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5章 試探

  眾將士們重整軍紀，沒有因為大軍人數的銳減，而受到影響。在師徒情誼和阮塵之間，他們選擇了最初的誓言。


  不管什麼妖孽必亂世的謠言，也不管其他人怎麼樣，他們跟定阮塵了。


  「好，本王不會讓你們失望，今天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本王親自監督你們訓練。」阮塵下令。


  眾將士們領命，三萬來人，返回營區。


  「小主，我有話要說。」巫馬族老人王沒走，等眾將士們離開后，他才走到阮塵身旁，要單獨跟他交談。


  之前，他就想要阻止阮塵讓將士們選擇陣營，因為他有所感，領悟了之前關於這支大軍將有大禍的預言。


  巫馬族的能力，有關於預感危機方面的涉及，他們就是憑藉這一點，才能躲過一次次的危險，直至前來投靠。


  從草蜢軍與契界和武界作戰開始，巫馬族便已經注意到了他們，長時間以來一直在觀察，在權衡。


  在決定前來投靠之前，多次對阮塵進行預言過，最終發現，跟著阮塵他們巫馬族的這些人才能更有活下去的希望。但同時也發現，這支大軍會有一場大禍，所剩人數無幾。


  但巫馬族的能力只是涉及到對危險的預言這一方面，預感到了大禍，卻無法查清大禍的起因，直到阮塵決意一定要讓將士們選擇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預言所說的情形，就是這個原因，可想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巫馬族老人王良奇統御，將預言到的這個結果，告訴阮塵。


  「老人王，你這不是馬後炮嗎，都已經這樣了，再說這些有何用？」阮塵笑道。


  「小主先聽我說完，我多次預言，雖然沒能預言出大禍的原因會是這個，但是預言中，提到了一個人，也是引起這次結果的主要禍亂之源，卻不能不說。」良奇統御壓低聲音，神情嚴肅。


  「好吧，你說是什麼人？」


  「玄武聖人！」


  阮塵凝眉，看著良奇統御。


  「小主，我並非搬弄是非，預言之中有這樣一句，聖者歸來非吉事，蒙蔽君心懷鬼胎。不知小主可否理解？」良奇統御向阮塵解釋。


  「你的意思是說，玄武聖人其實一開始就知道草蜢軍的存在，今天的這一切，其實他早有預謀？」


  「小主，今日之事，若非玄武聖人，還會發生嗎？」良奇統御反問。


  阮塵沉默，低頭陷入沉思。


  「小主，可想到了什麼？」


  「你回去吧，我會考慮你說的。」


  「老奴告辭。」


  阮塵看著良奇統御的背影，凝眉而視。他並非懷疑良奇統御故意挑撥，因為後者的話，讓他回想起玄武聖人剛來的時候。


  玄武聖人曾說過，他自古戰場一役被三位地尊追殺，一直躲在極北之地，北冥瀚海那裡。並不清楚外界的情形。


  阮塵沒有返回住處，折身來到玄武聖人的殿宇。


  「阮王，求見本聖是為了神器的事情？放心，老夫既然應允幫助你將殘器補缺，就不會食言。」玄武聖人問道。


  「晚輩相信聖人，這次來我是想求教聖人，關於嗜血魔頭的事情。」阮塵說道。


  玄武聖人抬眼看來，阮塵接著說道：「晚輩想問，以聖人的實力，若有神兵相助，能否壓制的住嗜血魔頭？」


  「阮王說笑了，嗜血魔頭被稱為無敵聖人，一隻腳早已經踏進聖王領域。他早年，也得到一件神兵，本聖恐怕不是他的對手。」玄武聖人說道，微微自惱，隨後接著說道：「若是阮王肯借紫金葫蘆一用，本聖倒是可以將他鎮壓，以免將士們遭到屠殺。」


  他再次提到紫金葫蘆，告訴阮塵，雖然他實力不如嗜血魔頭，但同為聖人，也不會相差太多，只要有無上帝器，他便有把握將嗜血魔頭鎮壓。


  「看來聖人也沒有絕對把握。」


  阮塵不接這一茬，嘆息一聲，懊惱的說道：「營中傳言想必聖人也聽說了，這個該死的遼午，竟然干出這種事，實在讓人惱火。」


  玄武聖人呵呵一笑，沒有繼續向阮塵索要紫金葫蘆，順著他的話說道：「阮王又何必在意這些，遼午雖然是亂世妖孽，但他一人品性，不能代表所有人，自禍亂伊始，阮王所做所謂大家都看在眼裡，謠言而已，豈能當真。」


  阮塵起身向玄武聖人行禮，說道：「晚輩多謝聖人信任。晚輩還有一事不明，想向聖人請教。聖王封印，既然遼午能破壞，為何他不完全破壞掉呢？」


  玄武聖人哈哈一笑，心道阮塵果然還是太年輕，閱歷不足，回答阮塵疑惑說道：「阮王有所不知，聖王封印豈是那麼容易可破，那遼午不過是人王境界，能破壞封印恐怕也是受嗜血魔頭指點。可他能力有限，能造成的破壞也僅此而已。」


  「原來是這樣，晚輩還擔心，封印被破壞，嗜血魔頭很快就會衝出水牢。看來時晚輩杞人憂天了。」阮塵訕笑，頓時心中大定。


  「阮王確實多慮了，就是封印被破壞，也不可能直接脫困。」


  「敢問聖人，嗜血魔頭最多還能被困多久？」


  「本聖聽阮王上次所言，想必嗜血魔頭已經沖關了至少數月。恐怕封印困不住他幾天，就是契界和武界另外施印，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只可惜，本聖實力不足，無法將之鎮壓，哎……恐怕又是一場生靈塗炭。」玄武聖人嘆息，為即將到來的大禍頓足。


  「都怪鯤鵬族，竟然到現在才發覺！」阮塵也很氣惱，則被鯤鵬族的人沒有早點來報，雖然他們不一定能鎮壓得了嗜血魔頭，但早點發現，也可以早點想辦法，總不至於眼睜睜的無計可施。


  「這也不能怪鯤鵬族，亂世之中，能安身立命便已經很艱難。想必他們也是躲到了遠方，近日才返回瀚海查看的吧。」玄武聖人說道，盯著阮塵，神色微變。


  「也是，都是為了生存，多謝聖人解惑，晚輩不打擾了。神兵的事情，就麻煩聖人費心了。」阮塵說道，起身告辭離開。


  玄武聖人緊盯著他背影，聖威從體內散出。


  「狡猾的小子，原來你是來試探本聖來了！」玄武聖人低罵，察覺到阮塵此來的用意。


  阮塵逗了一大圈，最後的問題才是他此來的目的。


  玄武聖人並沒有忘記歸來時說過，他之前一直躲在極北之地北冥瀚海那，阮塵責罵鯤鵬族沒有早點發現嗜血魔頭沖關，另有所指。他是在側面詢問，嗜血魔頭破解封印時，是否能被察覺到！

  「玄武聖人，你可以！」


  阮塵同樣在低罵，離開了玄武聖人的殿宇之後，臉色陰沉。


  他的確是在兜圈子，想試探玄武聖人才是真，現在看來，這老傢伙之前所說並非真的。他根本沒有躲在北冥瀚海那裡，不然以聖人的實力，不可能沒有發現水牢的變故。


  連來處都是假的，恐怕玄武聖人所說的其他事情，也都是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