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4章 又遇永恆？
沒有人想死，能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又有誰願意去死？
屈辱的活著，和尊嚴的死去，有些人會選擇前者，有些人會選擇後者。
對待生命的方式不同，所獲得的結果也不同。
萬重紫不想死，她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能修行到仙帝十階，除了依靠機緣之外，她這張能隨時扔在地上任人踐踏的臉，也佔據了極大一部分原因。
至於天賦和機緣，她從來不缺乏這兩樣，否則也不可能修行到無漏十階這個境界。
她的人生，幾乎是苟出來的，好不容易修鍊到了今天這個地步，若是就這樣死去，對於她而言，是絕對不會甘心的。
所以，她選擇屈辱的活著，即使是成為這鴻蒙神樹的奴隸，她也心甘情願！
白玉恬獃獃的看著萬重紫，想活下去嗎？
他也想活下去啊！
但，要成為奴隸之後才能活下去，沒有任何尊嚴，沒有任何自由的活著，像是提線木偶一樣被人操縱著，這種活法，真的有意思？
甚至，成為對方的奴隸之後，對方一個念頭就能粉碎自己的神魂，讓自己魂飛魄散，這是完全把自己的性命交給對方，把自己的性命交給別人來掌控，真的安全？
白玉恬的臉上，寫滿了落寞。
堂堂仙帝十階的存在，放眼整個已知仙界，絕對屬於強者。
自己所創建的悟道宗，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實屬不易。
身為悟道宗的宗主，今日若是也做出和萬重紫同樣的選擇，那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人做嫁衣了。
自己，又該怎麼選擇？
是帶著尊嚴死去，還是屈辱的活著？
白玉恬看了一眼天穹，方圓千里的範圍都是空間裂縫，這裡儼然已經化作了一片虛空。
三足鼎綻放著紅色的光芒，那其實是之前的那一輪紅日演化而成，它現在化作了熊熊烈火，煎熬著他們三人的神魂。
到了現在，神魂之上傳來的痛苦已經是其次，甚至死亡都是次要的。
白玉恬和萬重紫不同，他一生把自己的尊嚴看得無比重要。
即使是面臨死亡，他依舊不願意成為眼前這通天峰主的奴隸。
奴隸印，一種非常霸道的印記，凡是被種下，連思維都會被對方所獲知，在對方的面前，自己將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我不想死，我也願意被種下奴隸印，尊敬的通天峰主，還請你饒我一命！」
在白玉恬糾結得不知道該怎麼做出選擇的時候，厚德真人那惶恐的聲音傳入楚雲的耳中。
他現在早已經是強弩之末，作為最先朝著鴻蒙神樹發動攻擊的人，他遭受到的傷害也是最大的。
在三足鼎那火焰的熬煉之下，他感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陷入死亡，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和萬重紫比起來，他比萬重紫更怕死。
早些年剛踏入修行之路的時候，為了能夠活下來，他能跪在地上喊自己的敵人爺爺，為了一個提升自己實力的機會，能把自己給直接賣了。
甚至，他在修行自己所獲得的那絕情滅性的功法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的全家。
那是好幾萬年的事情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在乎自己顏面的人，卻在旁人的面前，偽裝成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
不把他逼迫到生死關頭，他從不會展現出自己的真本性。
「明智的選擇！」
聽見厚德真人的話，白玉恬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喃喃自語。
周圍的天都已經被破壞了，被籠罩在三足鼎之中，承受著烈火煎熬，也許下一刻就會被煉得個魂飛魄散。
他怡然無懼，緬懷的看了一眼已知仙界所在的方向，最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施加在厚德真人和萬重紫身上的痛苦消失了。
從兩人願意成為奴隸的這一刻開始，鴻蒙神樹便撤銷了對兩人的熬煉，讓他們不再承受痛苦。
沒有讓他們恢復自由，在他們沒有和楚雲簽訂奴隸印之前，他是不會放任這兩人離開的。
畢竟是兩尊帝境十階的存在，手中逃命的本事不知道有多少，若是讓他們從自己的手中逃走了，想要再抓到他們，可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你不願意臣服么？」
楚雲的目光落在了白玉恬的身上。
能和厚德真人他們走在一起的人，楚雲並不認為他會有多堅定的意志。
但面臨死亡，這白玉恬竟然展現出了不屈的風骨，實在是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呵呵，臣服於你？」
白玉恬笑了，臉上儘是譏諷的笑容，道：「這世間，有人怕死，願意委曲求全。也有人不願意苟活，即使是死，也得保留自己最後一絲尊嚴。」
微微一頓，他又繼續說道：「要殺便殺吧。本座修鍊到今天這個層次，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危險和磨難，死亡於我而言，並不具備什麼威脅。」
楚雲聞言，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去死吧！」
他其實很佩服這一刻的白玉恬，在面臨死亡之時，依舊展現出了自己不屈的風骨。
但作為敵人，他不可能因為對方有傲骨，就網開一面。
尤其是對方的修為是仙帝十階，饒他一命，他未必會感恩，反倒是極有可能對自己造成許多困擾。
在這種情況下，他又怎能就此放過白玉恬？
鴻蒙神樹出手了。
三足鼎之中的熱能滾滾不斷，朝著白玉恬席捲而去。
面對那極致的熱，白玉恬沒有任何抵擋的辦法。
他的神魂在快速消亡，意識在漸漸模糊，沒多久，他所有的意識都被磨滅，那剩下的神魂也在三足鼎之中被煉化成為了精純的混能。
沒有帝隕異象降臨，他死亡之後，本應該激發的帝隕異象，在鴻蒙神樹力量的影響下，全部被鴻蒙神樹給吸收。
此時，無論是厚德真人還是萬重紫，亦或是正在已知仙界的防禦結界之內和天蓬戰鬥的王珺懿，看到白玉恬隕落，個個心中都沒來由的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覺。
他們合作了許多年，白玉恬以前其實根本就沒有表現出什麼傲骨，他留在幾人心中的印象，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是那種能為了利益隨時翻臉的人，在他的身上，他們看不到道義這種東西。
現在，他們卻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傲骨。
仙帝十階的存在，又怎能沒有自己的傲骨？
只是，兩人太懼怕死亡了，他們佩服白玉恬的傲骨，卻也只停留在佩服階段。
要讓他們去學他的那一股子視死如歸的勁，他們是學不來的。
……
在兩位放開了自己神魂的仙帝十階強者身上種下奴隸印，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由鴻蒙神樹幫忙，楚雲的神魂烙印直接落在了兩人的神魂之中，以他的神魂為主，控制他們的神魂，讀取他們的思想，即便是他們心中的想法，也能被楚雲給捕獲。
就像是當初楚雲在拍賣師的遊樂場所收服的那些仙人，現在，厚德真人和萬重紫的生死，已然被楚雲給掌控。
只要他一個念頭，就能直接把兩人給殺死。
萬重紫和厚德真人此時一臉慶幸，白玉恬的死，除了讓他們心中生出一股淡淡的傷感之外，便沒有再留下其他的東西。
他們終究是活下來了，即使是成為奴隸，卻也是活下來了。
「你們現在先凝聚出自己的身體吧！」
看著漂浮在自己眼前的兩道神魂，楚雲冷漠開口。
他身上那恐怖的氣勢漸漸消失，鴻蒙神樹煉化了白玉恬，把他的一身能量都儲存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他重新把身體的控制權還給了楚雲。
這瞬間，剛剛還是仙帝十階修為，並且帶給人極其強大壓力的楚雲，陡然又變成了那個仙尊十階的通天峰主。
萬重紫和厚德真人見到這一幕，兩人心中感慨萬千，這鴻蒙神樹成了無相山通天峰主，尋常人想要發現他，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以後，鴻蒙神樹的成就可能會更高，興許，無相山在未來也會落入他的身體之中也說不定！
不過，這些和他們都沒有什麼關係了。
現在他們是鴻蒙神樹的奴隸，至少到現在為止，她們都認為自己是鴻蒙神樹的奴隸。
他們不知道楚雲和鴻蒙神樹其實是兩個人，鴻蒙神樹和楚雲，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異常。
知道這些情況的，恐怕也就只有他們的弟子，但毫無疑問，他們的弟子也不會把這個消息說出去，畢竟，他們的師尊都成為了楚雲的奴隸，他們又怎麼會把這消息給傳遞出去？
除此之外，這幾人畢竟也是仙帝一階的存在，雖然距離仙帝十階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但也是不可忽視的戰力。
楚雲可不會就這樣放過他們，他看著被火神和水神禁錮的四人，冷漠說道：「想活命，臣服於本座！」
俞清影、琅琊子、許三林和徐婉柔四人，個個面露絕望。
他們現在很迷糊，不知道這通天峰主到底是身體之中存在著一個老怪物，還是那老怪物就是通天峰主本身。
惹上這樣一尊存在，是一件非常令人絕望的事情。
現在站在通天峰主的面前，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力量敢去反抗通天峰主！
通天峰主給了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連自己的師尊們都臣服於這通天峰主了，他們臣服與不臣服，又有什麼兩樣？
「我願意臣服您！尊敬的強者，還請原諒我們之前的冒犯！」
俞清影率先低下了自己那高貴的頭顱。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般地步，其實僅僅是因為一件小事。
若不是那陳明月對火神和水神產生了覬覦之心，又怎能讓事情落得個如此地步？
許三林、琅琊子和徐婉柔也毫不猶豫的表示臣服。
琅琊子沒有他師尊白玉恬那般風骨，在面臨死亡威脅之際，他退縮了。
他想活，即使是成為奴隸，他也願意苟活！
見到這四個仙帝一階的存在臣服於自己，楚雲依舊是讓鴻蒙神樹來在他們的身上種下奴隸印。
他其實並不知道該怎麼往這些人的身上種植奴隸印，之前收服的那些仙人，是拍賣師出手，現在收服這些仙帝，也是由鴻蒙神樹出手。
他要的，只是一個最終的結果。
幾人的身上被楚雲種下了奴隸印之後，在已知仙界的防禦結界之中，正和天蓬對戰的王珺懿心如死灰。
自己這一行人氣勢洶洶的趕來此地，還沒有發揮出什麼作用，便被人給直接鎮壓。
其中，那陳雲霄被打入了虛空之中，白玉恬更是被當場斬殺，剩下的兩人也臣服了那通天峰主，只剩下她一個人在這已知仙界的防禦結界之中和天蓬對戰！
天蓬的實力很強，但是和另一邊戰場那壓倒性的壓制相比，她心中不由得暗自慶幸。
現在，她再沒有了什麼戰意。
甚至是連拯救自己徒弟徐婉柔的心思都沒有了。
她的心中，已經產生了退意。
一位能誅殺仙帝十階的強者就在不遠處掠陣，偏偏對方還不是來自迷霧區的存在，對方是能隨時穿透這已知仙界防禦結界的人，若是再糾纏下去，自己即便是不死，恐怕也得被那通天峰主收為奴隸！
「哈哈，小娘皮，你的朋友現在死的死，臣服的臣服，我看你也別想著逃走了，臣服於本座，本座千年之後，還你自由如何？」
天蓬看著眼前被自己逼迫得狼狽不堪的王珺懿，大笑著罵了起來。
「臣服於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嗎？」
王珺懿聞言，雙眸之中殺意浮現，體內的仙力凝聚到極致，一臉冷漠盯著眼前的天蓬。
「不配？那老子就打到你臣服！」
天蓬長嘯一聲，周身九彩光芒綻放，威猛絕倫的氣息從他的身上爆發，形成一道九齒釘耙的虛影，從天穹俯衝而下。
九種不同的規則之力繚繞在九齒釘耙之上，攻擊還沒有落在王珺懿的身上，便讓她感覺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
其中，最讓她感覺難纏的是那毀滅規則，這種玩意兒是能直接斬殺仙帝強者的規則，世間能領悟毀滅規則的人，是少之又少。
偏偏自己眼前的這位古天庭的水師元帥，就領悟了這毀滅規則！
「空間跨越！」
她強忍著壓力，身上氣勢如虹，抬手在虛空之中一揮，那苗條的身形瞬間在虛空之中變淡，猶如一道殘影，漸漸消失得無影無蹤！
「想逃？真是痴心妄想！」
天蓬壓根就沒有把王珺懿的逃走放在心上，周圍百里範圍的空間已經被他封鎖，空間禁錮的法則之力限制了王珺懿的行動。
她現在即使是消失了，也還在自己這空間禁錮規則籠罩的範圍之內，絕對不可能逃出自己空間禁錮所籠罩的範圍之外。
方圓百里範圍，有一道無形的牆壁。
王珺懿想直接逃離此地，但是才剛剛跨越百里的距離，陡然感覺自己像是撞在了一面堅不可摧的牆壁之上，讓她那身形瞬間顯化了出來！
空間禁錮的手段，乃是天蓬弄出來的，在她撞在那空間禁錮的邊緣，天蓬便發現了她，那早已經凝聚出來的九齒釘耙的虛影，陡然調轉方向，跨越空間的距離，趁著王珺懿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直直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好！
王珺懿神色大變，心中警覺。
她身上的仙力猶如火山爆發，整個人的身體陡然暴漲百丈，變成一隻百丈巨人，企圖對抗那擊中自己的九齒釘耙。
然而，她所有的反抗都是無用功，還沒有等到她驅逐煉化自己身體之上的力量，九齒釘耙之中的力量已然爆發，那百丈大小的身體，頃刻之間化作齏粉！
這種傷勢，對於仙帝級別的強者而言，其實只是小傷。
但是，那碾碎她身體的九齒釘耙有毀滅規則蘊含其中，這股力量正在快速破壞她的肉身結構，也在破壞她的神魂，若是無法在短時間之內把這股毀滅規則給驅逐出去，自己將被折磨致死！
擊中王珺懿，天蓬一臉得意，他大笑道：「小娘皮，臣服於本座吧，若不然，剛剛那小白臉的下場，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住手吧！」
就在天蓬得意的時候，楚雲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緊接著，他帶著自己收服的奴隸，踏入了已知仙界的防禦結界之中，來到了天蓬的身邊。
對於楚雲的聲音，天蓬現在似乎已經產生了一種心理陰影，聽著都有些害怕了。
自己可是和他簽訂了契約的，千年之內，自己得供他的驅使，且不能違背。
否則的話，自己極有可能被再一次打入虛空之中。
他沒有在虛空之中隨意穿梭的本事，一旦被打入虛空之中，不一定還會有出來的機會！
「你又怎麼了？」
天蓬一臉厭煩的盯著楚雲，卻還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沒有繼續對王珺懿出手。
那契約之力的攻擊，他不想再嘗試了。
沒有理會天蓬的話，楚雲的目光落在王珺懿的身上，道：「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臣服於我！」
王珺懿聽到楚雲這話，那正被毀滅規則之力侵蝕的神魂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她其實早已經猜測到了自己的結局。
要麼是被天蓬給斬殺，要麼是被這位通天峰主給收服。
「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她強忍著毀滅規則之力侵蝕自己的痛苦，一臉期盼盯著楚雲，很想從他的口中獲得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楚雲聞言，笑了笑，道：「你覺得呢？」
空間裂縫之中不斷傳出『嗚嗚』聲響，好似有無數的冤魂在其中哀嚎，讓氣氛變得格外的凄厲。
王珺懿心如死灰，她低著頭，滿臉苦澀的說道：「既然如此，我選擇臣服！」
比起死亡，成為奴隸的結局，其實稍微要好那麼一些。
起碼，以這通天峰主的真正實力，當他恢復到不滅境界之後，自己還有機會恢復自由。
而且，她還從沒有聽說過通天峰主苛刻對待自己屬下的事情，自己現在臣服於通天峰主，說不定，日後還會因為他的實力壯大，獲取一份機緣呢。
這其實是她安慰自己的想法，畢竟成為了他人的奴隸，也就只能以這樣的想法來安慰自己了。
還是由鴻蒙神樹出手，頃刻之間，便在王珺懿的身上種下了奴隸印。
至此，除了已經死去的陳明月，以及被打入虛空之中的陳雲霄之外，其餘人皆臣服於楚雲！
他是在為未來和無相山翻臉的事情做準備。
要調查戰神蠻的死因，勢必會和那位斬殺戰神蠻，甚至是斬殺了蠻的師尊的存在對上。
對方連不滅境界的強者都能斬殺，自己若是不早做打算，恐怕會把自己的親人和朋友都給牽連進去！
「你們既然臣服於我，以後便聽從我的號令吧。現在，你們從哪裡來，回那裡去，以後有需要的時候，我會聯繫你們。」
楚雲這番話落在王珺懿她們的耳中，讓她們完全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這些。
這是真的嗎？
他就這樣放過了她們？
讓她們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以後聯繫有需要才聯繫她們，這完全不像是把她們當成奴隸啊！
察覺到幾人的心聲，楚雲笑了笑，道：「你們畢竟都是仙帝級別的強者，我得給你們留點尊嚴，不是么？」
「多謝主人！」
王珺懿、萬重紫、厚德真人等，紛紛沖著楚雲拱手致謝，那臉上的興奮之色，毫不掩飾！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落在他們的頭上！
明明已經對自己的未來失去了信心，以為會被奴役一輩子，卻沒成想，現在這楚雲根本就沒有把他們當做努力！
「行了，你們離去吧！」
楚雲沒空例會他們的致謝，他前來這迷霧區的邊緣，乃是有要事要做的。
他得在這迷霧區的邊緣尋找突破到仙帝的契機。
自己即使擁有逆行伐帝的實力，但修為一天不突破到仙帝，自己始終都是仙尊，遇到仙帝高階的存在，自己根本就無法反抗！
不能事事都依靠鴻蒙神樹的力量，力量這種東西，唯有自己修鍊過來的，才是真！
王珺懿他們也沒有在此地多停留，一個個在向楚雲道別之後，便帶著自己的弟子返回了自己的宗門。
等到他們離開之後，楚雲才傳音對鴻蒙神樹說道：「老鴻，你這傢伙的實力可真是深不可測啊！」
他算是徹底見識到了鴻蒙神樹的冰山一角了。
三位仙帝十階的強者圍攻他，竟然被他直接鎮壓，就這一份本事，說是不滅境界之下無敵也沒錯！
「你小子……」
鴻蒙神樹啞然失笑，他知道楚雲是想弄清楚自己的底細，當下搖了搖頭，道：「我這一身本事，遲早會傳授給你。等你拿到了以我那本體煉製而成的破境尺作為你第三神魂的載體，我這一身本事，你也會學會的！」
「希望如此！」
楚雲心裡一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相信鴻蒙神樹，還是防備著他。
要說相信吧，這傢伙身上對自己所隱藏的秘密也太多了。
而且，他現在幾乎可以確信，鴻蒙神樹這老傢伙是能夠聆聽到自己的心聲的。
這很恐怖，這是把自己內心之中的想法都給直接獲知了，在他這種能力面前，自己毫無秘密可言！
而自己對他，卻是一無所知！
「真是讓人意外呢。想不到，在此地竟然還能見到一株鴻蒙神樹！」
就在此時，一個陌生的聲音陡然傳入眾人的耳中。
鴻蒙神樹、楚雲、水神和火神聽到這個聲音之後，不由得神色大變，紛紛把目光放到了聲音傳遞過來的方向！
「是你！」
看清楚來人的相貌，楚雲不由得驚呼起來。
不僅是楚雲，就連火神、水神，以及楚雲腦海中的鴻蒙神樹，都是一臉的凝重之色！
此人身著寬大的黑袍，把自己全身都給籠罩在了黑袍之中，讓人無法看清楚他的容貌。
但是，他身上那氣息，楚雲怎麼也忘記不了。
這人，是楚雲迄今為止，見到的最強大的存在，沒有之一！
鴻蒙神樹和他相比，恐怕即使恢復到了巔峰狀態，也什麼都不是！
這位黑袍人，乃是可以創造生命的存在！
「老鴻，有把握嗎？」
楚雲心中緊張至極，現在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鴻蒙神樹的身上。
火神和水神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即使是指望鴻蒙神樹，他也是指望他帶著他們從虛空之中逃離！
面對這突然出現在此地的存在，楚雲心中完全提不起任何對抗的勇氣！
「有把握等死！」
鴻蒙神樹的聲音帶著無窮盡的苦澀，他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迷霧區的邊緣遇到此人！
似乎，已知仙界的防禦結界沒有對這位入侵者造成任何影響。
他不是來自迷霧區的人，卻也不是已知仙界的人，甚至不屬於仙界的生命。
他，來自於虛空。
當初，跟隨鴻蒙神樹所開闢出來的通道，尋找到了仙界的位置，從而從虛空之中降臨在了仙界。
此人，自稱『永恆』，取『永恆不滅』之意，他說自己距離永恆境界只差一步之遙，這種存在，無論他說的是真是假，都不是楚雲這一行人能夠對付的！
即使是鴻蒙神樹面對此人，都只感覺一陣絕望！
「我的老朋友，你可還記得我？」
黑袍人的目光落在了楚雲的身上，看似在和楚雲說話，實則是在紮根在楚雲第二神魂之中的鴻蒙神樹對話！
聽到他的話，鴻蒙神樹的神色變得格外難看，道：「你認識我？」
在他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關於這虛空生物的印象，最近的一次見面，還是上次斬殺孔順孝的時候！
黑袍人聞言，大笑著說道：「哈哈，混沌未開之際，我可是經常在你的身邊悟道呢。」
嘶……
無論是鴻蒙神樹，還是楚雲他們，聽到這番話，都只感覺無窮盡的震撼！
混沌未來之際！
那時候的仙界還不是仙界，那時候的鴻蒙神樹，還沒有誕生出自己的意識。
那是個神魔鬼怪無數的時代，那是一個令人難以想象的時代。
這來自於虛空之中的黑袍人所說的這話，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
在混沌未開之際，竟然會在鴻蒙神樹的身邊悟道，這豈不是說，虛空生物在混沌未開之際，就能自由的穿梭仙界？
亦或者說，虛空生物，其實也是在開天闢地之後所形成的一個物種？
「前不久我們相見，你隱藏得很深，我也沒有去猜想，你竟然會躲在一位太上境界的螻蟻體內。」
黑袍人繼續開口，看著幾人臉上的震撼，他繼續說道：「今日本座遊歷至此，遇到一縷熟悉的氣息，便頓足觀看，沒想到還真的是你！」
鴻蒙神樹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聽這自稱『永恆』的傢伙的話。
他在思索著脫困之法。
若這個傢伙真的是無限接近於永恆，那他即使是遁入虛空，也不可能逃走！
楚雲此時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前不久遭遇到這黑袍人，若不是他主動離開，他們恐怕一個都別想活著走出去。
最後，是此人主動離開了，若不然，他們肯定死在了當場！
但是現在，此人來了。
他認出了鴻蒙神樹，若是他對鴻蒙神樹產生了覬覦之心……
後果，楚雲不敢想下去了。
他這逆行伐帝的實力，在這位存在的面前，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就在楚雲焦急的時候，鴻蒙神樹突然說道：「嗯？不對，不是本體！」
緊接著，鴻蒙神樹大笑道：「哈哈哈哈，還以為是你的本體降臨，沒想到卻是一道分身！既然如此，我便不客氣了！」
聲音一落，一隻三足鼎陡然從楚雲的身體之中飛出來。
三足鼎的表面，銘刻著九十九忠洪荒猛獸的虛影，一出現，便朝著眼前的黑袍人倒扣了下去！
同時間，他主動從楚雲的第二神魂之中離開，懸浮在楚雲的頭頂。
一株一尺長的碧綠小樹上，綻放出萬丈神芒，直接籠罩方圓萬丈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