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9章 是不是方寒？

  楚雲有些疑惑，不明白方寒為什麼會突然拜訪。


  他在道門修鍊，平日里沒有太多時間出來，加上最近對道子之位的爭奪越發激烈，他應該全副身心的呆在道門中修鍊才對。


  怎麼有時間到自己這裡來了呢？

  要知道，對於道門道子的爭奪，有關乎他們的未來。


  「楚雲，我有事情拜託你。」


  方寒深吸一口氣，快步走了進來。


  他的神情，始終淡漠，跟以往相比真是天上地下。


  「先進來再說。」


  楚雲讓開身子，請方寒走進來，隨後伸手關上了房門。


  「道主，到底是怎麼死的？」


  楚雲轉過身來，眼神有些困惑，這是他始終弄不清楚的一件事。


  道主畢竟擁有如此恐怖的境界，怎麼可能輕易便被人殺了呢？


  殺他的，到底是什麼人？


  天巢的獸尊？

  西天佛山的佛祖？

  除去他們，還有誰能擊殺道主呢？

  「楚雲，我們是兄弟嗎？」


  方寒眼神驟然變了幾分，他死死盯著楚雲，似乎想從他嘴裡迫切的得到答案。


  楚雲猶豫一會，雖然不清楚方寒到底要說什麼，但他仍舊點了點頭：「我們是兄弟。」


  「我接下來要跟你說一些事情，我只希望你聽后，能夠放在心底，不要跟外人道。」


  方寒突然出手，濃郁靈氣衝出，化作繁瑣秘紋，在房間內組合，一處靈陣眨眼布置而成。


  這靈陣是用來屏蔽靈識的，除非境界超高，否則根本探查不到裡面的情況。


  同樣，還可以隔絕這裡的聲音，保證一絲一毫都傳不出去。


  「出手成陣？」


  楚雲對於秘紋也很精通，看到方寒的手段后，瞳孔劇烈收縮，有些沒有料到。


  上古龍山歷練的時候，方寒還只有造化境巔峰的實力，雖然始終在抑制自己的境界，但遠遠還沒有達到如今的程度。


  但是現在呢，方寒的境界居然已經達到了輪迴境！

  赫然，是一位輪迴境古宗！


  楚雲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連續晉陞，肯定是得到了一些機緣。


  結合他如此神秘的態度，令楚雲心底十分好奇。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難不成，跟道主的突然死亡有關？


  「是我殺了師父。」


  方寒望著楚雲，眼神始終平靜，哪怕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依舊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什麼？」


  楚雲瞳仁劇烈收縮，如同被雷擊劈下，徹底愣在原地。


  是方寒，殺了道主？


  他憑什麼能殺道主？

  如果說是天巢獸尊，亦或是西天佛山的佛祖，楚雲或許會信。


  但是方寒跟道主之間，差距實在太大，雲泥之別。


  一千個一萬個方寒，都不夠道主一根手指碾壓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於我聽。」


  楚雲敏銳的感覺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方寒既然能夠如此平靜的把事情敘述給自己聽，那就說明裡面一定有更深的內蘊。


  「說起來，還得怪你。」


  方寒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有些無奈。


  「怪我？」


  楚雲這下，更不明白了。


  這件事情，跟自己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方寒要把他歸於自己身上？


  「還記得你在上古龍山之中的所作所為嗎，你靠著那頭真龍，進入了上古真龍的洞穴中，吸收了上古精血，拿走了化龍之法……」


  方寒說話之時，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彷彿在說一件跟自己沒有關係的事。


  他怎麼知道？


  楚雲聞言，再度一驚，背後生出雞皮疙瘩。


  他感覺，方寒給自己的感覺很怪，跟以前截然不同。


  就算是氣質改變，也不可能變得這麼徹底。


  再者而言，他說他殺死了道主，這更加荒謬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方寒怎麼會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發生這樣的變化？

  楚雲沒有開口，他覺得如今的方寒有些怪異，不像他平日里的風格，倒像是另一個人。


  就彷彿他的軀體中，藏著另外一道靈魂。


  想到這裡，楚雲心底咯噔一下，他清楚自己是怎麼來的，無非就是魂穿到了「楚雲」的身上。


  難不成，方寒也經歷了跟自己相同的事情？


  除去靈魂改變以外，楚雲想不出任何解釋，能夠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將氣質改變的如此徹底。


  這絕不可能做到！

  如果真被別人奪舍的話，那如今的方寒，到底是誰？


  難不成，是死去的道主？


  越想越恐怖，楚雲渾身汗毛直豎，不由得後退數步。


  眼神之中，儘是戒備。


  「你聽我解釋。」


  方寒看到楚雲那如臨大敵的眼神，頓時猜測到他可能誤會了，隨即笑道：「我是方寒，始終沒有變過。」


  「你接著說。」


  楚雲沉聲道。


  「你進入洞府中的事情，我全知道，你先別管我怎麼知道的，這一點我目前還不能告訴你。」


  方寒露出一抹笑容，說話聲音輕鬆不少。


  直到這時，楚雲才稍稍找回一些熟悉的感覺。


  「為什麼說，是因為你？你可知道，師父讓你們收集龍晶，那是他早有預謀！他壓抑著我的境界，不讓我晉陞，目的就是想讓我深入上古龍山之中，替他找到化龍之法！」


  方寒說到這裡，嘴角突然挑起一抹冷笑：「他想要換血，想要徹底化為上古真龍之軀！」


  楚雲沉默，只是靜靜聽著方寒的解釋。


  「所以，他才會部下這樣的陰謀，而我，則是他的棋子。他遭受域外邪魔攻擊，日益衰老，肉身的機能在瘋狂下降，如果不能找到延年益壽之法，或是換具身軀，他只能逐步走向滅亡！」


  方寒笑了笑，接著說道：「我歷盡千辛萬苦，才找到洞府，然而裡面空空如也。為什麼？因為被你提前拿去了。」


  楚雲不置可否，不過他也沒有想到，就因為自己提前拿去化龍之法，居然會引發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到最後，連道主都被方寒親手殺掉。


  實在有些難以預測。


  「我沒有找到化龍之法，回去之後如實的交代給師父，你覺得師父會甘心嗎？」


  方寒說到這裡，反問了一句。


  楚雲搖頭，這是人之常情，道主是站在太乾界巔峰之上的強者，如果能夠得到更多壽元的話，衝擊封號至尊都不是問題。


  可以說，他未來的路還有很長很長，自然不願意就此殞落。


  有句話說得好，活得越久的人，其實越怕死。


  「對啊，師父肯定不甘心，他有些難以分辨，究竟是我私吞了化龍之法，還是壓根就沒有這東西。到得最後，他想出一個最簡單直接的辦法，用來延長他的壽元……」


  方寒猛地抬起頭，眼神幽深深邃，一字一頓的說道：「有什麼比再換一副軀體，更能延年益壽的呢？你說，是不是？」


  楚雲聽到這裡，頭皮發炸，不寒而慄。


  「噔噔噔。」


  楚雲連續後退數步，眼神死死盯著方寒：「你到底是『道主』，還是『方寒』？」


  他必須要弄清楚這一點。


  因為化龍之法被自己提前拿去，所以道主為了延續壽命，奪走了方寒的體魄。


  這說的過去。


  方寒搖頭，淡然笑道：「他想要奪取我的體魄，所以把我騙到玄陰山，利用移魂奪魄大陣，想要跟我互換身軀。然而我卻早有防備，在千鈞一髮之際，在他最虛弱之際，在他最沒有防備之際，一下捅死了他！」


  一下捅死了他！

  方寒說這些的事情，表情跟語氣仍然沒有波瀾。


  要知道，他捅死的可是太乾界最強的三人之一，太乾三尊，道門道主！


  說他是站在太乾界巔峰，都沒有問題。


  然而，卻被方寒給一下捅死了。


  如果這些話屬實的話，絕對是天大的消息！


  足以震驚整個太乾界的消息！

  「我沒有野心，更不是殺他上位，我只想自保。」


  方寒語氣誠懇，他攤開雙手，反問道：「楚雲，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楚雲沉默一會，果決的搖了搖頭。


  他不覺得方寒做錯了。


  如果換成自己，絕對也會這麼做。


  想要奪取老子的年輕體魄，憑什麼？

  管你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殺回去！

  所以，對於方寒的做法，楚雲不僅沒有抵觸，反而感同身受。


  不屑被世俗羈絆，絕對的利己主義者！

  就算你是我師父，也休想奪取我的體魄！

  只是，楚雲覺得有些怪。


  方寒的氣質、說話的語氣，以及波瀾不驚的情緒，跟以往差別實在太大。


  的確，人都是會變的。


  但怎麼變，脾性也不可能發生這般巨大的變化。


  雖然方寒說的有鼻子有眼，但楚雲心底還是存有幾分疑慮。


  他到底是不是道主？


  故意說這些話，是不是來試探自己的？

  他來找自己的目的，又是什麼？

  「你殺了道主的事情，其他那些觀主沒查出來？」


  楚雲眉頭皺起，問了一句。


  聽說那些觀主為了調查此事，前後忙活許久。


  如果真是方寒做的，他們沒理由查不出來。


  「原本他們想用推演之法探查，始終一無所獲，因為玄陰山被師父屏蔽了，任何推演都推演不出結果；但他們後來，聯手使出道門禁術『時光回溯』，這才將當日情景重現！」


  方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