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chapter67

  顧我洗完澡姜娜才回到房間，兩個人默契的互相不搭理，等姜娜洗完澡兩個人各自躺在床上的時候，顧我才想起來一直沒有問她關於初中和李可的事情。


  「姜娜，問你件事情。你還記得我們初中美術社的李可嗎？」顧我轉頭看向她那邊，姜娜一開始假裝沒有聽見，顧我將腳從被窩裡伸出來，踢了踢她的床，姜娜才有反應。


  「你們怎麼都問她啊。」姜娜有些不耐煩：「她幹了什麼事情讓你們記到現在？」


  顧我挑眉：「們？」


  姜娜點了點頭，然後將手機收起來，似乎覺得李可這件事應該比玩手機還要能給她帶來樂趣，她不打算賣關子：「是啊，在餐廳遇見的那次，我不是上了個廁所嗎？一開始以為你肯定會跟過來，然後趁機教你做人的。但是沒有想到你沒有跟過來，鄔童倒是跟過來了。」


  「恩？」顧我想到了那次回去之後鄔童似乎猜到了什麼，伸腳又踢了踢姜娜的床：「你是不是跟他瞎說了什麼？」


  姜娜還擊，狠狠的踹了一腳顧我的床：「我是討厭你，可是胡說八道添油加醋不是我的做事風格。我就是實話實說了你和尹柯在初中的時候走的很近，我就問他你是不是和尹柯在一起了。問他是不是和尹柯和好了，還有就是銀鷹選秀賽那天你和尹柯一起走出校門的事情我和他說了啊。」


  果然，他肯定是猜到了那天她早回家了，他估計也猜到了那天她早回家很有可能目睹了他母親離家的場景。不過既然他沒有問，顧我打死也不會說，也不會主動提起來。


  「關於李可呢？你初中收了她的錢？」


  姜娜思考了一下：「我那天聽說你找人畫畫還出了錢，原本就是想把那幾幅畫搶到手搞搞破壞，後來聽說你居然還出了錢，我就找人堵了那個幫你畫畫的女生，也就是李可。」


  「哇，那她應該恨你啊。」顧我從床上跳起來：「你知不知道我特么因為你收她保護費這件事被她扒了，還掛在論壇上了。」


  姜娜先是不相信，看著顧我憤怒的表情就知道顧我說的這件事肯定是真的：「你也有今天？」


  「不對啊，她不可能把我們兩個搞錯的。是不是你當天說了什麼讓她誤會的話，讓她以為是我找人把錢搶回去的？」


  姜娜似乎並沒有把那次收李可錢的事情放在心上，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顧我咋舌，也很無奈。想著什麼時候去學校抓一次李可問個清楚吧，重新躺回被窩。聽見旁邊有動靜，顧我轉頭就看見打算關燈的姜娜：「你幹嘛？」


  「睡覺啊，當然要關燈。」


  顧我不同意：「我怕你半夜爬起來殺人，不準關燈。」


  「我還怕你趁我睡覺拍我裸\照呢。」姜娜還是將燈關了，然後扔下一句怕死就自己開手電筒睡覺。


  已經關了燈也看不見房間里另一個人的表情，顧我不屑的撇了撇嘴：放心吧，我怕我拍的時候看見了還要花錢找人來給我壓壓驚呢。」


  鄔童站在門口聽見裡面沒有動靜，看了看已經沒有亮光從下面的門縫裡透出來，猜測這兩個人估計是已經關燈睡覺了，剛打算回自己房間就看見了從另一邊走過來的安周，他看見鄔童倒也不是很意外。指了指門，很輕聲的問道：「睡了？」


  鄔童點了點頭，兩個人轉身就朝著房間走回去：「恩，關燈了。」


  「應該不是兩個人打架把房間的燈給砸壞了吧？」


  聽見安周的分析，鄔童也很懷疑，但是他好像沒有聽見什麼動靜：「雖然和平相處的可能性很低，但是奇迹還是出現的。」


  **

  顧我身體不好，也就比其他人還要怕冷一些。鄉下的早晨要比市區里還要冷一些，尤其是靠山的鄉下。顧我從行李翻出了加絨的寬鬆長袖和風衣。而同宿舍的姜娜只穿了一件套頭單穿的毛衣就夠了。


  班小松打著哈欠看著顧我過得嚴嚴實實的：「你也不用穿這麼多吧？」


  「入秋了。」顧我將外套裹緊了一些：「現在不保暖到老全身都是病。」


  班小松略有一些嫌棄：「你這話說的怎麼有一些陶老師的感覺？」


  早飯還是在食堂吃的，粗茶淡飯的讓顧我這種無辣不歡的人實在是不太吃得下，顧我沒有怎麼吃，偷偷跑去了小賣部，買了一桶泡麵，坐在小賣部後面的小板凳上。


  「你也覺得早飯難吃？」姜娜手裡也拿著一桶已經泡好的泡麵：「不對，我感覺你應該是沒吃飽吧？」


  「你管我？」顧我攪拌著泡麵，沒有去搭理姜娜。


  小賣部的老闆熱心的送了兩個人每人一根火腿，兩個人笑著說了謝謝。老闆熱請的和兩個人攀談了起來，無非是問問她們來自哪個學校，為什麼來這裡，家裡人是做什麼的，學習成績好不好，在市區的生活過的好不好和這裡有什麼不同。


  顧我覺得食不言寢不語回答的也不是很多，姜娜倒是很有禮貌的回答著老闆的每一個問題，一點不耐煩都沒有。


  聊到一半，小賣部來了客人，老闆便屁顛屁顛的跑回去招待新來的客人。


  「一共多少錢？」


  顧我吃面的手一頓，看著那個熟悉的聲音。然後朝著裡面望了望，一群穿著黃色棒球服的男生站滿了狹小的小賣部。顧我抽了抽嘴角，雖然知道中加要來，但是真的見到了還是忍不住朝著他們扔一桶泡麵的衝動。


  衝動是魔鬼。顧我在心裡默念了三遍之後將目光收回來，然後挪了挪小板凳，遠離門口這樣除非是走到後門，不然裡面的人不可能看見自己。顧我將最後一口湯喝下去之後，將垃圾扔進垃圾桶。


  姜娜不知道怎麼了，拿著泡麵一動也不動的坐在那裡。目光空洞表情有一些難過，還真不像她會表現出來的狀態。


  「怎麼了？」顧我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回過神來，似乎手裡的泡麵也是吃不下了，轉頭看了看店內：「是他……」


  是他？


  是誰啊？

  顧我將自己認識的人名字都報了一遍：「……杜棠？」


  姜娜還是沒有反應，顧我有一些不敢相信，念出了那個名字：「難道是邢姍姍？」


  「滾。」姜娜將泡麵桶扔進垃圾桶里。


  顧我回想了一下，似乎沒有什麼人的名字是她沒有報過了，連邢姍姍的名字她都報了，姜娜還是沒有承認。顧我抬眸又看了一遍，領頭長者虎牙的男生將□□交給了邢姍姍，然後不知道和旁邊一臉冷漠顯然不想和他說話的杜棠講這話，杜棠毫無反應的走開了。


  「江狄？」


  看著姜娜的表情還真的變了，顧我差點沒把剛咽下去的泡麵給嚇出來。她總算知道了什麼叫做「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和「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是多麼精妙的概括了人類在發展的歷史進程上審美的改變。


  兩個人跟在中加後面，朝著棒球訓練的地方走過去。顧我還不是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會喜歡上江狄。


  「我和他是因為一個朋友認識的。後來接觸下來覺得他人還不錯，勝負欲很強，其實講話也很幽默。但是我聽說他有一個喜歡的女生，他會和那個喜歡的女生吵架，或者是刁難她，因為那個女生有別的喜歡的人了。我在想拿我會不會有那麼一點點機會？」姜娜講的很平靜，雙手環臂，就樣和顧我平肩走著。就像是好朋友在聊天一樣，兩個人互相配合著對方腳步的頻率。


  姜娜的話有一些難懂也有一些簡單，江狄喜歡的女生就是邢姍姍。可是江狄講話幽默？人還不錯？顧我猶豫了一會兒，想著要不要開口，但是不開口她覺得自己實在是憋不出想吐槽，可是要是說話了就破壞了兩個人歷史上頭一次心平氣和的對話了，最後顧我還是選擇開了口：「你腦子有問題還是單純眼瞎？」


  「後來事實證明我腦子有問題也眼瞎。」


  「恩？」看來後續更精彩啊。不過仔細一想她和她可不是好朋友。顧我趕忙又搖了搖頭：「你還是別告訴了，搞得我們兩個像是好朋友一樣。我不聽我不聽。」


  姜娜嘆了一口氣：「一開始覺得很孩子氣，後來我鼓起勇氣表了白。結果他居然說你也配？我呸，去他個魂——」


  顧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原本略帶失戀氣息的表白變成了姜娜的吐槽，姜娜指了指她自己的臉：「我配不上他？現在回想起來都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就是在垃圾場找東西，找的全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