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中招兒
中招兒
隨後卧房內便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坐在堂屋裡喝酒的楊凡,唇角微微上揚,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不多時,田杏兒衣衫不整的從房間里走出來,顯然陳紅兵是喝多了,可這手上卻不老實,酒醉人心,臉色紅潤微醺,額頭的碎發隨風飄揚。
「三杯竹葉穿腸過,一朵桃花上臉來。」
楊凡嘴角含笑,緩緩起身朝著田杏兒走了過去。
感受著楊凡的步步緊。逼,田杏兒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白皙的貝齒忍不住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眉宇間帶著一絲愁容。
當楊凡的猿臂摟住她的剎那,熟悉的味道讓她神情一松,撲倒懷中,隨後那杏乾的小嘴便像是一條刁子魚,主動朝著楊凡咬了過去。
兩人沒有任何的遲疑,一切都是那麼的熟練,就直接在堂屋裡,爐子前面展開了一場大戰。
這一戰,讓楊凡的神情充滿了詫異,如果說以前的田杏兒是一條白色的大蟒蛇,能夠吞噬一切的話,那麼現在的田杏兒就像是一批健美的野馬。
那股子野勁兒,在大草原上狂奔的美麗,是楊凡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不禁也玩的放開了些許,以至於連陳紅兵從房間里走出來他都沒有聽到。
站在房間門口,看著如同瘋了一樣搖晃的田杏兒,陳紅兵那一雙因為喝酒之後而泛紅的眼睛,頓時瞪的大大的,充滿了震怒。
「你,你們這對狗,男,女!」
一聲怒吼從陳紅兵的口中發出,隨後他一個箭步往前衝去,一把抓住地上的一把椅子就朝著田杏兒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糙!」
楊凡在心中暗罵了一聲,直接抱住田杏兒在原地一轉,把強壯的後背給了陳紅兵。
「砰!」
那一張實木板凳直接在楊凡那如同鋼鐵一般的軀體上直接炸開,可見陳紅兵心中是何等的憤怒。
「你——。」
剛剛為田杏兒擋下一擊的楊凡,此時卻瞪大了雙眼,一臉震驚的看著田杏兒,那一把黑色的匕首,此時已經全部刺入了他的小腹中。
一股奇怪的陰寒之力,此時就像是一條條毒蛇不斷的往他的體內鑽去,這些天他好不容易修出來的內勁,在這一刻,全部潰散,楊凡捂住自己的小腹一臉痛苦的看向了田杏兒。
當看到一臉痛苦,用力咬著嘴唇,緩緩搖頭的田杏兒,楊凡瞬間就明白了,這怕是田小娥威脅的她的,否則,田杏兒如何會對他下這麼重的手呢?
如果這田杏兒真的自私的話,上次楊凡在說要娶她的時候,她恐怕當場就直接答應了,畢竟成為楊凡明媒正娶的女人,在這石匠村絕對是一種風光。
試問石匠村那個女人不知道他楊凡的強大?
那個女人在內心深處不想要跟他楊凡長相廝守?
「砰!」
陳紅兵一看手中的板凳竟然被打折了,竟然直接從牆壁邊上抓起了一條板凳,狠狠的打在了楊凡的後背上。
這一下搖搖欲墜的楊凡再也無法承受,直接被陳紅兵一板凳打的眼睛一翻,一臉痛苦的坐在了地上。
「嗚嗚,我,我不是故意的啊!」
田杏兒搖著腦袋,一臉的痛苦之色。
坐在地上的楊凡看著田杏兒擠出了一絲牽強的笑容,「呵呵,我楊凡做的出就不怕,我不會怪你的。」
當看到楊凡小腹上那黑漆漆的匕首,陳紅兵頓時打了個哆嗦,整個人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你,你怎麼動刀子了啊?」陳紅兵一臉震驚的尖叫道,這種事兒在農村也不是第一次出現,只要不鬧出人命,陳紅兵毆打楊凡一頓不算是什麼。
可若是鬧出了人命,那下場是什麼,陳紅兵還是非常清楚的,他絕對要償命的啊!
「咳咳!」
一團黑血從楊凡的口中咳了出來,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這不禁讓他想起了自己六歲的時候,哪一年,大雪漫天,他一個人艱難的行走在寒風暴雪之中。
那是他懂事之後最痛苦的一次,寒風如刀夾雜著雪花不斷的打在他的臉上,使得他連呼吸都沒有辦法做到,每吸一口氣,就像是吞入了一把尖刀一般的難受。
有力的雙腿在地面彈騰了兩下,楊凡用一隻手,撐住地面,捂著自己的小腹,腳步踉蹌朝著外面走出。
「啪嗒,啪嗒!」
一滴滴黑色的鮮血滴落在了院子里,讓陳紅兵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這,這他會不會死啊?」陳紅兵此時心裡已經沒有任何的憤怒了,有的全部都是恐懼,如果楊凡死了,那麼他就成為了幫凶,就算是不用負主要責任,怕是也要進牢里蹲幾天了啊!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田杏兒像是瘋了一樣,用力的搖晃著腦袋,楊凡那凄慘一笑的模樣,就像是夢魘一般不斷的在他的腦海中重現,她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做心如刀割。
在陳紅兵家大門口,田小娥穿著那紅的像是鮮血一樣的衣服,靜靜的站在黑暗中,有如厲鬼一般盯著楊凡咧嘴浮現了一抹無比快意,猙獰的笑意,「怎麼樣?被自己喜歡的人捅了一刀是不是很痛苦呢?我怕感覺你的氣息越來越弱了,今天可能會死的啊?」
「哼!痛苦?我不覺得啊!我捅了她那麼多次,被她捅一次很公平啊!」楊凡一臉傲慢的冷哼道。
「哦,這樣啊!那不如我也捅一刀好了。」田小娥說完,那有些泛紅的猩紅眸子閃過一道冰冷的殺機,白凈的玉手,猛的往楊凡的小腹上一捅,一模一樣的一把黑色匕首,直接捅進了楊凡的小腹。
「哼!」
楊凡的鼻腔中發出一聲悶哼。
「是不是很痛呢?你要知道,我經歷的痛苦可是比這還要痛苦上一萬倍呢。」田小娥附在楊凡的耳邊,有些瘋魔的冷笑道。
「一萬倍?嘖嘖,真是為難你了啊!哈哈!要不給小爺我一個痛快?」楊凡咧嘴,一臉玩味的冷笑,此時白皙的牙齒上也沾滿了鮮血,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狼狽。
「不了呢,我希望你能夠慢慢的感受著死亡的味道。」田小娥握住匕首的小手,猛的一轉,直接在楊凡的小腹內一頓胡攪,頓時撕心裂肺的劇痛傳來。
楊凡緊緊的咬著槽牙,額頭上一根根青筋凸起,可他卻沒有在發出任何痛苦的聲音,臉上反而浮現一抹得意,瘋魔的笑意。
「小爺我這一生不虧啊!遇到了同生共死的兄弟,也有心甘情願到白頭的紅顏知己。」楊凡說完,捂著自己小腹的大手一把推開了田小娥,咧嘴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而你的盡頭,有的只是無盡的痛苦,你活著又如何?你每天都是活在煉獄之中。」
楊凡那鄙夷,不屑的眼神兒人,讓田小娥猩紅如厲鬼一般猙獰的眸子里閃過一道凌厲的殺機,身形一晃,便出現在了楊凡的面前,小手一把死死的抓住了楊凡的脖子。
「你再說一遍?」陰沉如野獸一般的低吼從田小娥的口中傳來。
「怎麼?生氣了?呵呵,看來是被我說中了吧!田小娥,你的驕傲,你的自大在小爺我的眼裡就是個屁,一文不值,你真以為我喜歡看你啊?那只是矮子裡面找高個罷了,誰讓老子生在這個鳥不拉屎的位置呢?」楊凡咧嘴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一股股濃稠的黑血,順著他的嘴角緩緩流出。
「嘎吱,嘎吱!」
田小娥的纖纖玉手,正在不斷的用力,能夠清楚的聽到楊凡的喉結正被她捏的有些變形,正當楊凡準備坦然接受的時候。
田小娥卻突然得意冷笑了起來,緩緩鬆開了白嫩的小手,輕輕的拍了拍,「差點兒上當了,慢慢的承受死亡的痛苦吧!「
隨後田小娥美滋滋的朝著村外走去,看著他的背影,楊凡自嘲一笑,因為從小一個人,對於死,他曾經在腦海里幻想過無數次,最完美,最讓他最開心的結局便是死在女神的肚皮上。
「哎,人生七苦,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沒想到老子竟然也有這麼一天啊!」楊凡自嘲一笑,轉身朝著村口的一片紅薯地走了過去。
坐在土窯內跟馮雅等人講解完了的卓一航,此時卻突然眉頭一皺,隨後身輕如煙,一個箭步衝出了土窯,抬頭看向了東方的一顆星星,本來那顆星星平時一直非常的明亮,幾乎可以跟皓月爭輝。
可此時卻黯淡無光,不時的閃爍一下,好像油盡燈枯,隨時都會泯滅一般。
「道,道爺,怎麼了?」馮雅等人急忙沖了出去,如果不是卓一航在武林中的地位非常超然,而且種種證據又都擺在眼前,形意門的弟子怕是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這麼離奇詭異的事情。
卓一航沒有回答馮雅,而是咬著槽牙,瞪大了雙眼,盯著手裡提著紅薯,歪著肩膀,步履蹣跚的楊凡。
當看到模樣凄慘的楊凡,馮雅頓時驚的張大了櫻桃小嘴,纖纖玉手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黑溜溜的大眼睛里頓時就有銀光在閃動,臉上充滿了悲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