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第二日一早,一個晨起討生活的婦人發現了被扒光衣裳的齊之遠,那夫人嚇了一跳,心說這是誰家公子?
她一個婦人,不大好管這樣的閑事,只好出去找一些漢子來幫忙,這一下,事情就傳開了。
齊之遠所在的地方正好距離一家妓院不遠,他身邊還有張紙條,上面寫著負心薄倖,拋妻棄子這樣的控訴。
「這不就是祁陽王府的世子么?」有人認出了齊之遠。
「是啊,昨天還在青樓呢,不是說好的要娶人家姑娘么,那姑娘還有了他的孩子,這怎麼立刻就變卦了?」
「真是活該啊,風流成性拋妻棄子,這不遭報應了?」
「嘖嘖……」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開始還想幫忙,後來集體看起了熱鬧,竟是無人肯上前。
齊之遠終於醒了,他捂著脖子起來,先是感覺身上怪冷,下意識地去摸被子,結果什麼也沒有,便開口訓斥:「來人,你們把被子給我拿哪去了!都怎麼伺候的!水呢?」
大家集體鬨笑,「哈哈哈還以為自己在家有人伺候呢。」
齊之遠意識到不對猛地睜開眼,待看清眼前一切時,腦子一下就炸了,他怎麼在這!
他衣服呢?
齊二道是還算良心,給他留了個底褲,沒真光著屁股,不過這對於一個世家貴公子來說已經是奇恥大辱了。
「滾滾滾!都看什麼呢看,再看本少爺剜掉你們的眼睛!」齊之遠大呵道。「快滾聽到沒有!」
「哎呦,自己做了這樣的事居然還惱羞成怒了你們說。」圍觀的人迫於威脅離開,但嘴裡卻沒有齊之遠一句好話。沒一會兒就把祁陽王府世子爺的好事傳開來。
「什麼?」王妃接到消息后以為報信的人開玩笑,「你說世子在哪?」
「回,回王妃,世子在妓院門口被人扒光了衣裳,現在正在縣衙門裡等著咱去接呢。」
齊之遠想回府,無奈沒有衣裳,只好趁著街上人不多的時候跑去縣衙門求助,縣衙門這才派人來祁陽王府報信。
王妃眼前一黑差點暈了,「怎麼會這樣!還不快點派人去接回來!」
「是王妃。」
謝如清在一邊聽著,心裡終於有了一絲痛快。
「真是胡鬧!」王妃恨鐵不成鋼,氣得不行,「胡鬧也沒個限度,平常他出去鬼混也就罷了,這個節骨眼上他出去鬼混還叫人……唉!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萬一齊家姑娘知道了拒婚可如何是好!」
「姨母您先別急,等世子回來問問到底是什麼事再說。」
齊之遠現在只剩了羞憤跟惱怒,如果有可能,他肯定殺光今天街上看見他的所有人,還有昨天那兩個死女人……不,有可能是男人。
他憤怒之中終於想明白了,昨天那事蹊蹺,肯定是有人安排的,那兩個也不是什麼女人,十有八九是男人假扮的,肯定是他們扒光了他的衣服!
可恨可恨!
齊之遠憤怒至極,他立刻安排縣衙的人去查封那家青樓,要求他們交出細眉,縣衙人不敢不聽,便派人去青樓鬧事,誰知道這一下捅了簍子。
這青樓背靠朝中某一品大員,後台十分的硬,小小的縣衙門上門鬧事,非但沒有鬧成,還被青樓的打手們一起打了出來。
這下事情就鬧大了,縣衙門裡有個祁陽王世子坐鎮撐腰,青樓有一品大員,雙方誰也不饒誰,這事就鬧去了大理寺。大理寺不敢招惹這兩方的人,事情直接報給了皇上。
皇上此時正為太子的事生氣呢,太子昨天偷偷出門玩鬧,哪知道運氣不好,皇上忽然召見他,這一來就慘了,太子不在府上,很明顯就是偷偷出去了。
皇上勃然大怒,說等太子回來立刻來見他,哪知道太子晚上居然一夜沒回太子府,不知道在哪鬼混 一夜,這一來皇上差點氣死。
一直到方才,太子才回太子府,匆忙換身衣服進了宮。從跪在大殿上開始,皇上的罵聲就沒停下。
「你看你像什麼樣子!你一個太子居然夜宿青樓,你也不怕天下人恥笑!」皇上七竅生煙,大殿的寶座差點被他一腳踢下去,「朕禁錮你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讓你反省,上次怎麼吃女人的虧不記得了了?不懂什麼叫色字頭上一把刀么,不要試圖把女子都當成是玩物,你玩弄別人,就有可能被別人玩弄這個道理還要朕教你?」
「將來你若即位,下面人給你送幾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豈不是被他們吃的死死的?小心你小命都玩沒了!」
「再說現在什麼時候,北疆戰事告急,你身為太子居然只知道吃喝玩樂?你要百姓們怎麼看你,你還要不要民心了!」
「父皇我錯了。」太子跪地求饒,「希望父皇網開一面,我再也沒有下次了,我這就回去寫悔過書,這就回去繼續受罰,我保證不會再擅自出門了。」
「你少來這一套,我還不知道你,你慣會陽奉陰違,朕 面前是一套,回去又是一套,你面壁思過無非是在府里跟你那些鶯鶯燕燕們吃喝玩樂,國難當前,你卻只知道享樂,明日起給朕滾回朝堂上來,大事辦不成,你去給朕守城門!」
太子一聽這話震驚了,他一個堂堂皇子,居然叫他去守城門?
「父皇您開什麼玩笑呢?」
「朕還有功夫跟你開玩笑?」皇上走到他面前,指著他鼻子罵,「現在朝局都緊張成什麼樣了,朕還游閑心跟你開玩笑?你享樂的時候可知道番邦王子已經進偷偷京了?你可知道那番邦王子都能在宮中來去自由了?你可知道人家進京一趟又沒事人似的出了城?我們天朝的臉都讓人踩在腳下了!」
太子偏頭躲了一下,沒敢抬頭,只從嗓子眼裡哼了一聲,「番邦王子能進京城,肯定是有內鬼,父皇還是查查這滿朝朝臣還有身邊人的好。」
皇上一愣,「你這是在暗指誰呢?」
帝王的直覺以及疑心讓他忽然心生警惕,太子這陰陽怪氣的,好像是在暗指誰,或者說他知道是誰,再或者說,暗乾脆就是他暗中操控的。
太子自知自己不該說這話,立刻轉口道:「我就是這麼一說,父皇您小心身邊人就是。」
皇上眯起眼,「我身邊人可包括你,你最好別叫朕失望!」
太子諾諾點頭,「那父皇,我去城門幾天啊?」他可受不了太久。
「哼!」父皇哼了他一臉,「還幾天?什麼時候北疆戰事了了再說,你不是說朝臣有內奸么,你就負責給朕揪內奸!」
太子的臉直接綠了,正待反駁,外面報信的人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