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鬼才
這的確是個很意外的消息。
剛才公孫衍才說了，莫明有言蘭家勢在必得，沒有迴旋的餘地，就算得到也要毀了，這都沒過去十分鐘，主人翁自己卻跑來說，蘭家他不要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代表蘭雄蘭總以及蘭家先感謝莫族長了。」阮塵說道，帶著笑意。
莫明盯著阮塵，雙眼似笑非笑，一副早已看穿阮塵一切的神情，相當自信，說道：「阮塵，明人不說暗話，秦家和牧家為什麼會幫蘭家，你比我更清楚。」
「蘭家的企業，我可以不要，甚至可以立刻撤回所有的安排。」
說道這裡，莫明的目光瞥了眼公孫衍，接著說道：「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我答應跟許晴的婚事企圖。以許家老爺子的影響力，雖然不至於讓秦家和牧家妥協、棄針對，不過要毀掉蘭家，應該不難。我相信，你不會希望看到這個結果吧？」
「你娶許晴，藉助許家的影響力，就是為了毀掉蘭家？」公孫衍突然開口，在他周身，一抹淡淡的熒光散發。
莫明如此大動干戈，為了一個蘭家鬧得滿城風雨，現在竟然說要毀掉。他不相信，就算要毀掉蘭家，也不至於為此娶許晴。
以莫家的能量，毀掉蘭家並不難，即使有秦家和牧家在，莫明要想毀掉蘭家依然不是辦不到。僅僅為了這點，就與許家結為姻親，太小題大做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莫明故意為之，但並非真為了毀掉蘭家，而是藉助許家達到另一個目的。一瞬間，公孫衍便想到了這一層，故意突兀開口，想藉此一探莫明的真實意圖。
莫明沒有回答他，而是面對微笑，說道：「這裡可是京都，你這般擅自動用能力，可是會被龍魂的感知型異能者發現的。」
公孫衍微微蹙眉，莫明早已調查過他，知道他曾是二十四橋的人，並藉此威脅過他。現在這般說，明顯不想被他窺探心中的秘密。
阮塵抬抬手，示意公孫衍將能力收起來。他同樣盯著莫明，心中暗想，這個莫明果然夠果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啊。他也夠精明的，好像一切都掌握在他手裡一樣。看來莫明，已經很確定他才是幕後的主使，故此才可以找上門的。
「你想要什麼？」
「痛快。」阮塵既然已經開口詢問，莫明也沒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我要你答應給秦家和牧家的東西，要與他們兩家同樣的份額！」
「你拉上許家，就是為了向我們示威，為了《天譴神卷》殘頁的複印件？」公孫衍問道。
莫明沒有回答，儼然一笑，說道：「京都三大氏族，歷來形態平衡。秦家和牧家想要通過培養族中異能者，已達到甩開我們莫家的目的。我不能不做出應對啊，為了莫家未來，即使捨棄蘭家，也只能這麼選擇。」
「本來我便能得到的東西，為何要你來捨棄？」阮塵反問，不就是一個許家嗎，即使許家影響力再大，想毀掉蘭家也沒那麼簡單。秦家和牧家是不會答應的，因為阮塵跟他們的約定，便是協助他得到蘭家。
一旦蘭家毀了，這份約定自然也就失效，如今為了蘭家，三大氏族都投入了很多，秦長生和牧琪絕不希望看到白忙一場。
莫明伸手憑空點了點，隨後哈哈大笑，說道：「阮塵，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真實目的嗎？能讓秦家和牧家甘願為你所用。你這樣的人，僅僅是為了一個蘭家？不怕告訴你，即使我拱手相讓，你也得不到莫家。」
「就是秦長生和牧琪，也不會答應的。」
「京都的水很深，我勸你還是少摻和進來的好。三大氏族之間的平衡，遠比你們所了解的要重要的多。沒人希望京都大亂，二十年前的事情，更不可能再發生。」
莫明說的事二十年前李家被三族圍剿的事，那件事情鬧得太大了，幾乎讓整個京都各機關部門癱瘓，甚至影響擴散到京都之外的城市，很多行業受到波及，造成的影響也很壞，嚴重影響了京都的安定。
夠直接，他竟然已經察覺了他們的真正目的是莫家。這個莫明，不愧是能將莫家這樣一個大氏族，在短短數月之內便牢牢抓在手中，被稱為鬼才的人。公孫衍很驚訝，雖然他從沒輕視過莫明，但依然被莫明如此明察秋毫的敏銳頭腦所震到。
阮塵與公孫衍的密謀，沒向任何人透露過，阮塵沒有，公孫衍也沒有。而莫明竟然已經知道他們的目的，這才多久，短短一個月？兩個月都沒到！
「你是怎麼知道我們的目的是莫家？」
「我說了，這是京都，不要隨意動用能力。」莫明沒回答，而是再次提醒公孫衍。
但是這次，公孫衍並沒撤去能力，結果他卻更加驚訝了。因為，他竟然感應不到莫明的內心波動！
這還是第一次。
從他得到心靈感應的能力之後，從沒失手過。而莫明，也並非這類的能力！
「鬼才，不愧是鬼才！」公孫衍說道，莫明竟然可以做到「心無波瀾」，這得多深的城府，才能做到這般地步。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在莫明面前，公孫衍的能力形同擺設。他根本不需要告誡公孫衍龍魂時刻監視著京都每一位異能者，但是莫明還是這麼做了。
他在掩飾，並不想輕易被發覺身心的沉著。
莫明笑笑，算是接受了公孫衍的讚許。轉而注意力再次落到阮塵身上，說道：「你可以慢慢考慮，我的話至始至終都有效。如果你想好了，盡可以到莫家來找我，隨時歡迎。」
說完，莫明起身離開了。
阮塵沒有送他，坐在原地目光深沉。
莫明的出現，的確讓他很意外，他並沒小看過莫明。事實上，莫明能隱忍二十多年，始終以「廢物」的形象掩人耳目直到現在成為莫家族長，就不是個能被小覷的人。
但是，他依然比想象的還要精明，看來京都大小世家上百，送他鬼才的稱呼，並非無的放矢。
莫明，有這個能力！
「沒想到莫明如此精明，城府太深了。如果真如他所說，我們豈不是白白規劃了。要不然，約見一下秦長生和牧琪吧，印證一下莫明的話。」公孫衍說道，隨後，又顧自搖頭否決了自己的提議，接著說道：「不能讓秦家和牧家得知我們的目的，就算印證了，結果只能讓我們更加失望。要不然，我們重新制定規劃，想其他途徑？」
公孫衍自顧自的說著，皺著眉來回踱步。他心亂了，被莫明深不見底的城府所驚擾，第一次，失去了往日的自信和瀟洒的形象。
他一向自信，但是今晚心態卻難以平靜。
「難道我們一開始就錯了嗎，氏族無法取代，我們自己發展要到何年何月，父母之仇難道我就報不了！？」來回踱步了半天，公孫衍一巴掌拍在牆上，有些不甘和氣惱。
為了對付二十四橋，必須有足夠強大的勢力，而這一切都需要更大的經濟支持。不能謀取莫家，一切都是妄談。
「事在人為，沒有什麼不可以。莫家，必須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