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6章 心態微妙變化
最終，甄世傑從紫鳶聖國挑選了兩人回去。
一個是二皇子秦蕭。
一個是五公主秦月瑤。
兩人都是天級九品的武魂，只要不跟楚雲這種妖孽去比，都還稱得上是頂尖天驕。
此行加入甄家，對他們而言是一次機會。
楚雲瞧不上，但他們可瞧得上，而且巴不得呢。
太蒼戰界的甄家，是什麼樣的存在？
這樣的機會，如果把握好了，就能夠一步登天。
秦蕭閉上眼睛，心底暗暗的說道：楚雲，這是我追上你的唯一辦法，為了能夠跟你比擬，我真是拼盡了一切，只希望結果能夠如願。
……
……
接下來的幾日，方無鏡非要留住楚雲，設宴款待。
因為，方寒將在傍晚時分趕回瑤池聖國，正好大家可以一起吃飯喝酒。
盛宴開始，方無鏡坐在主座，周圍是風塵、九公主、方洛、方誌以及楚雲。
只有真正親近之人，才有資格坐在這裡。
「雲哥，近些年來你都在幹嘛？好久沒有聽到你的消息了……」
方誌嘿嘿笑著湊了上來，親切的問道。
楚雲淡然一笑：「自然是閉關，我看你境界進展有些慢，是不是最近又偷懶了？」
雖然名義上兩人不再是老師跟學生的關係，但方誌心底還是非常畏懼楚雲的，聽到這句話后，渾身不由地一顫，連忙賠著笑容：「這都被雲哥你給看出來了，我這段時間……呃，事情有些多，所以怠慢了修鍊……」
「不管你找什麼理由，都無法掩蓋你犯錯了的本質！」
楚雲眼神一冷：「你以為現在可以高枕無憂了嗎，我實話告訴你，瑤池聖國看似實力增強不少，但實際上連太乾界都沒法統一，更別提比太乾界更強的太蒼戰界！在太蒼戰界中，有許多實力恐怖的封號至尊，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我們推平！」
這畢竟是方無鏡舉行的宴會，在桌上直言不諱的說這些，實際上是對皇帝的大不敬。
風塵微微蹙眉，他雖然跟楚雲關係好，但是畢竟身為人臣，時時刻刻都要以維護皇帝尊嚴為重。
然而方無鏡擺擺手，示意風塵不要管這些。
這本來就是酒桌之上，就應該拋開身份，暢所欲言。
方誌一愣，萬萬沒想到楚雲會這麼說。
當下，他感覺有些慚愧。
「當然，太蒼戰界並非我們的敵人，我們的敵人在無盡星空中，是妖族、鬼族，以及他們背後的域外邪魔！用不了多少年，人類跟域外邪魔的戰爭將會再次掀起！」
楚雲眼神凌厲，死死的盯著方誌。
「我……我錯了，雲哥……」
方誌被這一番話語，令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不是宴會嗎，宴會部應該開開心心的嗎？
方誌心底委屈，但又不敢說什麼。
楚雲苦笑一番：「不要覺得我對你太嚴厲，我如果不重視你，壓根里都不會理你！」
方誌連連點頭。
「楚雲，你說人類快要跟域外邪魔開戰了？」
方無鏡深吸一口氣，追問道：「還有多久的時間？」
「域外邪魔野心勃勃，依我推測，最多幾十年！」
楚雲說話之時，目光有些深邃：「還記得當初的石光界嗎，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高端戰力被域外邪魔斬殺殆盡，而域外邪魔從石光界偷偷進入天泉界，斬殺我人族那麼多天驕……」
「當然記得！」
方無鏡頗為憤怒，咬牙切齒道：「域外邪魔簡直豬狗不如，居然設計殺害我們那麼多天驕！」
「對啊，他們那個時候，就已經蠢蠢欲動了，如今經過這些年的蟄伏，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捲土重來！」
楚雲嘆了口氣，正所謂居安思危，未雨綢繆。
他一直如此努力，就是把域外邪魔、把天道視為了自己的假想敵。
正因為敵人無比強大，才應該不斷拔高自己，永遠都不能知足！
很快，外面響起一個笑聲：「父皇，沒想到你們還沒開宴，專門在等我嗎？」
只見方寒從外面走進來，笑容很是燦爛，似乎心情不錯。
「三哥！」
「三哥！」
方洛、方誌跟九公主，皆都站起了身。
如今的方寒，乃是道門的道子，等到戰力一旦進入涅磐境巔峰，就能夠成功接任道主的位置。
如今他的境界，距離涅磐境巔峰只有一步之遙，怪不得他會這般開心。
「楚雲！」
方寒走到楚雲身旁，跟他伸手相握。
「近來，還不錯？」
楚雲笑著問了一句。
方寒哈哈一笑，順勢坐在了一旁：「整日忙得要死，跟十二位觀主勾心鬥角，談何容易？」
接著，兩人閑聊了一會，沒有過於深入。
雖然兩人曾經關係很親近，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會出現一些隔閡。
這不怪方寒。
當兩個人身份地位，皆都快速提升的時候，是很容易迷失的。
方寒本質當然不壞，否則楚雲不會跟他成為朋友。
但是附身於他的上古真龍，未必就存有好心。
當然，這一切只是猜測，還無法得到驗證。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麼……開宴！」
方無鏡神采飛揚，大手一揮，頓時有侍女魚貫而入，給眾人倒酒。
幾年不見，方寒的確變得健談了許多，眉飛色舞，說起話來氣場很足，身上已經頗具領袖氣質。
這些，都是他在幾年之中所歷練出來的。
成為道門道子，當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每天所經歷的東西，也在發生著變化。
加上有上古真龍附在身上，使得方寒心底有些飄飄然，彷彿整個太乾界，沒有任何人能夠入他的眼。
你們是天驕又如何，我可是有上古真龍隨時指點，你們何以跟我相提並論？
楚雲清晰感受到了方寒身上外放的銳氣，見狀也是不多說話，就那般默默的吃著東西。
但，方寒似乎不想這般安靜。
「楚雲，你的境界跟我一樣，都是涅磐境，不如我們來比試一下？」
方寒喝了幾杯酒，神情有些興奮，開口想要挑戰楚雲。
雖然沒有太大的針對性，彷彿隨口而言之，但楚雲還是略微蹙眉。
方寒，飄了。
而且，飄得厲害。
不知道是那上古真龍在慫恿，還是他自己本身的內心想法，總之這種話以前的他是絕對不可能說出口的。
聽到方寒此話，桌上其他人都是一愣。
「三哥，這是皇宮，而且吃飯吃的好好的，沒必要吧？」
方誌率先開口，想要給楚雲解圍。
九公主也是點頭：「三哥，是不是喝的不盡興？小妹陪你來喝一杯！」
方寒微微一笑，擺手道：「我跟楚雲好久不見，如今見面想要對決一番，不管輸贏，都是點到為止，各位用不著擔心，我們只是玩玩。」
楚雲放下酒杯，淡然道：「方寒，你……當真要跟我比？」
方寒點點頭：「近些年我進步明顯，所以想請你來賜教一番。」
方無鏡跟風塵都沒有說話，他們都是老油條了，能夠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
不過，他們都沒有出言制止。
「好。」
楚雲擦了擦手，站起身來，微微笑道：「那，我們出去？」
「不用，你我就在這裡比拼，但不能靈氣外溢，否則就是輸。」
方寒一挑眉，儼然興奮的很。
他的確沒有其他心思，單純的只是想跟楚雲一較高下而已。
但是，在這個場合說出來，就顯得有些微妙了。
下馬威嗎？
「好。」
楚雲伸出一隻手去，懸空而放。
方寒同樣伸出一隻手來，跟楚雲的手掌相握。
「比拼力量嗎？三哥居然這麼有勇氣……」
方誌大吃一驚，論起力量，楚雲可是誰都沒有輸過啊。
誰都清楚，楚雲是煉體強者，而且戰力極強，整個太乾界未必有對手。
「別說話，靜靜地看。」
方洛拍了拍方誌的肩膀，示意他觀戰就好。
方無鏡提起興趣，他也很想看看方寒的進步，以及楚雲究竟有多麼強勢。
雙掌相握，兩人都沒有率先發力，而是微微笑著望著對方。
遠處，一位侍女尚且不知何時，正端著托盤，緩步朝著這邊走來。
步伐，不斷接近。
十步。
九步。
……
三步。
兩步。
一步。
就在侍女彎腰，將托盤上的第一個酒杯放在桌上的剎那，兩人不約而同的施展出氣力，狠狠衝撞著對方的手掌、手腕、手臂、以及全身！
「轟！轟！轟！」
悶響在兩人體內不斷傳出，但卻只有兩人能夠聽到，外人一概不知。
侍女就站在兩人身旁半米處，正在放第二個酒杯。
然後，是第三個。
楚雲面無表情，他能感受到方寒體內的衝擊之勢，的確有些超乎自己的想象。
其中甚至還蘊含著一抹龍吟，使得氣息更加猛烈，這是上古真龍的絕招嗎？
怪不得，方寒敢挑戰自己，原來是有所依仗。
侍女動作不停，第四個酒杯也放下了。
楚雲搖了搖頭，如果放在自己提升之前，方寒應該能在自己猝不及防之下，跟自己打成平手。
只可惜，經過趙鐵鎚器紋刻畫以及雷鳴戰錘的淬鍊后，如今自己更強了幾分。
對於方寒，完全是碾壓之勢！
楚雲沒有猶豫，體內氣息如同洪流一般衝來，橫衝直撞，毫不講理地將方寒直接擊潰，連一點希望都沒有給他留下。
方寒悶哼一聲，一屁股坐在座椅上。
「你……敗了。」
上古真龍的聲音，響徹在方寒腦海中。
剎那間，方寒的臉色蒼白如紙。
侍女最後一個酒杯，恰到好處的落下，時辰把握的分秒不差。
這一切，全都在楚雲的掌握之中。
他，輕而易舉就掌控了全局。
侍女壓根沒有察覺發生了什麼事，行過跪拜禮儀之後，轉身離開。
周圍，一片死寂。
無論是方無鏡、風塵，還是其他人，此刻都是震撼萬分。
「承讓了。」
楚雲沒有得意，只是淡然一笑，伸手一指桌上：「來，喝酒。」
方寒有些發懵，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如何輸掉的。
自己分明已經對楚雲展開絕對的壓制，眼看要佔據全部優勢，怎麼這一切剎那間全部不見了呢？
他的氣息，為何會強到這般地步！
就如同隕石一樣，強悍無匹。
他不是跟我一樣，都只是涅磐境嗎？
方寒不明白，也不理解。
自己即將步入涅磐境巔峰，即將成為道主。
居然，還是輸的這麼難看。
過了好一會，方寒的臉色才有所緩和，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勉強笑道：「楚雲你的境界，還是這般深不可測啊……來，喝……喝酒！」
仰脖，幹了。
一口而盡。
苦酒入喉，心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