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震懾

  車內的中年男人想摸摸阮塵的底，聽邱鵬說，這小子一身氣場很強，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比的，更不是只知道在街頭上打架鬥毆的小混混能比的。


  邱鵬是他手下得力幹將，特警出身，真正端過槍，緝毒剿匪的猛人。因為一次追捕行動，一槍誤傷兩人，一死一傷被開除警籍。連他都說，面對這個叫阮塵的小子，竟然毫無勝算。


  他倒是想看看，這小子多大能耐，有沒有這麼玄乎。


  黃毛囂張跋扈，沖在最前面握著把棒球棍，仗著身後七個兄弟撐腰，不把阮塵放在眼裡，一棍子砸向阮塵腦門。他再能打，當自己是葉問了，一個人打十個？

  眼看著棒球棍砸了過來，阮塵輕微側身，左腳腳尖側移，右腳抬起，朝著黃毛肚子就是一腳，毫無懸念一腳之下，黃毛根本不知道怎麼躲，被踹個正著，倒飛出去四五米。


  碰的一聲，撞在黑色寶馬車後車門上，玻璃窗碎裂成渣子，嘩啦啦散落一地。這一腳可沒上次那麼輕了，黃毛當場呃的一聲，腦袋一歪暈死過去。


  另外幾人頓時停了下來，看看被黃毛的身體撞得變性的後車門，再看看阮塵，抬起的棒球棍愣是停在半空。


  駕駛座上，邱鵬一雙瞳孔猛的一凝。


  一腳將人踹飛四五米不足為奇，他也能做到，但是他自問絕沒阮塵力道這麼大。


  「老闆？」


  後車座，帶著墨鏡的中年男子渾身哆嗦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強撐著架勢，看著阮塵一步步走過來。


  「你就是華哥？」阮塵壓根沒理會剩下幾個混混，直接從他們面前走過，彎下腰，貼近碎裂的車窗問道。


  面帶笑容，眼神冰冷。


  中年男人額頭冷汗都流下來了，笑的很勉強，說：「小兄弟好功夫，鄙人袁華，兄弟們給面子叫我一聲華哥。還不知道小兄弟在哪裡.……」


  阮塵沒搭理他，話都沒說完，他就已經伸手將車門打開，袁華渾身一緊，屁股不自覺向一旁挪了挪。阮塵正準備坐進去，忽然傳來警笛的聲音。


  一輛警車，呼嘯而來，穩穩停在寶馬車旁邊。


  車門打開，四名穿著制服的民警，從走了下來。


  做高利貸七八年時間，袁華第一次看到警察，感覺那麼親切。懸著的一顆心，一下子平靜了許多。


  中國是法治社會，不管多牛逼的人物，光天化日的，也不敢在民警面前動手。


  四名民警，兩男兩女，制服筆挺，男的自然不必說，穿著警服，就算是不修邊幅的摳腳大叔，也會變得精神抖擻威風凜凜。


  兩個女警，更是英姿颯爽。其中一位長得挺漂亮，丹鳳眼，瓊鼻玉唇，臉蛋白皙，前凸后翹，長相清純。用百里挑一來形容她，都不為過。


  另一個就普通了很多，小眼睛單眼皮，嘴唇微薄，黝黑乾瘦，露耳的短髮。


  長相普通的人，往往很難讓人注意。


  但是短髮女警很兇悍，拍了拍駕駛座旁的車窗，喝道：「幹什麼呢，下車！還有你們幾個，給我站好了。」


  七個穿著打扮花里胡哨的小混混，看到警察那一刻，手中的棒球棍就已經丟在地上了，很自覺站成一排，雙手抱頭。


  兩名男民警主動上前，讓七個小混混將身份證掏出來。


  短髮女警很乾練，將駕駛座車門打開，拽出邱鵬，直接將他摁在車頂。將目光看向後車座，喝道：「還有你，出來！」說完，瞪著眼睛看著阮塵，抬手指著她說道：「你，站好了。」


  阮塵微微皺眉，女人他見多了，在國外那幾年，沒少被坤叔坑著去酒吧夜店泡妞。性感的，清純的，西方的，東方的，狂野的，含蓄的，他見識的多了。


  最反感的，就是這種吆五喝六的暴脾氣，沒點女人的樣子。


  袁華怕阮塵，但他不怕警察。敢在潼關放高利貸，自然有些關係，此時倒翹著二郎腿，笑呵呵的問道：「警察同志，不知道我們犯了什麼事，需要你們這樣呵斥？」


  「犯了什麼事，你自己不清楚？我們接到附近住民報警，有人在這裡持械鬥毆。」短髮女警長相的女警威風凜凜的喝道，目光掃了眼七個小混混，輕哼一聲，說：「難不成，你不認識他們？」


  另一名女警已經走到阮塵面前，相比於短髮女警，脾氣明顯好了很多，甚至相當有禮貌，說：「請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


  阮塵瞥了清純女警，笑笑，從衣兜里掏出一張綠色證件。


  純英文！

  清純女警愣了愣，還以為阮塵掏錯了，再次重複一遍說：「是身份證。」


  「這就是『身份證』。」阮塵微微一笑，說道：「不過不是國內的。」


  小女警注意到上面「USA」三個英文字母，以及大大的自由女神像背景，不禁俏臉微紅。嬌羞道：「你是華裔？」


  「不是，算是華僑吧。」阮塵解釋說。


  他十二歲被拐賣到了國外，從黑工廠逃走，後來便遇到一個叫神父的人，收他當義子。可他父母都是華夏人，算算自己最多算個華僑。


  短髮女警已經把袁華從車後座拽了出來，聽到阮塵的話，走來身後將他證件拿過來，瞅了兩眼，態度依然冷硬，說道：「不管是不是華僑，這裡是國內，就該按國內的法制處理。你們在這裡持械鬥毆，都跟我們走一趟。」


  袁華不想進警局，畢竟自己是放高利貸的。


  阮塵也不想進警局，畢竟他剛回國，更是國際SSS級通緝犯，雖然國際刑並不知道俠盜首領就是他，可不想在警局留下案底。


  袁華很不仗義，向七個小混混使眼色，說：「警察同志，我跟這位小兄弟何曾打架鬥毆了，他不過是想替朋友還債，我們在討論還錢期限的問題，這也犯法嗎？」


  「你們不認識？」女警嗤笑。


  「不認識。」雞窩頭搶著說道，背黑鍋這種事已經不止一次，不過是打架鬥毆而已，最多關兩天，出來后華哥就會給他們補償，何樂不為。


  「他怎麼回事？」短髮女警女警也不傻，拿腳尖踢了踢昏死的黃毛，後者毫無反應。


  「車停在這裡，我跟這位兄弟坐在車裡說話，他突然撞過來。警察同志，我也是受害者，不過這事我不追究了。」袁華說道，撇的一乾二淨。


  就算四位民警不信，幾個人眾口一詞，都說互不認識，她又能怎麼樣。


  「行了，你們可以走了。」一位男民警走了過來，瞅了眼邱鵬，轉身對七個小混混說道：「你們幾個，持械鬥毆，都跟我回警局。」


  七個小混混很配合，乖乖等著警車。


  袁華沖短髮女警女警挑挑眉，坐進寶馬車，剛帶上車門，一隻手伸了進來。


  「兄弟，你還想怎麼著？」袁華神情頓時緊張起來，難不成，在警察面前，這小子要將他放高利貸的事情抖摟出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