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8章 布陣斬

  對幾人的反應，向罡天倒是沒有怪罪之意，無奈地聳聳肩道：「好吧！那就依師兄的話。」說著轉身走到旁邊的椅子坐下，拿起其中一枚玉簡是貼在眉心處，接受其中的傳承記憶。


  依法炮製，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向罡天是將兩枚天機玉章還到林岳的手中。


  「多謝師兄久候！」


  「你心有怨氣！不過那又如何？家師乃是神教副教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教主閉關苦修，家師的話就是法旨聖諭，神教諸人誰敢不遵？所以，要想活命的話本尊勸你最好是斬殺一些不該有的念頭，明白嗎？」


  「是！罡天自當是牢記師兄的話。」向罡天笑容如常，心中卻是一動，朗聲道：「師兄，敢問一聲，你接下來是否是直接回神教？」


  「怎麼？你還有別的心思不成？」林岳似笑非笑地看著向罡在，目光中露出幾分期盼之色，倒是希望向罡天能耍些手段一樣。要不然的話，這一趟外出也是太過無趣了！


  向罡天像是沒有看到林岳的臉色，認真的道：「師弟哪敢！只是想著能否與師兄同行，我在中州的事情已然完成，也是要回神教。」


  「同行？可以！」林岳是斷定向罡天想搞鬼，他是大方的應下。自認修為驚世，不懼向罡天。


  「那就多謝師兄，容我稍做收拾便是能啟程。」向罡天大喜，是真正的高興，與孫世安、卓夜、青神羽幾人告別，回到小院內毀掉傳送陣是再次出現在大廳內。


  「走吧！」看到向罡天出現，林岳朗聲說道是飄身而起往大廳外落去，人到外面隨手打出一道流光化做成十丈大小的飛舟。林岳騰身落在飛舟上，向罡天朝卓夜等人拱手一笑：「諸位，我便先回一步，咱們教中再聚。」


  至於那林岳，卻是一言不發，目視虛空中，沒有任何言語留下。與孫世安等人，他是沒有相交之意！在他的眼中，諸人皆如螻蟻一般，而他自己是那騰飛九霄的神龍，豈是能看的入眼？

  「恭送林師兄，向師兄！」


  諸人可不敢像他這樣傲慢，均是躬身而禮，目送兩人離開。直到兩的身影消失於雲層中，卓夜才是嘀咕出聲：「老大也真是的，明明是受了欺負怎麼還要與其同行呢？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


  對他的話，孫世安幾人是選擇性的沒聽到。從林岳的行事手段也是能看的出來，這人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今日非議萬一它日傳到他的耳朵到時候受罪的可是自己。


  青神羽氣的直咬牙，狠狠地瞪了眼卓夜，用不細不可聞的聲音道：「蠢貨，禍從口出這話你是聽說過沒有？」


  一言入耳，提醒了卓夜，卻也是嚇得他縮起脖子，一臉的后怕之色。


  飛舟於空，林岳迎風而立，任由高空罡風吹在臉上，令人皮肉生痛。他卻是似乎極為享受這一刻，臉上始終是帶著淡淡的笑容，更是暗蘊不屑之色。向罡天則是坐在飛舟的廳內，取出一壇龍魂香，緩緩地喝著。


  兩人是均是默默無言。


  這飛舟顯然是經過特殊的手段淬鍊，速度是極快，怕是普通的魂聖強者速度也是不如它，不到五個時辰已然是出了中州城進入茫茫群山之中。林岳背負雙手飄身入舟內，看到渾身散發著酒味的向罡天，他眸子閃過一絲厭惡之色。


  「向師弟，此地已然是人跡罕至，你還在等什麼？」


  「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向罡天揮手取出一壇龍魂香，朗聲笑道：「難道林師兄你是認為我另有圖謀不成？這我可是不敢！林師兄，可飲否？」


  「你不敢？本尊倒是敢！」林岳只當向罡天是在激他，抓起酒罈拍開封泥，當龍魂香進入嘴中時，他是意識到了妙處。微微閉目，露出舒爽之色。


  「這酒——極是不錯！」


  「此酒名為龍魂香，乃是我獨釀，可抵八品丹藥之功效，外人可是喝不到的。但是，不能融化酒勁，要不然的話，可就得不到好處了！」向罡天笑容滿面：「林師兄如果是喜歡的話，倒是可以送上幾壇。」


  說著，向罡天是再取出十壇，放在桌上。


  十壇龍魂香，相當於是十顆八品丹，而且是效果極不錯的丹藥。對林岳這樣的人而言可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他是微微猶豫后將這十壇龍魂香收入儲物戒中。拿人好處，自然是不能再冷言相對，林岳的臉色也是變得緩和幾分。


  「向師弟，聽我一句勸，有些念頭你還是趁著早抹殺的好，以你的能力是不可能與家師做對的，你可是明白？真要是動手，本尊也不會因為你這區區十壇龍魂香而手下留情，最多給你留個全屍。」


  「看來，林師兄你是真的誤會了！」向罡天一臉苦笑：「實話實說，我習天機玉章只為煉丹，對我的身份想必師兄你也是清楚的。而現在我已經得到傳承，所這兩枚天機玉章就是奉送給笏副教主也是不無不可的。」


  「能這樣想自然是好！你的身份本尊自然也是清楚，丹堂妙丹太上的弟子！」林岳輕聲說道，事實上在來的時候笏石早就點明，讓他提防著妙丹道君出手。畢竟妙丹道君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也正是顧忌這一點，林岳才是給了向罡天接受天機玉章傳承的機會，不至於真正與妙丹道君鬧翻臉。


  可是，向罡天的話讓林岳依然是想不明白，既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那怎麼還要與自己同行呢？向罡天是看透他心中的疑惑，臉色變得有些苦悶。


  「林師兄，想必你也知道丹鼎盛會吧？」


  「嗯，妙丹太上便是因為丹鼎盛會而名揚天下，我輩自然是知曉的。」林岳小小地捧了下，也算是給向罡天幾分面子，看在那龍魂香的面子上。


  「師弟我此次前來中州，便是為參與丹鼎盛會，極是僥倖，得了個第一！」


  「什麼？向師弟真的是……好厲害！」林岳聽著是有些失態，他身為神教的核心弟子，自然是知道這丹鼎盛會第一是意味著什麼。縱然向罡天現在不是神教的核心弟子，怕也不是自己敢動的。


  就算是自己的師尊，想對他下手都得是思慮一二。殺了他，意味著得罪丹師院，意味是得罪整個古仙界的丹師，而三院一體，消息傳出，器師院和陣師院也會生起憤恨之心，這後果，簡直是太嚴重了。


  所以，縱是林岳也是露出失態之色，暗暗思量，自己師尊這次似乎是做錯了。得罪一個未來的九品丹師，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向罡天倒是沒有如他這樣想，而是清聲道：「從丹師院出來，便是感覺中到有人想對我暗中下殺手，此事不便求助於師尊，所以才是想著與師兄同行回教中。」


  「要殺你？你可是丹鼎盛會第一，此人也敢對你下手，當真是好大的膽子，不將丹師院放在眼中啊，更是沒有神教放在眼裡！」林岳目光微凝，繼而是話鋒一轉，沉聲道：「師弟，你可是沒有感應錯？會不會……」


  「師兄懷疑我是無中生有？不可能！」說著，向罡天是催動神魂，一股威壓直逼林岳。


  林岳的修為已經是達到魂聖巔峰，距離魂主境可以說是也只有半步之遙，感受到來息自向罡天的威壓，他是失聲叫出：「魂……魂主……境」


  「林師兄，你可是相信我的感應不會有錯？」


  林岳深深地吸了口氣，重重地點頭：「自然！」


  「對方給我的感覺，是能威脅到性命！所以……林師兄，一路上還請多加小心。別因為我而連累到你。」


  「向老弟你放心吧！別的不敢說，但這殺人的手段林某還是有的。只要對方敢來，我便叫他有來無回。」


  見識到向罡天的神魂強大，林岳也是不敢再託大了。丹鼎盛會第一，魂主境的神魂，單是這兩點便足夠能與自己平起平坐，稱兄道弟也是不為過的。


  「那我就先謝過林兄了！」向罡天自然是迎合他的心意，與他是稱兄道弟起來。


  「林岳，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我連陰霄要殺的人你真的護得住？本尊要來便來要走便走，你又能奈我何？」


  就在向罡天話音落地時，有聲音在飛舟上響起。隨著這話聲，一道看似虛幻的身影在兩人的身前顯現，給人的感覺是不太真切。


  「是你？」林岳失聲而叫，臉上露出警惕之色，騰身而起，將向罡天護在身後。


  「連陰霄，你無天教當真是好大的膽子，敢殺丹鼎成會第一人，消息若是傳出去，三大院皆會視你們為敵，這後果你們無天教承受得了嗎？」


  「哈哈哈，丹鼎第一？殺了便是殺了，誰敢妄言半個字？真的有一併殺了便是！三大院又如何？也是有貪生怕死之輩的。」連陰霄冷笑連連，目光落在向罡天的身上，咧嘴一笑：「小子，你算盤是不錯，但靠上姓林的這個廢物是沒有用，你還是死定了！」


  說完，那身影融入虛空，最後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是從未出現過一樣。直到這時，林岳才是轉過身來一臉鄭重地道：「向兄弟，我雖是不想承認，可那廝的話是不假，你若不想死現在最好是返回中州躲入丹師院內，待我回歸教內自是會讓師尊派教中太上長老前來接你，到時候你再返回也是不遲。」


  「林兄，這連陰霄真的很強？」


  「此人乃是暗影魂符，屬於空間一系，仙體可融入任何陰暗之中，神念無法察覺，防不勝防。至於他的修為，比我先達到魂聖巔峰，想來是離魂主一境也不遠了！」林岳說著，是強自一笑：「怎麼樣？現在就回中州，在這段路程上師兄就是拼了命也會護住你，如何？」


  「林兄，真要是這樣烏苟延殘喘，以後還有何面目談修為精進。此人必然是會成為我修行路上的魔障，所以我不能退！哪怕是明知一死我也不能就此退回中州城。」向罡天思量一番，說著是站了起來：「林兄，你我也算是相識一場，就此作別吧！」


  「這……不行！」林岳一聽是連忙搖頭，他是看的出來，向罡天並無看輕自己的意思，可問題是如果就此分離，讓向罡天獨自去面對連陰霄的襲殺，自己心中這一關也是過不去。向罡天若是真的隕落，此事也會成為阻礙自己修行的魔障。


  林岳心念電轉：「向兄弟你若是不肯返回，便與我同行便是。你我二人聯手，未必是沒有一戰之力。」


  「也好！」向罡天沉吟著，最後是點頭應下。眉頭微皺，對手來的有些太強大啊，居然連這林岳這目無餘子的人也是示弱，那是真的有點不好對付了。喝完手中的龍魂香，帶著三分醉意，向罡天是以靈元化玉，手指為刃，就在桌邊雕刻起來。


  「向兄弟，你這是在做什麼？」林岳早已經是將龍魂香收起，沒有再繼續喝。此酒入喉，運功催化酒力是喪失了功效。而有連陰霄這樣和強敵暗中盯著，可不敢醉意朦朧，需要保持絕對的清醒才行的，自然是不能再喝！

  此時，他心中正是是有所思量，驀然間看到向罡天的舉動，禁不住有些好奇的問道。


  「布陣！他想要我的命，那我也只好和他糾纏一番，總不能將小命拱手送於他。」向罡天頭也沒抬，指尖晃動時掌中的玉牌陣紋已然是顯現，升騰起一道靈芒，繼而是變得樸實無華。


  說話間，向罡天是將這玉牌放下，但沒有停下來，而是順手拿起另一塊玉牌繼續雕刻著！


  「向兄弟，你還會布陣？你不是丹師嗎？」林岳不敢相信，一個人精力有窮盡，所以自己是只專心於修練不敢分心其他。可看向罡天，卻是對丹、陣都有研究，而且神魂強大，真是有些懷疑他是怎樣修練的了！


  這樣的事情，的確是讓他有些難以相信。


  「其實這也沒什麼難的，一法通萬法皆通！丹陣器三者間都有著聯繫，精通一道，再修練其它的兩道是要簡單些。」


  「所以，向兄你還是魂器師？」林岳的語氣在不知不覺間再次改變，由向兄弟變成了向兄。


  「這次回教后，應該可以煉製九品魂器，林兄如果是有需要的話盡可以來找我！」


  「嘿嘿，那敢情是好！好！」林岳一臉的笑容，再無之前的的高傲之色。


  說話間，向罡天已經是停手，在他的面前擺放著三十六枚玉牌，隨手而動，這三十六枚玉牌是飛射出去，落在飛舟各處。


  「向兄，此陣是……」


  「鎖空陣，一旦陣法啟動，便是能鎖定虛空，極致之陣，魂主也是無法撕裂虛空離開的。」


  「當真是有如此厲害？」


  「自然！」向罡天顯得信心滿滿，林岳見著，臉上也是露出笑容，他是相信了向罡天的話。


  而像是為了驗證向罡天的話一樣，就在他話聲落時，面前暗芒閃動，連陰霄那暗淡的身影再次出現。


  「嘿嘿！說的是厲害，那不如讓本尊動手試上一試，如何？」說著，他手中寒光交動，一劍現形，朝著向罡天刺來。


  「陣起！殺！」向罡天自是不甘示弱，腳下一跺，靈元鑽入玉牌內，飛舟上立時是光芒大起，虛空生晶。雙手化掌，卻是朝著那劍劈出。


  蓬蓬……手掌落在劍身上，化做一連竄的爆鳴聲。可是，劍上所蘊含的勁力太強，向罡天的掌勁沉重，卻也是無法阻擋劍鋒，被這一劍刺入腹間。


  連陰霄發出刺耳的笑聲，手腕再動，血霧迸起，向罡天的腹部是出現一道三尺長的血痕，可見肋骨。而直到這時，處於震驚中的林岳才是反應過來，一拳轟來。


  「什麼鎖空陣，狗屁不如！明日午時，本尊定當殺你。」連陰霄反手一拳，將林岳轟退，身影化虛已然是消失于飛舟上。當真來去有如入無人之地一般！

  「嗤！」向罡天一口殘血噴出，人是跪倒在地上。林岳也是嘴角帶血，看到向罡天的慘樣，他顧不得自身是連忙飛掠過來。


  「向兄，你沒事吧？」


  「林兄放心，他留了余勁，我一時間是死不了！」向罡天抬頭，面帶笑容，取出兩顆丹藥，給林岳也一顆，示意他服下。


  丹藥入喉，兩人的臉色才是恢復幾分正常。林岳吐出一口濁氣，嘆聲道：「只是一年未見，想不到他已經是如此厲害，我是低估了他也高估了自己，向兄，還是回中州城吧！」


  「林兄是認輸了？」


  「我只是不想我我二人都死在這裡罷了！向兄，以你的手段將來必然是有雪恨之日，何故今日枉送性命呢？要不我現在傳訊給師尊，請他立刻派太上長老前來相助咱們？中州城內，還有妙丹太上，不必懼他的。」


  「林兄，真要是這樣的話，神教的臉面可就被我們兩人丟盡了！」向罡天搖頭，雙手凌空虛抓，很快的那三十六枚玉牌是回到他的掌間。向罡天朝林岳淡然一笑，伸手在玉牌上輕輕抹動，之前刻雕的陣紋是隨之消失，然後是再動手。


  看到向罡天的動作，林岳下意識的閉上嘴，細心觀看起來。很快的他是發現，向罡天現在所雕刻的陣紋與之前相比隱隱是有幾分相似，卻是更為繁雜。


  「向兄，你不會……」林岳震驚，同時心中冒出一股寒意來，看向罡天的目光也是變的有些古怪。


  「小手段罷了！不施苦肉計，他又怎麼會上當？林兄安心恢復吧，明日午時，斬他！」


  「好！」林岳應著，看到這陣紋他對向罡天是重新有了信心。


  向罡天一笑，是安心雕刻，林岳也趁機恢復傷勢。


  次日，林岳從修練中醒來，精神奕奕，有丹藥相助他已經是看不出有受傷的痕迹。向罡天面前的桌上是擺放著數百玉牌，上面的陣紋各異，隱隱給人心悸的感覺。看到他醒來，向罡天露出一絲疲憊之色：「林兄，感覺如何？」


  「很不錯！向兄你呢？依我之見你還是恢復一下再布陣吧？看你現在這樣子可是不太妙啊！」林岳的臉上露出擔心之色，他是真有些擔心，怕那連陰霄沒出手向罡天倒是自己把自己給累死了！

  「沒事，只有數枚便是大功告成，在午時之前，我有把握恢復的。」向罡天一笑，手下的速度是微微加快幾分。


  事情是真的有點出乎意料，向罡天是第一次布這鎖空陣，沒想到真正的鎖空陣會是如此繁雜，以魂主初境的神魂隱隱也有透支的感覺。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向罡天終於是完工。隨後是閉上雙眼，神念沉入神魂中。


  此時他的神魂已然是暗淡無神，隨時是有陷入沉睡的可能。向罡天見狀連忙是控制著神魂躺入化神池內，任由池水洗滌神魂！隨著清涼之意的出現，神魂猶如乾涸的山田遇到泉水一般，恢復神韻。


  前前後後不過是十幾息的時間，待向罡天再睜開眼時，精神已經是恢復如初。


  林岳守在他的身旁，可以說是看的清清楚楚，見到這一幕，他的臉上再次露出震驚之色。


  神魂的恢復，對魂主境的強者而言都是極難的。向罡天的神魂明明是消耗嚴重，換做自己怕是沒有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也無法恢復。可他卻是只用了十幾息的時間，簡直是令人無法相信。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經旁人說起的話，林岳相信自己是決不可能相信的。就算是親眼所見，現在都是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出現混亂，又或者是看錯了。


  向罡天不理他震驚的樣子，隨手將桌上的玉牌散落飛舟上，隨後是取出兩壇龍魂香。


  「林兄，請坐！」


  「這就好了？」林岳有些不敢相信，但是見到向罡天消耗的樣子，卻是又不敢懷疑。


  「他若是還能在陣中入自如，那我也是死能瞑目了！離午時尚遠，咱們也算是盡了人事，剩下的就聽天由命吧！」


  「向兄，你啊，還真是豁達！」林岳搖頭嘆氣，卻還是在向罡天的面前坐下，抓起那龍魂香雖說起來。


  一壇酒下肚，兩人均是有了幾分醉意。再次取酒，向罡天卻是取出三壇放在桌上，面帶醉意地朝著虛空道：「連兄，午時未到，你卻是已經前來，不如也喝一壇如何？如此縱是死了，向某也是心無怨念。」


  「姓連的來了？在哪？」聽到向罡天的話，林岳是連忙站起來。但是卻身子搖晃，真的是有些醉了。


  「有何不敢？不過你小子可不要妄想，本尊縱是喝了你的酒，劍下也是不會留情的。」連陰霄的聲音響起，人也是出現在飛舟上。


  「理當是如此！」向罡天輕笑，伸手一掌拍在酒罈上，那未開封的龍魂香立時是飛朝，朝連陰霄飛去。


  抓在手中，連陰霄倒是不懼向罡天在酒中使手段，拍開封泥是大口的喝來。當感受到那酒力化做力量融入神魂仙體與魂力中時，連陰霄的眼睛不由地一亮。


  「好酒！」


  「當然，向兄出品，必屬精品。」林岳豎起大拇指，笑眯眯地說道。


  這是他的心裡話，甚至林岳都是在想，如果可以，真的是想長醉不復醒，一醉千年。說不定待醒來時，自己已經是魂主境的強者了。


  三人猶如是多年老友一樣，你一言我一語，喝著龍魂香，醉態可掬。也不知是過去多久，向罡天放下手中的酒罈，輕聲道：「連兄，午時到了！」


  「你……你小子是在提醒我殺你？」連陰霄一臉的古怪之色，在他心中早是認為向罡天想賣自己個人情好讓自己無法動手，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另一側，林岳聽到這話是搖搖腦袋，魂力運轉將酒力逼出體外，雙眼中精芒暴射地看著連陰霄，殺氣騰騰。


  「你還真是有趣！哈哈哈，只是可惜咱們認識的不是時候，待你來生，本尊請你喝酒，渡你成仙。」連陰霄說道，他這意思可是清楚的很，人他是要殺，但待向罡天轉世后，他卻是收其為徒，以還今日之情。


  「多謝！」向罡天腳下輕跺，陣起！

  這是完整的鎖空陣，共由三百六十枚玉牌組成，一經啟動，陣法的威力卻是之前十數倍都不止。飛舟之上，虛空壁有如銅牆鐵壁一樣，肉眼可見！連陰霄的臉上露出古怪之色，自己微動聖卷，居然也是無法再融入虛空中。


  陣法一道，果然是厲害。想著，連陰霄是點點頭：「向兄，我得承認，之前是小看你了。不過，憑你我三人間的實力差距，就算是不能隱入虛空，殺你們對我而言依然是不難。」


  「是嗎？可我卻認為殺你林兄一人足矣！」向罡天笑眯眯地說著，隨後以身為中心，一道靈芒散出，覆蓋整個飛舟上。


  下一秒，連陰霄的臉色變得極是古怪，自己的修為未損，可能發揮出的力量卻是只有魂帝巔峰境，相當於是下跌了一個大境界。再看林岳，卻依然是魂聖巔峰。


  「這……又是陣法？」


  「普度眾生！此陣由我施展，所以連兄你現在只能施展與我一樣境界的實力。至於林兄是能正常發揮。所以——請連兄安心上路。」向罡天朝其拱手相請！


  林岳在旁邊是聽的大為古怪，他是再次感覺刷新自己的認知，原來世上還有如此神奇的陣術。想是不信，但是連陰霄就在身前，是能清楚地感應到他的修為被禁錮，誠如向罡天所說。當向罡天最後的話音落地時，林岳不再遲疑，朝著連陰霄是一掌拍出。


  自然，是存在試探之意。


  蓬！

  連陰霄舉掌相迎，是被林岳一掌震飛掠撞在那虛空壁上是又彈了回來，一口精血是噴射而出。這若是放在之前，那是不可能的事。


  如此結果，讓林岳是信心大漲！

  「哈哈哈，連陰霄，今天你死定了！」林岳不再遲疑，舉掌聚起全力，連環拍出。


  向罡天看在眼中，身子閃動，腳下踩著玄妙的步法，只是兩三步人是出了鎖空陣，任他們在裡面打個熱鬧。


  「啊！林岳，有本事換個地方打，你看本尊是如何虐你。」連陰霄是嘯聲連連，嘴中精血像泉涌一樣不止，半邊身軀已然是被震碎、打爛。林岳聽著是滿臉笑容：「連兄，你認為本尊有這麼傻嗎？換個地方打，下輩子吧！」


  說著，又是數掌拍出，連陰霄連連吐血，偏生又不是其對手，再是怨恨也沒用。


  向罡天在外面，一手提著龍魂香，聽著裡面的動靜，臉上露出邪笑。


  又是數息過去，卻是聽到一聲爆裂聲，飛舟震蕩，竟是被震成碎片。事出意外，向罡天連忙是騰空而立，看到那鎖空陣已經是消失，漫天血務霧中，一點靈芒是破空離開。而在那血霧，渾身洞穿的如篩子一樣的林岳搖搖欲墜。


  向罡天閃身上前，一手扶住林岳，從高空落地順勢取出數顆丹藥送入他的嘴中。足足是花了半柱香的時間，完全吸收了丹藥的力量，林岳才是睜開眼，看到向罡天在側，臉上露出愧疚之色。


  「向兄，讓你失望了！」


  「林兄，不必如此說，只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向罡天還真是好奇，實力被壓制，怎麼林岳還被打的如此慘？

  「姓連的是自知難逃一劫，結果到最後施展了自爆的手段！」


  「如此說來，他是死了？」向罡天聽著，倒是感覺有些遺憾，酒品見有品，這個連陰霄倒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壞。正如他所說，只是相逢未是相知時。


  聽到向罡天這樣問起，林岳的表情更是尷尬：「向兄，他敢自爆，自是有手段逃出一縷殘魂，倒也不算是真的滅絕。不過也是不足慮，待他重修歸來我等早已經踏入魂主境，那時候他想報今日之仇也是奈何我等不得。」


  「如此倒也好！」向罡天聽到這消息，並沒有覺得失望，反而是在心中鬆了口氣。這樣的人物，倒是不該絕於此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