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 我只有一張床
葉輕塵別過臉不強迫自己不去關注近在咫尺的臉,男人的剛毅的臉不再有動作,停頓在了葉輕塵的耳邊。
「想知道違約金的數字么?」顧長欽貼近了葉輕塵的耳朵,感受著鼻尖上細細的碎發,語氣有些不羈的說著。
細軟的碎發在耳邊停下騷動,鼻尖的難耐一下變的無影無蹤,顧長欽勾起嘴角有些笑意,果然,這女人最在意的還是錢。
「你……」
葉輕塵語塞,她怎麼都不會想到顧長欽就這麼公然的威脅她。
帶著微紅的臉稍稍的緩和一下,有些不自然的後退了兩步,瞪著流轉的眸子看著顧長欽,似乎要仔細的看看,這個男人要惡劣到什麼份兒上。
從一開始就是算計好的,葉輕塵十分的相信顧長欽一定是故意的,全然是針對她的,但是沒想到,這人甚至連她的反抗都想到了。
高額的報酬是禮,如果不從就是兵。
顧長欽從未失手,江湖老辣險惡,顧長欽總是能夠全身而退,靠的不止是運氣,還有無雙的手段。
「現在,有地方了吧!」顧長欽的呼吸依舊噴薄在葉輕塵的耳邊,帶著陰冷的邪魅。
葉輕塵看看,又往後退了幾分:「我去收拾。」
一晚上而已,又死不了人,就當是收留流浪漢了。
葉輕塵心裡安慰自己,柜子里換用的薄被,已經套好了被罩,取出就能用,但是關鍵問題是,只有一張床。
葉輕塵立在門口,眼睛看看小居室的卧室,也不過就是十平米的樣子,勉強的一張床放下都已經有些局促。
「顧總,您身份尊貴,我這地方小的可憐又寒酸,要不您還是請回吧!您也看到了,我這裡實在沒地方。」
葉輕塵說的實話,不折不扣的大實話。
「沒關係,我不嫌棄,都是為了工作嘛!」
顧長欽淡淡的開口,然後隨著葉輕塵目光看了過去。
卧室床尾小小的過道,淡白色的床單上鋪著薄被,薄被上還有些摺痕,一下微微陷下去的形狀。
那是葉輕塵回來的時候躺下去的,現在隱約的還有些痕迹。
葉輕塵瞥一眼床,再去看看顧長欽,然後一臉的誠懇,臉上分明的就寫著,「看吧!我說實話,真的沒有地方給你睡。」
滿室的昏暗,萬籟寂靜的夜裡周只有電視里偶爾的傳出來一些歡聲笑語,正是最近熱播的綜藝節目。
時間頓住一般,葉輕塵看著顧長欽就這麼高大的立著,很是偉岸的樣子,卻忍不住心裡期盼著男人離去。
「算了,我就睡那個吧!」顧長欽冷冷的開口,掩不住的嫌棄。這樣的地方確實有些寒酸,雖然稱不上破敗,只是在女主人精心的布置下,那絲絲毫豪的點綴,和那些生機盎然的植物的擺設,無一不為這個貧瘠的房間帶來了溫暖和煙火的氣息。顧長欽全部都看在眼裡
。
床?
葉輕塵仔細的去體會顧長欽口中「那個」的意思,然後算是明白了,家裡唯一的床給他,葉輕塵睡哪裡?
「不行!」
葉輕塵堅決反對,這是唯一的能睡覺的地方,難道要兩人一起睡么?
堅決不行。
葉輕塵想到了這裡,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有些防備的看著男人。
「恩!」立在一旁神砥一般的男人薄唇微抿。
「我家一共就一張床,你睡了床我睡哪裡?」
葉輕塵昂著頭對著顧長欽開口,理所當然的要為自己爭取一下。
邪魅的眼微微的挑了一下,對著一個方向看了一眼,葉輕塵疑惑,跟著男人的視線看了過去。
腳邊是小小的茶几和一把小凳子,帶著毯子的沙發也被男人坐的下陷的位子還沒起來,散落的毯子突兀這裹著裡面小小的手包。
什麼意思?
葉輕塵沒明白。
轉過了眼睛看著顧長欽,滿是疑問。
「你可以睡沙發啊!」顧長欽也是一樣的理所當然。
「這……」
葉輕塵喉嚨里壓的那股氣又上來了,心裡憋屈的很,這是她家好不好,難道要她睡沙發顧長欽睡床?
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再說了,沙發那麼小。
「我說,你到底是來幹什麼來了!」葉輕塵再次發問,敲擊著顧長欽的良心一般。
是故意來整她的吧!
「你說呢?對於你這種又懶,又蠢還愛多想的人,我要是不看著點,我十四億的投資都要被你給敗光了!」
顧長欽說著往卧室里看了一眼又問道:「被罩是什麼時候換的?」
「前天!」
葉輕塵下意識的回答,說完了話這才反映了過來,顧長欽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還嫌棄她的床不成?
挑三揀四。
「等等……」
葉輕塵開口,剛才顧長欽的話是什麼意思?
葉輕塵手裡擼著袖子,手裡叉著腰走到了顧長欽的面前,什麼叫又懶,又蠢還愛多想?
這話得說清楚。
「怎麼?」顧長欽彼時正在看被罩上的碎花,蘭草的葉子配著淺黃的話很是清雅秀麗,床頭上還有書未合上,趴在枕頭上俏皮的卷著書頁。
「你上一句話是什麼意思?」葉輕塵不甘心,說完了審問一般的看著顧長欽,男人的眸子掃了一下葉輕塵,淡然。
嘿,這是在無視她么?
「我怎麼懶了?我怎麼蠢了?我什麼時候花你錢了?」葉輕塵厲聲的問道,這些莫須有的可不能都扣到她頭上。
「簽合同挺快,劇本呢?一個人佔了一多半的傭金比例還撐著整部劇……」顧長欽說著轉頭看著葉輕塵一副不甘的樣子。
葉輕塵穿著居家服,寬大的衣擺闊綽的領口,葉輕塵擼著袖子露出半截的藕白手臂,手指握著抵在腰間,寬鬆卻無意的凸顯了纖細的腰肢。
身體的記憶忽然涌了上來,顧長欽的眸子微微的深了深,看著葉輕塵不忿的臉上潮紅一片,帶著細長的脖頸也泛起了誘人的紅色。
喉結滾動,顧長欽收回了眸子。葉輕塵正在氣頭上,壓著心裡的怒氣看著顧長欽,伸著耳朵去聽顧長欽的話,卻不然,顧長欽說了一半,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