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井上平樹
橋本義尾自從眼見大田公司的遭遇之後,早就明白了三井銀行的套路,只不過因為井上家族的大小姐井上愛依答應要幫自己搞回股權,他才不想糾纏。
沒想到,在這樣的時刻,曾經和自己同床共枕十年的這個鈴江紋奈,竟然又玩起了老一套,這讓他憤怒至極,登時忍不住了。
鈴江紋奈盯著橋本義尾,面無表情,淡淡地說道:「橋本,我們這是談公事,請你不要將私人感情帶進來,我得對我們橫濱分行負責。」
河內倉芥在旁邊,看見橋本義尾就要爆發了,連忙站起了身,勸道:「橋本,紋奈說的也對,她這是從銀行那方面考慮……我們還是聽聽鳥村先生的意思吧。」
橋本義尾聽見了河內倉芥的話,這才壓住了怒火,坐在那裡,轉向鳥村野志說道:「鳥村先生,還是請你發表一下意見吧。」
鳥村野志望了一眼窗外,沉吟道:「唔,這個事情雖然是井上小姐交代下來的,但具體實施貸款,還要橫濱分行的人負責,鈴江小姐既然這樣說,那就還得要好好商討一下才行……」
橋本義尾震驚了,井上愛依當時不是說好了嗎,要幫自己將股權要回來,她是三井銀行的總裁,一句話就能讓橫濱分行將款項貸出來,但如今鳥村野志話里的意思,竟然是要將事情推到橫濱分行頭上,三井銀行那邊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是臨時改變了主意,還是從在沈暉面前,就想著敷衍自己?
河內倉芥等人聽見了鳥村野志的話,登時也有點意外,他們之前都接到了鳥村野志的通知,要自己這些人同心協力,將股權還給橋本義尾,但如今鳥村野志這意思很明顯了,要用橫濱分行做擋箭牌,阻撓這件事情。
明白了這一點,三人心中同時一陣振奮,山口平二率先說道:「我們富田總裁說了,既然是三井銀行協調橋本先生的股權問題,他沒有意見,但事情必須要符合流程,要不然,就沒法向股東們交代,既然卡在了貸款問題這裡,我希望橋本先生和橫濱分行好好溝通一下,要不然,今天這個事情是沒法有結果的。」
「我們橫濱分行肯定不能給橋本貸款,他現在信用破產,這評估報告要怎麼寫?」鈴江紋奈也急忙說道。
「哦,這的確很麻煩,橋本,你要是無法取得貸款,無論誰出面,松下公司也不能將股權白白送給你……橋本,你要是想繼續在晶元行業深耕,何不再找個投資公司融資,重新建立新公司呢,依你在晶元行業的影響力,這不算什麼難事,至少比在這裡贖回股權容易一些。」河內倉芥也假意說道。
橋本義尾震驚之後,哪裡顧得上和這三人糾纏,直接了當的向鳥村野志說道:「鳥村先生,井上小姐難道沒有給你講明白嗎?她……」
鳥村野志不耐煩的揮揮手:「橋本先生,井上小姐當然和我說了,要不然,我會無緣無故的來這裡主持這件事情嗎?但現在的問題是,你無法過貸款評估,松下公司也不會不接到款項,就將股權交還給你,這件事情有點棘手。」
橋本義尾霍然站起了身:」鳥村先生,井上小姐身為三井銀行的總裁,都已經答應幫我贖回股權,你們在下面卻如此百般刁難,她到時候若是知道了,絕對會追究你們責任的。」
鳥村野志又向窗外看了一眼,當看見一輛豪華轎車駛進公司院里的時候,頓時顯出了輕鬆的神色,然後向橋本義尾說道:「哦,你拿我們總裁壓我……雖然井上小姐交待我了,但也要走流程,我們是國際性的大公司,並不是小孩子做遊戲……」
「我要給井上小姐打電話。」橋本義尾怒聲說道。
「我們總裁事情很多的,再說了,你知道我們總裁的電話嗎?」鳥村野志慢悠悠地說道。
橋本義尾聽到鳥村野志這話,登時想起來了,昨天晚上,自己將手機號碼留給了井上愛依,而井上愛依的號碼,自己卻沒好意思要。
他皺了一下眉頭之後,便立即掏出了手機,說道:「那我給……」
「橋本,這是我們幾家公司之間的事情,你還是別叫外人參與了吧。「鳥村野志打斷了橋本義尾的話,不耐煩地說道。
「呵呵,我不叫外人來參與,你們恐怕還會在這裡百般刁難我。」橋本義尾冷笑道,然後就要撥打沈暉的手機號碼。
可就在這時,忽然一道寒光閃過,徑直射中橋本義尾手中的手機,橋本義尾還沒反應過來,手機早已經撒手而出,被那道寒光釘在了牆上。
橋本義尾心中駭然,扭頭看向了牆上,就見一柄寒光四射的六角暗器穿過手機,釘在牆上,令人目眩。
河內倉芥等人猝不及防,心裡也是一驚,急忙都站起了身,向門口看去。
只有鳥村野志神色淡定,輕鬆的站起身來,向門口迎去。
「公子,您來了,相關的人等都在這裡,就等你來徹底解決這件事情呢。」鳥村野志一走上前,便立即點頭哈腰地說道。
門口出現兩個人,領頭的是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身上穿著十分講究,臉上滿是桀驁不馴的神色。
他後面的是一個身體佝僂的中年男子,眼睛渾濁,臉色暗黃,身穿一身黑色衣服,手裡正在擺弄著的,正是和剛才射飛橋本義尾手機一模一樣的六角寒芒。
年輕男子英俊瀟洒,而中年男子卻身體萎靡,神色陰狠,兩廂一對照,反差格外的大。
橋本義尾看了一眼被釘在牆上的手機,又看向了門口,眼中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原來,鳥村野志剛才不斷向窗外看,那不是無緣無故的,是在等這兩個人到來。
年輕男子聽見鳥村野志的話,只是點點頭,然後看向了呆立在那裡的橋本義尾,淡淡地說道:「這個傢伙,就是到我姐姐面前告狀,想空手從松下公司要回股權那人吧。」
「是的,公子,那位就是橋本義尾,曾經是日訊公司的總裁,不過,現在他的股權已經都被松下公司收去了。」鳥村野志趕緊介紹道。
河內倉芥等人聽見鳥村野志稱呼這人公子,起先還迷惑不解,及至聽見他說道自己的姐姐,忽然就都明白了。
井上家族的掌舵人井上靖只有一兒一女,而這位既然稱呼井上愛依為姐姐,那肯定就是井上家族的那位少公子井上平樹了。
日訊公司的這件事情,竟然將井上家族的小姐和少公子都驚動了。
明白了這點,三人急忙一起疾步走到門口,恭恭敬敬的問好。
「都回去坐下,我今天來給你們主持一下這個會議。」井上平樹點點頭說道。
等都坐下后,井上平樹便扭身問向了橋本義尾:「哥們,你既然股權都抵押給了松下公司,又沒錢贖回,卻還痴心不改的追討股權,竟然還跑到了我姐姐面前搞事情,這種執著的精神,真是可嘉啊。」
橋本義尾此時腦中疾速思索著,據自己所知,井上家族的這位少公子,和自己的姐姐相差甚遠,只不過是在三井財團的投資部掛個閑職,如今為什麼會突然插手這件事情,井上愛依知不知道他插手?」
旁邊的佝僂中年人看見橋本義尾不說話,一把就將抓住了他的胳膊,將他舉到了會議桌跟前,陰蟄蟄地說道:「井上公子問你話呢,你是聾了聽不見?」
橋本義尾被這人抓住胳膊,就覺得他那長長的指甲都要陷入了自己肉里一般,而且,這人足足比自己矮半頭,身體還是如此瘦削,竟然毫不費力的就將自己舉了過來,他不禁驚慌了起來。
井上平樹看了一眼橋本義尾,見他那驚慌的樣子,搖搖頭,說道:「流隱和馬,不要嚇壞了這位哥們,要是嚇壞了,這協議可簽不成了。」
流隱和馬聽見井上平樹的話,這才鬆開了橋本義尾,陰蟄蟄地說道:「兄弟,井上公子問你話,你要痛快答應,否則的話,就有苦頭吃了。」
橋本義尾鎮定了一下,說道:「井上公子,您可能不了解內情,三井銀行用先答應放貸,然後抽貸的把戲,讓我的資金鏈斷裂,然後,這股權……」
「哥們,這些事情先不用說,先說說你是用什麼方法,讓我姐姐同意幫助你追回股權的吧,我很好奇,就憑你這麼樣的一個人,竟然能說動我姐姐?」井上平樹鄙夷地說道。
「井上小姐根本不知道三井銀行在下面搞這個把戲,所以,知道了我的處境,便立即答應幫助我,當時暉哥也在場,一會他就來了,會為我作證。」橋本義尾鼓足了勇氣,大聲說道。
井上平樹翹起了二郎腿,譏諷地說道:「原來是找了能人來幫忙,你這是要藉助黑社會分子來達到目標嗎?」
「暉哥並不是黑社會分子。」橋本義尾分辨道。
井上平樹搖搖頭:「好了,哥們,你不要說了,今天我來了,直接告訴你吧,我不同意你將股權收回去,你的意思呢?」
河內倉芥三人一聽井上平樹的話,頓時一陣大喜,果然,鳥村野志前後不一是有依仗的,這位井上公子決定出手攔阻這件事情,那麼,橋本義尾能有什麼辦法,還不得乖乖的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