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0章 偽規則
之前見到楚雲，被水神營救下來，她倒是忘記了這傢伙在古天庭遺址那邊踏入了虛空之中。
現在聽到楚雲提起，她才反應了過來。
到了現在，她也明白楚雲並沒有被眼前的水火二神給控制，但是她還是想帶著楚雲一起走。
水火二神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和下屍天帝鬧翻了，但她們畢竟是古天庭的人，和當今仙界的勢力，尤其是遠古六大勢力勢同水火。
萬一她們要對楚雲出手，那到時候楚雲連個自救的辦法都沒有。
「真沒有被他們控制！卿水峰主，你還是先離開吧。此地即將破碎了，到時候若是被捲入空間裂縫之中，想重新回到仙界，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微微一頓，楚雲又道：「更何況你卿水峰的人還需要你統御，一萬多人在這裡，他們出去之後，若是又遭受到其他人的圍攻，那又該怎麼辦？」
「既然你執意要在此地領悟規則之力，那我也不再勸阻你。你萬事小心！」
卿水峰主不再堅持帶楚雲離開。
她扔下這話之後，也直接沖向了小世界中央處的那巨大光柱之中，離開了這片地方。
「她很關心你。」
等到她走了之後，火神一臉玩味盯著楚雲，道：「並不是同門之間的那種關心，而是別樣的關心，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
楚雲聞言，抬頭看了一眼火神，沒有興趣理會她這話，接著繼續閉目養神，感悟此地那凌亂的規則之力。
越來越多的人離開了這小世界，無相山不滅境界的強者構建出來了一條通往外界的通道，能把所有人都傳送出去。
那些修為在大羅之下的仙人，在此地完全就是炮灰一般的存在，有運氣好的，沒有死在狂亂的能量波動之下，沒有被空間裂縫吞噬，沒有死在雜亂的規則之力之中，但是他們在飛入小世界最中央的那光柱的時候，卻遭受到了其他人的暗手，有些心思歹毒的仙人在看到了離開的希望，還不忘殺一些人泄憤。
這一幕落在水火二神的眼中，兩人的眼中儘是嘲弄之色。
「這就是當今仙界的仙人，自私自利，仇恨叢生，根本就不能和我們以前所統御的仙界子民相比！」
是火神在感慨，她憎恨這些自私自利的仙人，明明可以團結一致，繼續開疆僻壤，可以為仙界的人族開闢出更多的生存空間。
但是他們總是熱衷於內鬥，以至於忽略了仙界之外的迷霧區。
若是有朝一日迷霧區的存在開始攻打仙界，就當今這一盤散沙的仙界，恐怕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
到時候，仙界怕是又要淪為那些來自迷霧區的生靈的口糧！
「也總比下屍天帝打著重建天庭的旗號，四處行邪惡之事要好！」
出乎火神的預料，水神竟然反駁了她一句。
火神聞言，張了張嘴，想辯解，但話到嘴邊，卻化作了一聲輕嘆。
緊接著，她把自己想說的話壓制了下去，詢問道：「罷了，這些都和我們沒有關係了。水神，你以後有啥打算？」
以後有什麼打算？
水神那雙漂亮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茫然之色，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辦。
重建天庭？
以她們的實力，若是重建天庭，恐怕第一時間就會被那些不滅境界的強者給覆滅。
當初古天庭的覆滅，誕生出了許多勢力，如今只有六大勢力存活下來，號稱遠古六大勢力。
這遠古六大勢力又怎能允許一個天庭凌駕於他們的頭上？
可不重建天庭，又能幹什麼呢？
水神想了一會兒，看了一眼已經在領悟規則之力的楚雲，茫然道：「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火神笑了笑，感慨道：「百萬年歲月猶如一場夢。如今以你我的修為，竟然也會為自己的前路感到迷惘，真是可笑啊。」
兩人都沒有再繼續交談下去，小世界蹦碎傳出各種震耳欲聾的聲響，為了不讓楚雲他們受到影響，兩人甚至布置下來了一層防護罩在他們的身上，讓他們可以安心的領悟規則之力。
散亂的規則之力到處都是，各種不同的規則交織在虛空之中，楚雲正在快速領悟著。
空間規則他是領悟了的，現在他開始著重在自己的周圍捕捉關於毀滅的規則。
小世界在蹦碎，便是小世界之中本身蘊含的毀滅規則發動了。
現在毀滅規則也是此地的主題，他感受到有形的物質在轉變，化作無形的能量。
形態發生了變化，但是本質卻沒有變化。
小世界之所以毀滅，是因為物質形態的改變，再起不到某種聯合反應，從而導致小世界的自復能力消亡，走向毀滅。
如果用前世的話來說，便是小世界的物質都轉化成為了最為原始的能量，各種粒子之間不再產生化學反應，甚至原來應該是屬於同一種屬性的力量，再經過外力的干擾，陡然變得互相排斥。
正是這種排斥，才讓小世界蹦碎。
楚雲盤坐在虛空之中，仔細感悟著這一股充斥著毀滅氣息的力量。
這力量的改變，它觀察得極為仔細，不肯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漸漸的，他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重點，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抓住。
他開始模擬嘗試毀滅規則。
他以自身的仙力為引，以空間規則截獲了一方空間，把這片空間和周圍的空間隔絕開來，而後開始了自己的嘗試。
毀滅的力量，便是把這空間之中物質的形態改變，並且加以干擾。
他把自己的仙力化作干擾源，以意識牽引那化作虛無的能量，把它們分解為最為原始的原子，甚至還要細小的東西，讓它們之間不再產生化學反應。
霎時間，一股毀滅的氣息陡然從他截獲的那空間之中傳遞出來，緊接著，整片空間陡然化作了齏粉，這空間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虛無！
但是這種虛無並不是虛無，而是一種肉眼不可見，甚至神識不仔細觀察都看不到的能量，它們格外細小，相互之間受到楚雲意識的干擾，不再產生化學反應！
「毀滅規則，原來如此簡單！」
這一刻，楚雲陡然睜開雙眸，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他從沒有想過自己前世所看到的一些理論，把它們運用到這仙界，竟然也能起到效果！
「你這是掌控了毀滅規則？」
就在楚雲睜開雙眸的瞬間，火神和水神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兩人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楚雲，這才多久的時間？這毀滅規則，就這樣被他掌控了？
她們一直都在關注著楚雲的一舉一動，那被他截取的空間直接湮滅成了虛無，根本就沒有逃過她們的眼睛！
「觸類旁通，毀滅規則僅僅只是個開始，其他的規則，於我來說，想要領悟，也不是什麼問題了！」
楚雲微微一笑，緊接著，他抬手朝著前方揮出了一記刀芒。
霎時間，鋒利規則蘊含其中，裹挾強橫的力量，直接斬在他身前不遠處，一道空間裂縫陡然形成，這刀芒剩餘的力量，也直接透過空間裂縫，傳遞到了虛空之中！
「鋒利規則！」
水火二神彼此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的震撼之色，實在是難以掩飾下去。
「哪裡是什麼鋒利規則，在我看來，這也是對天地之間力量的一種掌控罷了。所謂的規則之力，只是在於自己對這天地之間的力量的一種領悟。弄清楚這世界是由什麼物質構成，弄清楚它們構成的結構，再以自己的方法加以破壞，便是規則！」
楚雲說完，慢慢的站起了身子，不再開口。
但是他這番話落入水火二神的耳中，卻讓兩人聽得一頭霧水。
這所謂的『物質』又是什麼，『結構』又是什麼？
兩人完全沒有聽懂楚雲說的這些！
「難怪你被稱為仙界有史以來的最強天才，就你這一份領悟規則之力的速度，著實擔得起這個稱號啊！」
火神不由自主的感慨了一聲。
此地規則之力很散亂，但是卻也沒有這麼容易領悟的。
但楚雲才領悟多久？
不僅領悟了鋒利規則，甚至是連毀滅規則都給一起領悟了！
聽他話里的意思，似乎還遠不止這些規則，他既然說規則之力只是對這天地之間力量的一種掌控手段，根據這話推斷，他是不是可以動用任意規則？
緊接著，火神又問道：「生命規則呢？楚雲，你可掌控了生命規則？」
楚雲聞言，微微一笑，道：「不知道這算不算？」
聲音一落，他輕輕探出自己的手掌，手掌之上，一團淡綠色的光芒散發出來，漸漸地，一顆眾人沒有見到過的樹木幼苗在他的掌心之中浮現，隨著綠色光芒的匯聚，小樹慢慢的生長，當它成長到一尺高左右，楚雲又輕輕的揮手，頓時小樹又化作點點光芒，消散於他的掌心之中。
火神見狀，微微皺眉，道：「我沒有感覺到生機，這更像是仙力所凝聚出來的一棵樹。」
接著，她眉宇舒展開來，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道：「你這傢伙，不懂裝懂，在我面前賣弄，怎麼，是想俘獲我的芳心？」
略帶挑逗的語氣，末了，還輕輕的眨了眨左眼，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勾人奪魄。
楚雲被火神的舉動給弄得一陣心神蕩漾，這位美人，天生媚骨，一言一行都能勾動忍心。
楚雲卻深知在這一副美麗的皮囊之下隱藏著的是驚天動地的修為，以目前的自己來說，真敢順著她的話接下去，調戲她一番，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咳咳，豈敢，楚某從未如此想過。」
楚雲連忙否認，生命規則的事情，也就此略過了。
「是生命規則，真正的虛空造物，憑空造就出了一顆小樹。」
就在這時，水神一臉凝重的說道。
她看向楚雲的眼神，充滿了震撼。
生命規則，春神便掌控了這種規則，但是她現在看到楚雲所施展出來的生命規則，比起春神來說，雖然略顯稚嫩，但是就看那小樹凝聚出來之時場景，他對生命規則的了解，絕對是超越了春神的。
這又怎麼可能呢？
一個太上五階的存在，剛剛才領悟規則，現在一口氣便掌控了生命規則、鋒利規則和毀滅規則。
若是算上他所掌控的空間規則，他便掌控了四種規則之力了！
天才？
用天才來形容他，都有些略顯不足了！
「真是生命規則？」
火神也是一臉的驚訝，道：「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掌控的！」
「我說了，生命規則，也只是對這天地之間力量的一種掌控罷了。以自身的仙力為引，改變物質的形態，調整其中不協調的部分，憑空造物，再簡單不過。」
楚雲沒有怎麼深入的解釋下去，畢竟這樣解釋下去根本就沒用，起碼眼前這兩個娘們不一定能聽懂。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甚至自己若是提出來一些諸如『物質』、『原子』、亦或是『分子』等，她們恐怕會更懵逼。
「行了，你們也別再問我這些了。你們都是帝境強者，對於規則的掌控，比我不知道高深了多少，我還得好好的向你們請教怎麼才能使用好規則才是。」
怕兩人再問東問西，楚雲乾脆出言，不給兩人繼續詢問的機會。
火神聞言，嫵媚笑道：「行啊，我掌控的是火焰規則，你先跪下拜師，我這火焰規則如何使用，我一定傾囊相授！」
「那倒不用了，火焰規則這種玩意兒，我也會。」
說話間，楚雲輕輕抬手，一團炙熱的火焰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上下起伏的跳動燃燒著。
火焰很小，約莫嬰兒拳頭大小，但是其中所蘊含著的高溫，卻足以秒殺仙尊一階的仙人。
火神看著楚雲手中那跳騰著的火焰，微微皺眉，說道：「這只是單純的火焰，並沒有讓我感覺到規則之力在其中！」
她是火神，在火焰規則這一塊，自認沒有多少人能超越她。
楚雲手中的火焰，更像是直接以仙力凝聚出來的，並不是真正的火焰規則！
就像是剛才那小樹一樣，也讓她感覺到那是仙力凝聚出來的，並不是真正的生命規則。
倒是一旁的水神見狀，說道：「是火焰規則！」
「何以見得？」
火神的目光落在水神的身上，不等她回答，又道：「我所掌控的就是火焰規則，楚雲這火焰，完全像是仙力凝聚而成，根本就沒有規則之力蘊含其中！」
接著，她身手輕輕朝著旁邊一揮，白皙的胳膊上，並沒有讓人感覺到有什麼能量波動。
但是伴隨著她這輕輕的一劃，在她身旁的虛空，陡然變得扭曲，就像是暴露在炙熱太陽之下的馬路，目光看過去，那空間都是歪歪扭扭的。
沒一會兒，那扭曲的空間在頃刻之間又直接崩塌，直接化作了一道空間裂縫！
從頭到尾都沒有讓人感覺難以忍受的高溫，但是這空間裂縫卻是單純的以火焰規則造成的。
「看到沒有，這才是火焰規則！火焰規則，並不一定要凝聚出火焰才叫火焰規則！在你的攻擊之中融入火焰規則，能輕易焚毀一切！」
火神像是在向楚雲炫耀。
楚雲卻是認認真真的把火神剛剛的舉動記在了心裡。
他已經通過自己的神魂分析出來了火神剛剛那一招是怎麼觸發的，接下來，自己可以好好的學習模仿一下。
「他所領悟的規則之力，和我們不一樣。他剛才所動用的力量，更像是改變能量的排序，讓能量顯化出各種形態。」
水神看明白了，她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這種改變能量排序的方式，其實也能算是規則之力，但是威力嘛，可能就沒有那麼大了。」
火神詫異道：「偽規則之力？」
水神點了點頭。
楚雲在一旁有些尷尬了。
這尼瑪自己領悟的規則之力，竟然還要加上一個『偽』字？
就像是自己的戰神霸體一樣，也在前面加了一個『偽』字，但是自己動用戰神霸體對敵，這戰神霸體即使是『偽』的，那也不是一般的強悍，和真正的戰神霸體根本就沒有什麼兩樣嘛。
現在竟然說自己領悟的規則之力也是『偽』的，楚雲立即反駁道：「水神，這偽規則又怎麼個偽法？」
「就拿你那毀滅規則來說吧。卻是也算得上是規則之力了。但是真正的毀滅規則，能頃刻之間把帝境強者給磨滅，而你動用自己的毀滅規則，用時可能會長一些。」
微微一頓，水神繼續說道：「不僅是毀滅規則，你其他規則也是一樣，除了你的空間規則之外，你其他規則的作用，比起那些真正領悟了規則之力的人來說，你的這些規則之力，要稍微弱了那麼一些。」
楚雲皺了皺眉，道：「不是修為決定一切嗎？」
水神搖了搖頭，道：「不是這樣的。修為是決定了自己的戰力，而規則之力更是直接借用天地之間的規則對敵，即使不動用任何能量，也能使出規則之力。」
她指了指火神，道：「剛剛火神的那一道火焰規則之力，你感受到她動用了本身的任何力量了嗎？」
楚雲聞言，仔細回憶著剛才火神所動用的那一道火焰規則之力。
似乎，火神體內的仙力從頭到尾都沒有動用過。
但是既然沒有動用仙力，又是怎麼在焚燒出一道空間裂縫的？
有些想不明白，但就是因為想不明白，他才有些相信水神的話。
水神說自己的規則之力是偽規則，現在有了一個對比，似乎還真是這樣！
見楚雲皺眉沉思的模樣，水神又笑了笑，道：「你要動用規則之力，必須以自身的力量為引，否則的話，便不能動用。不信，你試試！」
楚雲聞言，果斷抬手朝著前方一掌揮出，沒有動用體內的任何仙力，他卻是在依靠自己的意識溝通天地，要在他身前降下毀滅規則。
咻……
猶如微風吹過，一掌派出去，輕飄飄的沒有一點力量。
那空間也沒有破碎，毀滅規則，根本就沒有發出！
「咯咯，偽規則，笑死我了。我還真以為你領悟了所有規則呢！」
火神忍不住在一旁大笑起來。
剛剛還震撼不已，現在看來，這都是樣子貨嘛。
這傢伙，若是被人控制住了一身修為，那麼任何規則之力都別想動用了。
楚雲傻眼了。
看著嘲笑自己的火神，他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連忙問道：「我要怎麼才能真正的領悟規則之力？」
自己都太上五階了，自己的天賦也不低啊，為什麼這規則之力就這麼難領悟？
「領悟規則之力這一塊，沒有人能教你。只能靠你自己慢慢領悟。這死亡谷之中，到處都有散亂的規則之力，你可以在這裡待久一些，慢慢領悟！」
火神一邊嘲笑楚雲，一邊回應著。
對於楚雲現在這種狀態，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楚雲，你的修為提升得太快，可有仔細感悟過這天地之間的一切？修行其實是講究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你對這方天地的能量倒是非常了解，但是感悟呢？你沒有相應的感悟，又怎能領悟規則之力？」
水神微微搖了搖頭，道：「你要多出去走走，多看看山水，多看看這世間的一切，不要老是沉迷於破境，苦修，修不出什麼名堂，走得多，看得多了，你相應的感悟也就有了，到時候規則之力，也就慢慢的懂了！」
楚雲從來沒有去在意過自己修為提升太快，會導致自己根基不穩的事情。
有鴻蒙神樹反哺的鴻蒙之氣，他完全不用擔心根基不穩。
更何況，他每一個小境界都修鍊至完美，又哪有什麼根基不穩？
現在水神的一席話，卻讓他茅塞頓開，自己一直都無法領悟規則之力，即使是領悟出來了，也只是偽規則之力，是因為真的缺少相應的感悟？
也許，自己是應該好好的在這仙界走走，提升一下自己的心境了。
「你別把水神的話放心上。她也只是隨便這麼一說。你這規則之力雖然是偽規則，需要以你自身的仙力作為牽引才能發出規則之力，但是這也不可小覷了。」
火神開口了，她繼續說道：「我看你每個小境界都修鍊得極其完美，就體內仙力這一塊而言，只要不是在虛空之中，幾乎就是用之不竭的，在仙尊五階這個境界中，能打敗你的人，幾乎沒有。而加上你自己的那些偽規則，仙尊五階，你當稱尊！」
楚雲聞言，輕嘆道：「但是我的力量一旦用盡，任何規則之力，我都不能動用了。」
火神眉毛一挑，笑道：「能逼得你用盡自己所有力量，你認為動用規則之力和不動用規則之力，又有什麼不同？」
「罷了，這規則之力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楚雲懶得去多想。
到了現在他也明白了，自己想要真正的領悟規則之力，就目前來說，怕是有些不現實。
更何況，自己也不算沒有領悟規則之力。
只是在規則之力前面加了一個『偽』字，總會讓他心中有那麼一絲不甘。
……
時間緩緩流逝，小世界的毀滅，也終於進入了終章。
每一處地方都有空間裂縫，空間裂縫之後就是無垠虛空，有部分大地已經沒入了虛空之中，永遠的漂泊在虛空。
小世界之中的能量越發的狂暴了，天上的星辰在墜落，大海中的海水順著空間裂縫蔓延到了虛空之中。
就是那矗立在小世界最中央的衝天光柱，也在小世界徹底崩壞這一刻，發出一聲爆炸聲響，消失得無影無蹤。
轟隆隆……
無數的規則之力消失，狂暴的能量朝著虛空宣洩，伴隨著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傳來，這雷神殿所在的小世界，徹底化作了齏粉！
天地，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楚雲一行人，也再一次被捲入了虛空之中。
原本盤坐在空中領悟規則之力的眾人，在突然失去了周圍狂亂規則之力的牽引之下，也紛紛醒轉了過來。
「小世界徹底蹦碎了嗎？」
說話的是天蕊，她是第一次經歷一方世界的滅亡，可惜卻沒有見到這世界滅亡的歷程。
無窮盡的黑暗之中，卻有零星的光點散落在她們的眼前，那是小世界崩壞的大陸，它們沒入了虛空，不久之後，恐怕會被發現這些東西的虛空獸給直接吞食。
她頗有感慨，一方世界都沒有滅亡的時候，那這世間，還有什麼東西是能夠永恆的？
所有的一切都毀滅了，原本存在於這方世界的生靈，走的走，死的死，沒入虛空的，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從這虛空之中走出去了。
「一方世界都有滅亡，我等修行之人，又豈能真正的永恆？」
水神也輕聲感慨了一句。
即使是一方小世界的毀滅，卻也讓她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是啊，永恆仙，那傳說中永恆不滅的境界，怕也不可能真正的永恆吧？」
火神感慨著，見證了一方小世界的毀滅，突然覺得過往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什麼意義。
現在只是一方小世界毀滅，小世界之中所存在的生物，小世界中曾經的歷史，也都隨著小世界的蹦碎煙消雲散。
若干年後，沒有人會記得這方小世界，沒有人會記得這方小世界之中的生靈，這方小世界之中的王，這方小世界所誕生的文明，也將不會有人知曉。
「小世界，不是星辰？」
楚雲站在虛空之中，看著那些零星的光點以超越了光速的速度不斷在虛空之中飛行，心中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雙胞胎姐妹沒說話，但是臉上的震撼之色卻不輕。
雷震也獃獃楞楞的看著那些光點，那小世界，至少能容納仙帝級彆強者大戰，但是在不滅境界的強者交鋒之中，就這樣毀滅了。
一方世界毀滅，曾經在這世界之中所發生的故事，還有意義嗎？
作為小世界毀滅的見證者，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茫然之色。
「有毀滅，就會有新生。可惜了，這方小世界原本是有可能成長為大世界的存在啊！」
在楚雲的腦海中，鴻蒙神樹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楚雲聞言，壓下心中其他的念頭，說道：「老傢伙，別說那麼多了，帶我們離開這裡吧。」
鴻蒙神樹卻是沒有立即答應楚雲，反問道：「這一幕，你有何感想？」
楚雲道：「我能有什麼感想。這世間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恆不滅的。你是如此，我也是如此，恐怕就是那傳說中的永恆境界的仙人，也是如此！」
接著，他又說道：「你不像是這種多愁善感的人，現在突然和我說這些做什麼？老傢伙，別磨蹭，趕緊帶我們離開這裡！」
鴻蒙神樹笑道：「只是隨口問問罷了。」
接下來，楚雲把自己的身體控制權交給鴻蒙神樹，而後鴻蒙神樹以自身力量包裹住眾人，正準備帶著他們離開，卻在此時，一座殘破的宮殿陡然出現在眾人的身前。
殘破的宮殿以光一般的速度在虛空之中飛行，看到這殘破的宮殿，楚雲不由得驚呼道：「雷神殿！」
「雷神殿！」
就在他驚呼的時候，眾人的傳音也沒入了他的耳中。
小世界都毀滅了，這駐紮在小世界之中的雷神殿，竟然還沒有毀滅！
依舊和之前那殘破的雷神殿一樣，小世界的蹦碎，根本就沒有對這雷神殿造成什麼影響！
緊接著，火神突然對楚雲傳音說道：「雷神殿乃是古天庭的建築，是最契合天道規則的建築，這東西若是能收取，就盡量收取吧！」
「我試試！」
楚雲回應了火神一句，而後立即對鴻蒙神樹說道：「老傢伙，趕緊把雷神殿截獲了！遲則生變！」
雷神殿乃是雷神的大殿，雷神的實力有多強，他沒有徹底見識到，但是就那時時刻刻都在藐視下屍天帝的語氣，也證明他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