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26
雖然知道鄔童脾氣不好,但是看他這樣還是第一次這樣,畢竟上一次他替班小松出手她躺醫院裡呢,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顧我只覺得從腳底到頭髮絲像是被電流過一樣,真的爽!
「鄔童就你和杜棠把她當個寶,就她這樣的女的,就只配給刑姍姍提鞋,你居然還…」
下一秒,鄔童將江狄唯一撐著地的腳一踢,江狄只有肚子靠在欄杆上,然後鄔童輕輕一用力,江狄整個人都翻了過去,直直的摔在那個人造湖裡:「你自己打電話喊你媽過來,還是我幫你打電話?」
人造湖不深,江狄站起來水也直到他腰那裡,他狼狽的擦著臉上的水,激動的又些站不穩,指著岸上站著的人的手都是發抖的:「你們可以的,鄔童你就好好問問你旁邊的人都怎麼了吧,看你是不是也一腳踢開她。」
「走吧。」他說話很輕,卻很不在意。
和班小松尹柯分別之後,一路回來鄔童沒開口,顧我也沒有開口。看著他不緊不慢的朝著回家的方向走著。顧我還是沒忍住,看來還是把江狄的話放在心上了:「你想問什麼嗎?」
他猶豫了幾秒,然後看著她問的很認真,顧我能從他棕色的眼眸里看見自己:「你和江狄之間發生了什麼?」
顧我咬了咬下嘴唇,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子,想著應該怎麼變相的告訴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他卻先開了口:「你每次找借口或者說謊都不喜歡和別人對視,看著我。」
聽到他的話心臟漏跳了一拍,顧我猶豫了一下直到他又重複一遍「看著我」,顧我深吸了一口氣:「沒什麼,就是互相看不順眼而已。要是真有什麼他就會直接說出來了。」
她隨口扯了一個謊。
「你別騙我。」他看著她。
顧我立刻錯開視線:「鄔童,如果有一天原本存在你生命里的東西不見了,你能不能答應我就假裝她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開心的生活下去?只要難得難得記起她一下就可以,記起一下下就可以了。」
他張了張嘴,卻很難發出聲音。現在這個站在他面前的人,很熟悉的面龐,那張他從小看到現在臉上突然寫上了從來沒有見過的認真和難過,她問的很沉重沉重的他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她,直到他剛到美國的那一年他才從刑姍姍嘴裡明白了顧我今天所說的意思,他問:「什麼意思?」
她立刻又將頭低的更下了,他看不見她現在的表情。等到她再一次抬頭又是那種熟悉的笑,那種進入不到眼底很隨意的笑,牽強的笑:「沒什麼意思,聽不懂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家門口的,顧我朝著他說了一聲再見,打開家門,看到空蕩蕩的家裡一個人都沒有,眼淚不知道為什麼差點就下來了,顧我換掉帆布鞋,將鑰匙放在門口的鞋柜上。眼前變得虛化,四肢像是被抽離了力氣,整個人直接摔在了地上,她的眸子微睜著,嘴巴微張著呼吸著,緩了很久慢慢坐起來整個人靠在鞋柜上,她不知道自己的眼淚已經順著臉頰滴落在純棉布料上不知所蹤,曲著膝蓋,將頭埋進臂彎里,她以為她轉學前已經想明白了,她以為她轉學只是為了不留下遺憾,可以這人總是貪得不厭的,她突然好想留下來,她以為自己已經不害怕,可是她現在好不捨得。
顧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等到意識恢復的時候自己躺在醫院內的病床上,微微起身看見了坐在旁邊沙發上的老爸:「我怎麼在這裡?」
顧爸爸聽到顧我的聲音,立刻走到床邊:「你自己昏倒在家門口你知道嗎?我去問過醫生了,你都沒有按時過來檢查,在這樣,你收拾收拾東西退學吧,跟在爸爸媽媽身邊,要不然你昏倒了你自己都不知道,萬一出什麼事怎麼辦?」
顧我聽到顧爸爸這麼說,自然不樂意:「不行,我不要。」
「我後天的飛機,你在後天之前想出一個辦法讓我能放心把你一個留在家裡。」
顧我咋舌:「你再逼我我回家就把我的護照全撕了。」
「誰逼你了,顧我你不能拿你的命在這裡任性啊。」
因為離開了也不一定活得久,那還不如呆在這裡至少看得見遇得見。
「最多請一個保姆,你別多說了。」顧我將被子蓋好,翻身背對著顧爸爸。
無視了顧爸爸的勸說,顧我睜著眼睛想著應該怎麼辦:「醫生說要住多久?」
「住到明天早上,要是今天晚上沒什麼事情就可以回家了。」
顧我看了看外面天已經晚了,想著自己昏倒被送來醫院已經沒有被住在隔壁的鄔童看見吧,將疑問拋給顧爸爸,顧爸爸一副你想幹啥的表情:「我喊的救護車。」
顧我一看就知道自己老爸說謊:「騙人。」
「我不知道他看沒看見,你看看手機有沒有動靜不就知道他知不知道了。」
顧我一想很有道理,拿起手機沒有鄔童的簡訊就放心了,但是杜棠的簡訊卻收到了。
【你又住院了?】
顧我皺眉覺得事情並不簡單:【你怎麼知道的?】
【我哥是你的主治醫師。】
顧我撇嘴,打算將手機扔開,對面很快又來了一條簡訊:【知道你不想理我,明天早上出院,今天晚上想吃什麼?不說我就去和鄔童討論討論這件事。】
顧我深吸了一口氣:【你真是越來越會威脅人了。】
【你打架沒少看。】
顧我懶得和他廢話回了一句隨便,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自己老爸,他投來好奇的目光:「誰啊?」
「以前中加的同學。」
顧爸爸點了點頭:「要爸爸離開給你們單獨相處的機會嗎?」
「我希望你一會兒把他嚇走。」顧我回答的一臉真誠。
剛說完自己爸爸的手機就響了,顧我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誰打來的。
「我回去傳個文件,你自己沒事吧?」
「要是在醫院裡還能有事,就只能去太平間里了。」顧我朝著自己老爸揮了揮手。
杜棠到的時候剛到晚飯的點,他手裡領著兩份飯還有一袋零食。顧我看見他將其中一份放在茶几上就知道估計那是給他哥哥的。
「我就住一個晚上你買這麼多?」
「你一個晚上難道吃不完嗎?」
顧我翻零食的手一頓:「你說話真是和鄔童越來越像了。」
他參觀著病房,停在電視機前,琢磨著應該怎麼開電視:「沒看見他,說明你還瞞著他呢?」
晚飯是紅燒肉,顧我看了看餐盒上的牌子,還不錯下次可以喊外賣。聽到他的話,顧我狠狠的咬了一口肉:「你管我。」
顧我餘光看見班那張快貼在病房玻璃上的臉:「你哥。」
發現病房裡的人注意到自己了,那個穿著白大褂的人不好意思的走過來:「我來拿飯,不打擾不打擾。」
顧我看著他拚命朝著杜棠使臉色,表情搞笑極了。放在手邊的手機響了,簡訊提示鈴聲。
【晚飯吃什麼?】
是鄔童。
顧我看了看手裡飯,感覺怎麼說都不好。原本一直在琢磨電視的人走了過來,將她的手機從她手上抽走。顧我看著他在打字:「杜棠!」
對方不理會她,發完信息后將手機還給了她。顧我看著那條【我在市醫院。】然後狠狠的瞪了一眼面前的人。
杜棠不以為然:「我估摸著他要過來了,那我就不打擾兩位了。」
顧我真想給他一頓暴揍,但是心裡的怒火還是被她良好的素質壓下去了。
**
他沒有直接回家,繞去了他哥哥的辦公室,進去的時候他正大快朵頤,辦公桌上堆著滿滿的病歷資料。
「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
「神經?」杜棠反問:「媽讓我來問你,你什麼時候才願意滾回家?」
穿著白大褂的人故作思考:「時機成熟的時候。」
見自己弟弟臉色不好,將話鋒一轉:「那姑娘是不錯,就是生這病讓人覺得可惜啊。下次我看看我們科有沒有病的輕的不嚴重介紹給你。」
「哼,進了你們科的還能有不嚴重的?」
「好像是的。」
「她的病好的了嗎?」
穿著白大褂的人沉默了一會兒:「娘胎裡帶出來的毛病最難治。」
杜棠在他哥辦公室坐了會兒,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丟給他哥一句早點回去認錯然後就走了。
在住院部樓下等了一會兒會兒就看見了他,他對於自己的出現也很意外。
「你怎麼在這裡?」
「我哥哥是這裡的醫生。」他回答了一半的真相,對方似乎不願意搭理自己,轉身準備上樓:「鄔童。」
他還是喊住了他:「打個賭吧,賭上去美國的機會還有顧我。看看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面前的人駐足:「美國無所謂,不過另一個贏家肯定不是你。」
「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