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chapter63
棒球隊照常訓練,周五的時候鄔童果然請假先走了。陶西告訴他周末下午有一場比賽,這兩天好好調整狀態就允許了鄔童的請假。
顧我坐在休息椅上幫陶西統計著比賽數據,後者則是在批准完鄔童的假之後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所有人看著教師停車場的方向默默的吐槽了一遍陶西。
班小松看著準備收拾東西回家的顧我,教室里已經沒人了,棒球隊因為比賽也訓練到很晚,學校里剩下的人估計也不多了:「哎,一個人是不是特別孤單寂寞啊?」
顧我瞥了他一眼:「我突然想到一件悲傷的事情。」
班小松這種好奇的人立刻就被勾起好奇心了:「什麼事情,什麼事情?願聞其詳。」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個如同往常一樣的星期五。就像是今天這樣的天氣,一樣的校園裡在星期五時候,所剩下的人不多,那次事件的女主角回到學校之後,覺得剩下的那些同學的神情怪異,她問別人怎麼了?那些人卻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後來她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見了一樣東西,那樣東西讓她的臉色瞬間蒼白,她尖叫著跑開了,因為她知道,那是一個已經不在那間學校的人留下的,後來…後來再也沒有人在學校里見過她了。」顧我並肩和班小松一起走下樓梯,班小鬆緊緊的抓著尹柯的手臂,警覺的打量著四周。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班小松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顧我挑眉:「因為看你可愛啊。」
「可愛?」班小松重複了一遍,然後戰戰兢兢的舉起自己的手比了一個耶。
顧我裝出一副真的像是看到可愛事物一般憐惜激動的表情,皺眉眨眼睛:「哦嗚,這麼可愛,讓人揍你都要下去手了。」
看見班小松真的被嚇到的樣子,顧我嘚瑟的一步一跳的蹦回家了,尹柯看著她走的方向:「顧我你走錯方向了。」
班小松委屈:「你就不應該告訴她,她居然還嚇我。」
尹柯淡淡的笑了笑:「嗯…小松,其實顧我講的那件事應該是她在中加讀書的時候在課桌里翻到了蝴蝶標本的事情,那個蝴蝶標本是鄔童放的,所以是一個已經不在中加學校的人留下的。後來沒在學校里再見到這兩個人也是因為他們兩個都轉學了。」
將尹柯的解釋和著顧我的鬼故事一結合,班小松似乎看見叉著腰站在他面前大笑著:哈哈哈哈,班小松你這都能嚇到的嘚瑟模樣。
總有一種不知應該從何說起的憋屈和憤懣,可是再怎麼樣也只能嘆了一口氣:「不愧是馮程程式語言和顧我式語言雙修的好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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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小區門口,一直陰沉沉的天空瞬間潑了一盆水下來,顧我跑到旁邊的超市買了一把雨傘,然而事實證明這麼大的雨擋得住上半身,擋不住下半身。帆布鞋已經因為踩了好幾腳水坑都能用來養魚了,雨水順著傘檐還正好全部滴在走路不斷朝前邁的那隻腳。
顧我瞥在停在她家和鄔童家之間的那輛車,一個女生撐著傘站在車邊,顧我將傘傾斜,是刑姍姍。
她來幹嘛?
顧我假裝沒有看見她,她估計也不是來找自己的,顧我推開院子外你的小鐵門準備進去,刑姍姍卻喊著了自己。
即便是撐著傘,她從頭到腳比她還狼狽。
「幹嘛?」
「我來找鄔童的,但是他好像不在家。」
顧我還以為什麼事情呢,指了指隔壁:「他今天有事。」
刑姍姍垂下眼眸,臉上有些失落,轉身朝著站在身後幫忙打傘的人說了什麼,隨後就從車裡拎了一個袋子出來:「這是美國棒球俱樂部的資料。」
她還不死心?
還是說…是鄔童要的。
雨傘沒有擋住飄在袋子上的雨,刑姍姍看著快打濕的文件:「鄔童不在,要麻煩你轉交給他了。」
顧我還是沒接:「鄔童要的?」
刑姍姍也一愣:「不是給鄔童的話,還能給誰?」
「我是說是鄔童拜託你找的嗎?」顧我又問了一遍,聲音比之前更響了還比之前聲音更清冷了一些。
「不是,是鄔童爸爸拜託我的。說周五的時候拿給鄔童,如果鄔童到時候不在家轉交給你也可以。」刑姍姍似乎覺得顧我有些生氣了,一直舉著袋子等著顧我接。
顧我從刑姍姍手裡接過紙袋子,看著面前縮在一把巨大黑傘下的人:「你不是要去美國了嗎?」
聽見美國兩個字她略有些無奈:「嗯,今天晚上的飛機。」
「哦。」顧我推開小鐵門,她也沒有邀請刑姍姍進去坐坐的想法,關上客廳的門,從客廳的窗戶向外望去,刑姍姍站在傘下盯著隔壁的房子看了一會兒就離開。
顧我將身上已經濕透的校服脫了下來,隨便洗了一個熱水澡,穿著睡衣披著浴巾坐在客廳,看著被自己隨手扔在茶几上的袋子。
肯定有問題,鄔童的爸爸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今天鄔童會去祭拜自己的母親呢,居然還讓刑姍姍送過來,那句「如果鄔童到時候不在家轉交給顧我也可以」很明顯就是讓刑姍姍轉交給自己,他一早就知道了刑姍姍今天鐵定是遇不見鄔童的。
想到刑姍姍躲在傘下的樣子,原本滿懷著憧憬,結果到頭來還是被利用。
顧我頂著毛巾,拆開紙袋子里的檔案袋,檔案袋上標註好了每個俱樂部的名字,很仔細很細心的還貼好了便利貼,將重點標記出來。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來了,顧我突然覺得心裡堵的慌,推開樓梯後面的小門。一排排酒架整齊的排列,顧我隨手拿了兩瓶,去廚房找了一個玻璃瓶。往杯里倒了一些冰塊,將威士忌打開,給自己倒了一杯。
現在已經入秋了,顧我端著杯子站在客廳的窗戶前,另一隻手裡拿著美國俱樂部的材料,剛喝了一小塊就直接吐掉了,以前未成年跑去酒吧玩的時候,姜娜就特別看不起顧我這種只能喝啤酒那類糙酒的人。
「真難喝。」顧我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拿起遙控器對著頭頂的燈按了按,客廳的燈光瞬間就暗下來了,腳翹在茶具上,看著自己腳邊那杯酒,就像是有些偏棕的琥珀色。原本還想營造一種自古文人逢秋總多憂,既然當個文人墨客怎麼能不喝酒呢,可是威士忌入口的感覺還是不能讓她這種糙的人又來裝逼。
一部九十年代的舊電影,但是每一幀都美的不得了,顧我將材料弄的亂七八糟也不高興去整理了。
天色早就暗下來了,顧我透過窗戶看著隔壁的房子,還是沒有燈亮起來,顧我將目光收回來,余光中一個穿著同款校服的人慢悠悠的朝著這邊。顧我眯著眼睛仔細的看著,心裡一驚,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拿起扔在門口地上的傘,穿著人字拖走了出去。
他原本站在自己家門口,看見顧我從她家出來,原本開門的動作停了下來。
顧我將傘舉過他的頭頂,雨勢大的撐傘根本就沒用,顧我的睡衣直接就濕了一半,而鄔童這樣撐傘和沒撐傘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怎麼了?」顧我看著他還是木納的站在那裡用手在鄔童面前揮了揮:「喜聞樂見,洗耳恭聽。」
他扯過那隻舉因為撐傘舉的很高的手,手扣著顧我的腦子按在自己的懷裡。和鄔童貼著隔著睡衣瞬間感覺到了濕意:「想哭。」
顧我舉著傘的手放下了一點,用另一隻手反抱住他:「我在。」
因為周末還有比賽,顧我覺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鄔童感冒,將他推進自己房間的浴室,然後這次輪到顧我翻陽台給鄔童拿換洗衣服。
顧我還是頭一次翻男生的衣櫃,隨便拿了貼身衣物和寬鬆的衣服扔進袋子里,準備再翻牆回去的時候看著隨手散在書桌上的照片還有一些紙,鄔童還有不整理書桌的時候?
顧我將袋子扔在一旁,拿起散在書桌上的東西。
紙上印著一種病的介紹,加粗的幾個大字刺痛的顧我的神經,照片上的人是自己進去醫院的照片,還有一張是顧我和尹柯班小松站在醫院門口說話的照片。
鄔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