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4章 巫九
飛船在虛空亂流中穿行了十幾天的時間,落在一處幽暗鬼森的小世界中。
幾人從飛船中落下,陰長生雙眼掃過四周,輕聲道:「這個小世界便是家師的葬身之地!本尊先提醒大家一句,進入墓穴后萬事得小心,因為墓穴中已經誕生鬼靈之物,實力不弱!可殺低階主宰。」
說到這裡,陰長生的臉上露出幾分尷尬的笑容,幾人中除了自己是低階外,其它的可都是八品主宰,墓穴中的鬼靈之物再強也是傷不到他們的。
向罡天聽著點點頭:「多謝陰尊好意!」隨後是朝王常生三人看了眼:「大家都小心點!進入墓穴后盡量跟在我後面,確保安全。」
三人點頭應著,對向罡天的話自然是沒有反對。再說三人待在鬼界多年,可對這個小世界的環境還是生出幾分寒意。有些感覺,自然是更加不會大意了!
當然,幾人倒也不是懼怕,而是單純的感覺到不對勁。這個世界的陰寒之氣太重,讓人無法適應。
向罡天越身上前,與陰長並排而立:「陰尊,接下來是怎麼辦?」
「向尊放心,跟我來便是!」陰長生對這個小世界似乎極是熟悉,聞言說道,人是前掠去。
向罡天四人自然是緊隨他後面,五人是真如五道幽靈一樣,穿行於這片世界中。靈念展開,方圓數萬里內的動靜都是逃不出向罡天的感應,看著前方陰長生的身影,向罡天嘴唇微動,傳訊給王常生:「伯父,事情有點不對勁!」
「為何這樣說?你也是認為這個世界的陰寒之氣太重?」王常生乍一聽到,神色不由地露出不解之色,對向罡天所說的話聽不明白,但隨後是下意識地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向罡天微微搖頭:「伯父,您不覺得這陰長生對此地太過熟悉了點嗎?再者說,那具古屍真要是他的師尊土伯,那他又是怎樣得到手的?難道在他土伯死後,他來過此地掘屍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是否能真正的信任他所說的話。」
這個疑問,其實在閻羅殿時向罡天便是想問,但是又忍了下來。因為心中感覺是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土伯隕落時,特意將肉身留給陰長生保命,畢竟,那也是有可能的。如果陰長生是他唯一的傳人,又極得他喜歡的話。
可在來到這片小世界中后,這個念頭被向罡天斬滅,對此有了深深和懷疑!因為陰長生對這墓穴太過熟悉。那感覺,就像是他曾在此地生存過一樣。而像土伯那樣的強者,如果真是為自己打造墓穴,那是不可能讓外人知道的。縱是後裔血親、親傳弟子他也不可能相信。陰長生所說的究竟是真是假,土伯的隕落又是否與他有關呢?這事值得讓人追究。
「罡天,此事的確是有些蹊蹺!」王常生傳訊:「不過咱們也先不著急問他,待取到道器后再問也是不遲,你說呢?」
他的話中,帶著幾分徵求意見的味道,這也是因為,在聽到向罡天的話后,他心中對陰長生也是有所懷疑。
向罡天再次不著痕迹地微微點頭,沒有再說下去。
前面,陰長生前行的速度並不慢,甚至可以說是一路急行,數個時辰后,他落在一處山峰上。向罡天幾人隨之落下,王常生清聲道:「陰尊,可是到了?」
「不錯!下面的山谷內便是墓穴入口!」陰長生手指下方,朝向罡天笑道:「向祖,可否將家師肉身先還於本尊?要開啟墓穴禁制,還得施展借屍還魂術引動家師自身的氣息才行。要不然的話,禁制引動,你我怕是會有危險的。」
「沒問題!」向罡伸手將那具古屍從體內取出,送到陰長生的面前。
陰長生嘿嘿一笑,一手牽住古屍之手,身子是化成黑氣,融入古屍的體內。下一秒,古屍陡然眼眼,陰冷森寒的目光掃過向罡天幾人,然後是開口出聲:「幾位,本尊能堅持的時間不多,咱們得快點。跟我走。」
這說話的聲音是陰長生,此刻的他,儼然是和古屍融為一體。說完,不等四人回話,陰長生已經是踏雲往峰下的山谷中掠去。
「大家都跟上!」向罡天輕喝,率先走在三人的前面,一旦發生什麼事情的話,他自然是能擋在眾人的前面。
借屍還魂后的陰長生速度可以說是極快,甚至是遠超於王掌中生三人。待他們趕到時,陰長生已經從古屍中分離出來。在這山谷的盡頭石壁上,一扇通往地下的石門正開啟著,寒風從中吹出,給人一種刺骨生痛的感覺。
「此處,便是進入家師墓穴之門,之前本尊所說的鬼靈之物也是在此中。進入此門,大家可就得小心行事了!」說完,陰長生一手牽著古屍,踏入門內。隨著一抹幽暗光芒的閃動,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傳送陣!門內應該是自成一界。」向罡天看的眼睛微睜,朝三人朗聲道:「進入時我們也手牽手,小心別被這傳送陣弄分開了!」說著向罡天是伸出自己的手,遞給王常生。
王常生握住,伸手遞給張昌,很快的四人是牽手成一線,隨著向罡天的喝聲,同時飛掠而起進入門內。就在他們雙腳沾地時,一道幽光落在四人的身上。隨後四人的身影消失,恍如從未出現過一樣。唯有那開啟的石門,證明是有人曾滅過。
就在他們進去后不久,虛空裂開,一行十數人從中走了出來。為首的男子面容清瘦白凈,一襲白凈的長袍,宛如一文弱書生。而其餘的人則一個個都是身材高大,身披獸袍,滿臉的戾氣。這些人果露的手臂肌膚上,隱隱可見青黑色的紋理,那是蠻紋!
白凈男子目光落在那打開的石門上,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毫無顧忌地閃身踏入其中,緊隨他身後的,自是那凶氣橫行的十餘名戰蠻。
當一行的身影消失后,虛空中,隱隱還是傳出白凈男子溫和的聲音。
「墓穴內,非我族類者,一個不留!」
腳踏實地,向罡天雙眼微睜吐出一口濁氣,心中是鬆了口氣。身後王常生三人都在,眾人都是保持著手牽手的姿態。而在前方不遠處,站著的是牽著古屍的陰長生,他的目光中露出幾分疲憊,顯然,是因為之前施展借屍還魂術而引起的後遺症。看到眾人攜手出現,陰長生的臉上露出帶著幾分意外的笑容:「向祖,這邊請!」
「好!」向罡天鬆開手,跟上前。
王常生三人自然也是將手鬆開,跟了上去。看著走在前方是緊握古屍手不放的陰長生,王常生也是感覺到有點古怪。
陰長生的舉動看上去沒有任何的不妥,在這有著未知危險的地方保持防備警惕心,那是一點都沒有錯。但是,五人中,自己四人是八品境,而且他的身份特殊,真要是有意外發生,動手的肯定也是自己幾人,何須他如此小心謹慎?更重要的是,他的舉動是在防備不假,可給人的感覺不像是防意外事情的發生,而是在防備自己幾人。
這種行徑,未免是太過詭異了點。
王常生朝身後的金玉安和張昌兩人掃了眼,得到他的示意,兩人相視一笑,目光變得極是玩味。不管這位陰尊玩的是什麼遊戲,一句話,他提要有這實力才行。要不然的話,那是會把自己玩死的。
陰長生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幾人心中所想,在前帶路,很快的,幾人是來到一處巨大的宮殿前才是停下,沒有再前行。
這座宮殿,遠遠看去仿若一隻巨大的玄龜趴俯於此地,四爪伸探各自抓擒一峰,而那微張的玄龜之嘴,便是進入此內的門戶。
看陰長生的反應,這地方應該就是鬼冢大帝土伯的墓穴。
向罡凝目張望,眉頭皺起。命運之眼看到,整座玄龜宮內充滿著怨氣,因怨而生靈!這便是陰長生之前所說的鬼靈!
尚是沒有進入玄龜宮,向罡天已經是感受到了這些怨靈的恨意與暴戾。不過,當這些怨靈的目光看到土伯的肉身時,眼神卻是變得迷茫,似乎是在回想什麼一樣!
「這些怨靈,看來是和土伯有些關係,說不定便是他的殘魂所化而生。」向罡天一番推算,心中暗忖,倒是明白幾分。
陰長生似乎也是有所感應,以他的修為境界,臉上居然是有豆大的冷汗在滴落。而這般失態的一幕,他更是沒有能掩飾得住。
向罡天看在眼中,心中嘆了聲,更是能確定,當年土伯隕落,陰長生在其中定是推演了不光彩的角色,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如此害怕。
如果能確定的話,那麼以他的修為是不可能算計到土伯的。能被古天子封為大帝,土伯的修為至少是九品主宰境,甚至還有可能是主君境的強者。這一點,從他肉身所蘊含的力量能看的出來。
沒有靈魂的屍身,過去這麼多年還能有九品主宰境的修為,這就是能說明很多的事。
陰長生的背後究竟是誰?是誰與他聯手滅殺土伯?向罡天眉頭微皺,驀然間,心中一道靈光交過,兩個字陡然出現在心中。
巫蠻!
當年古天子都敗在巫蠻手下,足是可證明巫蠻的強大。如果陰長生勾結巫蠻,土伯隕落,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陰尊,既然已經到達,為何停下?莫不成陰尊你是在等人嗎?」向罡天上前一步,開口出聲。
聽到他的話,陰長生的身體是明顯的震顫了下,那握住古屍的手更是有黑氣化生,那是他施展借屍還魂術的端倪。
「陰尊,你這反應似乎是有點不對勁啊!是緊張還是難過?不如與我等說說可好?」向罡天看在眼中,臉上露出邪魅的笑容,伸手朝陰長生抓去。
兩人的距離有十幾步之遠,對向罡天來說這點距離根本就不算什麼,手指縮攏時,已經搭在陰長生的手腕上。但就在這一刻,身後是傳出一聲聲厲嘯,震耳欲聾。
嘯聲中,陰長生的身影在後退,他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向尊,你說的不錯,本尊的確是在等人,現在,他們來了!想與本尊談,先活下來再說吧!」
說話間陰長生整個人已經融入土伯的肉身中,而那本是經了生機的屍首,陡然睜眼,盯著面前的向罡天是一拳轟出。
「滾!」
拳出,吼聲才起。
聲起,拳頭已經來轟在向罡天的胸口。
蓬!向罡天來不及抵擋,被這一拳轟飛數十丈之遠。
看到這一幕,金玉安頓時一聲厲嘯,身影掠空,接住向罡天。但那余勁順勢也是湧入他的體內,金玉安頓時一聲悶哼,口中流血。縱是如此,他接住向罡天的手,卻是沒有半分的松馳之意。而
王常生和張昌兩人的反應也是極快,在向罡天中拳時,兩人也是同時出拳,朝著陰長生轟去。至於對身後的嘯聲,卻是不管不顧,只想替向罡天報仇。此刻,兩人也顧不得陰長生是誰了。
兩人所證的都是拳之大道,所修的也是同一術法,這一聯手,聲勢浩天大。拳勁奔涌間,化成如山拳影,能撼動天地。
面對兩人砸落下來的拳印,陰長生也不敢硬接,冷哼一聲,控制著古屍消失於原地,再現身,已經是出現在幾人身後,與後來者匯合在一起。
哪裡,一白袍男子與十數人,正冷眼看著眾人,如同貓戲老鼠般的眼神。陰長生來到這白袍男子的身側,直接雙腿跪地,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奴才陰長生恭迎公子大駕!」
向罡天身子落地,胸口處陷落,陰長生一拳砸出個大坑,但是看不到傷痕,似乎這個坑是天生的一樣。反是在他身後的金玉安面若金紙,嘴中鮮血噴涌,看上去似乎是比向罡天的傷更重幾分。
這樣的結果,自是得益於巫蠻神靈體的緣故,如果向罡天是沒有融合神靈體,這一拳的力量足夠是將他的肉身打穿。當然,也有因為金玉安,如果不是金玉安承受了部份衝擊力,那向罡天的傷也是會更重的。
但現在而言,這點傷不算什麼。伸手握拳,向罡天做出一個擴胸動作,但聽到一連竄崩節爆響的清脆聲,胸口處已經恢復如初。只留下一個淺淺的拳印,不礙事。
見金玉安在吐血,向罡天反手將人給扶住,一股生機打入其體內:「玉安,傷的怎樣?」
「老大放心,這點傷玉安還撐得住!」金玉安的臉上露出苦笑,身上靈芒閃動,借著向罡天輸入的生機,胸色在迅速恢復中。好不容易升到八品主宰,本以為能囂張一番,沒想到還是這麼的弱,連人家一拳的余勁都是接不住。
金玉安的臉上露出一抹羞愧之意:「少主,玉安沒用,未能保護到少主,實在是該死!」
「少廢話,安心療傷便是!」
向罡天開口打斷他所說,目光中透出一絲煞意,盯著陰長生諸人。
這一邊,王常生和張昌兩人聯手一擊落空,心中也是有些不爽!隨之身體轉動,人是落在向罡天兩人身邊,眼睛同樣盯著陰長生諸人,心中警惕大起。
向罡天笑了,目光死死的盯著陰長生,臉上露出陰森而邪魅的笑容:「陰尊,看來有件事情我們一直弄錯了!你那不是什麼借屍還魂術,而是巫司的詛咒之力吧?」
「這你都知道?不過那又怎樣?現在都遲了。向罡天,交出你在天門中所得的機緣,或許是能不死。要不然的話,哼!你們幾人的下場都會如土伯一樣,死了都不會安寧,得受本尊奴役一世。」陰長生嘿嘿而笑,笑聲顯得他此時極為得意,只是融身於土伯的屍首中,臉上並無任何的變化。
「果然,土伯的隕落是你聯合巫蠻的傑作!陰長生,你倒真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生。很好,你的命,本尊要定了!」
「哈哈哈,就憑你?」陰長生的聲音變得有些暴戾,厲聲道:「在公子面前,你算個屁。再說,土伯那老東西收本尊為徒,卻言本尊資質太差,無法成為主君而不願意將閻羅殿交給我。既然他不仁,那就休怪本尊不義!也不過是趁他突破主君境時滅了他的靈魂而已。哈哈哈,他資質好又如何?他能晉陞主君又如何?不是同樣死在本尊手中嗎?哈哈哈……哈哈哈……」
陰長生的神態中,明顯是透著幾分瘋狂之意,笑聲中大手揚起,便是要將一拳轟殺向罡天幾人。
但就在此時,被他稱為公子的白袍男子有個露出不悅之意:「廢物,你好大的膽子!在本公子面前,有你說話的份嗎?跪下!」
他的聲音不大,甚至是可以說完全掩蓋於陰長生的笑聲中,但是在他開口后,陰長生猶如被人掐住脖子樣,是再也不敢笑,更是真的再次跪在男子的腳下。
白袍男子對此似乎極是滿意,眼睛看著向罡天幾人。
他的目光中帶著有奇異的力量,似乎是能看透一切。數息間,他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四個八品,在這個時代居然一次還能收穫這麼多的高階主宰!陰長生,你倒算是有幾分功勞。此事了結后,本公子會再給你一道詛咒!讓你永遠在八品主宰境中沉淪。」
白袍男子輕聲說著,對他而言,這只是尋常之事。可那跪拜於地的陰長生卻是整個身軀都在顫抖,人更是趴俯於地:「是!陰長生多謝公子成全!」
對於他這種發自肺腑的話,白袍男恍如未聽到,而是抬頭看著向罡天,笑眯眯地再出聲:「很好,你應該是四人中的領頭人吧?在殺你之前,咱們先認識一下,本公子姓巫,乃是巫司一族准序列繼承人,名列第九巫子,人稱巫九!如果你還有機會轉世重生,記著本公子的名字,希望你到時能報今生的仇!當然,最重要的是,能讓本公子這無聊的人生增添一絲樂趣。」
「是嗎?本尊還道是誰?原來只是區區第九序列而已,也就是意味著在你之前還有八人比你更強,更具有繼承那什麼的狗屁資格,真想不明白你的優越感是在哪裡?巫九,你是弱智還是不要臉啊?」向罡天朗聲笑出口:「依本尊之見,你也少在哪裡站著說廢話,滾過來,讓本尊見見你這巫司的本事究竟是有多厲害!」
「你?區區螻蟻,還沒有資格髒了本公子的手。來人,殺了他們。」巫九臉上的笑容消失,向罡天的話,成功地激怒他。隨著他的話聲,身後是走出四人。一步踏出,這些人身上烏紋密布,一個個立時變得強大無比。
戰蠻!
「走,入墓!」見到四人所展露出的氣息,向罡天當機立斷,說著捲起三人掠入墓門內,同時雙手連彈,數十面陣牌鑽入地下,化成陣紋閃現,轉眼間是開成一座鎖空大陣,將墓門封死。
「老大?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我們……」金玉安不解出聲,但這放肆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便是住口。因為金玉安發現,自己這個八品主宰似乎是真的不強。之前受傷吐血,便是最好的佐證。
「這些戰蠻的確是夠強大的,如果我的感應沒有錯,他們幾人所擁有著不亞於九品主宰的戰力。真要是動手,我們四人的確不敵。重要的是,後面還有十來人。再加上一個連我都看不透的巫九,此戰,不可力戰!詛咒之術,詭異莫測,難以驅除防禦,不論怎麼說,我們都是真的不敵。」
這話,讓三人聽著為之沉默,之前提升至八品的傲氣,在這事實面前是被打壓的全無。而向罡天在說完這話后,雙手連彈,很快的,又是一座小型的陣出現在眾人面前。
「老大,這是傳送陣?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回去?」
「不錯!是回去。但不是我們,而是你們。我送你們離開這裡,咱們得將這消息送回去,要不然的話,怕是要遭殃。」
「老大,那你呢?你不走嗎?」金玉安聽出向罡天的言下之意,搖頭道:「你不走,玉安也不走!」
「不行,你們必須得趕回去!伯父,你現在是鬼界之主,玉墟門的玉明仙也是我們的人。玉墟門有三千主宰,再加上禁城內的三萬主宰大軍,這股力量足夠掃平天宮和魔族。你們回去后,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聯合力量掃平一切,待我歸來!」
「罡天,你準備是……」王常生似乎猜到幾分,搖頭道:「這樣太危險了,我們再想想,或許是還有別的辦法。」
「伯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巫蠻雖是強大,但我也是有自保之力,您放心吧!回去后告訴大家,不要擔心,我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說話間,傳送陣已經是布置妥當,向罡天示意幾人踏入其中。
「少主,一起吧!」金玉安再次搖頭,一雙眼睛中充滿著淚水,留下,面對一群強大的巫蠻,實在是太過危險,稍有差池便是會死在對方手中的,到那時將後悔莫及。
「走吧,別學人婆婆媽媽的,他們已經快來了!再不走,到時你想走都不成!我不在,你得替我保護好禁城,明白嗎?」向罡天說完,不待金玉安再開口,伸手捲起三人送入傳送陣內,隨著一道刺眼的亮芒興起,三人的身影是消失。
直到這時,向罡天的臉上是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臭小子,你以為爺不想同歸嗎?但問題是,我若是也走,誰能毀掉這傳送陣?有此陣在,那巫九定然是會循此進入地球。以他們的這群人的實力,足是能橫掃一切,所向無敵。到那時候,才是真正的後悔莫及。」
喃喃聲中,向罡天雙手有如鬼蝶一般,地上的傳送陣化成星芒,消失於虛空。而後,他身影閃動,消失於原地。
就在他離開后不到兩三息的時間,巫九是領著諸人出現。他似心有所感,目光在那布陣之地一掃而過,平靜的臉上露出一抹戾氣:「陣道什麼的,那是最讓本公子討厭的東西!聽著,看到他們立殺不赦,不要再給他布陣的機會。陰長生,你來領路。」
「是,公子!」陰長生恭聲應著,手握古屍,越前而去。很快的,一行人是消失不見。
向罡天並沒有真的逃離,在一行人進入墓中后,他是從地下鑽出一個頭來,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難道,巫蠻的弱點是在於陣嗎?
不對,陣法再是強大又如何?巫蠻中肯定也是有厲害的陣師。當年天朝覆滅,像陰長生這樣的人不會只有他一個。巫九之言,分明是故意說給我聽的,自己不能上他這當。
向罡天冷笑,臉上的殺意是越來越濃,心中卻是有些糾結。如果此時要退走離開,絕對是可以悄無聲息不會讓人發現。但現在這也是個好機會,如果自己能趁著這機會打入巫蠻內部,或許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只是,巫蠻與人族不同,其身上的巫紋蠻紋,自己無法變化。
心中暗念,婁息后,向罡天的臉上是露出一抹喜意。或許,有個辦法可以試下。
隨念而起,識海內,那三片青蓮葉化成綠芒而遁。而在向罡天的身上,卻是顯幻出一套青色戰甲。隨意而動,幾經變化后,向罡天的臉上露出笑容。
「果然是能夠!」
身上的青甲已經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若隱若現的紋路,看上去,倒是和那些戰蠻一模一樣。
能有如此變化,是能渾水摸魚。但向罡天心中也明白,這並不是萬全之策。不管如何,自己得殺一巫蠻,獲取對方的記憶,然後才是能真正的變化頂替。
這個時候,向罡天的心中倒是有些後悔,早知如此,自己在青蓮界時,便是應該留個心眼的。如果那時便得了巫蠻的記憶,此時也不用再如此費勁。
想是如此想,但沒有後悔的可能。向罡天輕嘆了聲,這人還是得殺!
殺一巫蠻,屠一陰長生!
誓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