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chapter54
中午去了一家港式茶餐廳，班小松看著顧我瀟洒的點單：「你不是吃了一路了嗎？還吃得下？」
鄔童瞥了班小松一眼，後者乖乖的閉上的嘴巴。顧我目光全在菜單上自然什麼都沒有注意到：「能吃是福。」
班小松不幹多講話，但是不講話又太難受了，只能自己坐在那裡嘀咕著：「那你福氣還真是大啊。」
點完餐，顧我閑著無聊打量著店內的裝修，眼光落在相隔五六米位置的一桌上，一個女生燙著捲髮面對著顧我而坐，帶著誇張的耳環，不知道在和那一座別的男生講著什麼話，臉上精緻而又誇張的妝容在笑容下有一些扭曲。
姜娜？
她起身估計是去上廁所，顧我剛猜測完，旁邊的鄔童就起身了：「我去上廁所。」
刑姍姍剛去美國現在就要蹦出來一個姜娜？顧我想了想自己應該沒有什麼把柄能讓姜娜說的，這就又放心的坐在座位上。
尹柯看著顧我的表情從緊張又變得坦然：「怎麼了？」
「姜娜，前幾天說到她，沒有想到這次居然遇見了。坐在那桌，全是男的那桌。」顧我沒有手指，就怕萬一對方回頭就尷尬了。
還好今天人不算太多，尹柯很快就著了顧我口中的那桌：「這次你們應該不會把人家店面給拆了吧？」
班小松立刻捕捉到了尹柯話語里的重點：「你拆過店面？」
顧我回想了一下，在她和姜娜的無數次戰鬥中，最像拆店面的也就軍訓那次：「不是，我和她不就是掀翻了一桌菜嘛？況且軍訓那個食堂的飯菜能叫飯菜嗎？我們兩那叫掀翻一桌豬食。」
就知道班小松肯定要提問，顧我簡單的講了前因後果。那次軍訓好死不死她和姜娜分到了一個連，還是一桌上吃飯。軍訓的飯菜一人一份，幾個盆里裝著菜放在桌上，量還少的可憐，當時大家都帶著零食，其實不吃或者少吃一點都無所謂，但是顧我這種人，要是對方想吃，她就不可能讓對方吃，要是對方不想吃，她就直接整盆飯菜倒在別人碗里。
這個別人就是姜娜。
後來發現飯菜的浪費，教官直接不准她們去小賣部，然後桌上那幾盆豬食就只能咬著牙吃下去了，量少就得搶。
顧我覺得自己從小到大搶東西還是沒輸過的，顧我霸道姜娜和姜娜的小跟班也不甘落後，當時跟著她們做一桌的一個小姑娘就倒霉了，從來都沒有吃到過。有一次顧我打電話給自己老媽說自己不舒服，第二天自己老媽就讓班主任帶了一大包零食，顧我嚴防死守還是架不住自己老媽的一句：「其中一半是給鄔童的。」給鄔童送去一半后，顧我一個上午跟著班主任沒有任何練習，吃零食也吃飽了，但是班主任還是讓她跟著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飯，顧我吃飽了心情好了就想讓別人不開心，當時鄔童不在，姜娜首當其衝。
看著那個一直沒夠動過筷子的小姑娘，顧我頭一次正義感爆棚：「喂，能不能讓她也吃一點。飯菜是一個人一份的。」
「一人一份？」姜娜重複了一遍：「那你問問她她想要她那份嗎？」
小姑娘當時怕招惹是非，愣是搖了搖頭：「不想，我不想。」
姜娜得意的朝顧我笑了笑：「聽見了嗎？不是所有人都領你的情，顧大俠。」
顧我看著姜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我的那份呢？」
姜娜聽到顧我的話，看了看桌上，假裝在找東西一樣：「你的那份？抱歉沒看見。」
姜娜的餐盆里滿滿的全是飯菜，不用想也知道除了她自己的還有顧我和那個女生的一份。顧我拿起姜娜的餐盤，姜娜似乎猜到她要幹嘛，扯著顧我的領口：「還給我。」
「還給你？」顧我點了點頭：「這就還給你。」
受完，手一松，整個餐盤都倒扣在桌上，餐盤摔在桌上的聲音讓整個食堂瞬間安靜了下來。
「想打架？」
「1V3，還怕你們不成？」
班小松就像是一個聽故事的人一樣：「然後呢然後呢？」
顧我撐著下巴，目光一直看著廁所方向，回答的也漫不經心：「然後教官就來了，我和姜娜打到一半就被幾個教官分開了，拎到外面去罰站軍姿了。」
後來，大夏天的站軍姿真的要人命。不過尹柯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還沒走的班主任，班主任找到了教官給顧我求了情。但是為了讓姜娜覺得公平，教官把罰站軍姿改成了五千字的深刻檢討。
顧我之所以知道是尹柯幫忙主要還是因為她這種厚臉皮的人怎麼可能知道錯，肯定不會寫那五千字的檢討。因為男女生是分開的，只能在吃早飯吃午飯吃晚飯的時候在食堂門口遇見，當時她拿著飯盆懶散的站在隊伍中，感覺到了有人塞給她幾張紙，原本以為是哪個男生這麼有眼光給她寫情書，看見是尹柯之後她立刻就將之前的念頭砍掉了。疑惑的打開了紙，發現是那五千字的檢討。剛想抬頭問他是怎麼回事，男生的隊伍就已經走遠了。
「不過當時謝謝你啊，尹柯。」顧我撐著下巴，目光還是落在廁所的方向。
尹柯聽到顧我的回答，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是鄔童之前離開的方向：「嗯…當時鄔童不讓我說，但是既然現在時機成熟了我就告訴你吧。其實班主任是鄔童找回來了，站軍姿替換成五千字的檢討的方法也是鄔童告訴班主任的，那五千字的檢討也是鄔童一個晚上沒睡躲在被窩裡寫的。他說如果放在當時換成他給你那份檢討你肯定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當成宣傳單扔掉。」
尹柯說話很平靜，顧我撐著下巴的手都不知道應該怎麼用力，就像是有一隻手握住了自己的心臟，她看著尹柯，似乎在確認這些話的正確性。
班小松嫌棄的打住了：「尹柯快別說了，我飯還沒吃呢，不想吃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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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娜靠在洗手台從包里翻出了一包煙，打火機還沒有來得及點上火，終於等到了從男廁所出來的鄔童，她似乎也有些不確定又看了幾眼后才開口：「鄔童？」
正在洗手的鄔童一愣，看了她一眼，但似乎並沒有認出她是誰，姜娜笑了笑將香煙重新扔回香煙盒子里：「姜娜。」
「哦。」鄔童抽了一張紙巾準備離開，他和姜娜本來就不是很熟。這自然沒有老同學久別重逢的開場白和需要敘舊的必要。
「當看見顧我差點沒有認出來，她變化挺大的。以前初中的時候看見她就恨不得打她，感覺全世界就她最討厭，不過後來換了一個圈子再想起顧我突然覺得她好像也沒有那麼討厭。」姜娜喊住了他：「顧我和尹柯在一起了？」
「什麼意思？」
姜娜看鄔童的表情就知道是她猜錯了：「看來沒有啊，那算了，沒什麼事了。是我猜錯了，我還以為他們畢業會在一起呢。你們三個還是同一個高中嗎？我還以為初三你和尹柯鬧掰了就一直沒有和好呢。對不起啊，我剛剛說了奇怪的話。」
「什麼意思。」鄔童又重複了一遍。
姜娜被他問的也有一些疑惑：「我以前和你們棒球隊的一個人交往過，聽他說你和尹柯因為銀鷹選秀賽那天尹柯的爽約吵了一架，然後你去了中加。我在銀鷹選秀賽那天出校門的時候看到尹柯和顧我走一起的，後來聽說你們吵架了，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因為顧我呢。不過看你們的樣子應該關係還不錯吧。」
鄔童聽不出來這些話的真實性，如果真的照她這麼說，顧我知道那天尹柯沒有來，她比自己要早回家，或許她那天看到了自己母親離開，可是這一切他只是強行推測而已，他還是更願意相信顧我也沒有比自己早回家多少，顧我回家的時候他母親已經離開了。不排除姜娜故意這麼說的嫌棄之後，鄔童沒有再聽下去的慾望，剛打算走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你知道李可嗎？」
姜娜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
「美術社的，似乎幫顧我畫過畫。」
姜娜沉默了兩秒，然後有點了點頭：「似乎有點印象，怎麼了？」
不是有點印象，她當然記得，那天一直跟著她的一個小跟班跑過來打小報告說顧我讓美術社的人幫忙畫了幾幅畫，聽說是為了幫幾個一直跟著顧我玩的混混應付美術作業。她聽說后原本只是打算跑去把畫撕掉，然後半路攔了李可才知道原來顧我還出了錢。後來她就拿著顧我的錢去請了幾個玩的還不錯的小跟班唱了KTV，當時她還很開心，因為是用的顧我的錢。
「她後來有出什麼事情嗎？」
姜娜聳了聳肩膀：「那種錢是叫保護費，我怎麼可能真的拿了她的錢保護她。她怎麼樣我也不知道，而且沒有過多久就畢業了，我又不是人口調查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