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何為梟雄

  京都一處安靜的酒庄，公孫衍跟阮塵約在這裡見面，但並非他一個人來的，還有莫家和秦家兩位族長——牧琪和秦長生。


  一直以來，阮塵跟牧琪和秦長生都沒怎麼見面，之前因為蘭氏國際集團的事情，阮塵還說要感謝他們請他們吃飯，後來也沒機會。


  現在公孫衍把他們約來，顯然是跟秦家和牧家已經有過交涉。


  「阮塵兄弟，好久不見，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的成長速度還真讓我們望塵莫及。」一見面，秦長生就相當熱情。蘭氏國際集團的事情，才結束多久，但再見阮塵，已經完全與往日不同。


  五級的實力，超過秦長生和牧琪族中長輩。秦長生對阮塵的稱呼都變了！

  「秦族長誇獎了，我也是沒辦法，為了自保只能埋頭苦練。」


  「都不容易，阮塵兄弟請坐。說起來，我們也都是老相識了，之前有過合作，這次公孫衍兄弟有意再與我們聯手。給出的條件是很優厚，可我還是要先說一句，三大氏族不止關係到我們各自族人，還關係到京都安定。你們想對付莫家，沒那麼容易啊。」牧琪說道，同樣沒有任何一族之長的姿態。


  事實上，他們跟阮塵平起平坐都屬於高攀。以家族勢力而論，阮塵的確不能跟他們相比，但是以異能者身份而言，阮塵遠超他們。


  兩相衡量，牧琪和秦長生並不敢擺出族長的架子。


  「龍魂方面不用秦家和牧家擔心，至於莫家異能者，除了莫振北之外，就只有莫明和莫顏，就更不用你們在意了。這些交給我們處理，你們只需要從外部打壓莫家經濟和影響力，主力由我們負責。這份交易可是很划算啊。」公孫衍接話。


  阮塵算是看出來了，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公孫衍將牧琪和秦長生請來，是逼著他不得不妥協。


  事情已經說開，公孫衍顯然是向秦長生和牧琪表露了他們的真實意圖。這時候，向退縮都晚了。


  箭已經射出，難以收回。所謂打蛇不死，其結果只有自己中毒而亡。


  阮塵被逼著走，就算不情願此時也只能順著公孫衍的意思，說道：「公孫衍跟你們談的條件，自然也就是我的意思。」


  「怎麼樣，現在兩位沒什麼好擔憂的了吧？要是這樣還不行，我們可以先付一部分複印件給你們，再不然咱們立個字據，簽個合同也行。」公孫衍笑道。


  「公孫兄弟開玩笑了，並非我們不信任你們。」秦長生哈哈一笑，說道：「這樣行不行，畢竟是關乎到莫氏一族，事情太大我們雖然是族長，可也不是只憑一家之言管理家族的。這事，還要向族中其他人商議。容我們回去與族人商議一下，再給你們答覆。」


  「明白，只要長生兄弟和牧琪兄弟點頭，我相信牧家和秦家的叔伯們，會答應的。」公孫衍一笑，雖然秦長生在推諉，但他們肯來，就已經表示被許諾的交換條件打動。


  來見阮塵，無非就是想確定一下，阮塵的實力。


  這還需要商量嗎，阮塵能發揮出五級戰力，秒殺莫振北輕而易舉。沒了莫家異能者的威脅，秦家和牧家就沒什麼好忌憚的。


  異能者在每一個氏族中，都扮演者很重的角色，是保護家族的戰力。莫振北有阮塵負責，秦家和牧家自然也就不用擔心自家強者有危險。


  「先吃飯，服務員上菜。」


  定好的酒菜一道道端上來，擺滿了餐桌。幾杯酒下肚，誰也不談莫家了。彼此間都有默契，即使沒有明確承諾，也心照不宣。


  酒桌上，秦長生對阮塵尤其的熱情，甚至提起潼關，向他打聽秦英明。


  牧琪也沒閑著，與阮塵多次碰杯，一萬多塊一瓶的國酒，四個人幹掉了一箱。結束的時候，都過了中午了。


  阮塵和公孫衍將兩位族長送到門口，但他們並沒離開，阮塵轉身走回包廂，喝了那麼多久，他依然很清醒，酒精在能力的作用下，以極快的速度揮發出來。


  「你這是在逼我啊。」


  回到包廂后，不用阮塵多說，公孫衍就先讓服務員出去了。他知道，阮塵有話要說，從認識到現在也有兩年多了，彼此間都很了解。不然公孫衍也不會將牧琪和秦長生叫來，就是因為他知道阮塵不會答應。


  阮塵面無表情的盯著將水杯放在他面前的公孫衍，一語不發。


  「不能這麼說，我只是比你更擅長抓住機會。阮塵，二十四橋雖然退了，可戰後影響就夠殷素素忙的。鄧坤和殷天正都死了，整個龍魂交給殷素素一個人，就算她是女諸葛，想要將龍魂兩個部門收在自己手裡，也需要時間。這是最好的機會，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


  「我也說過，京都能亂。何況現在亂的是整個華夏，這時候京都要是再亂了，會給人可乘之機。」


  「亂？」公孫衍搖頭，亂不亂關他們什麼事。他跟阮塵之間太多觀點不同，在彼此的接觸下，這些不同的觀點越發明顯。阮塵有自己的做事準則，他也有他的做事標準。上次阮塵不通過他同意，就說將來會將蘭氏國際集團還給蘭家。這次，算是搬回來一局吧，不算過分。公孫衍說道：「亂世出英雄，就是因為亂，才是我們最好的機會，等殷素素騰出時間，顧得上京都的時候，我們再想動手，還有那麼容易嗎？到時候，我們面對的不只是莫家，應該是真箇京都各政府部門！」


  「阮塵，我們之間是有衝突。但是這次箭已經發出，不能收回。否則，我們的大計再無實現可能。」


  「所以你就善作行動？」阮塵沉著臉盯著公孫衍，這就是他們之間的不同，他做事一向有準則。而公孫衍的準則，顯然比他低得多。


  「這有什麼錯嗎？是你，太瞻前顧後。機會稍縱即逝，我不能看著這麼好的機會就這麼錯過。」公孫衍爭辯，並不認為這算擅作主張，相反他認為是阮塵太優柔寡斷，思慮太多。京都亂不亂，與他們何干？

  「欲成大事，豈能瞻前顧後？我們的目標可是二十四橋，你也看到了，二十四橋有多跋扈啊。這次他們針對的是龍魂，就敢如此大肆進犯華夏國境。要是他們下次針對你呢？你認為殷素素還會不會再跟二十四橋火併？」


  「難說對嗎？」


  阮塵不說話，的確很難說。這一次二十四橋大舉來犯，雖然被擊退，但是龍魂付出的代價極為慘重。


  鄧坤和殷天正的死，導致四級以上戰力只剩下殷素素和一位中將。還有很多人戰死，實力遠不如以前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殷素素一向不滿被二十四橋壓制。她都可以不顧軍令，率領龍魂跟二十四橋火併，我們為何不能為達目而不擇手段？我們的目的跟殷素素是一樣的，但是她背後有龍魂有整個華夏，我們什麼都沒有。只能靠自己。」


  「怎麼靠自己，欲成大事，必須有善於抓住機會的敏銳，該做選擇時候的果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狠辣。只要這樣，我們才能成功。」


  何為梟雄，這才是梟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