沒有錄入身份登記系統,我們警方也不知道他們的居住之處,大概只有李老知道吧,等什麼時候,我替你問問他。」
「蔡局長不必掛在心上,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要是有緣,我即使不到他們家中去,也能在京城遇見這位老友。」農以達聽見蔡景濤並不知道北堂家族的住址,有點失望,但卻沒有表露出來,只是客氣地說道。
聊了一會,農以達詢問蔡文勝要不要出去坐坐,蔡文勝說要陪父親在家,農以達便起身告辭。
走出蔡宅后,農以達一刻不停留,打車便回到了小旅館,見到了韋惡血,將事情說了一遍。
「警局也不知道這個北堂家族的住處?」韋惡血有點不相信。
說完,他在狹小的房間里來回走了幾步,然後又說道:「既然那位李老知道,那就去問問他。」
農以達一驚:「師傅,這位可是曾經的政法委書記,我們這種身份,他根本不可能接見。」
「為什麼要經過他同意?」韋惡血皺眉問道。
「啊,您的意思是……」
「今天晚上,直接去他家,逼他說出北堂家族的住址,事不宜遲,葯爐越早拿到手,我們對付敵人的勝率便越大。」韋惡血陰沉著臉說道。
……
沈暉離開那家小餐館之後,便駕車徑直來到了北城的南宮家族住處。
一進院子,沈暉就看見南宮璇璣全身素白衣服,正在院中燒紙。
沈暉知道,這是南宮父女,已經將南宮求下葬了。
南宮璇璣一見沈暉到來,便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走了過來,說道:「沈暉,我和父親今早剛將求叔下葬。」
沈暉點點頭,然後問道:「警方那邊有你們族人的線索了嗎?」
「沒有,我弟弟和族人的下落,都沒有消息。」南宮璇璣憂愁地搖搖頭。
南宮雍此時也走了出來,面容憔悴,說道:「沈暉,你和我去趟警局吧,催催這幫警察。」
「南宮先生,催也沒有用,警察們沒有線索,就無從下手,不如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到底是誰有嫌疑。」沈暉搖頭道。
「沈先生,我們南宮家族隱居多年,與世無爭,只和北堂家族有些世怨,按理說,應該懷疑一下他們,但衝下毒的手段,又得排除他們的嫌疑……」
沈暉搖搖頭,知道南宮雍這人非常死板,是不會轉變思維了。
如果不從北堂家族入手,指望警方找到線索,那可就遙遙無期了。
既然無法勸動南宮雍,沈暉也不便多說,向南宮求的靈位敬了杯酒,隨後,便和南宮父女一起出門,南宮父女去警局等候打探消息,而沈暉則打電話給了周方成,約他談談修建星光傳媒公司天京分公司大樓的事情。
周方成一聽沈暉找自己,十分殷勤,問清沈暉現在所處的位置,然後說道:「沈先生,那邊我知道,公園東邊有個咖啡廳,您在那裡等候一下,我馬上過去。」
沈暉掛掉電話之後,便開車找到了那家咖啡廳。
他將車停好,走下來之際,就見不遠處的藥店門口,一個打扮時髦的女子,正站在那裡。
沈暉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子,就見她裡面穿著一件白色的過膝長裙,外面是一件灰色長外套,腳上踏著黑色的高跟鞋,手裡拎著一個LV包。
這一身衣服,做工精良,一看就是名牌,再加上女子耳朵上那亮閃閃的圓形耳環,脖子上的珍珠項鏈,整個人顯得極其華貴。
女子一見沈暉注意到自己,嫣然一笑,竟有些狐媚之態。
沈暉也笑了笑,憑他閱人的經驗,已經看出來了,這位必保是交際花之類的人物。
這種媚態,一般男人很難抗拒,大概是經過刻意的訓練。
就在沈暉如此想著的時候,卻見從另一邊,走過來一個臉色陰沉的男子,先是斜睨了剛走到咖啡廳門口的沈暉一眼,然後便徑直走到了那女子近前。
女子一見這男子,臉上登時露出了驚慌的神色,扭頭就要走。
「阿蘭小姐,你跑什麼?」男子上前,一把抓住了女子的后衣領,陰蟄地說道。
「你,你想幹什麼?」阿蘭驚慌地問道。
「我想幹什麼,你心裡難道還沒有點數嗎?我們家少爺有請,跟我走一趟吧。」
「我不去,回去告訴你家少爺,我和他素不相識,請他不要糾纏我。」
「阿蘭小姐,請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家少爺的耐心,已經被你消磨殆盡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派我來,用這樣的方式請你,你最好乖乖跟我走,若是不然,我可是不會憐香惜玉的。」男子惡狠狠地說道。
說完,他抓起阿蘭的后衣領,便要拖走。
阿蘭顯得驚慌到了極點,一邊掙扎,一邊喊道:「救命啊,有人要行兇搶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