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 我們是不是見過
葉輕塵微怔的目光黯淡下去,嘴角微動,「謝謝你能告訴我!」眼神越發地無神,倒讓方俊澤目光里更多了一縷嚴肅。
「事情可能會有些麻煩,不過我那邊已經幫長欽擋了不少,你也要多加小心!」起身,方俊澤提起公文包,眼睛又掃過女人有些蒼白的臉色。
「恕我直言,葉小姐,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方俊澤微帶審視的目光再一次從葉輕塵的身上掠過,若有所思。
葉輕塵想要起身,她卻感覺自己的兩腿無力,勉強站起身來,嘴角扯起勉強的弧度,在方俊澤看起來那根本已經不能算是微笑了。
「也許吧。」大腦僵在剛剛方俊澤說的那幾句話上,女人的心一直在半空中飄著。
直到方俊澤離開了幾分鐘,葉輕塵這才緩過神來。
入夜,暗黑的天空如同被濃墨染過。葉輕塵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時鐘指針正對著午夜12點,鐘擺叮叮噹噹的敲過。
她的內心已經煩亂不堪。
別墅區里偶爾會有一兩輛汽車開過時發出的馬達聲,每當有聲音飄過,她就會把目光移向窗口,但那些一閃而過的燈光只是路過。
直到又過了十幾分鐘才有一輛黑色的卡宴從門口緩緩駛進院子,黃色的車燈映照著窗口,葉輕塵急忙打開大廳的燈。
顧長欽一臉疲憊出現在玄關,「你怎麼還沒有休息?」目光里完全帶著一絲擔憂的責備,不等葉輕塵給他拿過鞋子,他自己已經率先走到了葉輕塵的跟前。
纖長的手指攏著葉輕塵額上的凌亂的髮絲,女人不安的目光發現這男人手背上戴著兩處擦傷,急忙用手捧了起來。
「怎麼搞的,你受傷了?」略微有些紅腫的眼睛看起來好像哭過,剛剛葉輕塵分明勉強想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正常一些。
男人的大手輕輕的掠過女人的肩頭,把她攏在了自己的懷裡,略帶著些風塵氣息的味道籠罩在葉輕塵的周圍。
「沒事。」顧長欽原本就清冷而又平靜的目光,半點波瀾都未曾掀起,看也沒有看自己手臂上的那兩道擦傷表情俊冷。
反而非常疼惜的把自己的唇貼在葉輕塵額頭,輕輕的啄了兩下,「最近我的工作比較忙,可能會很晚才回來,你就不要等我,早點休息。」
男人的手輕撫著葉輕塵的肩頭,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裡,平靜的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女人分明從他的身上有再一次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急忙拉開男人的西裝,透過襯衫都可以看到白色襯衫上有著點點鮮紅的顏色,他肚子上的傷口又崩裂了。
女人的心跟著疼了一下。
眉頭皺的更深,葉輕塵嘴角提起一絲更勉強的弧度,「什麼工作要那麼忙呀?」她的眼睛從男人疲憊的面容上移開,仔細的看著男人那受了擦傷的手。
「過來吧,我給你簡單處理一下。」說不出心裡的這種酸澀到底為什麼會蔓延的那麼快,甚至連葉輕塵的呼吸都帶著些酸楚的味道。
如果不是方俊澤過來把這些事情告訴他,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為自己付出了多少。
而她卻只能假裝不知道。
換藥,給擦傷消毒,貼上創可貼。女人的動作輕巧而麻利,他看得出這男人表情裡帶著的疲倦。
那就永遠都帶著溫熱氣息的大手就那樣平靜的放在葉輕塵的面前,而女人彷彿覺著給這傷口上擦藥,就是自己最嚴肅的課題。
抬起目光遇到顧長欽那溫和的目光,女人的心跟著猛然就怔住,「怎麼,你別告訴我說,這傷到底是怎麼來的你都不知道。」
語氣裡帶著些嗔怪,但女人的目光卻在男人臉上的表情里仔細的尋找著,她想要驗證些什麼。
一如既往的冷靜,甚至還帶著些寵溺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心疼了?」顧長欽嘴角勾起邪魅的微笑,彷彿受傷的並不是他而是別人,而這手上的擦傷似乎對於他來說只是微不足道的,不值一提。
「今天散步了?」顧長欽如葉輕塵所料,開始轉移話題。
「沒有,沒有你的陪伴,我一個人不喜歡往那邊走。」葉輕塵似乎是在挑剔,但說話的時候,卻不自覺的又沖著面前男人微微的勾了勾唇。
眼睛里閃過一道似有若無的光,「那我們一會兒過去走走。」說完顧長欽已經走到女人的跟前,打橫把葉輕塵抱了起來。
葉輕塵想要掙脫,可又怕觸到他的傷口,只好老老實實的像一隻小貓似的躲在他的懷裡。任憑這個男人抱著她,從飯廳里走了出來,直接穿過大廳,準備向著那一條開滿鮮花的道路上走。
午夜的微風在門口徐徐吹來,葉輕塵想起白天聽到的那些話,又看了看這黑暗的夜色,心裡總覺著有些不安。
現在又是夜晚,在那樣漆黑的地方走來走去總歸不安全。
「改天吧,我今天累了。」葉輕塵努力的讓自己攀上了顧長欽那挺拔的胸口,與他的胸口貼得更近了些。
她知道顧長欽這一天也許經歷了血雨腥風的搏殺,可是在她的面前卻根本不願顯露。就算是真正的疲憊也不願意說出來。
「累了?」
顧長卿聽到葉輕塵這樣說,低下頭來寵溺地把女人的頭貼在自己的額頭上。
「好,那我們回去。」男人懷裡那股溫熱的氣息伴著他身上特有的清香,讓人昏昏欲睡,不等到樓梯口,女人便就掙了兩下,「你先上去,我給你拿杯果汁!」
顧長欽眸光微軟,「那我先去洗澡!」「不行,一會兒我幫你擦吧,你的傷口不能沾水!」女人急忙跟了上來,她只是不想讓顧長欽抱著自己上去,畢竟上樓梯還要用更多的力氣,即便他不說,想想都會感覺那樣一直不願意癒合的傷口會有多疼
。葉輕塵取了果汁就出現在了二樓主卧里,男人聽話地坐在沙發上,已經換上了一件松垮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