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1章 無奈
「放過我，我不想死！」
「我不過人仙修為，你殺了我，吞食我一身精氣血，也沒有多大的作用！」
「……」
所有人不敢怒吼著，也有人在急速逃遁，但在這片牢籠之後，又能逃到哪裡去？
「待在這裡是死，逃走也是死，為什麼怎麼走都是絕路！」
有一個地仙十階的仙人受不了了，龍邪還在獵殺他自己的手下，他們這些被烙印上了『奴隸』身份的人，他一個念頭就能讓他們死在當場！
被龍邪直接斬殺，然後一身精氣血被對方吸走，倒不如朝著那光牆突圍而去，也許會有一個不一樣的結局！
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止一個，此刻，一道道人影不斷朝著周圍那光牆奔跑而去，但每一個奔跑過去的人，都在觸碰到光牆之後直接炸開，變成一團血霧！
饒是眾人早知道這種結果，可現在依舊感覺心驚膽寒！
危機，危險之中有機會，但現在卻是徹底的絕路，沒有任何逃命的可能！
「夠了，他們即便是你的手下，你也不該如此屠戮他們吧！」
就在此時，有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聲音很大，幾乎這兩千多萬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在這裡，好似有某種陣法可以放大一個人的聲音，亦或是他本身聲音恢弘，可以讓眾人聽到。
這個聲音一出，柳三一雙陰毒的眸子立即移到了那人的身上。
自己的靈魂遭受到了兩次傷害，第一次也就罷了，第二次靈魂受傷，被人沿著那探測出去的神魂之力尋找而來，在他的靈魂之上砍了一刀，他一直沒有找到正主。
現在聽到這個說話的聲音之後，他哪裡又不明白，眼前這人就是在自己的靈魂之上砍了一刀的正主！
「可惡！」
柳三的拳頭捏得死死的，看著那人的目光，恨不得從背後給他一板磚。
那人的年齡看起來在四十歲左右，頭上戴著一頂破爛的草帽，身上穿著一件打滿了補丁的褂子，褲子也是破破爛爛，還捲起了褲管至膝蓋處，赤著腳，手裡拿著一根煙槍，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活脫脫的農民。
老農抽了一口旱煙，吐出一連串青煙，對龍邪說道：「小夥子，天道尚且留有一線生機，你又何必對他們趕盡殺絕？」
老農一口口吧著旱煙，吐出一個個眼圈，那一雙深邃的眸子，卻猶如深淵，看得龍邪一陣皺眉。
龍邪目光落在老農的身上，臉上寫滿了不屑，道：「老傢伙，別多管閑事。災禍無門，惟人自召。別給自己找不自在。」
老農咧嘴笑了笑，笑容憨厚，說道：「老夫略懂面相命理，趨吉避凶。平日里積德行善，自由神佑。」
龍邪眼中殺意湧出，死死盯著這老農，陰惻惻道：「在我面前，神佑不了你。」
話音一落，他卻是張口噴出一道匹練，猶如一掛銀河，星星點點，殺向老農。
老農斜斜睨那一道匹練，抽了一口旱煙，張口噴出一口煙霧，慢悠悠的漂浮在自己的身前。
匹練殺至，氣勢無雙，沿途所過之處，其餘天仙紛紛變色。
但殺至老農那一縷煙霧面前，猶如寒冰遇到了烈陽，紅色匹練快速笑容，和老農噴出來的一縷黑煙融合在一起。
「還給你！」
老農手中煙槍輕輕朝著遠處的龍邪點出，那一股青煙頓時從老農面前消失，好似直接跨越空間，再次出現的時候，卻已然殺至龍邪面前，直奔他的面門！
不好！
龍邪神色微變，身上殺意沸騰，陣陣血色光芒從他身上爆發，直衝雲霄。
但煙霧卻直接撞在他的身上，一向是無往不利的龍邪，在這煙霧的衝擊之下，身子猶如短線的風箏，重重朝著身後倒飛出去！
噗！
一口鮮血從龍邪的口中噴出，朵朵殷紅的血花灑落向大地，龍邪在面對老農反擊，竟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反倒是讓自己身受重創！
「咳咳咳……」
龍邪大口咳嗽著，大口的鮮血從他的口中噴涌而出，但他一雙眸子卻變得猩紅，陡然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好久沒有受傷了。沒想到一個天仙八階的強者，竟然會一個照面就讓我受傷！」
天仙八階！
楚雲聞言，死死盯著老農，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會是一個天仙八階的強者！
老農其貌不揚，若不是剛剛站出來阻攔龍邪，幾乎很難有人會注意到他。
而現在，他成了許多人的焦點。
龍邪手下的『士兵』一個個都感激看著這老農，若不是老農出手，他們恐怕會被龍邪全部殺光！
楚雲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龍邪的真正實力，這傢伙並沒有徹底恢復，天仙八階的強者，足以對付他！
「你又不是老天爺，你沒想到的事情多得很。」
老農抽著旱煙，輕飄飄扔出來的一句話，充滿了嘲諷。
「在這裡，我就是天！」
龍邪一個翻身從地上爬起來，滔天邪惡氣息從他身上爆發，以他的身體為中心，但凡感受到他身上那邪惡氣息的人，無不變色。
之前，眾人也感覺龍邪這傢伙很邪門，卻在眾人能理解的範疇。
但現在對方身上所爆發出來的邪惡氣息，卻是讓人神色大變！
「域外邪魔！」
有一個人輕聲呢喃起來，對於龍邪身上的變化，給出了這個答案。
域外邪魔，他們可能來自於仙界的迷霧區。
偌大的仙界，只有『九州』才算得上是眾人公認的仙界。
在『九州』之外的地方，是廣袤無垠的迷霧區，那裡即使是仙帝踏足，也會遭受到死亡的威脅！
九州，只佔據整個仙界百分之二十不到的面積，其餘地方，便是迷霧區！
「域外邪魔是什麼？」
聽到那人的驚呼聲，有人大聲詢問起來。
「來自迷霧區，或者天外天，不清楚！」
那人說完，便聽見一個恢弘的聲音說道：「嘿嘿，什麼域外邪魔，這個玩意兒不過身上邪氣濃烈了一點，你們就把他和域外邪魔扯上關係，果然是沒什麼見識的土著！」
那個恢弘的說話聲虛無縹緲，飄忽不定，眾人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說話。
緊接著，老農也吐出了個煙圈，對龍邪說道：「你是想戰？」
「哈哈，戰？對付你，用不上這個『戰』字！」
龍邪很狂，聲音一落，抬手便朝著老農做了一個抓舉的動作。
剎那間，在老農的面前，一個約莫一丈大小的血色的爪子浮現，朝著老農抓去！
紅芒凝聚而成的爪子，只有四爪，但仔細看去，能看到爪子邊趾位置，有一個凸起的小肉團。
四爪，正在朝五爪進化，若是進化成功，便是龍中至尊。
紅色爪子一出，便封鎖了老農周身的空間，卻是龍邪使出了自己的本命絕技，虛空禁錮！
禁錮方圓一丈的範圍，內里的所有仙力、規則都會直接破碎，短時間內，使得被攻擊者處於絕對劣勢，沒有應對時機！
老農看著那紅色爪子，感受到自己所戰力的位置那仙力和規則都在破碎，那輕鬆寫意的笑容終於變得認真了一些。
紅色爪子步步緊逼，沿途所過，不斷破壞仙力和周圍的規則。
認真的老農，輕輕抬手，右手中的煙槍往那紅色爪子的小肉團輕輕敲去。
很隨意的一個動作，敲擊過去，卻很精準的敲中小肉團。
「砰！」
煙斗和小肉團接觸，有那麼一剎那時間的停頓，緊接著，在一個瞬間之下，紅色爪子陡然爆裂，它所汲取的仙力，短時間內汲取的規則之力，瞬間爆發出來，那足以把天仙以下仙人給撕成碎片的力量，陡然傳向四周，讓眾人心中絕望！
如果讓這股力量不顧一切的朝著周圍噴湧出去，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攔下來！
「給我回來！」
就在此時，老農的煙槍朝著前方輕輕一揮，那蓬勃湧向四周的力量瞬間停滯，緊接著，老農煙槍的煙斗調轉向下，那一股狂暴的力量陡然瘋狂朝著他的煙斗涌去！
遠處，龍邪微微變色。
他有一招以彼之道還治彼身的招式，而眼前這老農似乎也有！
而且和自己那招式有異曲同工之妙，每當那力量返回的時候，所攜帶的力量將會更大！
虛空禁錮，只是一種封鎖手段，但在虛空禁錮之後，有一招『虛空毀滅』，那力量若是爆發，足以讓他跨越一個小境界擊殺敵人！
但是現在『虛空毀滅』這招還沒有使出來，便被老農的煙斗把所有能量給吸收，若是他反擊給自己……
龍邪不怕死，這身體也比自己的，他也死不了。
可若是失去了『周崇曉』這句身體為載體，自己難不成再重新回到兵器之中？
龍邪的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這是他從邪龍兵之中走出來之後，遇到的第一件讓他感覺棘手的事情。
老農的煙斗此時已經吸收了所有的爆炸能量，他的煙斗輕輕調轉，幾乎已經對準了龍邪。
若老農直接讓煙斗中的能量朝著自己爆發而來，他不會怕，但若是對方也能直接把這一股力量瞬移到自己的身前……
他有近乎於瞬移傳送攻擊手段的本事，估計這比自己略強的老農也有！
「有意思，一件洞天仙器，竟然讓我感覺到棘手。」
龍邪自語，說話間，他已經做好了應對之策，他身上氣勢節節攀升，一頭長發無風自動，暴虐的氣息瀰漫天穹，猶如一尊邪神。
老農的煙斗調轉，已經對準了龍邪。
下一刻，那收集在煙斗之中的狂暴力量，便會傾巢出動，殺向龍邪。
然而就在老農要對龍邪出手之際，拍賣師突然開口說道：「好了，諸位若是有私人恩怨，可以待會兒在解決，現在我的拍賣會馬上開始，若是接下來還有人敢搗亂，別怪我出手不客氣！」
拍賣師，不搞拍賣會，還叫什麼拍賣師？
其他沒有完成『千人斬』考驗的天仙聽聞這話，有人神情憤怒，有人面露苦澀，有人茫然四望，各種情緒，紛紛呈現。
天仙，放眼玄州都是一方霸主級別的人物，在玄州，他們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現在踏入這秘境，卻成了貨物！
若是真正對決被人打敗也就算了，可是不明不白的被那些詭異的沙兵給擊敗便成為了奴隸，讓他們難以忍受！
可是沒有人能夠掙脫那光牆的束縛，光牆就是一道克制他們的禁制，壓制他們的修為，猶如拴牲口的柱子，讓他們成為『貨物』。
此時聽到拍賣師的話，楚雲的心情越來越沉重。
胡三娘外出尋找祝紅線，以她那『嗅覺靈敏』天賦，想要在人潮中找到祝紅線，還是有些困難。
而且楚雲最怕祝紅線出現在龍邪的隊伍之中，剛剛龍邪已經殺了一批人，雖然被老農喝止，但以他的性子，他人的喝止根本就沒有什麼用！
他是龍邪，他想要恢復實力，可以直接吞噬他人的精氣血！
「胡三娘，你去龍邪的隊伍之中尋找！」
楚雲直接給胡三娘下令。
一聽到這話，胡三娘恨不得掉過頭去宰了楚雲！
可心中才對楚雲生出殺意，她的五臟六腑便傳來一陣針扎般的痛楚，疼得她面容扭曲。
禁制太厲害了，超出了她的想象，那禁制一天不從她的體內撤銷，她就一天奈何不得楚雲！
「找到祝紅線，我可以考慮給你自由！」
楚雲已經沒有心思去理會她心中對自己的殺意了，說完，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拍賣師的身上。
他不是準備拍賣嗎？
難道他只是單純的為了拍賣那些天仙強者？
「那麼現在開始請上我的第一件貨物！」
拍賣師話音一落，一個人影立即從光牆之中飛出來，懸浮在天穹上，但一身修為卻是被限制得死死的。
此人一出現，便大罵道：「你這該死的東西，把我們當做貨物拍賣，你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
拍賣師聞言，伸手輕輕朝著這說話之人指了一下，沒有見到有什麼能量波動從他的身上傳出來，但那人卻是神情驚駭，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聒噪！這下安靜多了！」
拍賣師聲若驚雷，說完，又道：「看到他們頭頂的數字了嗎？這就是他們的價格，一枚元力丹是底價，現在可以起拍了！」
說到這裡，他又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笑著說道：「我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沒和你們講。在這裡，我和你們好好的講一下這件拍賣品的賣點！」
「此人名為張玄，天仙一階修為。至於他修行了什麼功法，身上有什麼寶物，這些不重要，賣給你們之後，你們自會明白。我現在雖是在拍賣人，但他可以是功法，可以是戰技，也可以是補充體力的靈藥，就看你們怎麼去挖掘這些貨物的用途。」
拍賣師的話，讓那些沒通過考驗的天仙神色大變！
他的意思很明顯，我把這些貨物賣給你們，你們可以隨意處置他們，是真正隨意處置！
當做丹藥，便是直接把人煉製成丹藥，當做功法戰技，則是可以套出他們所修行的功法戰技，當做……
反正不管把他們當做什麼，他們都沒有任何人權，任何自由可言！
真正的奴隸，莫過於此！
第一件賣品，張玄面如死灰，他不再去罵拍賣師，結局已經註定，再謾罵又有什麼用？
他甚至想要自爆，但體內的仙力被封鎖，就是想自爆都做不到！
生命完全不受自己掌控，這種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感覺，讓他想起了曾經被他視為『螻蟻』的那些人。
那時候，他們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心裡不也是充滿了種種無奈嗎？
「一顆元力丹！」
人群中，很快有人出價了。
出價者的聲音落下，他的身影陡然浮現在了天穹之上，正是龍邪！
這是拍賣師的手段，凡是出價者，他們的面容都將被眾人看到！
龍邪在沙漠之中斬殺了那些沙兵之後，並沒有從沙兵的體內攝取元力丹。
現在手中的元力丹，幾乎都是那幾個虛幻身影送給他的，而且他也從之前斬殺的那些『士兵』手中獲得了一些。
歷練失敗的人，並不代表他們在面對沙兵的時候，一個回合就被擊敗，大多數人，都是在沙兵的群毆之中，體力不濟，才被擊敗的。
楚雲看著天穹之上屬於龍邪的人臉，皺了皺眉，他不知道拍賣師為何要這麼做，這麼做的深意，到底是什麼？
看了一眼拍賣師，楚雲也揣測不出來對方的用意，當即也不再去揣測，直接跟著出價：「兩顆！」
楚雲一競價，他的身影立即取代了拍賣師。
看著天穹之上自己那張龐大的身影，以及身邊的人，楚雲只奢望祝紅線能看到，從而呼喊自己的名字，讓自己發現她！
茫茫人海中，祝紅線神情絕望，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怎樣的結局。
失敗者，被拍賣師賣給了其他人當奴隸，這種結局，她從來沒有想到過。
現在她只奢望楚雲能夠拯救自己，目前來說，也只有楚雲能夠拯救自己！
而此時，她看到天穹之上浮現出了楚雲的影像，頓時喜出望外，大聲道：「楚雲！」
只是剛喊出來，她又立即閉嘴。
現在不是讓楚雲來拯救自己的時候，畢竟自己現在的『主人』，對楚雲是怎樣的一種態度還不知道！
「噢？這人居然是的情郎？」
就在祝紅線意識到不好的時候，一個玩味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這聲音的主人，正是她的『主人』。
此人青年面容，一頭銀髮，身著白色衣裳，纖塵不染。
他名為莫敵，一身修為在天仙三階，是白帝城城主。
他是煉體強者，這次在落入秘境沙漠之後，憑藉著那強悍的肉身，硬是完成了『千人斬』任務。
他和其他煉體強者不同，其他煉體強者，一般都是身強力壯，體型魁梧，而他身形修長，完全看不出煉體強者應有的體魄。
莫敵在聽到祝紅線聲音之後，便直接讀取了對方心中的想法，讀取了祝紅線的記憶，她所有的秘密，都被莫敵知曉。
這剎那，他目光放在楚雲的身上，眼神玩味，跟著出價道：「三顆！」
出完價格，他又對祝紅線命令道：「你上前來。」
祝紅線心裡一緊，暗罵自己愚蠢，剛剛為什麼要喊出楚雲的名字？
莫敵的面容烙印到了天穹上，隨著祝紅線來到了他的面前，使得祝紅線的身影也跟著浮現在了天穹。
她的身影就在莫敵的身後，其他人或許沒有注意到她的影子，但楚雲絕對注意到了！
「胡三娘，去和他溝通，把祝紅線給我帶回來！」
楚雲立即下令，這時候根本就沒有興趣再參與拍賣了。
胡三娘聞言，立即領命，朝著莫敵所在的位置走去。
楚雲想了想，覺得一個胡三娘還不夠分量，應該自己親自過去一趟才是！
「哈哈，有意思，竟然有人敢和我搶奪拍賣品！」
與此同時，龍邪聽到有人和自己競拍，他大笑了一聲，繼續出價道：「五顆元力丹！」
說完，他環顧四周，皮笑肉不笑說道：「各位出價競拍者，別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這方秘境，不可能一直限制出手！」
威脅！
他可以直接威脅眾人！
在這片牢籠之中，強者肯定有，但能對他龍邪造成傷害的，未必就有！
即使是那抽著旱煙的老農，如果真正對決下來，對方未必有和他一戰的能力！
龍邪的聲音落下，有部分人變了顏色，但也有部分人臉上帶著冷笑，繼續跟著出價。
楚雲沒去蹚渾水，當務之急，救下祝紅線才是最重要的！
「十顆！」
龍邪的威脅，不可能對每個人都起到效果，此時又有人直接競價，龍邪看著天穹之上顯露出來的競拍者身影，眼中厲芒閃爍。
楚雲對於這些出價拍賣的聲音置之不理，他快速跑到了莫敵的面前，此時胡三娘正在和莫敵交涉，看她怒氣沖沖的模樣，顯然在莫敵的面前，她那天仙五階的修為，也起不到任何震懾作用。
「胡三娘，你退下，我來交涉！」
楚雲命令胡三娘，他三兩步走到莫敵的面前，拱手說道：「後生晚輩楚雲，拜見前輩！」
他不過人仙十階的修為，莫敵一身修為讓他看不透徹，稱呼一聲前輩，沒有任何問題。
「白帝城，莫敵。」
莫敵自報家門，而後指了指身旁的祝紅線，道：「你是為了她而來的吧？」
楚雲點頭。
這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對方剛剛在出價的時候，主動讓祝紅線站在他的身旁，就能說明問題。
莫敵直截了當說道：「很好。一千元力丹，把她帶走。」
楚雲眉頭緊鎖，道：「我沒有那麼多。」
「每一個完成『千人斬』任務的人，至少會擁有一千顆元力丹，你說你沒有，怕是內心深處認為這女人不值一千元力丹吧！」
張嘴就直接挑釁楚雲和祝紅線的關係，讓楚雲對莫敵生出了些許敵意。
祝紅線低著頭，沒敢去看楚雲，這個性格火辣的姑娘，心裡寫滿了內疚。
自己剛剛為什麼要喊楚雲的名字，若是沒有喊出他的名字，這莫敵就不會拿自己去敲詐他！
一千顆元力丹，放在當前環境下，足以買下十多個天仙強者作為奴隸！
若是有幸從這秘境之中把這些天仙帶出去，絕對會成為另一股嶄新的勢力，屹立在玄州，將沒有幾人敢動他們！
「我現在只有九百多顆元力丹，是否能把她換過來？」
楚雲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直接給出了最低價。
財富再多又如何，和祝紅線的性命比起來，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莫敵聞言，笑道：「好，九百多也行！」
楚雲二話不說，直接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來了一顆顆元力丹，在他的腳下堆了一堆。
莫敵也很乾脆，把祝紅線往楚雲的面前一推，道：「送你了！」
楚雲神色一冷，當即給胡三娘下令道：「殺了他！」
胡三娘現在可不敢再不聽楚雲的命令，當下得到楚雲命令之後，抬手豎起，就是一記手刀，朝著莫敵的後背斬殺過去！
偷襲，就是要出其不意，以胡三娘那天仙五階的修為，在近距離殺向天仙三階的莫敵的時候，使得莫敵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砰！」
手刀重重落在莫敵的後背，白皙的手掌對準莫敵的后心窩，若是換了一個人，這一掌下去，絕對能把對方給斬殺在當場，但此時這一擊落在莫敵身上，卻是出現了意外！
只見莫敵身上白芒閃爍，一縷縷白芒循環流轉，胡三娘這一擊殺過去，卻被那循環流轉的白芒給抵擋了下來！
不僅如此，這一擊所蘊含的所有力量，都在這循環的白芒之下，被他卸力，傳向他的腳下，並沒有對他造成一絲一毫傷害！
不好！
楚雲神色大變，這莫敵，竟然也和自己一樣，學會了沙兵卸力的方式！
而且就從剛剛的情況來看，這傢伙身上時不時都有仙力在流轉，一直是按照沙兵那種運轉方式流轉的！
「我就知道是這樣啊！」
莫敵臉上帶著春風和煦的笑容，他看向楚雲，說道：「我都已經把人給你了，你還出手偷襲我，現在我要不要殺你的小情人泄憤呢？」
他聲音一落，祝紅線的臉色陡然變得蒼白，一聲悶哼從她的口中傳來，她銀牙緊咬，堅決不讓自己再吭一聲。
但就在她身邊的楚雲又怎能沒有感受到她身上的變化？
毫無疑問，是莫敵出手了。
「主人，現在還出手嗎？」
胡三娘給楚雲傳音，祝紅線現在的狀況，她又怎麼沒有看出來？
那是拍賣師把祝紅線分配到莫敵手下之後，所留下的一道可以供莫敵操縱的禁制。
有這禁制存在，他一個念頭就能讓祝紅線死亡。
楚雲之所以直接命令胡三娘對莫敵出手，便是莫敵在把祝紅線交給自己的時候，他根本沒有切斷他和祝紅線之間的契約！
有那契約存在，祝紅線即使回到了楚雲身邊，也還是得遭受到莫敵的控制。
九百多顆元力丹已經交給了莫敵，但他不信守承諾，他不死，楚雲又怎能安心！
「你要怎麼才願意解開她身上的禁制？」
楚雲神色平靜盯著莫敵，但雙眸之中的怒火證明他並沒有表面上這麼平靜。
莫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以人仙十階的修為便能完成『千人斬』任務，證明你有些本事。但你本事的來源，怕是來自更高等級的功法吧？我要求不高，把你所學的煉體功法寫出來，我可以放過他。」
「楚雲，你千萬不能給他！」
楚雲還沒有說話，祝紅線便沖著楚雲大喊起來。
功法，是一個人立身的根本，且不說這莫敵拿到了楚雲所學的功法會不會放過她，就算給他了，到時候恐怕就不是她一個人危險了，甚至楚雲也會受到牽連！
「哼！」
莫敵聞言，冷哼一聲，祝紅線再一次感覺到自己五臟六腑好似正在被一把小刀給凌遲一般，那劇烈的痛楚，讓她難以忍受。
楚雲見狀，低吼道：「夠了！」
莫敵玩味盯著楚雲，沒說話，但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楚雲深吸一口氣，道：「我交給你就是！」
「聰明！」
莫敵打了個響指，祝紅線所承受的繳心之痛立即消失。
但她卻不願意楚雲涉險，當即傳音對楚雲說道：「楚雲，你不能給他！你就算交給他，他也不會放過我！」
殊不知她的傳音被莫敵給聽了個清清楚楚。
楚雲一陣無奈，開口道：「別傳音了。你的一舉一動都滿不了她。」
他就能清晰看到自己手下那些『士兵』的想法，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祝紅線既然被拍賣師劃分到了莫敵的隊伍，那她也是一樣，她的所有想法，也逃不過莫敵的感知！
莫敵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哈哈，你是聰明人，所以該怎麼選擇，你心裡應該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