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逆天的嗅覺
石山室鳩剛轉過身拔腳想跑,一聽見沈暉的話,當即就定在了那裡,腦中一邊疾速思索,一邊慢慢將身子轉了過來,開始殷勤地說道。
「沈先生,你怎麼不早說是佐藤組長的客人呢,那昨晚的誤會就不會發生了。」
「請叫我暉哥……我要是說和你們佐藤組長有關係,而且還那樣追問你,想必誤會會更深了吧。」沈暉譏諷地說道。
頓了一頓,他又指向另一邊仍舊坐在椅子上,腦袋耷拉著,身體僵硬的佐藤次郎屍體,說道:「你們在和我喝酒的時候,被人毒死了……而這兩位說是我在酒里下的毒,大兄弟,你怎麼看?」
石山室鳩看了一眼佐藤次郎的屍體,心裡登時就明白了怎麼回事,這個田中龍平膽子真是太大了,沒等山口組大會開始,就將佐藤次郎幹掉了。
他又看了一眼美子和田中龍平,卻見二人眼中滿是期望的神色,想必,這是想嫁禍於沈暉而不成,反而被沈暉打傷了。
明白了這些,石山室鳩心裡有些惱火,這個田中龍平動手之前為什麼不和自己商量一下,那樣的話,就不會惹到這位瘟神了。
也怪自己在警局耽擱太久,今天早點出來到這裡來,或許也能避免事情的發生。
他腦中疾速轉著這些念頭,但臉上卻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大聲道:「暉哥,這一定是有人暗中毒害了我們佐藤組長,然後嫁禍與你,你怎麼可能跑到我們組長家來下毒呢,請放心,我們今天一定會將幕後兇手揪出來,還你個清白……」
沈暉聽見石山室鳩這番話,臉上浮上了笑容:「不錯,你是個明白人……那麼,現在就開始調查兇手吧,還我個清白。」
石山室鳩本想接著說讓沈暉回去休息,等待這邊的調查結果,將他先支開再說,沒想到,話說到一般,立即讓沈暉打斷了,馬上就要開始調查,登時心裡罵自己說話不經過大腦。
「暉哥,其實,這件事情不用你這樣勞心,我們調查完了,將結果報告給你,那樣多好。」石山室鳩仍要做一下努力。
「這關係到我的清白,我當然要勞心一番了,如果我不來,就犯不上插手你們山口組的事情了。」沈暉譏諷地說道,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美子和田中龍平一眼。
美子和田中龍平此時心已經沉到了谷底,心裡暗暗罵石山室鳩,他這副低三下四的樣子,對沈暉一點也不敢反抗,如果事情真被挖出來,他會有好下場?
沈暉說完,又向河濱元一揮手:「大兄弟,你將這位佐藤次郎的遺孀和手下帶過來,我要在此公開調查你們組長被毒殺的事情。」
說完,他徑直走到了酒桌邊,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桌子。
河濱元聽見沈暉的命令,猶豫一下,這才命令身邊的大漢:「將佐藤夫人和田中先生請過去。」
美子一看河濱元果然聽從沈暉的命令,登時大怒:「河濱元,你竟然聽從這個涉嫌殺害組長的傢伙的命令,是不是想和他沆瀣一氣,迫害我和田中?」
河濱元眉頭緊皺,他心裡明白,這件事情肯定和美子與田中龍平有莫大關聯,石山室鳩提前叫自己來參加山口組大會,絕對就是為了這個事情,如今要不拿出公正的態度,或許會被牽連進去,再不摘清關係,可就沒機會了。
想到了這裡,他臉色沉了下來,說道:「佐藤夫人,組長之死這麼蹊蹺,大家都應該配合調查一下,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和田中只需講明和組長被害沒有干係就行了,何必如此抗拒呢。」
說完,他向手下一使眼色,那幾名手下早拿著手槍,走到了美子和田中龍平身邊,逼迫他倆站了起來。
美子臉色陰沉至極,站起身後,向石山室鳩說道:「石山先生,你難道就看著河濱這樣無禮對待我們?」
石山室鳩心裡也七上八下,但那位瘟神正坐在酒桌邊看向這裡,他能說什麼,只是說道:「美子,暉哥既然要插手這件事情,你倆就配合一點,只要講明組長之死和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不久完事了嗎。」
「呵呵,好,石山先生,你說配合,我就真配合了,到時候可別後悔。」美子冷笑道。
石山室鳩臉色變了一變,本來想發怒,但一想到自己的處境,便忍了下來,腦子裡一邊疾速思索著對策,一邊平靜地說道:「美子,只要證明沒有干係,暉哥自然不會為難你的。」
沈暉在這邊,看見河濱元派人將美子和田中龍平帶了過來,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向小泉信才說道:「大兄弟,你也將那位稻田先生帶過來,我估計他在這裡面的作用也很大。」
小泉信才答應一聲,急忙派兩個大漢將稻田西進扶了過來,讓他坐在了椅子上。
等三人都被押著坐在自己側邊,沈暉這才問向了稻田西進:「稻田大兄弟,我先來問問你,你昨天去居酒屋找我,是不是告訴我你們組長要在過兩天請我來做客,請你告訴我,你為何又在昨天深夜打電話給我,讓我今天一早來做客,這是你們組長命令你的嗎?」
稻田西進嘴角的血跡還未乾,恨恨地說道:「我們組長這兩日要給美子過生日,還要召開山口組大會,提前要見你,這沒有什麼可懷疑的。」
「請正面回答,這個電話是你們組長深夜讓你打的?」沈暉不理會稻田西進的態度,繼續追問道。
「不是,是田中龍平命令我打的。」
「那你今天早上為什麼一開始沒露面?」沈暉又問道。
「我沒有想到組長會這麼早起來,也沒想到你會這麼早來,美子喊我的時候,我還沒有起床。」
「那你每天都起來這麼晚?」沈暉又問到。
「這個和組長被害有什麼關係?」稻田西進反問道。
「當然嘍,我要看看你,是不是故意躲起來的。」沈暉淡淡地說道。
「我昨晚給你打完電話后,和田中喝了一杯,然後才睡下,這個解釋可以嗎?」稻田西進皺著眉頭說道。
「可以。」沈暉簡短地回答,說完,他向旁邊的一名山口組大漢說道:「你去稻田的房間里,看看有沒有酒杯和酒瓶,都給我拿過來。」
這個大漢聽見沈暉糾纏稻田西進作息時間的問題,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眼見這人如此厲害,一個人就要召開審判大會的樣子,急忙答應了一聲,然後拔腳就要向別墅里跑。
「你連帶著去你們組長房間看看,要是有酒杯和酒瓶,一塊拿出來。」沈暉又在後面囑咐了一句。
美子和田中龍平看見沈暉竟然從稻田西進的昨晚睡覺捋起來,心裡登時有些嘀咕,但轉而一想,他能從酒杯里看出什麼來,又稍微放下了心。
沈暉等那大漢得令而去后,便又向稻田西進說道:「在這個空閑時間裡,我來解釋一下,為什麼下毒的人不會是我。」
說著,他拿起了佐藤次郎身邊的酒瓶,說道:「由於下毒之人不單單想毒死你們組長,還想毒死我,所以,他將鉈鹽下到了酒瓶里,你可以推斷一下,我有沒有可能,在你們組長面前,打開酒瓶蓋,將毒藥下進了酒瓶里,或者,我要是想毒死你們組長,用不用將一整瓶酒都下毒。」
頓了一頓,他又說道:「還有一點能證明我不是兇手的是,這鉈鹽起效時間比較緩慢,最快也得一個小時,所以,從時間上,我還可以洗刷嫌疑。「
稻田西進聽見沈暉的話,就覺得他分析的十分慎密,果然可以自證清白。
「但鉈鹽是什麼東西,你如何斷定酒里就是這種東西?」稻田西進問道。
「這鉈鹽是什麼東西,你要是參與了謀害昨天的事件當中,我不用說你也會懂,你要是沒參與進去,那也得等一會有人給你科普。」沈暉笑著說道。
美子和田中龍平二人在旁邊聽見沈暉將自己二人下的什麼毒都說了出來,心裡登時大驚,這人是怎麼發現酒里下的是鉈鹽的?找到這個東西之前,他倆打聽的明明白白,除非警察插手,送進實驗室分析,否則根本沒人會發現酒里有這東西。
兩人心裡才明白,沈暉讓人去取稻田西進和佐藤次郎的酒杯,絕對不是毫無緣由的。
這時,那個大漢已經跑了出來,果然拿著兩個酒杯和一瓶酒,擺在了桌子上。
沈暉拿起了酒杯一聞,臉上早露出了譏諷的神色,向美子和田中龍平說道:「是三唑侖,兩位真是費了不少心機。」
頓了一頓,他又向稻田西進說道:「稻田,你的嫌疑也洗刷了,我相信,你一定是被人利用了,你再會演戲,也不用在自己酒里下迷.葯吧。」
眾人聽見了沈暉的話,都有點發獃,這人只聞了一下,立馬分辨出了酒杯里被下了什麼葯,這是什麼樣的嗅覺?
怨不得,佐藤次郎被毒死了,他卻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