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6章 查個水落石出
眾所周知，最是無情帝王家。
在皇室之中，為了奪權，兄弟殘殺、叔侄殘殺、兄妹殘殺的事情，不在少數。
楚雲突然覺得，自己其實不該卷進去的。
但是，放任貌美如花的九公主在自己面香消玉損，楚雲做不到。
「卷進去就卷進去吧，反正老子黑鍋已經背習慣了，不介意再多上一口。」
楚雲心一橫，虱子多了不怕癢。
起初，方無鏡跟慕流火的博弈，讓自己背鍋。
後來，這次和紫鳶聖國太學院的交流賽，又拉自己背鍋。
這次，莫名其妙的捲入其中，又成了自己背鍋。
說起來，真的都是淚！
「此事我會追查到底，若是讓我查出你們牽連其中，直接殺頭，株連九族！」
楚雲將那信函收起，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雖然他心中更願意相信這黑甲戰將所說的話，但事關重大，絕不能輕易的下出決斷。
無論如何，自己先把這信函拿在手中，等回頭當面送給九公主，或是直接交給陛下。
「這是卑職的失職，是卑職帶著他們前去太學院巡邏，就算大人取卑職項上頭顱，卑職也絕不會眨一下眼睛！只懇請大人放過他們，他們都只是單純聽從卑職的命令，才釀下大錯！」
為首的黑甲戰將突然變得異常激動，單膝跪地，聲音很是嘶啞。
其他黑甲戰將見狀，全都表情大變：「大哥，就算有錯，我們一起扛！」
「對，這不能怪你！」
「有命令在，我們根本無法違抗。」
楚雲眼神冷漠的看著這一切，不管怎麼說，這些人都難逃其咎。
不管是殺頭，還是放逐，都得等查清結果再說。
「轟轟轟。」
就在這時，校場外突然趕來成隊的侍衛，約莫二三十人。
這些侍衛氣息恐怖，每一人單獨拿出，都有輪迴境的實力。
為首是一名老者，表情顯然有些憤怒，眼神陰狠的走上前來。
「誰是校場守衛的首領？」
老者來到之後，陰鷙的眼神掃過四周，聲音很是平靜。
為首的黑甲戰將，不由得吞咽唾沫，主動站出來道：「大人，是我。」
「哦，是你？」
老者淡淡看了他一眼，隨後身影猛然衝上前去，一掌拍在他的小腹處。
「咔嚓！」
外面穿著的盔甲，寸寸碎裂。
那黑甲戰將慘叫一聲，徑直飛出數百米，轟然撞在牆壁之上。
牆壁外面籠罩著一層寒光，蕩漾出流水一般的波紋，將他的身軀攔下。
黑甲戰將首領，渾身骨骼盡碎，摔在地上，疼得表情猙獰。
「如果不是還要問你話，我恨不得一掌斃掉你！」
老者的面龐，冷若冰霜。
其他黑甲戰將見狀，全都大吃一驚，本能的想要圍攏上去。
「怎麼，都想造反？」
老者眼神漆黑如墨，給人一種要墮入地獄的感覺，心底冰涼，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
黑甲戰將瞳孔劇烈收縮，身體全部僵硬在原地，無法動彈。
在他們脖頸處，似乎有一道無形無色的銳氣劃過，一寸寸的割著他們的皮膚。
「大人，這次事情，由我來解釋，請饒過他們！」
先前被擊飛出去的黑甲戰將首領，猛地站起身來，強撐著渾身骨骼盡碎的痛苦，一步步朝著老人走來。
他身軀微微顫抖，顯然所承受的痛苦難以想象。
「是個硬漢。」
楚雲心底，這般想著。
老人收回目光，嘴角帶著冷笑：「你來解釋，你擔當得起嗎？」
黑甲戰將首領深深的低著頭，沉默不語。
隨著老人移開眼眸，那些黑甲戰將全都如夢初醒，他們驚嚇的心臟幾乎要跳出來，渾身被冷汗浸濕，有種劫後餘生的僥倖。
在他們所有人的脖頸處，都有著一條細長的紅色絲線，從中滲出血珠。
只要再深一寸，他們的氣管便會被割斷，徹底喪命。
從頭到尾，老人就只是給了一個眼神而已。
「都退下。」
黑甲戰將強行硬撐著走到老人身前，揮手喝退眾人。
「我記得，你好像叫黃陽羽，曾經以龍門大會第三的身份進入皇宮，擔任御前侍衛。」
老人眼眸眯起，上下打量著黑甲戰將首領。
黑甲戰將首領默然，伸手摘下頭盔，露出一張雖然年輕、卻飽受滄桑的的面龐：「黃陽羽，見過大人。」
「上一屆，龍門大會第三嗎？」
楚雲轉過頭來，心底有些好奇。
眾所周知，程碧寧乃是上一屆龍門大會的首名。
以她離火麒麟的強悍武魂，拿下首名並不算什麼難事。
除她之外，仍然有無數天驕爭鋒。
這黃陽羽能拿下第三，足以說明他的實力和天賦。
「三十年前，你犯下大錯，被貶來看守校場，沒想到在這裡混的也還不錯，都成小首領了。」
老人微微擺手，身後那二三十位輪迴境侍衛頓時散開，接替了原本黑甲戰將的位置。
「我沒有錯。」
黃陽羽倔強的昂起頭，他嘴角掛著血絲，臉龐痛苦的微微抽搐。
可是即便如此，依舊不願折服。
「那些破事，我不願多提，現在討論的，是你擅離職守，使得九公主陷入危險的事情。」
老人背負雙手，冷冷笑道：「如果你能老實給出解釋，我會考慮饒你不死，如果不能，你和你的所有兄弟，以及你們的家人朋友，統統拉去殺頭！」
說到最後，凌厲的殺氣綻放，現場氣氛頓時凝固起來。
黃陽羽表情驟然變得蒼白如紙，他深吸幾口氣，聲音嘶啞道：「我剛才已經跟楚大人解釋過了，是因為……」
「殺。」
老人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身後侍衛猛地一步跨出，手起刀落。
「蹭！」
只見一位黑甲戰將的頭顱，高高飛起。
鮮血從他的脖頸中噴洒出來，灑了所有人一臉。
黃陽羽瞳孔劇烈收縮，猛然後退兩步，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老六！」
「六哥！」
其他黑甲戰將，全都衝上前去。
氣氛，逐漸變得凄涼起來。
殺人的侍衛收起沾滿鮮血的寶刀，冷哼一聲，橫立當場。
「說。」
老人態度，依舊淡然。
「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封信函就在楚大人手上！」
黃陽羽生怕老人會繼續殺人，轉身對楚雲叫道：「楚大人，請你拿出信函，給這位大人過目。」
楚雲點頭，將信函拿出，遞給老人。
老人拿去，淡漠的看了一眼后，隨手撕碎。
他的嘴角，挑起一抹譏諷的笑意：「果然，跟公主猜的一模一樣。」
「這……」
楚雲一驚，信函說不定是重要證據，為何就這麼撕了？
「楚大人，詳細的東西，老朽待會再給你解釋。」
老人逼音成線，給楚雲傳音過去。
楚雲點了點頭，徑直退向一邊。
「刷！」
侍衛再度出手，又一顆頭顱飛起。
「說。」
老人面無表情，再度開口。
「你，你這是在逼我，我就知道這些，我已經全部說了！」
黃陽羽情急之下，怒火攻心，張口噴出鮮血，神情極度萎靡。
「刷！」
又是一顆頭顱飛起。
其餘所有黑甲戰將，臉上皆都露出驚恐之色。
他們渾身發抖，自發的站在一起，眼神死死閉起。
「有趣，看來你們不怕死。」
老人微微一笑：「你們死後，我會將你們家族滿門抄斬，男丁拉去做苦工，女人賣去青樓接客。」
「你！」
那些黑甲戰將，表情齊齊大變。
「我只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兄弟情，才能讓你們豁出家族的代價，去為他保守秘密。」
老人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顯然是掌握了一些東西。
黃陽羽如遭重擊，臉龐慘白。
他身軀晃了幾下之後，這才重新站穩。
「大人，我說，請你放過我的這些兄弟！」
黃陽羽情緒接近崩潰，猛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帶走，其餘這些人，全部押入天牢。」
老人淡然下令。
楚雲站在一旁，看的嘆為觀止。
從頭到尾，這老人都表現出了絕對的強硬，以一種你完全無法拒絕的手段，寸步瓦解對方的內心防線。
相比而言，自己那些威脅的伎倆，實在不值一提。
待到侍衛全都走光后，老人露出一抹和藹的笑容，主動開口道：「楚大人先前拼成重傷，也要護住九公主，這份情老朽承了。實不相瞞，如果九公主真出了什麼岔子，老朽有多少顆頭都不夠殺的，所以先前手段血腥了一點，還請楚大人不要介意。」
「如何會介意，這件事情本身就要查清楚。」
楚雲神情認真。
「那好，請楚雲跟老朽同去，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老人笑著發出邀請。
楚雲略一思索，反正距離七日時間還有很久，自己隨時隨地都能查看他們積分情況，也沒必要始終在這守著。
倒不如一同前去，將整件事情抽絲剝繭，看看到底是誰在搗鬼。
「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去時路上，楚雲主動攀談。
他能夠從先前的言語中分辨出，這老者應該是九公主身邊的人，地位定然不低。
「老朽方博，九公主乃是我親弟弟的孫女，她喚我一聲二爺爺。」
老人說話之間，始終在笑，跟先前那幅冷酷的樣子，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