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章 浩然之氣
此時已經是凌晨時分,南宮求喝了幾杯酒,心情又大好起來,對沈暉說道:「小子,你這身手雖然不錯,我們南宮家族的吾往矣身法,可算是華夏國頂級輕功,南宮雄雖然是家族中的小角色,但也比外面那些拳師的功夫不知道高上多少,竟然讓你一招拿下,我估計,你可不是簡單的殺人犯。」
沈暉笑了笑,端著酒杯說道:「不錯,你們這功法名字很好,這個名字出自【孟子.公孫丑上】吧,雖千萬人,吾往矣很有氣勢,那位大兄弟火候差的太遠,還是老哥你比較厲害,我看你這速度,快趕上武當派的梯雲縱了。」
「武當派?那不算什麼,無論是梯雲縱,還是八步趕蟬術,都比不上我們的吾往矣身法,小子,等一會喝完酒,你可以好好領教一下我們這身法。」南宮求搖頭說道。
顧泰長眼見這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在自己被捆的時候,竟然和沈暉談起了什麼身法,心裡惱怒,大聲說道:「老先生,你難道沒看見我們被捆住了么,請你快點出手,要不然,我定會將你的所作所為,通報你們家主。」
南宮求喝的眼睛又紅了起來,聽見顧泰長的話,十分不耐煩,隨手拿起了沙發上的毛巾,撕下兩塊,就塞到顧氏父子的嘴裡,呵斥道:「我喝酒的時候,最煩有人打擾我,你們最好都閉嘴。」
顧泰長和顧右嘴裡被塞上了東西,無法說話,心裡的惱怒,可想而知,都在心裡暗罵,南宮雍這是派的什麼人來幫忙,竟然裡外不分。
沈暉看見南宮求的動作,一點也不奇怪,他明白,這個南宮家族的老僕,嗜酒如命,誰要耽誤了他喝酒,那絕對會六親不認的。
等顧泰長和顧右安靜下來以後,南宮求又坐了下來,愜意地將最後一杯酒喝完,看著還剩下一瓶酒,便說道:「好了,小子,我今天喝的已經夠多的了,可能是這輩子喝的最多的一次,也喝的很高興,不過,酒喝完了,該辦正事了,我們家主命令我將你抓住,交給這兩人處理,沒辦法,我只能照辦了。」
沈暉笑了笑:「老哥,我不用你抓,這不是已經乖乖跟你來了么。」
南宮求搖搖頭:「你雖然乖乖跟我來了,但來了之後,可沒有那麼乖了,我必須要將你也捆起來,交給這兩個人處理。」
「那估計不行,將這兩個人捆起來,我處理他們,這才是我想要的。」沈暉搖頭道。
南宮求點點頭:「好了,小子,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等將你抓起來后,我稟報一下家主,盡量不讓這兩人對你動手,畢竟,你要是死了,我恐怕再也不會遇到這麼好的酒友了。」
說完,他站起了身來,矮小的身軀,忽然湧上了一股猛烈的氣息,這股氣息不單單在丹田之處以及上身,就連下身,也被充滿了一般,整個人變成了某處氣場一般。
顧泰長和顧右二人當然看不出來南宮求身體的變化,只是感覺到客廳內氣氛忽然凝重了起來,而沈暉卻看得一清二楚,心裡有些驚訝,一般的內力,都是從丹田而出,繼而湧向上身,畢竟,手臂和拳頭,才是最主要的攻擊部位。
他心裡明白,這就是南宮家族的浩然之氣無疑了,這種內力果然浩大,一經湧出,便充斥了全身。
「小子,你不好奇我們南宮家族的浩然之氣么,現在,你就可以見識到了,不過,你要是感覺不行,就別動手了,乖乖地束手就擒,等待我們家主發落吧。」南宮求說道。
沈暉笑了笑:「老哥,不動手,該怎麼見識到你們的浩然之氣,這光看也看不出什麼門道是吧。」
「好,小子,我就喜歡你這副拽拽的樣子,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南宮求點頭道。
說完,他大喝一聲「達不離道」,一拳帶著風聲,便向沈暉攻去。
沈暉看見南宮求這一拳,隱隱含有一股猛烈的內力,拳頭未到,而內力已經撲面而來,不禁喊了一聲好,隨後,身上頓之力湧起,一拳就向對方迎去。
南宮求許多年沒動過手了,就是以前年輕時候,偷偷出去和人打架,遇見的也是尋常拳師,根本不用動用內力功夫,如今一見沈暉的拳頭上,也湧出了猛烈內力,雖然不如自己的浩然之氣有氣勢,但其猛烈的程度,卻是更勝一籌。
雖然明知對方內力更猛,但南宮求這麼些年沒動手了,豈能放過這個機會,並不閃躲,疾疾就攻了上去。
兩人的拳頭還未碰上,但那內力已經迎頭撞上,就聽見轟然一聲,整個客廳內都被波及,強大的壓力,向四周擴散開去。
顧泰長父子被捆住后,正在沙發邊上,感覺到這股猛烈的內力,哪裡扛得住,被震的齊齊跌倒在地。
南宮求本來想和沈暉硬碰硬來一場,但這內力一相遇之後,自己力量已經被轟散,而對方的內力,竟然還有餘威,心知不好,大喝一聲「反求諸己」,隨後,又是一股內力攻了出去,抵擋了一下對方的攻勢,身體已經極速向後翻躍,躲了出去。
沈暉眼見南宮求後退,也不追擊,收招負手,笑著說道:「老哥,你這浩然之氣,好像並沒有練到最高境界吧。」
要是一般人,落敗之後,聽見沈暉的話,一定會以為他是在諷刺,但南宮求卻非常特別,非但毫不在意,反而坐了下來,滿不在乎地說道:「小子,你這內力功夫很厲害,我打不過你,咱們還是繼續喝酒吧。」
沈暉笑了笑,走過去,也坐了下來,和南宮求一樣,端起了酒杯。
「小子,你這是什麼內力,我長這麼大,還頭一次見到這樣猛烈的內力的功夫,爆發力實在是太強了,估計我們南宮家族,也只有家主和兩位少主,是你的對手。」南宮求喝了一口酒,感興趣地問道。
顧泰長父子二人,剛從兩人交手的震驚中緩過神來,此時看見南宮求就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般,又將酒杯端了起來,心裡不禁又震驚起來。
這是瘋瘋癲癲的老傢伙,做事果然一點章法也沒有,上一分鐘還在動手,下一分鐘,卻又和對方把酒言歡起來。
「你既然打不過這個傢伙,還不趕緊打電話給你們家主,怎麼又喝起酒來了?」顧泰長怒聲說道。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將這小子帶到了這裡,還和他交過了手,但打不過,這沒辦法,其他的事情,和我無關了,我現在要做的,只是喝酒。」南宮求搖搖頭道。
顧泰長氣的七竅生煙,怒聲說道:「那你打通你們家主的電話,我來和他說。」
「你先等等吧,我喝完酒再說。」南宮求依舊端著酒杯,不緊不慢地說道。
頓了一頓,他又問向沈暉:「小子,你能告訴我,你這是什麼功夫么?」
「老哥,聽書過禪宗六變么?」沈暉笑著問道。
「禪宗六變?這可是傳說中的內力功夫,你竟然學會了這種功夫?」南宮求吃驚起來。
隨後,他又嘆了口氣,說道:「我們家族的浩然之氣,雖然氣勢宏大,但暴烈程度,可比不上和禪宗內力,你要是練到一定境界,我們家主也不一定是你的對手。」
「等見到你們家主,孰強孰弱,便會揭曉了。」沈暉話裡有話地說道。
南宮求轉頭看了看顧泰長父子二人,又說道:「小子,既然我打不過你,今天的事情,喝完酒就算了,你將我們家主的這兩位朋友先放了吧。」
沈暉搖搖頭:「老哥,這兩人持槍進來,想要我的命,我可不能輕易放掉他們,至少,得等你們家主前來說道說道以後,才能放了他們。」
南宮求一聽沈暉拒絕了自己的建議,竟然再也不談論這個問題,轉而又招呼沈暉喝起酒來。
外面,蔡景濤領著幾個警察,坐在車裡,等待著舊宅裡面的消息,秘書坐在旁邊,低聲道:「蔡局,這位顧書記可是中央委員級別的人物,如今這做法,有點太不慎重了。」
「雖然是大人物,但自己兒子被殺害了,也避免不了常人的反應,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反正也不用我們插手,我們不要操閑心,等一會事情完畢后,過去幫著收收尾就可以了。」蔡景濤擺擺手說道。
「這座舊宅也很邪門,我曾經在這邊警局工作過,當時警察部直接下令,讓我們不許靠近這座舊宅,不知道是什麼名堂。」秘書看著外面,又說道。
「不許靠近的東西多了,等你職位再升一升,就會明白這一點。」蔡景濤淡淡地說道。
兩人說這話,一直等了一個多小時,也不見舊宅裡面有動靜,蔡景濤疑惑起來:「顧書記說,他那個仇家已經被人抓起來了,他們父子手裡還有槍,但為什麼拖了這麼長時間?」
「估計顧書記要好好折磨一下他那名仇家吧。」秘書揣測道。
蔡景濤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們進去看看,萬一有什麼意外,那就麻煩了。」
說完,他領著秘書和幾名警察,便下了車,疾步走進了舊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