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貼身割肉
沈暉看見梁文博拿出了鈔票,便問道:「你這是要押我手裡的錢?」
「那是自然,一萬兩萬的,還要我們玩好一陣嗎?我們可沒有那閑功夫。」梁文博鄙夷地說道。
「好,你既然全押,那我就收了。」沈暉痛快地說道,然後將幾摞牌九來回搬了幾下,算是洗了牌。
「你要不要洗一下?」沈暉又問向梁文博。
「呵呵,你快發牌吧,就這一萬塊錢,至於這樣費勁嗎?」梁文博一揮手說道。
沈暉笑了笑,然後擲了一下骰子,打出了七點,先搬給了梁文博四張牌,然後又分出四張牌,是坐在坎門黃慶元的牌,由於他並沒有押,所以,牌就向上亮開了。
坎門這把牌一亮出來,就見前後都是九點,登時讓黃慶元一陣惋惜:「梁少,你要是押坎門,這把就必贏了。」
「九九的也不一定贏哦。」沈暉笑著說道,然後發給了自己四張牌。
梁文博根本沒看自己的牌,也沒有和黃慶元說話,只是看著沈暉發牌的手,就見他發牌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這才放下了心來。
只要這人不會出老千,這一萬塊錢,把把給他兜底,還怕贏不過來,反正,自己帶的這些錢,夠翻著倍贏十把的了,十把之中,總會贏他一把吧?
梁文博一邊算計好了,一邊漫不經心的將桌子上的牌拿起了看了一下,就見一張兩點,一張六點,還有一對黑九。
八點對子,梁文博臉上露出了笑意,然後向旁邊的申無憂點了一下頭,意思是讓他不要擔心了,對面這個傢伙一把就該滾蛋了。
申無憂和黃慶元看見梁文博的表情,心裡都鬆了一口氣,這肯定是來大牌了,所以他才會這樣。
他們在一起玩牌很久了,對方的脾性都看得很透,誰來好牌什麼樣,來孬牌什麼樣,都能察言觀色看出來。
沈暉也看了一下手裡的牌,然後向梁文博說道:「大兄弟,請亮牌吧。」
「前頭能超過八點,就算你贏,超不過八點,你就完蛋了。」梁文博將牌掀了過來,冷聲說道。
申無憂和黃慶元看見梁文博掀開的牌,登時都大喜過望,八點一對,前頭牌點數很大,後面一對更是硬氣,沈暉要是手裡沒有對子,就等著輸吧。
「哦,八點一對,那真是太巧了,我也有一對。」沈暉漫不經心地說道,然後先掀出了一對紅十。
「我去,這正壓對九啊。」申無憂看見沈暉這牌,忍不住感嘆道。
「別著急,我這還有前頭呢,你看看這是幾點。「沈暉笑著又將前邊的牌掀了出來。
眾人一看,就見是一個四點和一個五點,加起來是九點,正好壓住梁文博的八點。
「這就是頭殺頭,尾攆尾,大兄弟,真是巧了。」沈暉笑著說道,然後將梁文博面前的鈔票就划拉了過去。
梁文博臉上登時陰沉了起來,倒不是因為這一萬塊錢,而是因為沈暉發的這兩手牌,實在是太巧了,牌桌上的術語叫做貼身割肉。
「一萬塊錢而已,巧不巧的沒什麼,我這次要押你兩萬。」梁文博陰沉著臉說道。
「沒問題,我就喜歡這種豪爽,乾脆的押注方法。」沈暉笑著說道。
說完,他又開始發起了牌,這一次骰子擲出的是兩點,第一手牌先發給了初門的申無憂,不過,因為他同樣沒有押注,牌又被亮了出來,就見是一手小雜牌,點數不大。
申無憂和黃慶元此時也都注意著沈暉的發牌動作,但一點異常也沒有看到。
梁文博眼睛緊緊盯著沈暉發完了牌,並不著急看自己的牌,而是說道:「這一次,我要先看你的牌。」
「這是不符合規矩的,只有莊家有權看對方的牌……不過,我是個很容易說話的人,可以滿足你的要求。」沈暉笑著說道。
然後,他將自己的牌漫不經心的揭開了,就見分別是雜色的五六七八。
「呵呵,最大能配個前三后三。」梁文博一見沈暉這牌,登時冷笑了,這種小牌,百分之八十是要輸掉了。
「前三后三也不一定能輸哦。」沈暉笑著說道。
「那你還想贏嗎?」梁文博譏諷地說道,然後將自己手裡的牌亮開了。
申無憂和黃慶元在旁邊看見沈暉這牌,心裡一陣大喜,只要梁文博的手氣不差到極點,肯定是贏了這一局。
等梁文博將頭兩張牌亮出來的時候,兩人去呈現了憂慮的神色,就見這兩張牌,一張是四點,一張是七點,加起來只能算作一點。
不過,後面兩張牌要都是小點數,那還有贏的機會,再不濟,也能保個本。
梁文博將最後兩張牌掀開了,只見是兩個雜色六,並不能組成對子,只能加起來算兩點。
既然他將排序重新組合,那也配不出大點數,四和六隻能算零點,六和七隻能算三點。
「麻痹的,竟然出來了一二點,真是晦氣到家了。」梁文博一見到這手牌,氣的差點沒將桌子砸了。
「一切皆有可能哦。」沈暉笑著說道,然後將他面前的兩摞鈔票又取走了。
就這樣,梁文博翻著倍的向上押注,而沈暉則照收不誤,一連六七把,把把都是沈暉贏,梁文博一皮箱的錢,很快就輸進去了。
葉雨晴和周雯三人在一邊,看著沈暉不一會功夫,面前就堆滿了鈔票,都被驚呆了,葉雨晴這才想起在大堂的時候,沈暉向自己說送上門的錢為什麼不要,自己還以為他指的是申無憂答應給的那十萬八萬的打賞錢呢,原來,他是要上來將這些人的錢全部贏走。
這新加坡幣對華夏國幣是一比五,剛才沈暉贏得這些,少說也得有近百萬新幣,摺合華夏國比四五百萬,快趕上自己公司兩個月的利潤了,葉雨晴雖然對金錢並沒有什麼概念,但此時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申無憂和黃慶元看著梁文博將錢全部都輸了,心裡一陣驚慌,他倆心裡明白,即使自己二人上去押,那也肯定被沈暉全贏走了,這人絕對賭技太高超,根本不是自己二人這樣水平能對付得了的。
「兩位,這回該你們押注了。「沈暉轉向了申無憂和黃慶元,提醒道。
申無憂腦子疾速運轉了一下,然後說道:「你牌九的技術,我們已經見到了,的確很厲害,不過,我們還想見識一下你打麻將的水平。」
「打麻將?可以,但我可不想和你們打很長時間,我們就打兩局,十萬塊錢一番起步,向上無限翻如何?」沈暉問道。
「無限翻?那要是十三幺怎麼辦?我們可翻不起十三倍,沒帶那麼些錢。」黃慶元皺著眉頭問道。
「打出十三幺,就靠牆翻兜,有多少錢,輸多少錢。」沈暉一揮手說道。
申無憂和黃慶元對視了一下,心裡有了默契,打麻將不像是推牌九,要是三家看著一家牌,全指望他自摸有用的牌,估計想胡牌會很難。
「好,斯里敦薩,你來做湊把手,我們四個打麻將,梁少,你先休息一會,看我們怎麼將錢幫你贏回來的。」申無憂招呼道。
斯里敦薩不情願的走了過去,坐在了沈暉的對門,而黃慶元還是坐在沈暉的上家,申無憂將麻將牌端了出來,然後就開始洗牌。
一邊洗牌,申無憂一邊話裡有話地說道:「這可是大輸贏的麻將,弄不好一把牌就會上百萬,各位用點心打吧。」
龔經理在一旁,看著四人將麻將又擺了起來,心裡十分震驚,她雖然知道這幾位少爺經常聚在一起打牌,但沒想到輸贏會這般大,尤其是沈暉,短短半小時,就將梁文博那一皮箱錢贏了過來,簡直是飛來橫財一般。
四人擺好了麻將,葉雨晴看了一眼沈暉的牌,只見並不算太好,有一副對子,一副順子,僅此而已。
她又看了一眼黃慶元的牌,卻見有兩副順子,一副對子,一張無用的風牌也沒有,簡直隨便上張牌都有用。
黃慶元看見手裡這副牌,心裡也高興了起來,向對面的申無憂示意了一下,表示自己這把牌不錯。
但見申無憂卻搖了搖頭,彷彿並不以為然,黃慶元一見,沉吟了一下,便先將手裡的五條打了出去。
葉雨晴在旁邊一看,心裡有些驚訝,這人手裡還有一張三條,完全可以等著吃牌,但卻拆掉打了出去,這是什麼打法?
沈暉看著黃慶元上來就打出了五條,臉上浮起了笑容,將一對四萬旁邊的三萬也打了出去。
葉雨晴在旁邊更加的驚訝了,一對四萬加三萬,可吃可碰,路子很廣,但這一打了出去,豈不是只能碰四萬了?
等又輪到黃慶元抓牌,他將牌還沒抓到手裡,便將手裡的三萬打了出去。
這一下,葉雨晴算是明白了,黃慶元這是要拆牌看防沈暉,上一把打五條,這是要將容易被用上的牌趁著沈暉牌型未定,先打出去,以防他用上。
如今,看見沈暉打出了三萬,他也跟著打了出去,可是,那他手裡的四萬下把不也得跟著打?
葉雨晴在旁邊,心裡感嘆,這麻將的確是勾心鬥角的遊戲,要是自己這種腦子,上去非得輸到姥姥家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