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6章 寒酸的山門
而來到這通天峰之後，楚雲聽魏北涼說過，玄州那地方天地規則被破壞得差不多了，那幾乎是一片隔絕之地。
玄州，即使能誕生出天仙之上的存在，數量也非常稀少，而且玄州因為天地規則的限制，玄州整片大陸已經縮小了至少百倍，現在的玄州，遠不及天地規則齊全之時的百分之一。
僅僅是一個玄州，天仙強者飛行至少要幾十年的時間才能飛完，而其他規則齊全的大陸，天仙即使耗盡自己的壽命，也難以達到其他大陸的盡頭。
現在通天峰上這傳送殿中的傳送陣法，雖然只有一個，但卻是可以傳送到已知仙界的任何地方！
如此逆天的傳送陣法，便是通天峰作為排名前三的福利之一！
這樣的傳送陣法，怕也只有無相山這種勢力能夠布置出來！
楚雲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平靜，這讓他想到了當初崔冷從玄州帶他們來到無相山之時，用的乃是一塊傳送陣盤，而且還只能到達傳送城。最後才是他撕裂虛空，把他們帶來這地方無相山的。
如果按照眼前這陣靈的說法，若是自己手中擁有一個可以和這傳送陣溝通的媒介，是不是不管自己身處什麼地方，都能直接把自己傳送回這通天峰？
想到這裡，楚雲又問道：「如果在能量足夠的情況下，我若是要從其他地方返回這通天峰，是不是不用通過傳送陣，只要手中有媒介就可以？」
陣靈聞言，說道：「你手中的少峰主令牌，便是媒介。擁有這令牌，無論你身在何處，只要把自己的仙力灌輸到你的身份令牌之中，便可以和我溝通，我便能第一時間把他傳送回來。」
果然是這樣！
這傳送陣，果然逆天！
緊接著，楚雲又問道：「我若是在秘境呢？」
陣靈解釋道：「不行的，很多秘境是和仙界完全相隔的，傳送陣無法感知到你，便不能把你拉回來。」
在秘境中不能被直接拉回來？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秘境幾乎是和仙界隔絕的，只是到了某一個特定的時間，才會打開一道豁口，被人察覺，供人去探尋。
等到探尋的時間結束，秘境之中的人又會被傳送出來。
「如果我要從這裡到達玄州，需要用多少能量？」
楚雲繼續詢問，玄州那邊其實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完。
和自己一起飛升仙界的人，估計也在玄州。畢竟自己都是在玄州出現的，他們出現在玄州之外的幾率，不是很大。
陣靈答道：「一千極品仙石。」
一千極品仙石，對於楚雲來說，是一個龐大的數量。
從左尹手中索取了一萬極品仙石，只能夠單方面傳送十次，若是來回的，頂多就只能傳送五次，耗費的代價，太大了。
「尊敬的少峰主，你是準備前往玄州嗎？若是要前往玄州，還請挑選你要傳送去的地方。」
陣靈以為楚雲要前往玄州，畢竟他來到這傳送殿之後，便多次提起玄州。
他的話說完，在楚雲的身前陡然浮現出了一張玄州的地圖，地圖上，每一個城池都有刻畫，如森羅城、萬象城、白帝城等等，都在地圖上有標記。
看到這地圖，楚雲覺得自己若是要前往其他大陸，只需要在這地圖上點一下就可以。
地圖出現之後，陣靈又說道：「請少峰主選擇要前往的地點，你只需要指出要前往那一座城池就行。」
楚雲聞言，搖了搖頭，說道：「不，我不是前往玄州，我要去無相山總部，勞煩你送我一程。」
陣靈聞言，道：「請少峰主進入傳送陣。」
楚雲一步踏入傳送陣中，霎時間，傳送陣上陡然綻放出一陣六芒星光團圖案，緊接著，一股柔和的白色光芒籠罩著楚雲的全身，等到傳送陣發動，楚雲的身影立即從傳送陣消失不見。
……
無相山總部，位於一顆直徑兩千千米的星球之上，常年懸浮於玄州上空，從玄州往天上看去，無相山總部就是一顆不起眼的星辰。
當楚雲從傳送陣踏出來的時候，便直接來到了無相山的山門口。
來自於無相山七十二峰的人，幾乎都會出現在山頂的傳送殿堂，但楚雲所在的通天峰因為傳送陣特殊的原因，他來到這無相山的時候，便是被陣靈直接傳送到無相山總部大門口的。
此時無相山的大門口，楚雲站在原地，好似自己來錯了地方一般。
如無相山這種遠古勢力，在他的印象之中，山門應該是恢弘氣派的，不以這世間珍貴至極的仙木做牌匾，完全對不起無相山這種勢力。
然而現在站在無相山的山腳，楚雲感覺自己好像來錯了地方。
「這是無相山嗎？作為遠古六大勢力之一的無相山，它們的山門就這個樣子？」
楚雲一臉懵逼，眼前無相山的山門，不過一丈來寬，高也不過丈五，若不是山門口的牌匾上寫著『無相山』三個字，楚雲甚至認為自己來錯了地方。
不僅如此，沿著上山的路，是一條普通的青石堆砌起來的，上面長滿了青苔，縫隙之間，雜草叢生，好似已經許多沒有人來過。
偶爾還有幾隻如凡間兔子一樣的生物從草叢間蹦出來，蹦蹦跳跳的尋覓著食物，看起來很可愛。
但是，這特么是無相山嗎？
這種山門，根本就比不上一個普通小門派的山門！
這可是無相山啊，眼下這無相山好似孤零零的坐落在一座不高不矮的山峰上，若不是這裡的仙氣濃郁程度比起通天峰都要強烈，楚雲甚至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良久，楚雲找到了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猜測，自語道：「這應該是後門吧？」
確實，如果不是無相山的後門，這裡怎麼可能看起來這麼破敗？
「什麼？這就是特么的你說的仙門？這特么就是你說的遠古六大勢力之一的無相山？老頭，我讀書雖然少，但你也不要這麼騙我吧！」
就在楚雲站在無相山大門口的時候，一個少年的叫囂聲傳入楚雲耳中。
有些氣急敗壞，好似受到了欺騙一般，語氣之中充斥埋怨。
「我無相山真是遠古六大勢力之一，以後你從我無相山出去，若是亮出自己的身份，凡是聽說過無相山的人，見到你肯定就像是見了自己的親爺爺一樣。」
說話的，是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顯得有些玩世不恭。
末了，老頭在心裡家加了一句：在外自報家門，那是違背無相山門規的。
少年聞言，戲謔道：「老頭，無相山要是真有這麼厲害，那你為啥會被幾個地痞圍毆？如果不是我幫你，就你這把老骨頭，早就被那些傢伙給拆了吧。」
老頭道：「胡說！想我一身本事通天徹地，這偌大的仙界，能出我左右的，一隻手都數的過來，那些小傢伙似乎揍我非常開心，我也就不還手，讓他們開心開心，這是助人為樂！」
少年語重心長道：「老頭啊，你能別把挨打說的這麼清麗脫俗嗎？我也就是太容易相信人，才信了你這個糟老頭子的話，哎，算了，你這山門我不加入了，我去加入其它的仙門吧，我之前待的那地方，那無敵鐵拳幫就很不錯！」
卧槽？
無敵鐵拳幫？
你確定那是一個仙門，而不是一個地痞流氓組成的幫派？
日了鬼，還有人把自己的仙門起名叫做無敵鐵拳幫的？
楚雲聽得一陣腹誹。
兩個聲音越拉越近，楚雲循聲望去，來人一老一少。
少年穿著一身粗布麻衣，嘴上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懶洋洋的跟在一個穿著滿是補丁的衣裳的老頭身後。
老頭的身形有些佝僂，臉上滿是皺紋，一雙眼睛也是渾濁不堪，完全看不出什麼出奇的地方。
這老頭是無相山的人？
楚雲心中疑惑，繼續打量老頭，但始終看不出他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緊接著，他的目光移到少年的身上，初看之下，少年普普通通，平凡無奇，就是長相，也屬於那種扔在人群中就再找不出來的人。
但盯著少年看久了，楚雲陡然發現少年的身上充斥著一股玄妙的道韻，好似他身上有無數規則線條以『氣』的形勢顯化出來，非同凡響。
這少年，很妖異！
等到兩人走到近前，楚雲停止了大量，拱手說道：「通天峰楚雲，拜見前輩。」
「嘿，小子，看到沒有，他叫我什麼？叫我前輩！你聽到沒有，聽到沒有！」
老頭似乎很激動，抓著少年的肩膀便搖晃起來。
至於楚雲的問候，這老頭根本就沒有搭理。
老頭身後的少年看不下去了，人家這和你打招呼呢，你把人晾在一旁叫怎麼回事？
當下，老頭一臉歉意的對楚雲說道：「這位兄台不好意思了，我這朋友就是這種性子，他這裡有問題，還請兄台不要計較。」
少年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示意老頭的腦袋有問題。
老頭聽到這話，吹鬍子瞪眼，對少年說道：「老頭子我的腦子可沒壞！小子，你知道通天峰是什麼勢力嗎？通天峰乃是我無相山所轄的七十二峰之一，在我無相山七十二峰中，通天峰排名第三，通天峰峰主，更是無漏十階之境，這樣的人，也僅僅是我無相山七十二峰的峰主之一，由此可見，我無相山的強大！」
老頭這番話是對少年說的，但是落在楚雲的耳中，卻是掀起了滔天駭浪！
無漏十階，無漏境界便號稱『仙帝』，老瞎子於逍遙，三萬年前竟是一尊仙帝強者！
而這樣的存在，竟然還因為調查蠻的死因弄得一身修為全廢，那他所面對的敵人，到底有多強？
一時間，楚雲只感覺任重而道遠。
想要帶領諸天萬界被奴役的世界反抗仙界的壓迫，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然而少年對於這修為境界的劃分，完全不懂，他只覺得一陣好笑，反問道：「那也是人家通天峰的峰主，不是你無相山！」
老頭聞言，頓時炸毛了，說道：「我都說了，通天峰乃是我無相山所轄！你知道你現在站著的位置，仙界之中有多少人嚮往踏足這裡嗎？如今老夫這個無相山第一長老要收你為徒，你竟然還不願意？小子，是你腦子壞了才是！」
少年也懶得和這老頭置氣，一路走來，他已經摸清楚了這老頭的脾氣，頓時笑著說道：「好好好，老人家，對對對，我腦子壞了，你現在到家了，我可以離開了吧？」
老頭氣急，道：「你小子真是冥頑不靈！」
說罷，他目光放在楚雲身上，道：「你便是楚雲？於逍遙那個老混蛋臨死之前還能挑選你這麼弟子，他運氣倒是不錯！」
老頭渾濁的雙眼，一眼之下，卻是把楚雲是『戰神霸體』的體質給看穿了。
楚雲聽到老頭這語氣，好似他和於逍遙有舊，如此說來，這老頭絕對是跟於逍遙同一時代的人！
而且他自稱是無相山的第一長老，這絕對是位高權重之輩！
這樣的人，平日里別說是在無相山了，就是放眼整個仙界，也是高高在上的主宰，如今竟然能和一個人仙二階的少年鬥嘴，著實讓楚雲感到好奇！
這就好像凡塵俗世中的一些富豪，明明富可敵國，卻非要穿著乞丐裝去乞討一般，這種惡趣味，反正他是不能理解的。
楚雲壓下心中的震撼，清咳兩聲，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情緒，道：「咳咳，敢問前輩名諱？」
老頭答道：「圭戎。」
說罷，圭戎又道：「我的身份和七十二峰峰主相當，你叫我師叔便是。」
楚雲立即恭敬行禮，「楚雲拜見師叔。」
圭戎擺了擺手，顯得有些不耐煩說道：「好了，你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是不是因為我無相山山門沒有你通天分宏偉，你看不起我無相山？」
汗，這老傢伙說話能別這麼噁心人嗎？
無相山的山門雖然看起來有些寒酸，但這世間又有幾人敢小覷無相山？
旁邊的少年見楚雲真的按照老頭的話叫他師叔，並且對這名為圭戎的老頭畢恭畢敬的樣子，他是看得一陣奇怪。
這老頭好似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反倒是這名為楚雲的男子，他丰神俊朗，身上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這樣的人，表面上看起來，比圭戎的身份不知道高了多少，現在卻對圭戎這麼恭敬，難不成這無相山，真的是仙界的遠古六大勢力之一？
而這老頭，真的是無相山的第一張老？
可自己之前在詹州見到這老頭的時候，他可是正在被幾個人仙小混混欺負啊！
「咳咳，師叔，您說笑了。我也不過是剛到這裡罷了。」
楚雲回應了老頭一句，緊接著，又對老頭身旁的少年說道：「無相山真是仙界的遠古六大勢力之一，普通仙人，連聽說無相山的資格都沒有。」
事實上不用楚雲解釋，少年也相信這些了。
但是正是因為心裡已經相信，嘴上才會表現出不相信。
自己不過是在路邊幫了這被人仙混混狠揍的老頭一把，結果這傢伙的身份竟是無相山的大長老？
還有比這更離奇的事情嗎？
聽到楚雲的話，圭戎立即說道：「楚雲，那你便給我這寶貝徒兒介紹一下無相山，反正我現在說什麼他都不信。」
楚雲聞言，說道：「我也是剛加入無相山不久，我該怎麼介紹？」
「那就不用解釋了。寶貝徒兒，你現在不知道無相山是什麼勢力沒關係，等你完成了拜師大典，等你見過了我無相山的陣容，你便知道了！」
說罷，老頭身上的氣勢陡然產生了變化，無形的氣浪以他的身體為中心，朝著四周蔓延開去，楚雲和少年受到這一股力量的沖刷，只感覺自己猶如飄搖在大海之上的小船，隨時都有可能被這一股風浪給吹翻。
緊接著，老頭那渾濁的雙眸陡然變得神采奕奕，剛剛還一副老態龍鐘的模樣，現在卻是老當益壯。
而他身上那打著補丁的衣裳，在他身上的氣勢爆發出來之際，頓時閃過一抹絢爛金芒。
金芒遊走他的全身，他身上的衣裳陡然變了模樣，化作了一件紫色長袍，上面雕刻著山河圖案，湖水和河水，好似活過來了一般。
他的頭上，不自覺的出現了一個紫色髮髻，腳上的布鞋，也化作了紫色的九彩踏雲靴，從乞丐到王者的轉變，不過是瞬間完成。
這剎那，少年心神震撼。
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隨手幫了一把的老頭，現在其實變化之後，竟讓他又高山仰止的味道。
而且現在對方身上所展現出來的其實，震懾得他的心湖久久不能平靜。
楚雲亦是如此，現在這圭戎的形象，完全無法和剛剛那乞丐形象相提並論。
甚至楚雲都懷疑自己是見到了兩個人。
這些強者，都特么這麼惡趣味嗎？
自己見到老瞎子的時候，他在南風酒樓依靠自己所知道的一些秘密混飯吃，那形象，誰能把他和無相山通天峰峰主聯繫到一起？
而這老頭，剛剛那乞丐模樣的裝扮，又有誰能把他當做無相山第一長老？
可是現在其實轉變之後，他卻變得貴不可言，即使站在原地沒動，也能讓人察覺到他身上傳遞出來的那壓迫氣息！
「你……你……」
少年獃獃看著圭戎，半天說不出話來。
圭戎聞言，扭頭看了一眼少年，正色說道：「在仙界，不要去以貌取人，這是我給你上的第一課。」
少年感覺自己的思維都陷入了停滯狀態，良久，他才問道：「你故意被那些人打，也是給我的考驗？」
圭戎點頭，道：「不忘初心，方得始終。你能因我一個糟老頭被人圍毆而仗義出言，便是你的善良。而仙界之中，強者為追求更強大的力量，早已經摒棄了良善，成了力量的奴隸。」
少年聞言，說道：「那麼你能故意讓自己被一群小混混圍毆，恰好又讓我故意看見，一切似乎都是為了我而來，而我不過是剛飛升仙界的人，我有什麼值得你看中的？以你的身份，還直接來收我為徒？」
少年的這番話說完，楚雲心中卻是掀起了滔天駭浪。
這少年竟然也是飛升者！
自己當初飛升到玄州，才知道飛升者有多難得。
如今諸天萬界之中的強者想要飛升到仙界，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諸天萬界都是被仙人豢養起來的，他們讓你飛升，你就能飛升，他們不讓你飛升，你死活都沒有辦法飛升！
自己之所以能飛升到仙界，完全是因為戰神蠻的原因，而這少年呢？
難不成戰神蠻也去過他們所在的世界？
圭戎此時卻說道：「恰好碰到，又見你有些天賦，便動了收徒的念頭。」
有些天賦？
如果只是有些天賦的話，你會收他為徒？
楚雲腹誹，但是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這少年。
之前他盯著這少年看久了，便感覺少年身上有一股玄之又玄的氣，自己好似能從那『氣』之中參悟到一些東西。
這種事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就從這一點來看，這少年便不是常人。
楚雲想到了這一點，少年也想到了。
而老頭也知道少年會這麼想，當即警告道：「行了，也別去糾結你的天賦到底怎麼樣了。天賦再好，若是後天不努力，也難以攀登絕頂。我收你為徒，是看中的你的善良，你不要自滿！」
少年聞言，說道：「嗯，我不多想。但是我很好奇，偌大的仙界，你要收徒，即使要收天賦出色的弟子，也肯定會有，但你為什麼會看上我？」
圭戎聞言，說了四個字：「先天道體！」
先天道體！
楚雲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的戰神霸體是傳承自戰神蠻，而這少年，竟是先天道體！
先天道體，和琉璃仙體一般，乃是仙力修行體系中的最強體質。
琉璃仙體在作戰的時候，體內的仙力源源不斷，號稱永不枯竭。
而先天道體，天生就沒有境界壁壘，只要體內的仙力凝聚到了一定程度，便會自動突破！
這個沒有境界壁壘，不是真的沒有任何境界壁壘，先天道體，自身契合天地規則，修鍊到了一定程度，需要有相應的境界感悟才能突破，而先天道體，便是對於天地規則的感悟格外親和，有些人會被卡死在某一個境界，而先天道體，卻沒有這種限制！
傳聞若是給他一部九品仙法，他絕對能在最短時間之內修行到仙帝境界！
但少年不懂這些，見到楚雲的臉上寫滿了震撼，他愣了愣，狐疑問道：「這先天道體很不同凡響？」
楚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問道：「你是從下界飛升上來的，那敢問你修行了多久？」
少年聞言，說道：「唔，滿打滿算，有十年了。」
楚雲徹底沒話說了。
十年！
十年時間，直接從一個凡人修鍊到能夠飛升到仙界的程度，並且還真的依靠自己的力量飛升上來了，你這先天道體是有多逆天啊！
看你現在少年模樣，你該不會真的才十幾歲吧？
楚雲自認自己的修鍊速度已經很快了，但是和眼前這少年一比，根本就沒得比了！
少年見楚雲沒有再繼續開口，又試探性的問道：「楚雲大哥？先天道體，很厲害？」
楚雲點頭，道：「很厲害！若是給你一部好的功法，你絕對能在最短時間之內突破到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境界！」
圭戎也在旁邊開口道：「呵呵，你這小子也算是運氣好，剛飛升到仙界就遇到了我。若不然，你這先天道體的體質被其他人發現，你這輩子就等著同那被豢養的牲畜一樣的待遇吧。」
少年一臉不解，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圭戎看了楚雲一眼，道：「楚雲，你既然聽說過先天道體，那便和他說說。」
楚雲解釋道：「先天道體天生親近大道，若是把一些和你相同境界的人長期放在你的身邊，只要你不掩飾自己體質的特性，那麼其他人便能從你的身上參悟出一些關於如何破境的技巧。仙界之中，早些年有一部分先天道體被人豢養，最後的結局都沒有好到哪裡去。」
霎時間，少年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剛剛自己還有些高興呢，自己這先天道體很厲害啊，好似只要有一部好的功法，自己修行起來就沒有境界壁壘。
現在聽到楚雲這麼一說，他才發現自己這種體質雖然好，但沒有成長起來之前，落入其他人手中，便只能淪為牲畜一樣的命運！
這時候圭戎又得意洋洋的說道：「所以啊，小子，我能收你為徒，也是在保護你！」
少年聞言，沖著老頭拱手道：「謝謝。」
「哈哈，你都是我徒弟了，我這個當師傅的理應在你弱小的時候保護你嘛。」
圭戎說完，又指了指楚雲，道：「這小子是戰神霸體，比起你的先天道體不弱。而且他這戰神霸體被人發現，雖然也是許多強者都爭搶著收徒的待遇，但絕無淪為被豢養的可能，所以你不能因為拜入我的門下而沾沾自喜，認為自己找到靠山了，以後就能在無相山橫著走了。」
少年一臉怪異看著圭戎，你這老頭，我什麼都沒說吧？
我哪有什麼沾沾自喜了？
這特么都是你自己說的好不好！
緊接著，老頭的目光又放在楚雲的身上，道：「好了，現在也別說這些體質了。楚雲，你來這無相山總部，是要做什麼？」
楚雲答道：「前來無相山總部地仙課堂學習。」
圭戎聽到這話，臉上的神色陡然變得凝重起來，良久，他輕嘆一聲，道：「通天峰連培養少峰主的力量都沒有了么？偌大的通天峰，竟淪落於此，這都是於逍遙那個老混蛋乾的好事！」
楚雲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乾脆沉默不語。
這話說完，圭戎又道：「好了，現在隨我上山吧。」
楚雲和少年跟在圭戎的身後，跨越了無相山的山門牌匾，圭戎解釋道：「我無相山總部的山門看起來雖然寒酸，但這只是我無相山老祖為了讓我無相山弟子不忘根本而故意這麼設置的。眼前這山門，便是無相山初創之時的模樣，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無相山最初的老山門。」
這話落入少年的耳中，還沒有什麼感覺。
但落在楚雲的耳中，可就不同了。
如果說之前覺得這無相山的山門寒酸，但現在圭戎的解釋，卻讓楚雲發現，這無相山的山門，裡面的每一根草，每一塊青石，甚至青石上的苔蘚，都不一樣了。
這些可都是凡物，卻還保留著無相山初創之時的模樣！
無相山創立多少萬年了？
這些凡物迄今為止竟然沒有遭到歲月的洗禮，沒有遭受到任何的破壞，那麼這無相山要把這些凡物維持在永恆狀態，又得耗費多大的力量？
發展到了無相山這種勢力的時候，山門是否要建得恢弘氣派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反倒是這種返本還原，讓無相山的山門歷經幾十萬年的風霜還保留著幾十萬年前的模樣，比起建造一座恢弘氣派的山門，更為艱難！
無相山的底蘊，一座寒酸的山門卻盡顯無相山底蘊！
三人來到這不起眼的小山包山頂，是一座佔地不過十畝的四合院，黑磚青瓦的房屋，斑駁青石鋪成的院子，幾顆迎客松坐落，顯得格外雅緻。
四合院的周圍，是一片梯田，有農夫農婦在田地里勞作，北面的斜坡上，還有三三兩兩的頑童在放牛。
有一頭健壯的大黑牛突然跑到了南面的一片小麥地里，三啃兩啃，把小麥給糟蹋了一片。
頓時，一位帶著斗笠，卷著庫管的中年農夫氣急，隨手操起一根乾枯的玉米杆子，便風風火火的跑向了那大黑牛，一邊跑，還一邊大罵道：「二蛋子，你龜兒皮癢了是不是？老子讓你放牛放牛，你龜兒怎麼放的？想吃竹筍炒肉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