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6章 禁衛
艾府,燈火通明,大廳內,艾司流一臉笑容地看著向罡天,至於陳陸兩人,則是一臉的苦笑。初來烈林縣,兩人也臬是雄心萬丈,事實的打擊,足夠讓兩人承受的。
「這一次,罡天老弟表現的很不錯!」艾司流這話,已經是說了第五遍,他看到陳陸兩人臉上的尷尬色,遂是又道:「當然,你們兩位也是不錯,蠍妖太強,此事終歸是怪不到你們的。」
說著,他是翻筆取出片玉簡,分別放在三人的面前。
「諸位,看看吧,這是府衙給你們的。此次損兵數千,自然是有罰,你我三人,同罰俸祿三年。」艾司流淡淡地說道,他也要受罰,因為他是烈林縣的主將。雖說不在縣城,也是同樣要受罰的。
至於向罡天,殺蠍妖有功,救援同袍有功,自然是得賞。
艾司流的臉上露出笑容:「罡天,你現在修為低下,所以我就擅自做主,將軍功給你換取一次進入聖池修練的機會。好好把握,或許這是能讓你一飛衝天也說不定!」
聽到他這話,陳子華兩人的臉上露出羨慕之色。
聖池修練,這可是有軍功都未必能兌換得到的。看來,這艾司流是真的對他不錯。
兩人心中大是感慨,卻是不知道艾司流與向罡天的關係那真正是福禍相依,都是盼望著對方早點隕落的。
聖池,向罡天也是知道的!傳言,聖池內有聖靈脈!聖池中的能量,是比天地之力更為純凈,可以直接用於凝聚子脈,提升修為的。
向罡天的雙眼放光,真是沒有想到,自己隨意一槍居然能獲得這樣的造化。不過心中也清楚,這其中肯定是有艾司流的運作,要不然的話,縱是自己有軍功怕也是不成的。
「多謝艾大……大人!」向罡天有些激動,差點是將大哥兩個字叫出來,臨近改口,那也是不容易的。
「哈哈哈,這是你憑本事得來的,何必謝我?行了,你回去后收拾一番,儘快去青陽郡衙,好好的珍惜這次機會,等你我下次見面,說不定你也是萬脈境了!哈哈哈……」
「多謝艾大人美言,也多謝兩位!」向罡天舉杯起身,盡量讓自己不要太得意忘形,引來眾人不滿。
提升實力,對向罡天來說,那是最重要的事情,沒有之一。
從艾府出來,又是去軍營轉了一圈,吩咐一番后,才是回到府中。
連伯的辦事能力不錯,這府邸也是越來真切有家的感覺,向罡天也是琢磨了一番,府邸位置不錯,后府也是臨街,遂是決定讓連伯率人開家酒樓。自家的府邸,也不用租金。再想來,縣衙的人也不敢來生事,只要買賣公平,養活這些人還是沒問題的。
交待好所有的事,第二天向罡天告別艾司流幾人,通過傳送陣前往青陽郡。再臨這郡城,前後只相隔一兩月的時間,但是,向罡天卻是有種恍若隔世之念。第一次來,自己是在此城生存不下去,狼狽離開。這一次,卻是帶著入聖池修練的資格而來。
兩者相較,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也是可以的。
對於青州郡的新鮮感,早已經是被聖池所取代。在城內沒有閑逛的心思,徑直來到郡衙。表明身份,道明來意,郡衙中人倒也不敢耽誤,直接安排,讓向罡天第二天前來,去聖池修練。
還有一夜的時間,向罡天是在城中找了一客棧,住下來。
而此時遠在數百萬裡外的烈林縣,一名錦袍男子,神態從容地踏入了縣衙,恍入無人之地。這人看似年輕,但舉止之間透著衝天的煞氣,仿若凶神惡煞一般,守衛在縣衙外的軍士修為低下,抵禦不了這個的氣勢,又如何敢阻攔他的腳步?
須臾間,這人是來到縣衙正廳。
艾司流與陸霖松兩人正在討論縣中事情,看到有人出現,三人同時抬頭看了過來。艾司流看到這人,當目光落在對方的手指上時,雙眼微微一眯:「陳子華,陸霖松,這裡沒你們的事,先出去!」
「是,大人!」陳子華兩人一臉的狐疑之色,也不敢多問,起身走出大廳。
在他們離開后,艾司流才是微微欠身,朝來人拱手道:「大人,不知駕臨本縣是有何要事?如要縣衙協助,儘管吩咐便是。」
「你識得我?」來人臉上浮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讓艾司流心底都是有些發寒。不是他膽小,實則是這人的來頭太大,不敢得罪,也得罪不起。
聽到他的話,艾司流連忙輕聲道:「回大人,我也曾去試過,只因天資太低過不關,所以是被刷了回來。」
「原來如此,你倒也算得上是半個自己人。行了,帶我去看看那蠍妖的屍首,你們沒有處理吧?」
「沒有,請大人隨我來!」艾司流應著,在前引路,很快的,兩人是來到擺放蠍妖的庫房。
這人的目光落在蠍妖的身上,眸子中流露出一絲之色,彷彿看見極品美味一般,揮揮手,心不在意地道:「你退出去,在外等我!」
「是,大人!」艾司流是無聲退出庫房,在外等候。
在關門的瞬間,他的目光落在這人的身上,充滿著羨慕的光芒。
這人的來頭真的很大,因為他是禁衛,是直接受命於皇帝的人。禁衛,是帝國最神秘,也是來頭最大的一群人。同爵相見,他們自高一品。見王不拜,見帝不叩首。而最重要的是,只要他們手握證據,諸王之下皆可斬殺。
這就是禁衛!
艾司流只是一偏將,在烈林縣他是高高在上,無人能違逆他的令諭,但面對禁衛,卻是真的不夠看。
在外等待的時間並不長,但對艾司流而言,每一息都是有如一天樣。
庫房的門打開,來人從中走出來,看到艾司林,他的臉上露出笑容:「蠍妖,殺妖者不錯,其手段我也是未曾見過,你可將此牌交於他,如有興趣的話,歡迎他來參與禁衛考核。不過,這妖真的是從赤木縣過來的?」
說話時,這人是一臉的笑容,但於到最後,臉色卻是變得冰冷如霜,艾司流的笑容也是立時僵住,但旋即是點頭道:「此事可以確定,我等再大膽也不敢虛報軍情。」
「很好,烈林縣一月之內發生兩起妖魔事件,死傷軍士數千,此乃數百年內從未有過的事。此事有蹊蹺,本將會一查到底。如果發現有飼妖魔者,嘿嘿!」
笑聲能人毛骨悚然,縱是心中無愧,艾司流也是感覺冷汗直流,瞬息之間,汗透重衫。但在轉念間,一股怒焰是人心中升起。
「娘的,是誰他娘的敢暗算老子?查出來老子非弄死你不可。」艾司流雙眼通紅,人若瘋狂一般。
要知道,前一戰害得自己差點隕落不說,烈林縣還死了三名參將,數千軍士,這個仇,結大了。
呂林升做夢也沒有想到,只是想報殺子之仇,卻是引來禁衛這隻凶獸的注意。不到十天的時間,呂氏一脈在赤木縣消失,三大參將也是神秘失蹤,一夜之間四氏在赤木縣盡被除名。
說冤,是冤,因為兩次妖禍都栽在他的頭上。說不冤,也是真不冤。誰讓他趕在這時候出手從而引來禁衛的注意呢?
說是自找的,並不為過。
向罡天不知道這些,在青州郡內安然地待了一晚,第二天大早,是再趕到郡衙。
一切都是早已經安排,驗證身份后,向罡天隨著一老者,踏上傳送陣,直接離開了青陽郡。直到這時才是知道,原來聖池並不是郡府,而是在帝國神城。
神城,是真正的大城,是整個神靈界的中心,也是神靈帝國的京城。不過,向罡天也只是聽說,並沒有一觀京城的機會,傳送陣是從青州郡直接進入聖山的。老者被留在山下,向罡天則是被一童子帶入山間的一處房內,便是沒有了動靜。
聖池,位於聖山內,但是聖池不是池,而是一座山。準確來說的話,應該叫做聖池峰才對的。
房間不大,只有數平方大小,看上去也是平淡無奇。不過,當房門閉上,房內的陣法啟動時,向罡天頓時意識到了聖池的好處所在。
純凈的聖靈脈力量,如若液化一般,就是不運功,也是會鑽入體內,蘊化為子脈。
只在一呼一吸間,向罡天陡然發現,自己的子脈是多出半截。
時間當真是富貴!
向罡天不敢遲疑,當即是施展時間加持術,運用神靈經,瘋狂地修練起來。而隨著他的修練,整座聖池峰如同會呼吸一樣,在為之震動。
如此異像,倒也沒有引來人的注意。
帝國浩大,雖說能進聖池修練的資格不易得,但是,入聖池修練的人,總是不少的。
向罡天在修練,體內的子脈是以瘋狂的速度在增長,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十個時辰!
外界才是過去一個時辰,而在向罡天的體內,子脈如絲,儼然是達到百脈之數。
時間還多的很,此交所立下的軍功,給向罡天換取了三天的修練時間。而現在,只是一個時辰。
但是,向罡天對此修練速度,卻是還有些不滿意。
因為感覺到,神靈經煉化這聖靈之力是綽綽有餘。於是,向罡天再是催動吞噬大法。如此一來,湧入他體內的聖靈之力是成倍的增加,凝練子脈的速度也是成倍的增長著。
三天,那是對。別人而言,對向罡天來說,那是三十天。
而在聖池內接連修練三十天,怕縱是帝國最得寵的皇子,也沒有這樣的殊榮。
不過縱是三十天也是會過去的,這一日,向罡天從修練中醒來,算算時間,也是差不多了。
在他收功的瞬間,房門被人從外打開,之前引路的童子面無表情的出現在門口:「大人,你的時間到了,請出來。」
「好!」向罡天應著,心中有幾分不舍。
如果一直能在這裡修練,怕是突破天脈也是指日可待的事。不過,查探到自己的子脈數量,向罡天是又露出笑容。每一條道脈,子脈均是達到一萬之數!
從現在開始,自己是完全可以稱為萬脈境。
十六條道脈,十六萬子脈,所匯聚的力量之強大,讓向罡天有種暴發戶的感覺。前幾天,都是在算著怎樣才能讓自己的力量可堅持更久。現在,是不必再理會這些破事了!以自己現在的力量,縱是面對艾司流,也不是不能一戰。
艾司流是元脈境,擁有四條道脈,他全力出手,也不過是相當於五萬子脈所匯聚的力量,與向罡天相比,兩人的子脈相差十一萬之多,誰強誰弱一眼可看透。
從聖池峰上正來,跟隨著老者通過傳送陣直接回到了青州郡。這老者從一相見到現在是一言不發,不過向罡天也不能他計較,能帶人進聖池峰的存在,肯定不是什麼普通人。
朝老者躬身施禮,便是準備離開。先回烈林縣,將結果告知艾司流,然後再回三陽府學院。
達到萬脈境,再留在三府學院是有些說說不過去。如果可能的話,向罡天是想入青州郡的學院。當然,這也是準備和艾司流商量的。不管怎麼說,也不給他一個忘恩負義的感覺。有些把柄,可是在他手中的。
老者眼皮未抬,對向罡天的行徑視若無睹一般,但就在他轉身離開時,老者淡淡地道:「小子慢行,郡王爺想見你,隨我來吧!」
聽到這話,向罡天立時醒悟過來,原來這老頭是郡王爺身邊的人,怪不得他能有此資格,領人入聖池。
郡王相召,自然是不敢不去。向罡天停下腳步,躬身應著,跟在老者的身後出了郡衙,往郡王府而去。
從偏門而入,老者領著向罡天進入一偏廳,然後是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坐吧!王爺事務繁忙,你得等上一些時間。」
「是!」向罡天恭順在一旁椅子中坐下,而那老者卻是離開,往內廳而去。
此刻,在王府深處,一神態威嚴身穿王袍的男子目光透過虛空,在他的眸子中,赫然出現向罡天的身影。這人,自然就是青州郡的王霍青陽,封號青陽郡王。只是一眼,他便是收回目光,神色間,平靜淡然。
「只是一脈天賦,怪不得提升的速度這麼快,賜他一些丹藥吧!」
「是,王爺!」
之前引向罡天入府的老者出現,躬身應著。在這這青陽郡王面前,他溫馴如小貓,毫無半點冰冷生硬的氣息。
老者再次出現,手中,拿著一個拇指大小的玉瓶:「行了,這是王爺的賞賜。回去后,好好為帝國效力,帝國是不會虧待你的。」
「是,多謝王爺教誨!」向罡天雙手接過玉瓶,臉上滿是笑容。
王爺賜,那怕是一根雜草,也得當成珍寶。不過在心裡,是可以罵兩聲:一瓶養脈丹打發爺滾蛋?去你大爺的,當爺是叫化子啊?
離開郡王府,向罡天是沒有停留,朝傳送陣走去,未幾,人已經出現在烈林縣衙。
一來一返,不過是四天時間。但論及修為境界,卻是與陳子華、陸霖松等人相差無幾,論實力的話,怕是兩人聯手也不是對手,這就是大收穫。
再見艾司流幾人,免不得又是一番熱鬧。特別是得知向罡天的修為達到萬脈境后,艾司流也是露出笑容。只是陳子華兩人笑容苦澀。一因一果,因緣果報,如此一來,自己兩人在他面前倒是再也沒有優越感了。
等陳子華兩人離去后,向罡天面對艾司流,沒有再隱瞞,直接道出自己的心念:「艾大哥,我想去青郡府學院,你看可行?」
「這……行是可行!但是,你入府學院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現在想去郡學院,怕是……」艾司流的臉上露出難色,不過很快的他是眼睛一亮,笑眯眯地道:「兄弟,不如你再忍些時候,在府學院再待一個月,下月底學院間會舉行一場賽事,優則入郡學院,那時你再去,對府學院也是有個交待。學院上下一體,如果得罪府學院,在郡學院也是不怎麼好過的。」
「一個月嗎?那倒是沒有多大的問題,我聽大哥你的。」向罡天微微一想,沒有拒絕這個提議。
「嗯,其實,你要是覺得學院生活枯燥,也是可以留在縣城,等學院考核時再歸院那也是沒問題的。正好,你留下來也可以替我分擔些事情。」艾司流笑眯眯地道,向罡天點頭應下,自己既然要了這個參將的身份,而且這個身份也的確是給自己帶來一些好處,那自然,也得擔負起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
見向罡天應下,艾司流臉上的笑容更濃,翻手取出一牌,怪笑著推到向罡天面前。
「兄弟,其實在這一月的時間內,你如果不想待在縣城,也可先去青州郡內玩上些時間,或許是有收穫也說不定的。」
「大哥,這是……」向罡天遲疑著拿起在手,打量起來。
這是一塊似金非鐵的牌,三指大小,五寸來長。牌面上雕刻著一些古樸的花紋,充滿著地盡的威嚴氣息。令牌正面雕刻著兩個爍金字痕,背面則是有一個,向罡天仔細辨認一番,臉上露出驚色:「禁衛?令?大哥,你這是禁衛令?」
在學院博覽群書,向罡天雖是外來者,對禁衛之名,卻也是銘記於心的。
「嗯!是禁衛令不錯,不過對你而言,這只是禁衛考核的令。你要通過他們的關卡,才會擁有真正屬於自己的禁衛令。兄弟,你要是真成功了,那再見面,大哥都是得給你行禮了!哈哈哈……」
「大哥你這是什麼話,你我兄弟,不能見外的。縱然我成了禁衛,你也還是大哥。說起來他們的確是很特殊的,如果在之前我或許是沒機會,但現在我真的是想去試試!」
「當然要去!旁人沒機會,都是想辦法要去,兄弟你這機會擺在眼前,豈能放棄?人生,不拼過,又怎麼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行?去,一定要去。依我說,你休息些時日,待適應體內的新生力量后,立刻就去。」
「好,我聽大哥的。」向罡天一臉慎重地將令牌收好,與艾司流又是閑聊一會,這才是告辭離開。
回府邸后,向罡天選擇了閉關,從二十幾脈提升到萬脈,所提升的力量是以前的數千倍,自然是得適應。當然,像這樣的力量,在祖庭時曾是掌控過的,對向罡天而言並不陌生。所以,不需要花太多的時間。
三天後,向罡天與艾司流告辭,從傳送陣離開前往青州郡。禁衛的試煉之地,每一郡府都是有的。
禁衛,如同一張巨大的蜘蛛網,遍布整個帝國。
基本上來說,禁衛設有一個大統領,由皇子或者是親王擔任,是真正只忠於皇帝的人,聽帝命行事。大統領之下是統領,一般由郡王或者公爵擔任此位。統領之下則是副統領,坐鎮府城,官至候爵。至於縣城內,所留的禁衛一般是最低級別的巡城使,但縱是最低,卻也是不比艾司流會差的,至少都是些大將、將候之類的存在。
禁衛內,上下等級森嚴,但更注重的是實力。能者居之,可以說,禁衛網羅帝國真正的天才,無人敢去招惹。
向罡天手中的令牌,是禁衛內最普通的試煉者令牌,聖念探入其中,便是能得到試煉之地。所以,向罡天也無需人帶領,依著所得的信息,一個人在城中七拐用八轉,最後是來到一處寺廟前停下。
看著眼前的廟,向罡天的感覺有些怪異,本以為佛道的傳承太低級,仙界之後便再無傳承。現在報考來是自己錯了,佛道並非是沒有傳承,而是中間斷了傳承。
廟門並沒有關閉,內外無人,向罡天遂也不做多想,走入廟內。
這廟似乎是年久失修,並沒有和尚居住,香火早已經斷了,和向罡天之前所想的那是略有不同。神壇上,倒是供著一尊菩薩,不過菩薩的金身脫落,早已經露出泥胎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