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如臨深淵

  女助理不說話，瞅著殷素素，如同剛認識她一般。她是越來越不了解這位殷家孫小姐了，既然猜測阮塵可能會對莫家展開殺戮，她不但沒下令採取行動，竟然還露出饒有興緻的表情。


  他們是龍魂啊，職責就是負責國內異能者的監察工作，阮塵真要這麼做，完全在她們的職責範疇之內。


  而殷素素呢，好像完全沒意識到這點似的，像個看到毛絨玩具的小姑娘，眼神中帶著期待的光芒。


  「小姐，我們還是不管嗎？」


  殷素素瞥了眼女助理，反問道：「為什麼要管？我之前已經答應了莫臨淵，不插手莫家和阮塵之間的恩怨，總不好言而無信吧？」


  「可是，如果真如你所料，阮塵開始從外圍殺害莫家的人，將造成多大的轟動，想必整個京都都不平靜，影響太大了啊。」女助理說道。


  「這個我自然會處理，派人繼續盯著阮塵吧，不能放過他一舉一動，如果他真這麼做，也不要阻攔。」說完，殷素素便將手機還給了女助理，不談阮塵的事情了，而是處理一份有關二十四橋的文件。


  除了龍魂對這件事的態度之外，大半個京都都在關注莫家動態，消息根本封不住，短短一個小時沒到，便傳的眾人皆知一樣，到處都在議論。


  莫家上代族長死了，這可是大事件，很多人剛開始都不相信，畢竟莫振南可是四級的異能者，阮塵再厲害，也不可能是莫振南對手。


  異能者每個等級之間，實力差距都很大，從來沒聽說，有人能以弱勝強的，哪怕耍計謀，也不可能。


  但是當被證實之後，這則消息就像巨石丟盡了平靜的湖面，頓時激起大破浪。


  「莫振南都死了，看來這個阮塵的實力很高的，不會是五級的異能者吧？」有唯恐天下不亂的人這般說，反正也跟莫家沒什麼關係，樂的看戲。


  莫家最厲害的兩個異能者都是四級，如果阮塵是五級，莫家勢力再大，也奈何不了阮塵分毫啊。


  事實上，這麼希望的人不少，甚至有人更希望阮塵繼續，把莫振北也殺了，這樣，莫家的損失可就更大了。


  「莫家的虎王也不過如此，沒看出來有多厲害。都是被莫家刻意神化的，我看就是個紙老虎。莫振北恐怕也沒那麼厲害。」


  對於這樣的言論，很多人不置可否。不用想，也知道，是對莫家懷有敵意的人刻意編排。尤其是一些老輩人，與莫振南同時代的人物更加無視這種言論，莫振南什麼人，莫家的虎王，那是壓得他們一輩子都抬不起頭的人物。


  他活著，對很多人而言，都不敢對莫家有敵意。


  但他還是死了。


  莫振南被殺，莫封失蹤的消息，迅速擴散，甚至連普通人，都聽聞了，相當驚駭，感覺京都要變天。


  事實上，確實要變天，整個莫氏氏族，都被一股陰沉的壓抑氣氛所籠罩，不管是莫家高層，還是外圍沒有多少話語權的人，臉色都不好看。


  京都萬國殯儀館，莫臨淵為兒子莫仕舉辦的送別儀式，幾乎被打斷，前來的莫家賓客，弔唁完之後，便聚集到了旁邊的會場，甚至連後面程序很多人都沒參加。


  「我不信二伯會輸給那個小畜生，這事必有蹊蹺，莫封呢，他不是跟著一起去的嗎？」莫四海質問莫臨淵，對族長相當無禮。他不是來參加莫仕的送別儀式的，家裡同樣在為莫載祖舉辦送別儀式，之所以趕來，因為他也在關注阮塵的死活，心中也懷著極大的怨恨。


  事實上，莫家很多人都不信。


  相比於外界其他人，他們對異能者更加了解，對莫振南的實力，也比外人了解的多。不僅僅莫四海懷疑莫振南的死有蹊蹺，其他人同樣有所懷疑。


  「二叔的屍體已經送去法醫部檢查，真正的死因，很快就會知道。至於莫封，我已經派人去找了。」莫臨淵黑著臉說道，同樣認為，莫振南的死有蹊蹺。


  「那阮塵呢？」


  「不見了，我也派人去尋找了。」莫臨淵接著說。


  「什麼叫不見了？」


  莫四海不依不撓，逼問道：「當時說好的，將他帶到京都，為什麼二伯和莫封會半路截殺他？」


  莫臨淵望著莫四海，微微眯著雙眼。


  「四海，二叔的死誰也沒料到。你消消氣，阮塵跑不了，等莫仕和載祖的弔唁儀式結束，我們自然會為所有人報仇，絕不會放過那個阮塵的。」有人說道。


  莫四海輕哼，不再多言，起身走出會議室。


  緊接著，不少人也走了，莫臨淵一直陰沉著臉，他在考慮要不要將莫振南的死通知莫振北，讓他追殺阮塵。


  同為四級異能者，莫振北的戰力，絕不比莫振南差。他不信，阮塵能殺了莫振南。


  「臨淵，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莫振海說道，莫家老爺子八十歲的高齡，本不需要參加自己孫子的弔唁，但因為莫振南的死，他還是來到這裡坐鎮來了，怕莫臨淵鎮不住場面。畢竟莫家的人都憋著火。


  莫臨淵陰沉著臉，跟著走出會議室。


  「你要打電話給你三叔？」


  「我不信阮塵能殺得了二叔。」


  莫臨淵咬著后槽牙說道：「父親，你也看到了，阮塵一再殺害我們的族人，這次甚至連二叔都死了。如果不能早點殺了他，恐怕其他人會對我有怨念。必須要除掉阮塵，而且越快越好。」


  莫家除了莫振北，其他人全完拿阮塵無奈。還有他母親和妹妹也沒了蹤影，派人去潼關和淮南，發現她們已經不在了，不知道躲到哪裡。


  「如果你三叔也殺不了阮塵呢？」


  「阮塵必須死！」


  望著被仇恨蒙蔽雙眼的兒子，莫振海搖頭，說道：「臨淵，還記得我為什麼給你起這個名字嗎？為了上你時刻如面對深淵的危機感，一個阮塵，把我們莫家搞成這樣，你二叔已經死了，要是你三叔也出意外，莫家最強的武力依仗可就沒了。不要忘了，京都不止我們莫家一個氏族啊。」


  「父親，你不用說了，這些我知道。秦家和牧家要是敢來，我自然讓他們付出代價。但是這個阮塵，必須先死！」


  莫臨淵根本聽不進去，他很自負，到現在依然如此。


  既然認定莫振南的死另有蹊蹺，莫臨淵就不擔心他能殺了莫振北。


  莫振海嘆了口氣，沒有多說，任由莫臨淵給莫振北打電話，將莫振南的死訊告訴他。


  很快，莫振北就趕來了，渾身散發著狂暴的殺意。


  「那個阮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