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8 仰頭45度
李萌接過掛表放在手上仔細的看了。
掛表整體金色，在掛表的前面是時鐘，而背面就是五顆閃亮的五角星。
「這是黨發給我們的，上一年S市貪污的事情知道吧，就是我。」唐凱用食指戳著自己的鼻子說道：「就是我舉報的。」他沒有驕傲，他應該這麼做。
「我舉報后自己也深陷其中，這個女孩叫陳旭陽，她都已經是一個很有名的老闆了，但是……哈哈因為我的舉報也被關進去了，我還提前跟她說，她也沒有逃跑。小應，是他，全布，是他，小六……是他，他們都是為了這件事情搭進去，小應和全布是卧底，為之而死。我知道很多真相，但是他們威脅我，用家人，朋友，威脅我，我沒辦法只能跟他們一起，但是我沒有害過人。」唐凱越說越感慨，過去的事情被翻出來真的是一件很傷感的事情。
李萌的腦子跟忽然開竅了一樣，她問道：「那你的女朋友也是……」
唐凱點頭。「也因為這個死了。」
「對不起……」李萌說道。
她相信人間的真善美，所以這些她相信。像唐媽，唐旋，小可這樣的人一起的，一定不會是什麼壞人。
「哈哈哈！」唐凱伸出手，在李萌的發梢上揉了揉。「你可真是的，幹嘛跟我說對不起，明明是我要謝謝你好么！」
李萌失笑，傲嬌的哼了一下。「真是的。」
唐凱的笑容頓了一下。
「怎麼了？」李萌發現問道。
「沒，好了，對了，我上來是要跟你說張小羽的事情，剛才我媽跟我說你好像不是很高興……」
「哎呀……阿姨這都發現了啊！我真是表演的太不好了！」
唐凱哈哈大笑。「可是我媽很相信你是夏夏啊!」
「這是兩碼子的事情，我覺得吧，你的老闆對我不是很友善，而且還有敵意。唐凱，你是不是沒忘記跟我說張小羽和夏夏的故事了啊？」
唐凱揉了揉自己的腦門，張小羽和夏夏，他們有交集過么？好像沒有吧！不過……
唐凱盯著窗子外頭，剛才那個是！
一個圓圓的東西掛在窗戶的最上面，只露出了一個腦袋，大概就乒乓球一樣的大小。
剛才……他看到的東西一定是攝像頭。
張小羽就住在他們樓上……
是因為李萌么，沒有理由啊！應該去問問張小羽到底是怎麼想的。唐凱格外的不喜歡張小羽這麼做，在他的家裡……偷窺……
用偷窺這兩個字來形容張小羽，唐凱真的很不願意。
她看起來是那麼一個不跟世俗有關係的人，或者說值得被人心疼的一個孩子。
他們明天就要回S市的人，何必特意今天就趕過來么，真的只是為了張小可么……
樓上。
「姐姐——」張小可叫道。「窗戶外面有什麼好看的么？」張小可朝張小羽走了過來。
「哦……沒什麼。」
在張小可走到張小羽身邊的那一刻，張小羽將手中的東西給收好了，那是一個攝像頭，攝像頭連接的線在她的手上，通過手機充電，手機無線傳輸到手機畫面上。她的耳朵里有無線耳機，唐凱和李萌在樓下說的一切還有做了什麼她都十分清楚。
不過……
不過剛才唐凱好像發現了。
「怎麼樣，在這裡過的好么？」
張小可伸了一個懶腰繼續說道：「哎呀，姐我才剛到這裡誒，跟你就一個前腳一個後腳的功夫，過的好？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張小羽點了一下腦袋，她根本無心在張小可的問話上。她已經聽到樓梯上噠噠噠的腳步聲了，腳步穩健而且有力量，他的步伐並不急促，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帶著疑惑和為難走上來的。
「小可你先出去一下。」張小羽說。
「啊！為什麼啊，姐！」張小可抱著自己的小提琴疑惑的問道。
門突然被推開。
「唐凱哥哥！」張小可說，她有些奇怪，唐凱推門進來的舉動不是很禮貌，而且把她嚇了一跳。
姐姐似乎早就知道是唐凱哥哥，所以並沒有很驚訝，她還是站在窗口眺望外面的風景。
「小可，你先拿出去一下。」唐凱說。
「哦……」張小可抱著小提琴眼神在唐凱和張小羽之間打轉，然後不情願的走了出去。
門被關上，張小可特意留在了門口打算偷聽一下裡面的對話。
安靜。
裡面很安靜什麼聲音都沒有。
張小可奇怪的撅著小嘴離開。
「她走了，你有什麼話，問吧。」
他果然看到了。
張小羽背對唐凱，她看著窗戶外面的世界。就是從這裡，她把攝像頭放了下來，去看樓下房間的情況。她知道自己這麼做不對，可還是這麼做了。
「小羽。」唐凱開口。「我知道在公司，你裝了很多監控，大家明裡暗裡幹什麼其實你都是知道的，可是這裡……這裡是我家啊，你為什麼……還……」唐凱其實內心有些生氣，對張小羽的做法他很不理解。可張小羽的年紀，以及她的經歷都是唐凱最先考慮的問題，正是因為如此，唐凱又恨又不敢恨。「沒什麼，我只想看看她是不是夏夏，錄一個視頻仔細的研究一下。」張小羽冷冷的說，彷彿這一剎那的功夫，她又回到了從前那個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張小羽了。
她的話唐凱不知道怎麼反駁，只好拒絕的說。「如果是因為我，那我先謝謝你了，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這麼做了，這裡是我家，不是安上安，我不希望有什麼攝像頭的存在。另外，我可以很準確的告訴你，她不是夏夏，是李萌。」
唐凱頓了一下。「等一下就吃飯了，我們在樓下等你。」說完，唐凱就離開了房間。
——她不是夏夏——
唐凱的話一直徘徊在耳邊。
可如果她不是夏夏的話，那你為什麼費盡心力做這些事情呢。
如果她真的不是夏夏的話……
張小羽扭頭看向窗戶外面，仰頭的時候，真的！眼淚會消失的很快。