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一號說讓救人
「謝謝首長誇獎！」向罡天微微低頭，心中卻是在犯嘀咕，看起來，一號首長還是很好說話的。
「小向，我聽說你會醫術，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替朱老看看！」
但是這念頭才起，接下來的話就讓向罡天聽的有些懵，自己會醫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一號見著他的反應，嘴角卻是露出淡笑，顯的有些意味深長。
這一邊，沈家父子一直在看著向罡天這邊，聽到一號這話，老爺子坐不住了，騰的一下站起身揚手大聲道：「首長，這可不行！那老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就算小向救他的老命，人家也不會感恩。咱們可不能對敵人心軟，小向，回來，這人咱們不救！」
這話說的那個理直氣壯，也讓向罡天大是心虛。老爺子這話的那感覺，好像自己真能救人似的。
他在些尷尬地看了眼一號和二號，便準備退回去。雖說不能不給一號的面子，但再怎麼說，更得給沈老面子不是？那可是美班導，或者可以說是未婚妻的爺爺。而且最為重要的一點，那是向罡天心裡沒底，趁機退下，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
不過他腳下才動，手臂卻被旁邊含笑的一號抓住，牽著向罡天，一號與他一起走到沈從軍的身邊。
「老將軍，您老是什麼人？怎麼能跟他個病人一般見識呢是不是？朱老雖然說有不對的地方，但他在這之前也是有功於國家的。一個於國有功之臣，我們總不可能見死不救吧？再說，咱們從人道主義的角度出發，小向也應該援手不是？冤家宜解不宜結，這話，可是老祖宗留下來的！」
一號拍著沈從軍的肩，讓他重新坐下。將頭附在他的耳邊，輕聲地說道。不過沈從軍並不為所動，如果被這幾句就說動從而改變主意的話，那他也就不可能是當年的鐵血將軍。
至於沈勝朝，雖然是軍區司令，但在這兩位面前，卻還輪不到他來說什麼。
一號見是這樣，搖頭笑道：「好吧，老將軍你不開口，那咱們就來問問向將軍的意見。小向，你來說說，咱們該不該救人？」
「我……」向罡天遲疑著看了眼沈老爺子，這才開口：「應該……應該救吧！就算他是我的敵人，就算他在將來會給我帶來麻煩，但我相信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現在的他在我眼中，只是個病危的老人罷了！」
「唉，行吧行吧！最煩的就是你們這些人，說起來總是頭頭是道。不過小向，你可別怪老頭子沒提醒你，救人是可以，但將來要是有什麼麻煩，你會怎樣？」
「知道老將軍你的意思，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出面支持小向的。」
一號很明白，沈老這話看上去是對向罡天說，實際上是沖自己來的。所以不等向罡天說什麼，他便開口應承道。
「那行吧，首長您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小向，去看看吧，別太儘力了！」
最後一句話，卻是讓眾人忍俊不禁，這老頭，看來也是個有趣的人。
「那好吧！」向罡天真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會醫術了，但看著兩位這一本正經的樣子，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衝上前。
他們的對話，自然是逃不出牧塵風四人的耳朵，再說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所以見到向罡天過來，四人均是有些尷尬地點頭一笑。沒辦法，殺人他們在行，救人卻是實在不行。所以，他們是很有默契地退到一邊，將位置給向罡天讓出來，臉上均是露出輕鬆之色。
在被四人身體擋住的一處，一名禿頂老頭的身影也之露出來。
「幾位前輩，有禮了！」向罡天朝幾人拱手一笑，隨後看了眼那禿頂老頭，有些意外，居然是張方淳，那個被自己逼的辭掉燕京第一醫院院長的人。
不過看他能出現在這裡，向罡天倒是相信他之前說的話，這老傢伙的醫術怕是真的很不錯，要不然一號首長也不會在這時刻讓人將他給請過來的。
「向少，您好！」
見到向罡天盯著自己，張方淳的神色中透著絲尷尬，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笑眯眯地招呼道。那樣子，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打招呼樣。
「你也好！和我說說，他的情況是怎樣的？」向罡天掃了眼張方淳身旁的那些儀器，朝他一笑，隨後目光落在被平放在醫療架上的朱長林身上。
這就是朱家的靠山？朱方佑、朱勔敢無所顧忌，就是因為這個老頭。
向罡天細細地打量著，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將近八十歲，不過保養的極好，皮膚白凈，連臉上的鬍子都是被剃的一乾二淨的。只是受病的影響，他右邊的眼瞼有些閉合不上，嘴角也是下拉垂著。
朱老頭雖然是陷入昏迷中，不過看他的神色間依然有幾分怒氣隱現，顯然，在昏迷前應該被沈家的那位老爺子氣的不輕。當然，想想也是，能刺激到爆發腦溢血，能輕嗎？
張方淳打量著向罡天，再回想起自己當時接到首長的命令，一幅驚喜若狂的樣子，便是有些失望。他便清楚，自己就算是與向罡天同處一屋，兩我的身份地位，依然是有著天淵之別。從來都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一號首長會對人如此親近的。
心中畏懼一生，對他的問話自然是不敢不說，連忙將之前他檢驗的結果說了遍。
向罡天聽著，有些奇怪，看這擺在四周的儀器，應該是在事發后搬來的。既然有這閑心，怎麼就不能直接將人給送往醫院呢？真是奇怪至極。
不過事他沒有問，因為不用問也能知道，這肯定是一號首長的意思，也就只是他，才會做出這種事而張方淳還不敢說別的。當然也有可能，那就是朱長林的狀態，不適宜搬動。但不管原因如何，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聽完張方淳簡短而精彩練的解說，向罡天點點頭表示明白，揮手讓他退開，自己卻是來到與眾人目光相逆的地方，眸子中金芒閃動，運用武道天眼，查看起來。
依張方淳所說，朱長林昏迷不醒的原因，是因為他的情緒太過激動，導致頭部右側的毛細血管破裂出血。
出血量很高，一般來說，像腦溢血的病人，出血量大多數是在數十毫升左右，但這朱長林，卻是至少超過一百ML。
出血量多，因此帶來的水腫壓迫範圍也就越大，在朱長林腦內的壓迫範圍，已然達到十厘米左右的範圍。如此大範圍的壓迫，造成的後果自然也是非常的嚴重。
如果不馬上治療，在數小后，水腫處的腦部組織便會造成無法恢復的傷害，到時，誰也無法敢說朱長林能再醒過來。
到最後，如果造成大面積的腦部組織壞死，就算運氣好活著，也極有可能成為活死人的。
想要救治，現在張方淳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做開顱手術，取出腦內的血塊。
但是有一點，他對這手術的把握，不到百分之十，也就是說，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朱長林在手術后或者在手術中，情況會變的更壞。因為，在朱長林被壓迫的腦組織處，還有一顆子彈頭。
事情非常的麻煩，所以，在張方淳說完后，經過慎重考慮的一號首長，才讓牧塵風等人的插手。
而他們四位殺人放火是行家裡手，但要論起救人，而且還是救這樣一位病人，卻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自然是束手無策。
「腦水腫瘀血壓迫，老彈頭。看來他的情況還真是有些讓人為難啊！」向罡天裝出幅檢查的樣子，實際上當然是在用天眼查看，嘴中還不忘嘀咕幾聲。
「是啊！那彈頭存在的位置，本來是沒有任何危險的，但經水腫擠壓而移位，現在卻是成了最麻煩的事，難啊！」張方淳似乎並沒有記恨向罡天，話中帶有幾分提醒的味道在內。
難得見著這老頭好心，向罡天朝其微微一笑，朝一號首長那邊走去。
「怎麼樣？有什麼辦法嗎？」
對於病情，幾人早就知道，所以一號開口只詢問向罡天有沒有辦法，而沒有問別的。
「不好說，這事有點難辦。」向罡天嘴上說著難，但在他的臉上，卻是看不出為難的神色。說著他看了眼一號首長，朗聲道：「首長，這事您應該通知朱家的人了吧？救是不救，或者說要不要我救，還是等朱家的人來了再說。畢竟，我可是絕他朱家后的大惡人，這好人不做也罷。」
「你小子……呵呵呵！行吧！反正朱經文也馬上到，就聽你的。」一號為之苦笑，卻也只能應下。不過他這樣做也真是死馬當做活馬醫，並沒有真說抱多大的希望。
畢竟在這方面張方淳才是專家。讓向罡天出手，一號倒是一番好意，想藉此化解向罡天與朱家的仇怨，就算不是全部，至少也能減輕幾分。
所以，他同意向罡天的要求。
做好事是不留名，但這事，一定得讓朱家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