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6章 一株黑蓮
巫蠻經所記載,只要魂魄化成靈魂才是可以進入醒巫修練,而天資是決定巫始紋的品質高低,也才是有了凡靈天神聖道之分。
向罡天的靈魂已經踏入九品主宰境,自認是極為強大,也是極有信心能覺醒后三品巫始紋。
隨著意念起,識海的魂體上,一股強大的力量在聚集,有如漩渦一般,而置於這漩渦之中的,正是向罡天的魂體。這股力量有如波濤一樣洗卷全身,最後是在眉心聚集。
力量如絲,凝結如字元!
如此反覆數息后,向罡天感應到,在自己的魂體眉心上,一個淡淡的符紋出現,若有若無,似在瞬間便會消失一樣。
「靈!」向罡天意念感應,嘴中喃喃出聲,臉上露出一絲羞憤之意。
符紋為靈,也是意味著自己所聚的巫始紋為靈品。
巫司始紋,分為凡靈天神聖道,自己所凝結的巫始紋,只是位居第二!
倒數第二!
「實在不如人意!」向罡天嘿嘿一笑,對普通的巫蠻族來說這或許是不錯的天資。但向罡天是沒有這種感覺,只感覺不如意。想起自己之前的信心,儘管現在四下無人,可這結果依然恍如當眾之下被人打臉一般。心念起,臉上閃過一絲邪意,暗含狠辣之意。天壇道台上,一縷雷霆化劍斬在魂體眉心的符紋上,向罡天口中輕斥:「碎!」
向罡天,證大道十五種,天壇道台,聚合十五種大道奧義而成!雷霆之劍,蘊含天壇道台之力。
眉心的符紋應劍而碎,化成靈紋消散。但是在下一秒,向罡天全身汗如雨下,識海內魂體抽搐,幾欲消散!。
斬始紋,形如斬魂!
始紋碎,魂體自然也是差點崩碎。
這一切,都是在向罡天的預料之中,他是早已經想到,就在此時是一聲輕喝:「獻祭!」
儲物戒中,從玉墟門得到的一些寶物化成洪流落入天壇道台內,道台上的奧義符紋在此刻也儘是散發出耀眼的銀芒,最後化成一股強大的生機湧入魂體內。漸漸的,向罡天的魂體是恢復凝結,不再因之而消散。直到此時,向罡天才是睜開眼,眸子中儘是疲憊之意。
「消耗盡三成的寶物,比預料中的要少,不過倒是還可以堅持再來幾次。」說這話中,眸子中的疲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固執。不過,他也沒有繼續下去,結束這次修練,陷入參悟中。
不如意?那是因為自己的修練之道存在問題,當得細思參悟后再行!向罡天相信,以自己九品主宰境的靈魂,巫蠻神靈體的氣血,沒有可能會凝聚出如此低級的始紋。
之前說是信心,那並不茫目,而是有原因,有底氣的!
數天的時間內,向罡天都沒有再修練的跡象。參悟良久后,他是做出一決定,取出一滴精血獻祭煉化。最後,這滴精氣血是化成一縷血氣,被注入魂體中。
而在此之後,向罡天才是再次進行巫司的醒巫之練。
有了前一次的經驗,再次凝始紋,顯得是胸有成竹許多,只用了十幾息的時間,力量聚於魂體,始紋顯化。
就在這一刻,向罡天是引動那縷氣血!
這氣血,融合了巫蠻神靈體的精血所煉製,擁有著強大的力量。一經引動,魂體上立刻是泛起一層血焰,整個魂體都陷入血焰之中。隨著血焰的淬鍊,向罡天明顯的感覺到了與之前不同。
魂體眉心處所形成的巫紋,傳出炙熱的灼痛感,而一絲絲灰色之氣是從那巫紋中鑽化出!數息后,血焰消失,魂體的眉心處顯露出一道金色的巫紋!
「神!」向罡天感應著,輕念出聲,隨之是再搖頭:「神巫紋,看似已經很不錯,但這還不是我想要的,再斬!」
聲起,天壇道台內雷芒化劍,斬在魂體眉心,神巫紋應劍而碎。向罡天是張嘴吐出一口金血,一頭青絲,瞬間化成白髮。
這一斬,代價極大!
魂體坐在天壇道台中,無盡的寶物如同洪水一樣落入其中,化成強大的生機融入魂體內。儲物戒內剩餘的七成寶物,儘是被獻祭干盡。向罡天睜開眼,眸子變得混濁,一如垂死老者!儘管是此慘狀,那張變成乾枯的臉上反倒是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古人誠我不欺!有失有得!這一斬是損了些壽元,但是卻讓魂體變得純粹,於修行而言,這是大益。何況,也讓我掌握了真正的凝紋之法!」
喃喃自語中,向罡天起身,結束了這次修練。
接下來,是恢復!
雖然獻祭諸寶化成生機,但那也只是救治魂體不散,那一劍的斬傷,卻是需要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恢復的。為此,向罡天沉寂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他看上去已經是完全恢復。但是只有自己知道,所損耗的壽元,那是沒有能恢復。
修至主宰,壽元看似無窮盡,但如果認真來說的話那也是有極限的。向罡天修行造化極多,壽元比一般的主宰是要更悠長,但也只有萬個混沌紀。而這一斬,卻是直接損耗近七千個混沌紀,不可謂是不慘重的。如此漫長的壽元,想要恢復自然也是極難。但儘管如此,向罡天並沒有消卻心念,身體恢復后他是再次提煉精血!
能改變自己巫始紋的,也是只有這巫蠻神靈體的精血。之前只算是試驗,結果倒是讓人滿意。
如此又是十餘天后,向罡天是進行第三次醒巫之修!
三天後,向罡天神清氣爽的從洞府中走出,此時如果有人能觀望到他的魂體,是會發現魂體眉心處的巫紋,那是一條形如『道』字的巫紋!
巫司中,品階最後的道品巫始紋!
巫紋成,魂體恍如重生,本是已經達到九品主宰,在這一刻,向罡天隱隱是觸摸摸到了主君境的壁障。但這不是讓他高興的真正原因。真正的原因是隨著巫紋覺醒,向罡天發現自己的肉身力量比之前更強,能動用真正的主君境力量。
與來這巫蠻界之前相比,實力是提升百倍都不止。這樣的力量,縱是放在巫蠻界,那也是蠻聖的力量相當,稱得上強者。
當然,如果和巫九相鬥的話,向罡天不敢說能贏,只能說自己保命的機會是有多了一絲。巫九的恐怖,向罡天心中無法估摸。
靜極而思動,實力提升,讓向罡天是有些在這地方待不下去,有了離開的心思。但心中有顧忌,因為向罡天清楚,自己的這點實力與巫蠻族的真正強者相比還是相差太多,比不上共九,更是比不上這府中的那幾尊強者。
現在,向罡天也是大致能預估出那幾人的實力,這些人比巫九是要更強,應該都是蠻君、巫君境的存在。
逃離?除非對方是顧忌身份,要不然的話,那是必死無疑的。這條路不成!
遁地?也不是那麼的有用。之前在土伯的墓穴內早已經得到驗證的。不用巫司出手,單位是那些得到土系蠻始紋的戰蠻,便是能輕易的抓住自己。
「要想離開,看來我是需要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而這理由……」向罡天眼中靈芒閃動,這一刻眸子似乎是看透了虛空,看到那虛無縹緲的命運,看到了未來。
湖水清澈,水中央,不知何時,一株黑蓮從青波中鑽出,隨風輕舞,隨波逐浪。
向罡天的目光落在這株黑蓮上,心中明悟,自己要離開此地的機緣,便是落在這株黑蓮上。
心有所思!向罡天是朝著山上走去。
當天色變暗時,湖中心處,在那黑蓮所在之地,一座青竹鑄成的涼亭憑空出現。在這湖水中,涼亭有如落水生根,紋絲不動。而黑蓮是被涼亭所遮蓋,不必再受風雨的摧殘,長勢一下子是變得極好,幾天時間,竟是開出一朵如墨一般晶瑩的蓮花!
墨蓮!
在巫蠻界,墨蓮是為至聖境至寶!
這一點,向罡天是不知道的。但他知道,當蓮花燦爛時,便是自己離開巫九府邸之時。
這一天,向罡天如同往常一樣,由山洞而出,落在湖中心,取出一壇龍魂香,獨自而飲,雙眼微眯,看似醉眼朦朧,實則是在悟劍!
十五大道融天壇而築道台,以雷霆為君。但這並不意味著其它的十四條大道奧義就此消失,反而是變得比以前更強。
劍道,是為攻擊最強之大道,配合雷霆奧義,更是威力無窮盡。向罡天所做的,便是悟出屬於自己的劍道——雷霆之劍!
時至中午,酒罈已空,向罡天躺在涼亭內,乘醉意而入眠,這是斬巫始紋所帶來的後遺症。當然這也是恢復之法,至少在這些時日里,白髮中,已然是有青絲生。
這一切,向罡天歸功於龍魂香。他卻是不知道,在每次入眠后,那株黑蓮花都會飄出一縷如墨般的黑氣融入體內。
這,才是讓他恢復的真正原因。
而在這一天,在向罡天熟睡時,一頂紅紗轎,四名宮衣女,出現在湖泊上空。當越過湖中涼亭時,轎內傳出一道曼妙的聲音。
「下方是有何物?為何能引我氣血翻滾?聖叔,可否替岑兒查探?」
這聲音落下,從那虛空中,陡然閃現出一道身影,往涼亭落去。
向罡天睡於亭中,對這些人的出現是無從察覺,不曾知曉。
那被轎中州女人稱為聖叔的身影並沒有在涼亭內停多久,半息不到,他是又回到紅紗轎外。
「小姐,涼亭內有奇物,墨蓮花!」這聲音,很輕,輕道連那四名抬轎的婢女都是聽不到半分。
「墨蓮非凡物,萬載不開花!結子蘊道紋,凡塵入神靈。」轎內傳出女子的聲音,隨後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轎外之人。
「想不到我巫溫岑居然是會碰到此物!」轎內的女子繼續說道,在微微停頓后是再出聲:「聖叔,此地是誰家的府邸?」
「是小九的!」聖叔回應,巫九在他的口中,似乎是成了一個普通的晚輩。
「是他?那也就是說此墨蓮是九哥的?不對!如果真是他的,又豈會派這麼一個螻蟻看守?取了!聖叔,勞煩您連同此湖一起搬入岑兒的府中!」說罷,巫溫岑不再出聲,紅紗小轎飛掠,轉瞬是消失於虛空。
而那聖叔並沒有隨之離開,但見他身體衝天而起,凌萬丈高空,雙手陡然化爪虛抓探出。
但見他雙手臂蠻紋顯化,猶如一道長江般,隱隱中竟是聽到濤浪的聲音。隨著他雙手合攏,下方的湖泊似乎是被雙巨手抓住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最後是縮成拳頭大手,形如圓球一般,被聖叔生生奪去。
原來的湖泊之地,變成一個乾涸的深淵,滴水不見。
圓球內,涼亭依在,向罡天在亭內依然是沉睡著。此般手段,可謂是恐怖。由此是可見,聖叔雖為戰蠻,但所掌握的力量已經是達到極致之境。
向罡天不知道,此時的他身睡意不眠,識海內,魂體端坐於天壇道台上,盯著那三葉青蓮,念頭無限!
道家之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故三為萬物之源!
本源祖經,亦是一分為三:前世、今生、來世。所蘊含的,無非是過去、現在和未來!同樣,三者是包羅萬象,輪迴流轉,可生生而不息,無窮亦是無盡,故三可為無盡之源!
可是,青蓮生三葉,那又是為何?
向罡天的魂體陷入一種古怪的境地中,似悟道,但又似陷入困惑而不自知。隨著他的意念所想所思,在他的掌間,一道劍意隨念而起,最後在掌間是化成一柄三寸小劍。
「人法天!人的一切,皆由天定!但人定勝天,所以,這個世界才是有了修仙者,逆天之士。那我的逆天之法是什麼?雷霆?不對?應該是劍,劍為我法,我法即人法。」
「天法道!雷霆天罰,天地萬物皆可罰,雷霆應為天法,所以天法當為雷!」向罡天喃喃出聲,魂體伸手虛抓,從那天壇道台中飛出一道雷霆,融入那柄小劍中。而做完這一切,向罡天閉上眼,意猶未盡,似乎是還有話。但是,卻是又說不出口,念頭不通。
如此是沉默良久,終於,向罡天心中靈感起,是再輕聲開口:「道法自然!」
這話一出,立時,天壇頭道台上雷霆大起,有雷霆,能吞噬一切,有雷霆,如火焰,有雷霆,生生不息,有雷霆,自化陣紋……但是這些光芒皆是化成流光,如同之前那道雷霆一樣,融入向罡天掌中的劍內!而在此時,向罡天是再出聲:「三生萬物,三世輪迴無盡,我之道,當是得三法而化自然,雷霆我為君,雷劍為我道。」
轟隆隆!
向罡天的話,如天道之言。那掌中的小劍化成一道劍意,化成一道劍芒,更是化成一道雷霆,鑽入向罡天的眉心中。也就是在這一刻,醉卧而眠的向罡天睜開了眼,一雙眸子是化成雷霆,開闔間劍意縱橫。
看著眼前的景色,向罡天露出笑容:「湖還是那湖,亭還是那亭,可山已經不是那山!果然,我是離開了巫九府邸。至此,我當自由。」
向罡天喃喃出聲,身影飄起,往岸上而去。但他沒有注意到,此時此刻,白髮已經化成青絲,之前斬始紋而損耗的壽元是都恢復。但他更沒有注意到的是,亭中的墨蓮花在他離去時化成一縷黑氣,鑽入胸口化成一朵墨蓮印記。
而亭中的墨蓮是化成一縷青煙消失,未曾留下任何的痕迹。
對此,向罡天不知道,自然更不知道,這會是給自己帶來怎樣的造化。此時的他,正為自己脫離巫九的掌控而高興,正計劃著接下來是要如何做,才能達成自己的計劃。
向罡天現的這種狀態,很是古怪,看似懵懂,卻是又身融虛無大道一般,他一路前行,無人阻擋!幾步間,他是離開這陌生的地方,消失於外面的人海中。
卻說在巫九府邸大廳,一身素凈白袍的巫九聽著手下人的稟報,當得知向罡天連同那湖泊都被人擄走時,巫九的臉上露出一縷慍怒,正欲開口時,心中有所感應,隨後是飄身而起,往外走去。
一頂紅紗軟轎從空而降,轎身未落地,巫溫岑的聲音已經響起:「九哥,岑兒來看你了!」聲音響起間,一道紅影從轎中掠出,落在巫九的身前。
這人,自然就是巫溫岑。一身大紅宮裝,膚如玉凝,唇似火焰,精緻的面容,如同空谷幽蘭,能讓任何人見著后都是自愧形慚。巫九看著面前的玉人,臉上是露出一抹柔和之色。當然如果是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的眸子中深處還有著濃濃的寵溺和霸佔之意存在。
似乎,這巫溫岑是他的禁.臠一般
「九哥,岑兒取了你一湖,特意來告知於你。看九哥你的模樣,不會是在生岑兒的氣吧?」巫溫岑上前一步,嬌滴滴地說道。那模樣,若人垂憐。
巫九心中自然是有絲怒意,可在見到巫溫岑撒嬌的模樣時,那縷怒氣早已經煙消雲散。聞言笑眯眯地道:「岑兒你高興就好,九哥怎麼會生氣呢?別說區區一湖,縱是九哥的府邸,只要岑兒你想要,九哥也是雙手奉上。來,廳內入座。這次啊,九哥外出可是給岑兒帶回不少的好東西!」巫九說道,伸手輕扶住巫溫岑的玉臂,兩人并行進入廳內。
大廳的門,緩緩關起!廳外的人,束手而立,臉色一派正經。
數個時辰后,廳門開啟,一臉紅潮之色的巫溫岑從中走出來,宮紗有點凌亂。巫九依如之前,扶住她那白如凝脂的玉臂,將衣袖輕輕地往下拉了拉,滿臉的溫柔色。
「九哥,那岑兒便走了,下次再來找你玩。」
「好!」巫九應著,看巫溫岑的目光,更是溫柔。
紅紗轎緩緩升空,載著玉人飄然而去。直至消失於視線內,巫九才是收回目光,舔了舔嘴唇,臉上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容:「這丫頭今天有點反常啊!來人,給本公子查查,她究竟是在搞什麼鬼?」
有人應聲離開,很快的,這人便是回來,拜伏在巫九身前:「公子,抓回來的那奴才也不見了!」
「難道,是因為一個陣師?只是因為一個陣師?」巫九的臉上露出懷疑之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但很快的他是露出瞭然之色,轉身進入廳內。一個陣師而已,與岑兒的青睞相比,那是不值得一提。
巫溫岑極是高興,墨蓮是異寶,對普通人而言是改變資質,可讓人一步登天的聖葯。可對自己而言意義更是不一樣,這是一株可以改變巫蠻一族的聖葯。巫溫岑相信,只要等那墨蓮結子,獻於自己的父親,那是至少可以讓他增加三成以上的把握由聖入君!鑄神靈之體,成為巫蠻的新神。
而到那時候,自己則是能成為整個巫蠻的公主,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也將有機會問鼎君境。
一株墨蓮,足是能改變所有的一切。如今以最小的代價得到手,自然是高興。
回到府中,巫溫岑飄出軟轎便是往湖泊而去。如此異寶,別人看守都是不放心,她要親自守護。在墨蓮未結子之前,此事不宜張揚的。
但是,當巫溫岑踏入涼亭時,整個身影僵住,涼亭內一切空空,什麼墨蓮,連水泡都沒有一個!
「聖叔!」巫溫岑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冷之色。隨著她的喝聲,一道身影從虛空中出來。
「小姐!」
聖叔話未說完便是閉嘴,因為他知道了怎麼回事。涼亭內空空,再看巫溫岑的表情,如何能不明白?
「聖叔,這奴才去了何處?」巫溫岑寒聲說道,縱是面對這個叔輩,心中也是怒意難耐。她口中的聖叔,名為巫海聖,乃是一尊六品蠻聖,是其父巫宗申的追隨者,可以說,也是巫溫岑最可信的人。
墨蓮之事,到目前為止只有兩人知道,巫溫岑相信巫海聖,但此刻,這個念頭有點動搖了。畢竟,這株墨蓮對他而言,也是可以增添不少成君的機會。至於說向罡天這個奴才,在她眼中恍如死人,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巫海聖目光流轉,眼中露出思量之意:「方才我也隨小姐去了巫九府邸,便已經嚴令外人闖入。難道說是那奴才醒轉過來,自行離開,並採摘了這株墨蓮不成?」
經他這樣一說,巫溫岑的臉上也是露出思量之意,方才去巫九府,巫海聖未曾離開,自是能感應到的。
外人不知,自己也曾試探,巫九對墨蓮的事情也是不知情。如此的話,的確是咱們剩下這個可能。
「聖叔,傳令下去,立刻全城搜捕此奴!」
「小姐,這怕是不妥!」巫海聖聽著連忙搖頭:「此事不宜過於聲張,一旦傳揚出去,怕是會引來四方雲動,想要這墨蓮的人可不會只有小姐一人。依我之見,不如上稟主人,以主人的手段,這人是逃不離的。而且只要主人掌握先機,別的人想插手也是難。」
這是個穩妥的辦法,但巫溫岑的臉上露出猶豫之色。與一道消息相比,自己將墨蓮親手奉上的功勞是更大!這也是自己的機緣,就此放手,不甘心。
「聖叔,此事還不必驚動父親,一個不成氣候的小奴而已,諒他也逃不出聖叔你的手心,此事,岑兒決定讓聖叔你來處理!聖叔,帶著墨蓮回來,至於屍首,便不必帶回了!」
「是,小姐!」巫海聖身影晃動,憑空消失不見。
此時的向罡天,神智早已經是恢復清明,在無人之處換了件普通的青衫,行走於這陌生的城市中。一路走來,所迎合的是一眾羨慕而尊崇的目光。
在巫蠻界,普通巫蠻過的極是清苦,粗茶淡飯,衣衫襤褸。而戰蠻,則一般是以獸皮裹身,一由於粗蠻的裝扮。唯有巫司,才是長袍冠巾,宛如文弱書生。
衣袍,在巫蠻界儼然是成為身份的相征,是沒有人敢亂穿的。
對於這一習俗,向罡天自然是不知道。當然,他也不算是冒充。畢竟凝結出道品巫始紋,說是巫司也是不過份的。此時的他,依巫蠻經記載,以自身氣血溫養著巫始紋,也算是真正的踏入養蠻之境。
一路上,走走停停,以命運之眼窺探著旁人腦海中的念頭,心中的計劃,也是漸漸地變得清楚。
巫蠻界,每一座大城中都是有培養戰蠻巫司的地方,哪裡被稱為巫蠻院!普通的巫蠻族人,一生擁有一次著醒的機會。一旦成功,自然是能進入巫蠻院修練。
向罡天意識到,這是自己所要尋找的路。要想達成計劃,真正的掌握巫蠻之道,那就只有進巫亦是院修練,成為一名真正的巫司。
打定主意,向罡天當即是朝巫蠻院的方向而去。
他自是不用問路,窺探路人的念頭,便是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