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6章 巧舌離間君臣斗
「你——是何人？從實招來！」司靈鳳居高臨下，看著被押進大殿的向罡天，感覺是很是奇怪！從容貌上來看，這人自己是絕對沒有見過的，可怎麼會是有種熟悉的感覺呢？
一雙明眸中，透出絲絲的不解之色。
下方，向罡天面帶笑容，輕聲道：「公主殿下，本尊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尊有你最想知道的東西。但似這般待客，怕是有些失禮吧？」
向罡天攤開雙手，回身朝站在身後的眾人看了看。重重圍繞，在對方的眼中，是充滿著警惕兇狠之色。
「你們都退下！來人，奉茶！」司靈鳳伸手相請：「尊駕，你最好是有把握，等會所說的事情足夠讓你享受這些禮遇。不然的話，本公主不介意送你去追隨皇兄。」
司靈鳳淡淡的說著，嘴角是浮出現一抹冷意。她口中所說的追皇兄，那可不是什麼好意，而是要殺向罡天。
對她這充滿著威脅的話，向罡天是當做沒聽到一樣，呵呵一笑。
「當然，本尊的消息，保證是讓公主殿下滿意至極。」向罡天大大方方地在椅子中坐下，端起那婢女送來的仙茶，滿意地喝起來。
細品幾許，這茶真是好茶。喝入嘴中，唇齒留香，連神魂都變得清明不少。向罡天似乎是忘記了其它，低頭品著手中的茶，直到手中的茶盡，是滿意地放下手中茶杯，隨後是朝那四下看了眼。
司靈鳳見狀，明白向罡天的意思。眸子透出一經理不屑，揮揮手，那些伺候在側的婢女和王府護衛一個個都是躬身退出大殿，轉眼間，便是只剩下兩人。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當然！」向罡天嘿嘿一笑，故做神秘地道：「公主殿下，以您的見聞，應該是有聽說過藏星閣吧？」
「藏星閣？不過是一家商行罷了！雖說勢力是有點大，但那又如何？」
「公主，如果你真是這樣想，那隻能說你是把他們想簡單了！藏星閣的生意遍布真界，也是意味著他們隨時能知道任何地方的任何事。」
「那又如何？商行，行的就是消息靈通，互通有無，這有何好懷疑的？」司靈鳳依然是搖頭，渾然不在意。
「是嗎？」向罡天邪笑出聲：「嘿嘿，公主殿下內心不會真是如此想的？一個有著天下無雙的情報網，擁有著無人可比的巨額財富資源，他們為何能生存下來呢？難道說這麼多年，就從來沒有任何人去打過他們的主意？」
「再者說，暗夜無星，天藏玄機！從名號來看，暗夜之所以無星，不就是因為這星藏起來了嗎？如此一想，公主殿下是否也會覺是得這暗天樓和藏星閣也有某種聯繫呢？」
「你有證據？」司靈鳳有些意動，但她並不是說就此信了向罡天的話。
「沒有！」向罡天搖頭否認。
聽到他說沒有，而是只憑著一腔臆測便是在自己面前胡說八道，司靈鳳的眼中頓時凶光湧現。
「尊駕，無妄言招禍，你是在自尋死路嗎？」
「當然不是！公主殿下，還請聽本尊一言。我沒有證據，是因為我不敢去觸碰他們。但公主殿下你不同，以你手中的力量，要查出藏星閣的異樣應該是不難吧？當然，公主殿下如果認為本尊的消息不夠好，可以再送你一條消息。」
「送？哼！你錯了！你這是在保自己的小命。說吧，還有什麼？」司靈鳳眼中的凶意淡去，少了幾分殺意。
「其實，公主殿下有沒有覺得這天下間名為玄機的人太多了點呢？皇宮中有司玄機，雲極宗的馮玄機。再世人不知道的地方，應該還有李玄機、張玄機。公主殿下，你想想，暗天樓的後半句偈語，就是天藏玄機四個字。哼，人家這是在告訴天下人，他們的人明目張胆的出現在你們眼前，也是沒有人知道。」
「你又是猜的？」
「或許吧？」向罡天聳聳肩，輕笑道：「公主殿下，如果你是感興趣，查查這司玄機近些日子有無出入藏星閣，這應該是簡單至極吧？可不是我本尊危言聳聽，一旦這司玄機真是暗天樓的人，他日夜守護在陛下身旁，這可就是任人宰割啊！」
向罡天的臉上露出有些邪魅的笑容，這查出來的地果，怕是司碧閻都承受不了。
依著小金的情報，事情十之有九是錯不了的。
有些讓人意外，司靈鳳這一次並沒有發怒，而是盯著向罡天，露出沉思之色來。良久之後，她才是再開口：「無論你說的是真是假，在沒有本公主允許之前，人就留在此地吧！」
這一結果，倒是正如了向罡天的心愿。留在王府中，如果司靈鳳有危險正好出手相助。自然是不會反對。
而司靈鳳為了看住他，更是將其留在身邊，也算是滿足了向罡天的心愿。
元神傳訊，向罡天的話，司靈鳳很快是告知司碧閻知道。
查司玄機，這天底下最為方便的人，莫過於就是司碧閻本人。
司碧閻很是清楚，聯繫暗天樓殺向罡天，這事正是司玄機一手辦的。可他跟在自己身邊多年，說得上是從弱至強一直都是，又怎麼可能是暗天樓的人？
司碧閻不相信！
不過，他本是多疑之人，如果這話由離諾等朝臣說出來，或許是一笑了之。可這話是由他最信任的女兒說出來，卻是容不得不起疑。
想了想，司碧閻朝那身後和暗黑之處招了招手。
「玄機！」
「老奴在！」司玄機從黑暗中出來，身子微躬著來到司碧閻的近前：「陛下，請吩咐！」
「你啊！」看到這如同狗一樣對自己忠誠的司玄機，司碧閻嘆了聲：「玄機，這時間過的是真快，轉眼間，你追隨朕是有四萬多年了吧？」
「是！那時候，老奴身受重傷，已然是必死。幸得陛下以道丹相救，才讓老奴僥倖撿了這條命。對陛下的救命之恩，老奴是萬死難報。」
「呵呵！朕也記得，你我初相見時，你曾說你也是司氏弟子。對了，那個時候你不是叫玄機，這個名是在你突破不朽之後改的，朕沒有記錯吧？」
司碧閻像是在極力回憶樣，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是！此名乃是陛下所賜，是老奴的榮幸！」司玄機眼中異芒閃動，是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司碧閻不是個兒女情長的人，怎麼會突然間說起這些往事？因此，司玄機在說話時，不再是唯唯諾諾，而是有意提點。
「不錯！是朕所賜！」司碧閻點頭微笑，眸子中的光芒是卻是在此刻變的有些陰冷。
因為司碧閻記的清楚，這名號雖為自己所賜，卻是司玄機親口所說，自己所做的不過是順水推舟成全他罷了。可現在聽來，這斯卻是在混淆自己的視聽。
果然是有鬼啊！
司碧閻搖頭：「玄機，朕一直都認為你是最可信之人，現在才知道是朕錯了。如果你真的可信，這些年來，你是早就告知朕你的真正身份了吧？」
「陛……陛下此言是何意？老奴的真實身份就是司氏弟子，是陛下的追隨者。陛下，老奴對您可是忠心耿耿，絕對背叛之心啊！」
司玄機一臉的驚恐，跪拜於地，說的是聲嘶力竭。
「朕信你！可朕若是信你，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司玄機，你與朕從實招來，暗天樓讓你留在朕的身邊，是不是想有人要朕命的時候，你能隨時下手？」
撲通！
一聽到司碧閻這話，司玄機雙手壓地，以頭觸地不敢再起笛半分。
「陛下，老奴冤枉，冤枉啊！雖說奴才與他們有過來接觸，卻也是替陛下您辦事。這是誣陷，絕對的誣陷，請陛下明查，還老奴一個公道！」
「好啊！你說的不錯，朕也正想查清楚！放開神魂，就讓朕來查查你的記憶，一切自會明了！」司碧閻眼中殺意滾滾，張開大手中便是朝司玄機的腦袋抓去。
「陛下！」司玄機看出了司碧閻心中的殺心，又敢將腦袋送入他的掌中任由其定奪？
再者說，記憶也是不能查，因為他本來就是暗天樓的人，這一點不假！而且就算是到現在為止，並沒有做出對司氏皇族不利的事，但暗天樓安排他的原由，可不是為了保護司碧閻的。
如同司碧閻所說他這顆棋子，就是針對司碧閻的生死而布下的。
喝聲中，司玄機長身而起，身子在空中虛晃幾下，留下一道道殘影，人是朝著皇城外逃出。
「你逃？逃得出朕的皇城嗎？鎮壓！」
司碧閻怒吼，司玄機這一逃，便是坐實了他的罪名。吼聲中亦是長身而起，掌中有光芒幻化，卻是化成一尊拳頭大小玉印，揚空而起。
轟隆！
這枚玉印，乃是司碧閻的皇權玉璽，集有帝國氣運，可以說是比頂級的有靈道兵都是要厲害數分。
司玄機見著哪敢怠慢，雙手化掌是外翻而出，在空中化做成一雙血紅之掌，轟在玉璽之上。
轟！
空中，響起一道雷轟之聲，紅芒閃爍，玉璽化做流光是飛回司碧閻的掌中。
接住玉璽，司碧閻是感受到一股巨力從玉璽中傳出，整個人是站立不穩，震退數丈之遠。
再看司玄機，也是不好受。一雙手掌是冒著青煙，雙臂震顫不已。
看到被震退的司碧閻，司玄機臉上露出一無奈之色：「陛下，您不是老奴的對手，請陛下恩准老奴離開吧！」
「不可能！今日，你必須將命留在此地。想逃？告訴你，這天下就沒有朕做不到的事。」
司碧閻哪會作用他所說，喝聲中倒吸一口長氣，整個人是空而起。半空之中，玉璽散發著白玉光芒，飛落在司鳳碧閻的頭頂上。隨著這玉芒的侵入，司碧閻的實力是像吹氣一般的增長起來。
眨眼間，竟是從道君圓滿變成不朽中境。
「陛下，您果然是好手段，老奴佩服。」司玄機的臉上露出驚色，顯然對司碧閻能擁有這般境界也是大出意外的。
不過也只是在瞬間，下一秒，司玄機是長笑再出聲：「陛下，縱然是如此，老奴要走，您也是留不得的。」
說著，司玄機是長吸一口氣，他的氣勢也是隨之暴增。從之前的不朽中境，竟是一舉達到不朽圓滿。
「果然，你從來就是亂臣賊子，當誅！」司碧閻看在眼中，殺意是化做實質般，頭頂上的玉璽光芒再興，化做一個玉潔『令』字，凌空壓落。
「陛下，您又何償不是？侍奉您多年，老奴可是一直以為您是道君圓滿，竟是從不曾知道，您已經是踏入不朽中境。」
司玄機是冷笑出聲，言語與之前相比，是要多出幾分放肆。顯然，他是知道，事情已經是沒有了迴旋的餘地，就算是言語間再恭敬也是沒有用了。
一對君臣，言語之間，卻是將各自的險惡嘴臉都是暴露無疑。試想，連最信任連忠心的人都要提防，天下間，他們還有何人敢相信？能相信？
兩人是在養神殿中大打出手，肆無忌憚，自然是驚動各方，離諾、東陽仁待朝中大臣均是現身，皇城中的護衛更是將這一片天地直接封死。
「離將軍，東大人，咱們這是如何是好啊？陛下他怎麼會和司玄機動手？這司玄機膽大妄為，是該死至極。」
有大臣看到離諾兩人來，是湊上前出聲進言。
離諾和東陽仁兩人相視一眼，均是不說話。不是無話可說，而是不敢亂說。事情太過詭異了！司玄機，一條忠心耿耿的狗，怎麼會一下子咬主人了呢？
而看這皇帝陛下的神色，出手的狠辣，分明是要殺狗啊！
兩人身為眾臣之首，在沒有弄明白真像之前，如何敢亂說話？
見他們兩人俱是不出聲，這些朝臣一個個也是不再多說，眾人就在下方觀望著。
司碧閻手持玉璽，夾帝國之威，在這皇城中，自然是越戰越勇。
反觀司玄機，雖說境界戰力是比司碧閻要強。可論及道兵的威力，卻是敵不過玉璽，十幾息間，已然是明顯的落入下風。
只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之功。
「司碧閻，適可而止，不要逼本尊殺你！」
又是一聲輕鳴，司玄機再一次被玉璽撞飛，口中噴出一道精血，司玄機是怒嘯出聲。
司碧閻這得意不饒人的做法，危及到他的老命時，所有偽裝的外衣，在此刻都是被撕開了！
「哈哈哈，龍鎮八荒！」
回答司玄機的，是司碧閻那充滿著快意的笑聲，還有那更加強勢的手段。
隨著他道元的貫入，掌中玉璽綻放出刺眼的光芒，從這光芒中，一道足有十數丈大小的龍爪從中探出，朝著司玄機拍落。
一時間，風雷同鳴，天地變色。
在司玄機的眼中，整個世界都是只剩下這一道龍爪，勁力無窮，撕裂著虛空。
見是如此，司玄機哪敢大意。
司碧閻的這一爪，已經是完全超出不朽中境的一擊，讓他真正的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
如果還像之前那般不還手，今日怕真的會被鎮壓於此。
落在暴怒的司碧閻手中，自己會是怎樣的下場，司玄機不用想也是能知道。
是時候了！
司玄機的眼神，在這一刻是變得冷漠無比，體內的道元翻轉，瞬息之間，前面所受的傷是恢復如初。
隨後，他掌中有玄光閃動，卻是召出了本命道兵——巨靈錘！
這一幕，是讓司碧閻一愕，很顯然，一直以來司玄機所用的可是劍。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他便是隱瞞了自己的一切。
一時間，司碧閻的殺心更烈。掌中玉璽光芒是陡然再盛幾分，那龍爪也是變的更為凝實可怖。
「天崩式！」
握錘在手，司玄機是有如掌握天下一般。喝聲如雷，錘影如山而出。重重疊疊，勁力狂涌如江流，與那龍爪轟在一起！
轟隆！
整個碧霜城，甚至可以說是整個神都俱是為之震動。地動山搖，如同滅世一般。
那猙獰兇狠的龍爪被漫天錘影擊中是直接消散。司碧閻的身子亦是暴退落地，口中鮮血直吐。
反觀司玄機，同樣是不好受了口角也是鮮血淋瀝。
這一擊，算是兩敗俱傷。
離諾和東陽仁等朝臣，見狀是朝著司碧閻飛涌而去，將其護在中間，一個個口中是在大呼著救駕。
司碧閻氣血翻湧，特別是當他看到手中的玉璽，竟是出現數道細痕時，又是一口精血噴出。
玉璽，象徵的是皇權，玉璽若是被毀，豈不是說自己打下的江山難保？
「離諾，東陽仁，不惜一切代價，殺！」
「臣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